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死寂一片的會議廳中,彷彿有着炸雷在響徹。
得知真相,幾乎所有軍方高官都變得憤怒起來,激動人羣直接將阮彬團團圍住,一個個都流露出虎狼般的目光,哪怕是之前那些曾經表示過,要對阮彬給與無條件支持的人們,也在此時完全改變了態度。
暗算一號首腦,再加上企圖顛覆軍方政權。
這樣的罪名,阮彬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甩得掉了。
而此時此刻,落入人羣包圍中的阮彬,則是一臉的青紅難定,那張原本白皙清秀的臉龐,也在一瞬間陷入了極度的扭曲和乖戾。
他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輸,明明是一盤好棋,怎麼會在頃刻間變成這幅樣子。
不過嘛……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隨着計劃的失敗,阮彬的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一抹異樣的兇戾感,用極度森冷的目光,環顧着身邊那羣“臨陣倒戈”的傢伙,發出森然的獰笑,
“你們這些見風使舵的假話,風向轉得還真是快呀,真以爲我失敗了,你們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嗎?”
面對阮彬的質問,剛纔還顯得羣情激憤的軍方高官們,也飛快聯想到什麼,不約而同地感到呼吸一滯,臉上也變得火辣辣的。
雖說阮彬的陰謀已經被挫敗,可這傢伙手上畢竟還掌握着這麼多人的黑料,一旦那些黑料被爆出來,對於在場的大部分人來說,也不失爲一個極爲沉重的打擊。
王剛自然也清楚這些臉色不斷變換的人,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當即怒哼一聲說,“我知道,你們之所以這麼不遺餘力地幫助阮彬奪權,除了對我個人有意見之外,最大的原因還在於這個傢伙手上,掌握了你們很多的黑料。”
“一旦這些黑料被完全公佈出來,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恐怕都只能被迫離開權力核心圈了對不對?”
王剛面色冷漠,用極度沉穩的語氣說,“但是在這裡,我可以對你們進行保證,只要此時此刻,你們能夠幡然悔悟,不再助紂爲虐,對於之前的事情我便既往不咎!”
什麼?
王剛低沉的話音猶如炸雷一般,瞬間響徹了所有人的耳膜,人們紛紛露出驚疑不定的目光,先是錯愕地朝王剛看了一眼,繼而又遲疑着,將小心翼翼的眼神轉向輪椅上的羅仲勳。
對此,羅仲勳只是淡然一笑,點點頭說道,“我年紀已經大了,很多政務都必須委託王剛來幫我處理,此時此刻,他的話就代表我的意見。”
說完羅仲勳就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他是半個小時前才被強行喚醒的,此時的身體並未完全恢復,也只能在鍾雅楠的精神力強行支撐下,才能恢復部分的思考能力。
但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只是匆匆一瞥,已經把形勢大致掌握於胸,也很明白目前的當務之急,並不是清算這些老部下究竟幹過什麼不法的事,而是一切以維護大局穩定爲核心。
只有維持現在的局面,整個軍方纔不至於散架,至於往後究竟該如何處理這些人,那也應該是挫敗阮彬陰謀之後的事情了。
“呵呵,你這頭老狐狸,還真懂得收買人心啊。”
阮彬慘笑着往後退了一步,指着那些罪名較爲嚴重的傢伙們,厲聲說道,“這種口頭保證,你們真的會信嗎?這老狐狸現在給出這樣的承諾,只是爲了穩定人心罷了,等我倒下之後,你們一個個還是有可能遭到清算!”
話音剛落,一旁的鐘局已經拍案而起,怒聲道,“阮彬,現在已經不再是怎麼清算內部的問題了,而是你這個王八蛋,居然試圖顛覆整個軍方的政權,這樣的過錯,我們絕對輕饒不了你!”
“對,就算我們犯了些過錯,會受到首長的降罪,那也是我們應得懲罰,怎麼可以因爲這傢伙的惡意挑唆,就直接背叛首長呢?”一些罪名比較輕的人也大聲附和道。
到了這種地步,阮彬已經完全失去了人心。
那些高官們倒也十分機靈,明白此時最應該做的就是當着首長的面進行表態,儘可能地與阮彬劃清界限,等到未來清算的時候,或許首長還能看在今天的表現上,對自己從寬處理。
一想到這些,這些人自然也都爭先恐後地進行表態,再也沒人去理會阮彬究竟在講什麼。
眼看局勢已經得到了控制,王剛也十分輕鬆了緩了口氣,隨即大步走向阮彬,體內那猛虎一般的氣息,正在逐漸拔高,漸漸攀升到極點,
“阮彬,到了這個地步,任你再怎麼花言巧語也沒用了,你還是乖乖受縛,等着接受處理吧。”
“呵呵!”
阮彬冷厲一笑,同樣對王剛投去兇狠的目光,“你想處理我,難道就不怕我手下的勢力直接反叛嗎?”
雖說局面已經開始一面倒,可阮彬卻還不至於徹底絕望。
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積攢實力,手上早已掌握了一支戰力不亞於守城軍的變異人部隊,即便真的與軍方撕破臉皮,這傢伙也有足夠的信心自保。
不過嘛,對於阮彬這句自負滿滿的話,王剛卻報以十分不屑和冷漠的微笑,“你以爲自己現在還有能力調動那些變異人嗎。你以爲我會什麼準備都不錯,就直接跟你撕破臉嗎?你未免把我看的太天真了。”
王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每笑一聲,體內的氣勢就會更大強大一分,那爆裂如山般的氣焰,也漸漸自體內爆發,體表瀰漫的淡金色氣息,已然是呼之.欲出。
阮彬也終於意識到情況的不對,他雙目低沉,語氣森然地說道,“難道你已經……”
“不怕告訴你,就在你出席這場會議的時候,我的人已經率領全部屬下,將你的實驗基地完全包圍起來,只要我一聲令下,你的整個基地就會灰飛煙滅!”
王剛越說越激動,抖動着滿臉的橫肉,眼中殺心暴涌,“失去那些變異體,只靠你一個人,能做什麼?”
“你……”
阮彬的臉色黑如鍋底,內心難受得幾乎要吐血,然而形勢如此,他已經無暇考慮太多,唯有深吸一口氣,環顧周圍的所有人,冷冷地吐出一段話道,
“好吧,我輸了,但是你們也別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一天,我會向你們證明,只有我的信仰纔是最正確的!”
撂完這句狠話,阮彬立刻頭也不回,雙腳一彈,居然飛速奔向會議廳的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