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汽車撞斷護欄墜崖的剎那,驚恐的慘叫聲在山崖間迴盪,幾秒鐘後,伴隨着“嘭”地一聲炸響,叫聲戛然而止。
濃密的黑煙從崖底飄散上來,然而一切都結束了,盤山公路上只留下了一個很深的剎車印。
公路上的人影閃爍了一下,就消失不見,彷彿從沒出現過似的。。。
而此時的山村門口,秦天剛一進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村子的格局倒是沒有問題,無論怎麼看都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山村,但是村子裡的空氣中卻帶着一股腐爛潮溼的味道。
這股味道很衝,和秦天之前在其他地方聞到的腐爛味道不同。
山村裡比較破敗,道路上很少看到人影行走,即便是偶爾看到幾個人也是行色匆匆,只出現了幾秒鐘時間就匆忙走進房間,關上大門。
明明是一個村落聚集地,卻詭異地沒有半點人氣,沒有人煙,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反倒是像鬼村。
“咚咚咚。”
秦天就近找了一戶人家,輕輕地敲門:“你好,有人在嗎?”
他足足敲了好幾分鐘,都沒人開門,但是秦天明明聽到房子裡有人在說話,而且說話的聲音還不小,說話的人也有好幾個,不止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在對話。
“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天心中滿是不解,他不明白的是,房子裡明明是有人的,爲什麼要假裝沒有聽到敲門聲和他的說話聲?“有人在嗎,我知道里面有人,快開門。”
秦天急着救閆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焦急地敲門,甚至用力拍打大門叫喊着想要把房子裡的人交出來問點事。
他一個人冷不丁地闖進陌生的山村,如果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飛的話,肯定別想找到閆闖,更別說是救出他了。
必須要有當地的人做嚮導或者給秦天提供一些消息,線索,秦天才能有目的地救人。
可奇怪的是,不管秦天怎麼撞擊大門,不管他怎麼叫喊,房子裡的人就是不迴應秦天,依舊在兀自地聊天交談。
“草。”秦天眉頭緊鎖,在心裡暗罵了一聲。
閆闖還等着他去救呢,他可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喂,有人嗎,出來。”秦天準備破門而入了。
哪怕是冒失一點,也得闖進去。
可就在這時候,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走出來一個戴着頭巾的老人。
秦天順勢往房子裡看了一眼,裡面的擺設很簡單,看得出這戶人家的質樸貧困,在這個沒落的山村應該是常態。
“奇怪,房子裡怎麼沒有其他人了?”
房子空間很小,沒有隔間或者裡屋,秦天一眼就看完了整個格局,可是除了眼前的老人外就沒有看到別人了。
可他就在幾秒鐘之前還聽到房間裡有一羣人的說話聲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秦天正要去問老人話,結果老頭旁若無人地走到門口,挺起腰板,雙手顫顫巍巍地取下門口的一盞油燈,往油燈裡面加了點燈油。
從頭到尾,老人都沒有看秦天一眼。
“老伯。”
秦天出聲呼喚他,但是他沒有迴應秦天。
“老伯,剛纔是我唐突了,不該那麼莽撞,我向你賠不是。”秦天以爲老人是在生自己的氣,所以才故意不理睬他的。
可是秦天道歉之後,老人還是不肯搭理他。
“老伯,我想問你點事兒。”
秦天走向他。
而就在這時,老人忽然擡頭看向遠處,混濁的雙眼中冒出精芒,嘴裡在輕聲嘀咕着:“又死了一戶人家,出殯的人都沒有,可憐,可怖。”
說話間,他彷彿看到了什麼東西,目光一直隨之轉移,最後看向遠處,過了好久才收回目光。
“都是騙子,都是騙子,我們村被全天下拋棄了,上頭的人來查過,媒體來報導過,但是都沒用,過了幾天,他們就走了,外面的人就把我們給忘了。”
“專家給的燈油,說是可以燒掉空氣裡的有害物質,全村人都在門口點了,全村各個地方都點了燈油,可還是有人不斷地慘死,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他嘴裡輕聲呢喃:“都是騙子,都是殺人犯,村裡沒剩下多少人了,能走的都走了,只剩下我們這些不捨得走的人留在這裡等死。”
老人面色肅穆,臉上帶着一絲悲傷。
“老伯,你在說什麼?”秦天走過去詢問他,腳下不小心滑了一下,差點滑到老人身上。
正在這時候,秦天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吱呀”的開門聲,緊接着就有說話聲傳來:“你喊什麼,我們又不是聾子。”
房門被推開,走出來兩個中年男人,年紀在40多了,滿臉的污漬,衣褲比較髒亂,身上沾染着灰塵,看起來灰頭土臉地。
“你們是誰?”
秦天轉身看到他們兩個,頓時皺起了眉頭,有些驚疑不定。
他之前往房子裡看的時候,沒有看到有人,而他們又是怎麼出現的?“我說你有完沒完?一直在敲門。”
他們滿臉不爽。
“房子裡就你們兩個人?”秦天皺眉問道。
“是啊,怎麼了?這是我們兄弟兩個的家,倒是你很面生,從外面來的吧。”
他們兩個上下打量着秦天。
“嗯。”秦天微微點頭。
“快走,別待在這裡,你會出事的,外來人對病毒的抵抗能力很差,幾乎是來一個死一個。”
他們一聽說秦天是從山村外面來的就變了臉,趕緊勸說秦天離開,就像之前秦天勸司機離開山村一樣。
“爲什麼?這裡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外來人的抵抗能力差?這個結論是從何而來?”
終於找到兩個能說上話的人,秦天趕緊追問他們。
“你沒聽過新聞嗎?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們村子裡出現了一種病毒,是通過空氣傳播的,人在村子裡待久了,呼吸空氣多了,就會變得煩躁不安,甚至會產生幻覺。”
“以前有不少人過來旅遊踏青的,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大部分過來旅館的人都出事了,要麼是還沒離開就離奇死亡或者失蹤,要麼就是安全回到家裡之後,產生幻覺,得了精神病,失去自主意識。”
“所以你也快點離開這裡吧,我們是爲了你好。”
他們苦頭婆心地勸說秦天。
但是秦天當然不會就這麼離開,他還要救閆闖。
秦天搖頭嘆息,正準備向他們打聽閆闖的事,餘光看到老人還站在門口看着遠方,於是就問那兩個男人。
“他是你們的父親嗎?怎麼一個人跑出來在門口說着胡話?”
秦天指着身邊的老頭問道。
“什麼父親?”那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全都愣住了。
“就是他啊。”秦天指着那個老頭。
“小兄弟,你在逗我玩吧,哪有什麼人?”他們兩個面面相覷,臉上全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沒人?”秦天瞪大雙眼,可是他明明能看到那個老頭啊,就站在他身邊,正在惆悵地看着遠處。
“兄弟,你出現幻覺了。”他們兩個臉色一緊,暗道不妙,自己剛剛纔提醒說外來人的抵抗能力很差,結果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被有毒物質侵襲產生了幻覺。
“不是我的幻覺。”秦天輕輕搖頭。
就在這時候,房門又“吱呀”一聲被推開,走出來一個老太婆。
“別看了,說不定明天就輪到我們了,過不了多久,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會死光的。”
“我們也走吧,離開這裡,過正常的生活。”老人轉過身,臉色滄桑。
“走?能走去哪?我們已經被詛咒纏上了,你真以爲那些科學家能幫到我們?他們不過是一羣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