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大寶的手,本能的就轉頭去看婆婆,婆婆臉上繃得緊緊的,“大寶!老實點!亂說什麼話!”
“哈哈!媽媽,奶奶和爸爸在車上說要對付你!嘻嘻……我也要對付你!啪,啪,啪!”兒子說着又拿槍對上了我。
王立美正在爲李玉陽整理餐具,聽見大寶那麼一說時,手裡的筷子“嘩啦”一下落到盤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我撇頭看過去,清晰的看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卻也沒看我,只是盯着手裡的盤子嘴角一彎的笑了……她笑我?還是?……
“別鬧,大寶乖,好好吃飯。”我哄着兒子說。
這會我面上好似平湖,可心裡卻是翻滾的厲害,這婆婆今晚上果然是給我準備的鴻門宴!
心裡砰砰直跳,卻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將大寶扶到座位上去後,便也坐了下去。
婆婆坐主陪,張強坐的副陪。顯然今晚是正兒八經的娘倆要好好的唱出“戲”了。
婆婆看看我道:“把你右邊那個凳子撤了吧。沒別人了。”說話的語氣就跟以前看電視裡的容嬤嬤似的。
我撤掉凳子,才發現她這個小小的動作是有目的的。
王立美在婆婆右手邊當主賓,李沐然在婆婆左手邊坐副賓。
我跟張強中間隔着大寶;空凳子,是我跟跟李沐然之間的。撤掉後,便跟李沐然挨着邊了。
她這麼安排,怕是爲了待會“教訓”起來方便吧?
算了…挨着就挨着,就跟李沐然說的似的,死不承認就是了!
“王總啊。喝點酒吧?”婆婆換上一副“仁慈”面孔,落落大方的說。
“我不能喝,前些日子…腳崴了……”王立美說着,奉上一個抱歉的微笑。
腳崴了?進門的時候,她上臺階速度挺快的呀……
她這應該是推辭。
“哦……腳崴了喝酒是不利於恢復啊。好,那…李總,你想喝個什麼酒啊?”婆婆轉而又問李沐然。
李沐然尷尬一笑說:“我……”
“吳總,今晚沐然也不能喝。”王立美趕緊插話,並看了李沐然一眼,那是使眼色。
李沐然的嘴巴微微張着,表情裡寫滿了“不解”。
婆婆又轉頭看王立美,王立美又是抱歉的一笑:“呵呵,吳總,沐然今晚還要載着我和孩子去我母親那,所以別讓他喝了。我腳崴了不能開車,我母親那邊酒駕查的很厲害,要抓住了不好解釋。”
“哦……”婆婆應了聲,手略微有點不自然的拿起桌上的餐巾揉了揉。
我一想,這王立美是前腳鋪墊了,後腳跟上疊啊。先說自己腳崴了不能喝酒,又說查酒駕待會還要讓李沐然開車。這一前一後整的婆婆還真說不出什麼來了。
剛纔看王立美那“莞爾”一笑時,以爲她是不是要跟婆婆商量着對付我。不過,看着情型,倒是不像那麼回事了。
剛想着,王立美就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這一對眼,我感覺本能的有點吃緊……剛想再看看她眼神裡想表達什麼意思時,她倒是轉頭去看兒子了。
服務員陸續的將菜上來,一幫人沒喝酒的,婆婆便吩咐我去給大家倒上茶水,以茶代酒。
我剛站起來,王立美輕輕的拍了拍兒子。
“阿姨,我來吧。”李玉陽跑到茶櫃那,拿起茶壺說。
“你太小,還是我來吧。”我走過去就要拿茶壺。
王立美在一邊笑說:“塔娜,你讓玉陽來就行。他都是個十一歲的大男孩了,鍛鍊鍛鍊他吧。他…他挺懂事的。”
王立美喊着我的名時,給人一種本能的親切感,但說起自己的孩子時卻有一種不自然的“誇獎”。彷彿故意告訴我他兒子很懂事似的。這裡頭,有什麼關係嗎?
“哦,那,玉陽你小心點啊。”我說。
“嗯……”李玉陽長到一米五了,拿個茶壺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
轉身往座位上去坐,跟李沐然對了對眼神,李沐然給我一種“警惕”着的感覺。
坐下後,婆婆便開始聊家常了。本以爲她會問問公司的事情,沒想到十幾分鐘的時間裡,都是聊着一些不相關的話題,諸如: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幹企業的啊…王立美你爸媽我都認識的啊…幹企業怎麼怎麼累啊…等等等等……
慢慢的…等菜快上齊了的時候,婆婆就開始話裡有話了。
轉頭對着王立美說:“王總啊…想想咱們兩個都挺難的啊……”
王立美顯然的覺出這話裡有東西要表達了,一停頓後,擡起頭微笑着問:“哦?怎麼說?”
“我老伴身子不行,我是跑前跑後的照看着生意,你那邊企業大小的也都是你一個人抓。唉……都是命苦的女人啊。”
“哦,這個,能者多勞嘛。”王立美沒在意的說。
“是啊……受苦受累的命啊。不過,我說立美啊。”婆婆一下也不稱王總了,和藹可親的喊着她的名字道:“立美啊。這個咱們也不能總是想着掙錢啊。你跟我不一樣,你還年輕啊!這男人是有錢了就變壞。你看張強,他的錢從來就是我抓着。對不對?”
“對對對!”張強趕緊附和着說。
王立美臉上的笑淺了些,看了看張強,又看向婆婆,略微有點嚴肅的說:“我…我還真沒聽明白您什麼意思……”
我都明白了,王立美能不明白什麼意思?婆婆這是要把事情,往李沐然身上引!再看看李沐然,此刻整個人不自然了!雙手在放在膝蓋上握的很緊。
婆婆一看王立美有些認真了,立馬露出絲刻薄來說:“這意思啊。你也應該明白的。”說着眼裡露出絲精光的瞥向了李沐然道:“李總…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吧?”
我一下就覺得這是婆婆在報上次王立美說‘張強要注意個人生活作風’的仇!
但是!進門時大寶說今晚婆婆和張強要對付我啊?
難道,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