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秦風卻在冷笑,“我和這些警察們非親非故,剛纔已經親自出手,向他們演示瞭如何與怪物戰鬥,還告訴了他們這麼多關於異常點的情報,這還不夠?”
言下之意,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這幫人如果要生存,必須自己去爭取。
“你……”鍾局頓時語塞,氣得滿臉通紅道,“可你只演示了一次,而且這麼快就走了,這點幫助的意義並不是太大,防線一旦被攻破,他們還是會遭殃的。”
秦風冷漠點頭,“那是遲早的事。”
其實秦風之所以免費教他們,不是真的希望保護所有人,只是想借這些警察的手,儘可能地多拖住怪物一會兒。
利用他們手裡的槍,可以儘可能地殺傷普通異形蝗蟲,對蝗蟲羣的進攻構成一定的阻礙。
這樣一來,躲在蟲羣背後的母蟲就不得不出現,唯有母蟲出現,秦風纔有把握結束這一切。
鍾局是真的懵了,他一臉駭然地看向秦風,抖着嘴,問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有我的道理,沒必要全都解釋給你聽!”
很快,秦風已經拉着鍾局衝向了二樓,聽着留下嘈雜的戰鬥聲,他置若罔聞,飛速尋找藏身點。
簡單掃視環境後,秦風忽然指向走廊最後一個小隔間,“進去藏起來,你的下屬們大概能堅持三到五分鐘,到那時候再藏,已經來不及了。”
“你要我拋棄所有下屬,做縮頭烏龜嗎?”
鍾局顯然是一個有尊嚴的人。
這種不戰而逃的舉動,讓他感覺受到了羞辱。
“如果做縮頭烏龜,就能好好活着,爲什麼不嘗試一下呢?”
秦風還是那幅無動於衷的樣子,“我知道你怎麼想的,可我要告訴你的事,人只有活下去,一切信念纔有意義,如果死了,所謂的信仰和堅持就是笑話,你年紀一大把,應該能懂我的意思吧?”
“你根本沒有資格教訓我!”
鍾局勃然大怒,飛快掙脫他的手道,“這就是你麻木不仁的原因?秦風,你有能力改寫這一切的,爲什麼不幫忙,爲什麼要看着我的手下白白送死?”
秦風卻在苦笑。
從第一次事件開始,所有人都在指責自己麻木。
爲什麼這些人會覺得,自己必須順理成章地站出來,去做這個救世主?
上一世,秦風不是沒有嘗試過去做英雄,但那根本沒用。
所以他飛快搖頭道,“你錯了,我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你覺得我行,是因爲你還沒有看清楚形勢,更不清楚怪物到底有多強而已。”
“不試試怎麼知道!”
鍾局依然很堅持,一副諄諄教導、良言規勸的樣子,“我見過你的能力,你剛纔的表現,說明你可以的……年輕人,你只是缺乏面對恐懼的勇氣而已。”
秦風簡直要聽笑了。
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他反過來教訓。
他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時間不夠了。
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一道突如其來的猩紅光束,卻好似隕石一般地劃破天空,照亮了原本深沉的夜幕。
“那是什麼?”
正試圖說服秦風的鐘局徒然一驚,轉過視線,很震驚的看向濃霧中,那道光線騰昇起來的方向。
視線中,一團直徑差不多半米,瀰漫着刺眼光芒的猩紅“流星”,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撕裂夜幕,宛如隕石一般,朝着一樓迅速推近。
“天吶,那是彈、道嗎!”隨着距離的拉近,鍾局更驚訝了,極度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秦風一言不發,臉色卻低沉得可怕。
他清楚那是什麼。
那東西,應該是是躲在蟲羣背後的母蟲,發射出來的能源光炮。
是真正能夠威脅到秦風生存的東西!
此時,那暗紅色的能源光炮已經瞄準了警局大廳深處,破空速度之快、來勢之迅猛,不亞於真正的炮、彈。
短短不足兩秒,紅色光團已經由遠及近,攜帶着充滿了毀滅與死亡的氣息,重重轟擊在了一樓大廳不遠的地方。
隨之而來的,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轟!
能源的爆炸,產生了一股灼熱的氣流,猶如蒸騰的蘑菇雲,迅速朝四面八方擴散。
劇烈的高溫,已經爆炸中夾雜的毀滅衝擊波,瞬間撕毀了一切阻擋在前面的東西。
三米高的落地窗,直接在衝擊波的撕扯下轟然炸裂,形成無數彈飛的玻璃碎渣,強大的風暴席捲了所有,衝擊波掃過牆壁,牆壁瞬間開裂,猩紅的灼熱浪潮涌過地板,地板也被炸得千瘡百孔,呈現出一道道猙獰猶如嬰兒手臂般的裂痕。
“啊……”
所有開槍的警察們,全都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衝擊波所過之處,猶如風捲殘雲,幾個距離爆炸點比較接近的警察,更是直接被強風捲起,狠狠砸向了牆壁。
衝擊波不僅撕碎了他們的上衣,灼熱的氣浪更是燙傷了這幾個警察的皮膚,他們無力地慘叫着,發出陣陣爆吼,然而無濟於事,很多人甚至還來不及吼叫,就直接斃命了。
爆炸之下,留下滿目瘡痍的地板,一個半米直徑的淺坑,就這樣呈現在了人們的眼前。
這樣的爆炸強度,威力固然比不上真正的導、彈,但卻讓警察們好不容易構築起來的防禦線,在瞬間被衝擊得七零八落。
原本有將近三十個警察參與戰鬥,但現在只剩一半的人還能爬起來了。
至於另一半警察,要麼在爆炸中被衝擊波撕成了碎片,要麼受到衝擊波的攜裹,被甩向了牆角。
大廳之內,死傷狼藉。
有人外表看上去完好,可是內臟其實已經被衝擊波震傷了,鮮血沿着嘴巴和鼻子恣意流淌。有人渾身大面積燒傷,好似一塊焦黑的木頭,還能倒地抽搐,但卻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最慘的是那是靠近窗戶的人,他們被彈飛的玻璃碎片紮成了刺蝟,傷痕累累,血流如注……
“這是……這是怎麼了……”
張揚是所有警察中,少數還能爬得起來的人之一,這得益於他站立的地方,距離爆炸中心位置比較遠。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被震傷了,耳膜“嗡嗡”響着,近乎失聰,雙眼發黑,幾乎看不見東西。
等到視線好不容易聚焦的時候,留給他的,也只是同事們滿地狼藉的屍體和殘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