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你這麼想就真的冤枉我了。”
王剛將大手一攤,十分平靜地解釋道,“我絕不是一個徇私舞弊的人,如果劉純志真的犯了錯,我一定會將他交給執法處嚴肅處理,可現實是那場戰役來的太突然,我們的人一沒情報,二沒準備,壓根就無法做出合理的防禦措施。”
“再者,那些蟲族怪物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西郊,這個問題我們暫時還沒有查清楚,我甚至都懷疑,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的戰士,策劃了這起意外。”
“胡說八道!”
廖老將老臉一沉,十分激動地點着桌面道,“明明是你的人防守失利,請你不要轉移話題,老夫要的是處理結果,而不是事情的起因。”
聽到這裡,會議室的角落中卻傳來一道低沉的咳嗽,衆人齊刷刷回頭,就看見鍾局正緩緩站起來,“廖老,只看處理結果,卻不問事故的起因,這樣做會不會有點胡攪蠻纏了?”
“小鐘啊,你這話是什麼意義?”廖老一愣,繼而擺出一副倚老賣老的神情,十分不滿地搭聳臉皮。
“沒什麼意思,就事論事而已。”
鍾局滿臉堆笑地說道,“我只是覺得,如果不先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就貿然因爲戰局的失利,對我們的戰士進行處理,這樣的做法未免太讓人寒心了。”
另一名高官忽然站起來說,“不管怎麼樣,我們因此而蒙受到巨大的損失,這也是事實,總不能這麼輕易就把事情揭過去,還有……”
話說一半,這名軍官忽然把臉轉向王剛,用充滿質問的語氣說,“據我的調查,自從王中校接管城防軍以來,已經在自己手下的各個重要部門,安插了大量和自己關係匪淺的人。”
“這些人以前根本就不是軍人,也缺乏必要的基層歷練,甚至可以說,對指揮作戰的事情一竅不通,憑什麼剛來就能獲得這麼重要的職務?”
“沒錯。”
另一名軍人也拍案而起,紛紛把矛頭對準王剛,“更可笑的是,我發現這些人原來都來自於同一個組織,好像叫什麼‘龍盾局’吧,包括王中校自己,似乎也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是啊,你把那些人安插到軍方的重要崗位裡面,究竟是安的什麼心?難道這麼快就想培植親信,徹底取代我們這些老人了?”
“這些人根本沒有作戰經驗嘛,在前線跑跑腿還行,根本不適合擔任這些重要崗位。”
“就是,我看你分明是居心不良,在一步步地計劃蠶食軍方的力量……”
有了廖老帶頭,立刻有更多軍官站起來,紛紛將指責的矛頭對準王剛,一下子鬧得羣情激憤,幾乎每個人都在大聲發泄着對於王剛的不滿。
而面對這些人的指責,王剛的臉色也是一點點地低沉下去,虎目中漸漸瀰漫出一些凶煞的威嚴感。
他將那些“老兄弟”安插到軍方的重要崗位當中,固然有一些私心,想要藉此來增加龍盾局的凝聚力,但這麼做的真正核心,還是爲了藉助這些能力者的力量,更全面地守護好這座城市。
原來是出於一番好心佈置,結果卻換來大部分人的指責,這幫尸位素餐的傢伙,到底懂不懂能力者的重要性?
“好了。”
不過嘛,就在王剛臉色漸漸低沉,忍不住要發作的時候,一直坐在角落中“看戲”的阮彬,卻在此時忽然揮了揮手,滿臉含笑地說道,
“這裡畢竟是軍方的高級會議室,又不是菜市場,大家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還是安靜一下吧。”
而隨着阮彬的表態,所有正在大聲指責王剛的高官們,卻是紛紛住口,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這樣的舉動,與其說是在維持會議的紀律,倒不如說是一種示威。
阮彬舉手投足,便展現出了強大的控場能力,一句話就讓大部分軍方高層閉嘴,這樣的表現已經足以從側面說明,這傢伙在軍方高層的圈子裡,具備多少權威了。
而在喝止了那些吵吵鬧鬧的人羣之後,阮彬卻是已然掛着一幅陰柔的笑臉,對王剛說道,“面對大家的疑問,王中校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還能說什麼?”
王剛眼中爆射出一抹冷芒,儘管一直在刻意壓制情緒,可那雙蘊滿威嚴的瞳孔中,早已迸射出一股淡金色的氣息,猶如火焰一樣地燃燒。
“既然你無話可說,那我就再說兩句吧。”
阮彬輕輕咳嗽一聲,語調還是那麼平緩,可眼中卻散發着一抹得色,“經過我們的商議,一致認爲你並不適合擔任現在的職務,所以我打算在現場進行一次投票表決,決定你……”
“我看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王剛卻是冷哼一聲,緩緩擡頭,用威嚴的目光掃視全場,冷漠地說道,“投票什麼的,只不過是一種形式,你們應該早就商量好,在趕我下臺之後,再推舉這個姓阮的傢伙上臺吧?”
這一次,倒是無人正面迴應王剛的話,只是這幫人眼中呈現的神態,卻早已說明了一切。
王剛繼續板着臉,十分嚴肅地說道,“可你們不要忘了,這麼重要的人事調動,未經羅老允許,你們怎麼可以私自做決定?”
“我們也不想揹着首長做事,可問題是他一直沒有甦醒啊。”
阮彬滿臉淡笑,微微擡高下巴說,“難道首長一天不醒,我們就一天不做事嗎?”
王剛唰一下站起來,怒瞪着阮彬說道,“羅老的確沒醒,可他一直不能甦醒的原因,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纔對!”
“你這是什麼意思?”
阮彬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只是輕描淡寫道,“難道你覺得,首長昏迷的事情跟我有關?太可笑了吧,凡是都要講證據,你拿不出證據還是不要信口雌黃爲妙。”
阮彬身後那幫高官也齊聲說道,“王中校,請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如何對你進行任免,而不是首長爲什麼昏迷不醒。”
那位廖老也氣勢洶洶地說,“除非你能拿出證據,證明阮彬就是害得首長昏迷不醒的元兇,否則你憑什麼污衊人家?”
“污衊?呵呵……”
面對廖老的指責,王剛卻一反常態地笑了,擡高下巴,一臉戲謔地說道,“如果我說,自己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你們又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