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將包隨手往旁邊的病牀上一扔後,坐在了病牀上。
使勁的勾了勾耳邊的頭髮,很煩躁的望去了窗外。
看着她這幅樣子,我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這個人應該就是董小華了。可是,爲什麼如此態度?
“你來幹什麼?”我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說。
她瞥了我一眼,是帶着一種不屑的瞥,“你以爲我願意來嗎?要不是王立美這幾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我纔不願意見你這個噁心的人!”
噁心的人!她已經是第二次罵我了!
被人罵,我肯定是沒好心情了!立刻還嘴:“董小華,我們素不相識的,你說誰噁心!你今兒要是想罵人的話請你出去罵!”
“呵!脾氣還真不小啊你!告訴你塔娜,王立美是腦子裡灌了漿糊!但是,我沒有。她讓我跟着你幹,我今天既然答應,我就跟着你幹。但是我希望你能清楚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董小華很噁心你!”
“噁心我?噁心我,你跟着我幹什麼!?我請你不要這麼難爲自己,也請你立刻離開!”
她噁心我,我還看不慣她呢!這個董小華,八成是因爲王立美對她說了我跟李沐然的事情。
她站起身,剛要走!我立刻喊住她問:“你是不是知道我跟……李沐然的事!”我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李沐然的名字說了出了。
她轉過身看着我,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塔娜,我都知道。所以,我噁心你這個小三!”
“王立美給你說的?”
“誰跟我說的,你管不着!你跟李沐然以爲外面的人都不長眼嗎?外面滿城風雨的誰沒聽說過你跟李沐然的事!?”董小華的情緒從進來開始一直都很激動。
我看着她那激動的樣子,顯然不用說談工作,就是平心靜氣的交談都不可能了。
“你走吧。”我說。
她轉過身便走了出去,在門口是,還瞟了我一眼。
一陣輕吵後,這個房間裡又安靜了。回想剛纔董小華的言辭,說的確實也在理。每一個小三都是被人噁心的,每一個對婚姻不忠的女人都是被人噁心的,每一個……
就像我噁心張強身下的那些女人。但是,我真的不想放手,我愛李沐然,除了李沐然,我找不到任何一個男人能喚起我的愛。
我是個不忠於家庭的女人,我承認……
肚子有點餓了。剛想起身去弄點飯,結果一擡頭董小華拎着飯來了。她,這是搞什麼名堂?
“給!吃吧!”她將拎着的盒飯伸過來說。
我看看盒飯,又看看她,她依舊是一臉的厭惡之色。
“你噁心我,還給我買什麼飯?我不是讓你走嗎?”我支撐着身子躺回牀上去,使氣的說。
她將盒飯放到牀頭櫃上,坐到一邊不甘的說:“我把金萬那邊的工作都處理利落了。該交接的工作都交接完了。你讓我走,你讓我去哪啊?”
“你辭職了?”
“不是辭職!是交接,從今天起我就在萬順公司幹了!就是你的助理!你的秘書!你的兵!這個王立美!真是的……”
她說着,使勁的將頭撇到了一臉,顯然是極度的不情願!
“你這個態度,我敢用你嗎?”我毫不掩飾的說。
“哼…塔娜,我比你大很多歲。你跟我說話還犯不着這麼牛逼。行了,今天過來就是跟你…跟你彙報點正事!你婆婆吳鳳蘭跟你那帶着綠帽子的老公張強,已經停止投入資金了。今天,王立美跟李沐然去外地借錢並考察建築隊伍去了。所以,未來一陣時間,我們都沒什麼事。”
“李沐然跟王立美一起去外地了?”
“對!還一起旅旅遊呢!怎麼?吃醋?生氣?很不爽對不對?”
“你不是王立美安排來幫我的,是安插在我身邊想氣死我的吧?”我斜眼瞪着她說。
買了飯來時,我還覺得這個董小華人挺不錯,可是這說話扇風帶刺的,也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我巴不得王立美下令讓我玩死你呢!我能玩的你自殺!但是,王立美沒讓我弄你,她讓我幫你!還有,你跟王立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少拿自己跟王立美比!你一!點!都!不!配!”
“你!……你走!”我實在受不了了!用手指着門口,氣的傷口處又疼了!
“走!我會走!你很生氣對不對?那你知道王立美的難過嗎?哼!是你跟人家老公扯不清楚!這是我名片!有事給我打電話吧!”
她將名片往桌上一拍,拎起包就走了……
被她一頓罵後,這飯我是一點也沒胃口了!渾身都氣的哆嗦了!王立美這哪裡是給我找幫手的,分明就是找人來跟我挑釁的。
問了王立美一百遍‘究竟知不知道我跟李沐然’的事,她卻總是裝作不知道!明明跟蹤過我!問了她一百遍也是死不承認!
現在反而找個幫手來氣我……
……
傍晚辦理了出院手續,開車回到家。
打開門,家裡的各種東西一動沒動,廚房裡那天早上出去時的饅頭,還在那裡擺放着。
晚上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的睡不着。董小華的辱罵,一聲聲在耳中迴盪。
拿出手機,給李沐然發信息。
“在哪?”
時間是晚上九點。這會我也顧不得王立美了。既然董小華都表達的那麼清楚了,既然她那麼明白我的存在,既然她玩各種我看不懂的把戲,那麼我就直接當着她的面跟李沐然聯繫!
“在外地,王立美在身邊,不跟你說了。”
“多久回來?”我又問。
“半個月左右。”他回說。
……
放下手機,心裡更難受了。一想到他現在跟王立美在一個牀上,心裡就不舒服。雖然人家夫妻一個牀睡覺再天經地義不過,可是,心裡還是那麼不舒服。這種躲躲藏藏的愛,讓我很難受……
在家的這幾天,也是跟在醫院差不多,大多的時間都是在牀上躺着。
張強那邊一直到我回家第五天後,纔給我打了電話。
“你出院了?”張強問。
“嗯!”
“出院了也不知道說聲!放聲屁很難啊!?”
“你有什麼事?”我很想掛電話。
“沒事,就是問問你死了沒?”他極其差勁的說。
“死不了!”
說着便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整個人立刻就無比的鬱悶了!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的跟了他!
站起身立刻的收拾東西,我要回孃家!
李沐然不在,工作上沒事幹,在這待着只會受氣!整理好東西,我就打了出租去了車站。
當天下午就到達了北京,從北京再坐火車去了赤峰市。在赤峰住了一晚後,第二天便坐上了去阿魯科爾沁旗的客車。
在車上給二哥巴雅爾打電話。
“二哥,我現在往家走着。坐上車了,大概再過四個小時就到了。”
“怎麼突然回來了?還有誰?”
“我自己。你到時去車站接我一下吧。”
“哈哈!好!我給咱阿媽說聲,她一定會很高興的!”二哥高興的說!
初冬的風,蕭瑟着茫茫的草原。車裡的我,輕輕靠着車窗的玻璃上;靜靜的看着那些山,那些樹,那些孤獨的鳥;我想到的,還是滿滿的李沐然……
中午11點到了阿魯科爾沁旗。
一下車就被眼前的一幕震的眼淚簌簌……
阿媽、阿爸、二哥、二嫂和小侄子們都來了!
因爲來的急,自己什麼也沒帶……恍然感覺自己太失禮了!
“阿媽……”我一下子撲進了阿媽的懷抱,“這次來的急什麼也沒帶……”
阿媽一下把我扶正,“傻孩子,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阿媽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