“所以長老們都要求,道嗔師兄一定要多多煉製那種丹藥......”法真微笑着說,看到他那種笑法,葉凡塵只感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這簡直就是不可抗力。
“法真師弟,你知道爲兄是老實人,素來不會說謊,這種丹藥,名叫醉佛丹,其中的成分.......和酒類似,說白了就是一種丹藥形狀的烈酒。”葉凡塵連忙對法真解釋醉佛丹的真相,他的目的可是要闖禍,怎能變成立功?
“醉佛丹?!”法真的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這個名字簡直再貼切不過。
“師弟應該知道,我們出家人是不能飲酒的,這醉佛丹的本質根本就是烈酒,故而......”葉凡塵尷尬地看着法真。
來吧,得知了真相後,好好懲罰我吧,通報給法願和尚,讓他將我逐出菩提谷,葉凡塵在心裡暗想。
“道嗔師兄多慮了,這明明是丹藥,怎麼會是烈酒,雖然成分上可能有所相似,本質上還是有所不同的,事實上,魔障丹的材料,原本就是一些製造禁藥的材料,其中甚至有罌粟之類的毒物,我們菩提谷雖然是佛門,並不意味着每一個人都是死心眼,有些東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必言明。”法真雙手合十,臉上透出莊嚴肅穆之色,嘴角卻掛着淡淡的微笑。
這也行?!
葉凡塵的眼睛瞪大了,內心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萬事萬物,還要看怎麼個用法,我們佛門講究一個空字,只要秉着一顆佛心,即便真的飲酒又如何,豈不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法真含笑說道,注視着葉凡塵,眼中透出讚許之意。
“我真沒想到,道嗔師兄經過這次大病,不但改過自新,居然還會爲我們菩提谷做一些貢獻!”
法真的一番話,讓葉凡塵的臉上一陣發燒,他原本是不安好心,想要在菩提谷內搞風搞雨,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反而是立了功。
“我真的是一心想闖禍來着,老天
爺爲什麼要這麼玩我。”葉凡塵在心裡怒吼道。
法真又和葉凡塵談了一陣,大致上是鼓勵他,多多煉製醉佛丹,爲菩提谷做貢獻,這種醉佛丹,服用過的人都稱讚它效果神奇無比,紛紛豎起大拇指,被譽爲近年來菩提谷最有創意的丹藥。
“道嗔師兄,再接再厲呦!”講到最後,法真拍着葉凡塵的肩膀,一臉欣慰之色。
那個除了闖禍之外,再沒有任何長處的道嗔,居然也有了這樣的轉變,看來一切都是佛祖保佑,法真雙手合十,虔誠地詠念阿彌陀佛,心裡極爲寬慰。
“他奶奶的,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
法真並不知道,在他離開禪房後,葉凡塵立即倒在了地上,破口大罵。
繼聚衆賭博之後,用醉佛丹攪亂菩提谷的計劃也失敗了,葉凡塵只感到一籌莫展,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醉佛丹事件後,葉凡塵發現,自己在菩提谷裡所受的待遇,和從前大爲不同,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指指點點,不過那些人所說的不再是誹謗之詞,而是充滿了溢美。
“道嗔師叔真的幡然悔悟了!”
“佛經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道嗔師叔過去雖然走了不少彎路,現在終於歸於正道。”
“創造出醉佛丹,對我們菩提谷來說,可謂莫大的功績,若是方丈回來,也會對道嗔師叔大加誇獎一番吧。”
聽到這些話,葉凡塵只感到脊背一陣發涼,立了這麼大的功勞後,別說將他逐出菩提谷,就算他犯了一些過錯,恐怕法願和尚也會對他網開一面,葉凡塵會這樣想也是有原因的,今早在一座菩提樹下與法願和尚偶遇,素來不苟言笑的法願,居然對他展露出一個微笑,目光中充滿了鼓勵之意,直到現在,葉凡塵想起這一切,還會感到腦袋嗡嗡作響。
“我要闖禍,我要闖大禍,我要闖滔天大禍!”
這一次絕對不能再失敗了,他已經在菩提谷裡耽誤了許多時日,況且無心禪師不知何時就會返回谷內,在那個老和尚的眼皮底下,想跑就
會變得更加不容易。
一路上,不少老僧對葉凡塵露出微笑,他們都是醉佛丹的得益者。
“道嗔師叔,你真是了不起,沒想到你還是一名煉丹大師!”遇到定惠時,小和尚同樣是一臉崇拜地看着他。
葉凡塵的神情卻漸漸陰沉下來,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想不到辦法,原來想要闖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比起真正的道嗔,他果然還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說起來師叔已經很久沒有去過雲水堂了吧,您手下的那些弟子,都很想念你,讓定惠遇到師叔時,提醒您一聲。”
定惠的話,讓葉凡塵微微一愣,這纔想起,道嗔還掛着雲水堂寮元的身份,索性也閒來無事,葉凡塵便決定去雲水堂看看,說不定會觸動什麼靈感。
按照僧人們的指引,到了雲水堂後,葉凡塵的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
和其它各堂不同,雲水堂根本就是一間簡陋的茅屋,從茅屋裡面,傳來極爲雜亂的聲音,隨着葉凡塵走進去,眼前的景象讓他半晌無語。
“老大!”一名瘦高的僧人,正翹着二郎腿,坐在一張木椅上,光着腳,扣着腳趾裡的污泥,看到葉凡塵後立即露出驚喜之色。
另一名胖僧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嘴裡不斷淌下口水,喃喃自語着什麼,葉凡塵仔細一聽,那名胖僧居然在反覆唸叨着雞腿二字。
還有四個僧人,聚在另一張桌子前,聚精會神。
“二餅!”其中一名僧人打出一副木牌,臉上露出緊張之色,環顧着其他三僧。
“胡了!”另一名僧人頓時大喜,將面前的一串木牌放倒,其他三僧紛紛咒罵了一句,把桌上許多圓形的珠子,推到那名僧人的面前,葉凡塵仔細一看,那些居然都是念珠,這羣和尚,儼然是在拿念珠當成賭注,在打雀牌,也就是後世的麻將。
這些雀牌都是由木頭雕成,有餅,有萬,有幺雞,還有東南西北風。
“這就是道嗔的手下?!”葉凡塵環顧着在場的六名僧人,一時間頭大如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