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比鎮上。
鍾彥博被當地族人強行沐浴更衣,讓他穿上一件白色的長袍,戴上類似西域邊疆人的帽子,這是古印度的一種代表神聖的打扮。
因爲他能噴火,所以被強行認定爲神靈轉世,他們把他帶到一座庭院裡,像佛一樣供着,鍾彥博只需要安安靜靜地坐着就好。
他非常無語,好幾次想離開這庭院,但總被當地這些強壯的男人按着,他必須在院子裡坐夠八個小時。只要他在這裡坐着,當地人就會穿上朝聖時纔會穿的衣服過來參拜他這個轉世的神靈。
就連阿玲也奉勸鍾彥博,讓他暫時接受這一切,不要反抗,不要惹怒當地的人,他們雖然純樸但也愚昧,若他再想逃跑,很可能會受到身體上的傷害。
鍾彥博氣憤地問:“把我製作成木乃伊嗎?”
阿玲聳聳肩:“誰知道呢,說不定比這個更慘。”
“那我該怎麼辦?”他扯着自己身上看上去非常滑稽的袍子,他一個大集團的總裁級人物,平時叱吒風雲,如今卻穿成小丑一樣供人朝拜,真是比死還難受。
阿玲只說:“你先別急,我會想辦法的。”
可是鍾彥博卻等不及了。
那天,鎮上終於來了一輛皮卡車,過來收購茶花的,他一直留意那輛車。
司機把茶花裝滿後,就去和當地的花農喝了些用花釀成的酒。司機也許是喝酒了,那晚留在當地過夜。
這是一個難得的時機。
鍾彥博在月黑風高的時候偷偷地潛上了那輛車,隱藏在那些茶花裡,躲了一夜。
本來以爲可以順利到達鎮上的,卻在中途因爲路滑,皮卡車側翻了。鍾彥博從車上翻下來,還摔斷了一條腿。
他又被當地的族人捉了回去。
阿玲在給鍾彥博接骨的時候,無奈地責備了他一句:“不是說了讓你不要輕舉妄動的嗎?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鍾彥博躺在牀上,“你不瞭解思念一個人的滋味,若你瞭解,恐怕比我更急更瘋狂。”
“是嗎?”阿玲用夾板夾住他斷了骨頭的部位,用力一夾,痛得他“哎喲”地叫了一聲。
“輕一點好嗎?阿玲?”他痛得咬牙切齒,但阿玲卻仍然是一副清冷的樣子:“現在好了,注意不要溼水,不要再到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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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做完了這些,站起來收拾藥箱。
她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接下來村民們會如何收撿鍾彥博。
還有,思念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她當然不知道,因爲她早已經心如止水了。
****
那天晚上,西西比鎮的村民們第一次沒有早睡,幾個長老聚集在一起,在煤油燈下商量着鍾彥博的事情,那幢庭院裡的燈光亮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部落的一個長老去見了鍾彥博,先是檢查了一下他腿上的傷口,然後跟阿玲說了幾句話,阿玲瞪大眼睛,試途和長老爭辯着什麼,鍾彥博一個字都聽不懂。
接着,阿玲被兩個人帶了下去,鍾彥博預感不妙,他想問阿玲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阿玲只是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長老倒了一碗水,給鍾彥博喝。
只是一碗普通的清水,但鍾彥博只覺得可疑,爲什麼長老要把阿玲帶下去,爲什麼又要讓他喝水,他當然不喝,後來長老揮揮手,身後又來了幾個男人,強行把那杯水給鍾彥博灌了下去。
那碗水喝下去後,他只覺得頭痛欲裂,而長老則在他旁邊唸唸有詞,彷彿用的是催眠術。
在昏過去之前,他腦中只有一副這樣的影像:一個長髮的女子,時而笑靨如花,時而清冷孤獨,她笑着伸出手要牽他,他試着伸出手,卻什麼也抓不到。
再醒來之後,鍾彥博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
只依稀記得那個長髮的女子。
而他醒來,正好看見面前坐着一個長髮女子,她一臉同情地看着他。
“你是誰?”他問,再看看這周圍的環境,這裡是哪裡?還有,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阿玲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他搖頭,一張俊美的臉顯得很是茫然。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阿玲問。
他想了想,但是一想,頭就非常痛,彷彿腦子裡有無數的小蟲子一直在吞噬着他的神經,他什麼也想不出來。
面前的有一條烏黑的長髮,她清冷孤獨,是不是……夢裡那個想要和他牽手的女子?
“鍾彥博,你中了這邊的忘憂蠱,我不知道這種毒要多久才能解,到現在,我甚至沒有辦法救你出去,但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現在請你乖乖地把腿上的傷養好。”
忘憂蠱?
……
美國。
機場。
那場空難最新消息,倖存者發出了電報求救,美國這邊馬上派了飛機過去營救,而且成功地把那幾個倖存者救出來了。
那是在海盜船上的倖存者,目前救回來的只有十個人。
凡是在照片上有親人的家屬都趕過去接機了。
樑扶桑和何雪莉還有韓美美也興致勃勃地趕過去,扶桑在心裡幻想了無次遍見到鍾彥博的情景。已經十幾天了,這十幾天裡,她的內心有多麼地煎熬,茶飯不思,整個人迅速消瘦,本來就輕瘦苗條的她現在更是瘦得像皮包骨頭一樣了,她多麼希望可以代替鍾彥博去承認這些災難,她從小就在底層掙扎生存,不怕吃這樣的苦,可鍾彥博成長環境優越,他一定很難受很難受吧?
那輛派出去的飛機出現在天空時,家屬們都激動地哭了。
飛機由遠到近,從開始躍出雲層的一點點影子,到越來越清晰,轟轟聲也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所有的家屬們都翹首以待。
飛機降下來了,家屬們等在欄杆外面,機艙門口打開,先是出來一個空姐,後來,倖存者一個個走出來。
有在場的家屬認出了親人,當即號啕大哭起來,十幾天以來的壓抑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全都釋放在哭聲裡。
扶桑緊緊地握着拳頭,看着倖存者們一個個走出來,可是,她期待的那一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
終於,所有人的倖存者們都出來了。
最後出來的是一個女孩,她是被擡出來的,是那個被海盜們輪軒了的女孩,因爲下身受傷,加上精神恍惚,但幸好也活着。
可是,鍾彥博呢?
據倖存者們回憶,他們把海盜都殺死之後,就駕了那艘船,靠了岸邊着陸,在當地的村民的幫助下報了警,就這樣得救了。
照片上,一個女孩被海盜們虐待至死,還有一個男人因爲試圖阻止海盜帶走另一個女孩被當場擊斃,還有就是鍾彥博,他被一個裝死的海盜抱着掉到了海里。
扶桑聽到這裡,終於因爲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
晉城。
春節過後,冷雲軒和沈家佳的婚禮已經在籌備當中了。
奶奶堅持要一個隆重的婚禮,在晉城酒店包了兩百桌,宴請了所有可以宴請的人,紅地毯從酒店一層一直鋪到第三層。
沈家佳原本是想邀請扶桑過來當伴娘的,但她的電話打不通,而且顯示她的號碼目前在國外使用。
肯定是和鍾彥博兩個雙宿雙飛了,她想。
乾脆就不打擾他們了。
婚禮前太多事要忙了,但冷雲軒告訴她,他會把婚禮的一切事務交給自己的秘書去辦,讓沈家佳在家裡陪奶奶就好。
還有,學習冷軒雲讓她學的珠寶設計專業,本來以爲珠寶設計只是學習一下如何畫圖如何審美而已,結果冷雲軒的要求卻是讓她把這個專業的所有學科都學完,不但有珠寶首飾設計基礎、首飾攝影、鑽石學、玉石雕刻工藝、藝術採風等等,連馬克思哲學和鄧小平理論都要全部學完。
冷雲軒是專門請人到飄雪山莊裡給沈家佳補課的,既可以陪着奶奶,也可以順便學習。
沈家佳就更沒有時間看新聞了。
何況她平時也不是一個宅女,更不關心國家大事,陪奶奶的時候就專心陪奶奶,學習的時候就認真學習,雖然學起來非常吃力,但奶奶會在一旁跟她一起聽課。
奶奶聽了課之後,又給沈家佳講解一遍,沈家佳很是慚愧,“奶奶,爲什麼一個你聽一次就會了,我要聽兩遍纔會呢?”
奶奶吃着榴蓮:“傻孩子,奶奶在這一行幹了一輩子,這些東西要理解一點都不難啊。”
沈家佳一向是粗線條的,平常人受了打擊之後,往往會挑燈夜讀,非要爭一口不可,但她卻只希望快點下課。
直到丁丁後來說了她一句:“等我小學畢業了,我媽還沒畢業呢。”
她才努力地讀書。
後來便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專業,特別是當聽到老師講解各種經典的項鍊背後的故事時,她隱隱有些觸動,像那顆沉於海底的“海洋之心”她能想到以前看《泰坦尼克號》時那感人的鏡頭,想到那句“youjump,ijump”時,眼裡竟涌起了淚花。
她心想,什麼時候我也能設計一款經典的珠寶?
……
婚禮如期舉行。
這絕對是晉城最風光的一次婚禮。
幾十輛勞斯萊斯作爲婚車,鮮花從飄雪山莊一路鋪到酒店,花童就有二十多個,全是精挑出來的小模特,伴娘是冷雲軒的秘書。
沈家佳以爲,沒能讓扶桑當自己的伴娘,這是她婚禮上唯一的遺憾。
後來她才知道,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還在後頭。
婚禮前一個小時,她坐在化妝室裡,婚紗已經穿在身上了,看着鏡子,她簡直無法相信這個人就是她自己。
婚紗把她的身材映襯得更加曼妙,化過妝的臉彷彿用了美顏相機照了相,這樣一個自己,竟像是從電視上走出來的模特一樣,端莊而大氣,又有一絲狂野的美。
不知道冷雲軒看到現在的自己,會不會心動?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她認真打扮的模樣吧?
冷雲軒……想到那個俊美冷酷,但又孝順的男子,她的心禁不住又呯呯地亂跳起來。
沈家佳是一個只要愛了,就會很投入的人。
以前她愛過邱建西,之所以愛他,是因爲有一次他救過她的父親,她的父親是開柔道館的,同時也是一名武術教練,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很多人都喜歡跟他學武,也因爲招來的同行的嫉妒。
有一次她父親在街頭遇到同行行兇,正好邱建西經過,邱建西這個浪蕩公子居然做了一件好事,所以沈家佳才愛慘了他,不惜頂替他坐了牢。
邱建西也說自己喜歡她,用各種甜言蜜語哄她,但不過是爲了哄她上牀而已,偏偏她天生就粗線條,不懂意思,以爲最美好的第一次一定要留到新婚之事,於是邱建西便對她失去了耐性。
知道邱建西不值得託付後,她才愛上了冷雲軒。
難道女人也會因性而愛?
沈家佳雖然表面上大大咧咧,可骨子裡卻傳統得很,至今保留着誰佔了她的身,她就是誰的人的想法。
於是她愛冷雲軒,認定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
……
婚禮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沈家佳拿起手機,按了一個號碼,但終究沒有撥出去。
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有一個人本該要出場的,但她後來又覺得無所謂了。
神聖的婚禮進行曲響起來了。
因爲沈家佳的父親已經去世了,所以現在牽她手的人是主婚人,是家鄉來的一個長輩。
然而,婚禮現場,新郎卻遲遲沒有出現。
沈家佳已經開始走紅毯了,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可紅毯的那頭,卻沒有等待她的新郎。
冷雲軒,你在哪裡?你究竟在哪裡?
酒店幾千號人在觀賞這一場盛世婚禮。
就算新郎不在,她也要把這一場婚禮走完。
直到交換戒指的環節,酒店大門才砰一聲被推開,冷雲軒終於出現了!
沈家佳看到那個高大的人影出現的時候,心裡的激動無以名狀。
他氣喘吁吁地朝她跑過來,從口袋裡拿出戒指。看到那枚戒指,沈家佳突然驚訝了。
不是說好的紅寶石戒指嗎?她記得秘書給她的清單裡有采購這一枚戒指的。爲什麼冷
雲軒拿出來的竟是一枚塑料的戒指?
根本是用一圈電線臨時捲起來的。
“雲軒,這……”她猶豫着沒有把手給他。
但是他卻一把抓起她的手,把那枚塑料的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沈家佳對不起,我愛的那個已經回來了,這一場婚禮無效。”
“……”她的眼睛瞬間模糊了。
“我之所以趕回來完成這場婚禮,是爲了顧及你的面子,我不能讓這場婚禮成爲一個笑話,對不起沈家佳,也請你配合一下我。”
交換戒指,打禮炮,還有開香檳酒,沈家佳全程都配合着冷雲軒笑着。
……
飄雪山莊。
那一晚,沈家佳一個人坐在屬於她的婚房內,大紅的蠟燭還在燃燒着,而冷雲軒一夜未歸。
腦海中又起了冷雲軒在婚禮上的話:“沈家佳,我希望你暫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奶奶,你反正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又是丁丁的媽媽,就暫時住在這裡吧,像以前一樣。”
可是,憑什麼?
憑什麼她愛着他,他卻不愛她,不愛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他繼續扮演他的妻子,冷雲軒,你太殘忍了!
第二天,沈家佳和奶奶還有丁丁一起吃早餐。
丁丁看着沈家佳手指上那個塑料做的戒指:“媽媽,你怎麼還戴着這個戒指呀?是我的話,我就扔了。”
“丁丁……”沈家佳看着這個不到五歲,卻看上去非常成熟的孩子。
其實,昨天冷雲軒在婚禮上說的那番話已經被丁丁聽到了,她就在沈家佳後面當花童,怎麼可能聽不見?
而奶奶也看到了那枚戒指,她用質疑的目光看着家佳。
沈家佳低着頭,在疼她的奶奶面前,她不敢把實情說出來。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還戴着這枚戒指,也許這是他送給她的東西,代表着傷害,她想記得自己的蠢。
冷雲軒是一個那麼優秀,那麼俊美的男人,怎麼可能愛她,娶她?
沈家佳不說,丁丁卻說了:“爸爸並不怎麼想娶媽媽,所以才把戒指換了。”
這小孩子說話真的是越來越直了,沈家佳連忙把她抱到一邊,小聲地說:“丁丁,你不要在太奶奶面前說,不過你說得對,爸爸確實不愛我,所以我們吃了早餐就離開這個家,我們去投奔扶桑姑姑,好不好?”
丁丁卻推開了沈家佳的手:“我要繼續留在這裡,我身上流着爸爸的血,他有責任養我的,媽媽你也不能走,雖然你很笨,可你卻是我唯一的媽媽,我只認你一個媽媽。”
沈家佳感動得有些想哭。
就在沈家佳和丁丁說話的時候,老太太也打了冷雲軒的電話,質問他爲什麼一夜未歸,並勒令他趕緊回來。
二十分鐘後,冷雲軒終於回來了,他顯得非常疲憊。、
沈家佳心裡有個位置隱隱作痛。
聽說那種事情做多了,就會疲憊,這一晚上,他究竟和那個叫飄雪的做了多少次?
冷雲軒回到家裡,第一時間就是看着沈家佳。
“是你告的狀,對不對?”他冷冷地問。
沈家佳搖搖頭:“告狀?告什麼狀?”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看着她手上那個塑料的戒指:“不是你告的狀,爲什麼還戴着這個?我不是讓你過後就扔了嗎?”
她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這是你送給我的,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他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我沒有看錯,你不但文化低,素質低,還是一個心機重的女人。”
“我……”沈家佳眼中噙着淚,“我沒有!”
“你分明就是!”
……
就在這時,管家過來報告,說外面有一個叫飄雪的小姐過來找冷雲軒。
飄雪?
不一會兒,管家就把一個女子領了進來。
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皮膚白得像雪一樣,眸子很黑,水汪汪的很是靈動。一米六零左右,算不上很高,但身材比例非常好,所以更顯得嬌小可人,這樣的女人,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慾望。
“飄雪……”冷雲軒一看到向飄雪,頓時滿滿的全是溫柔的神情。
他走過去,輕輕地擁着向飄雪,向飄雪擡起來,對他溫柔地笑笑。
“怎麼一個人跑過來了?”他溫柔地問。
“雲軒……”向飄雪楚楚可憐的樣子:“我主要擔心奶奶責怪你,所以便過來看看。”
他替她撥了撥額前的劉海:“飄雪你不用擔心,奶奶不會責怪我的。”
“那就好,”她像是放下了重擔,接着用無辜的眼神看着在座的每一個人,最後目光落到丁丁身上:“這就是丁丁吧?”
冷雲軒點頭。
“好可愛,長得真像你,長大以後一定是個美人。”
他笑了笑。
丁丁並不是在他意願下出生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跟向飄雪生一個。
丁丁這時也對向飄雪擠出一個笑臉。
“阿姨好。”
“你好,丁丁。”
“阿姨,我有個很好玩的東西要送給你,”丁丁笑得很是誇張。
氣得旁邊的沈家佳很不開心,剛剛還說自己是她唯一的媽媽,現在一轉過身就巴結別的女人,難道她想讓這個向飄雪當她的媽媽不成?
向飄雪伸出手,丁丁便把手上“很好玩的東西”放到她手上。
突然間,向飄雪“啊”地叫了一聲,那是一條玩具蛇,不但會扭曲,還會吐信子。
向飄雪被嚇得幾乎跳起來,整個人撲到冷雲軒的身上,毫無形象可言了。冷雲軒連忙抱着她,又親又哄。
終於把向飄雪哄得定住神了,冷雲軒把向飄雪小心翼翼地扶到沙發上,讓她坐下來,接着冷冷地看着丁丁。
丁丁也很會審時度勢,她沒有躲到沈家佳背後,而是躲到了老太太的背後。
所以冷雲軒想發火也發不起來。
奶奶冷冷地看着冷雲軒,大聲地喊一句:“冷雲軒,你給我站住!”
都說世間萬物都是一物降一物,冷雲軒就怕奶奶生氣,奶奶一生氣,他便亂了陣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