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就隨他去吧!”陰無極不在搭理這些下人,獨自轉身準備離去!
“谷主,還……還有一奇事!”
“快說,谷主累了,該回去休息了。”小三郎輕聲喝道。
“據傳,在羊蠍子渡口,莫羽那小子逃命之時,慌亂中頭上帽子突然掉在地上。有……有人看到……”下人有些躊躇。
“快說!”小三郎要炸了。
“有……有人看到,莫羽頭上長了對貓耳朵!”
“貓耳朵!不會吧!”馬六子驚奇的插話道。
“碼頭的人都這麼說,但也只是一個夥計看到了。不知道能不能當真!”下人唯唯諾諾的回道。
“谷主,你看……”小三郎追了幾步,向着陰無極問道。
陰無極此時已經愣在當場,瑟瑟發抖。小三郎雖然在陰無極身後,看不見主子的表情,但是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和諧。
谷主生氣了?!
陰無極果真生氣了,但是他生的是自己的氣!
十八歲,貓耳朵,歐陽家族,這些字眼在他腦中來回的盤旋着!莫非小羽毛,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召喚一族的後人不成?
如今快艇去追,興許還來得及。但是這追回來了,小羽毛還有命了嗎?我會狠下心來,榨乾小羽毛每一滴歐陽家族的血液。
陰無極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怕,但是這念頭還沒有在腦中縈繞成結。便有一根羽毛隨風飄來,飄飄忽忽的搖曳在陰無極眼前。
陰無極伸手一抓,卻抓個空。羽毛讓陰無極手上帶出的風吹的好遠。
陰無極自是臉上一笑,心道:小肌肉,娃娃臉,貓耳朵,小羽毛啊小羽毛,你走了,便千萬不要再回來了!
#翔龍州/北朝行宮/提拉米蘇宮
有事稟報,無事退朝!
糠稀帝端坐在龍椅上,看似威嚴無比,心中卻是滿是無奈與惆悵。
賀蘭家族兵權在握,越發不把糠稀帝放在眼裡。幾乎所有事情,糠稀帝只是個局外人,只是個蓋印的傀儡。
朝中能說得話的老臣一個一個的入了土,歸了塵。如今幾乎所有新貴都是賀蘭家族的走狗。
放眼這朝堂之上。酥貴妃的孃家蘇氏家族,算是唯一能與賀蘭家族抗衡的一族了。
然而,若不是賀蘭花枝的老孃也是蘇家人,且尚在,說不得蘇家早就被滅了。
糠稀帝有心改變這種局面,卻是無從下手。
“臣,有事稟告!”
“胡御史,何事?”青天鑑御史乃是閒職,很少在朝堂上進言,當然一開口便皆是大事,不是天災即是人禍。
“這些年來,紫微星暗淡,北君星、天鳥星與天相星停在中庭遊移不去。此乃四星爭天之天象!”青天鑑御史胡烈烈秉道。
“這些事,誰不知道,說點有用的!”左將軍賀蘭花癡喝道。
“木星逆行至紫微星附近,爲紫微星阻擋其他三顆災星的光亮!”胡烈烈又說道。
“胡扯!”左部侍郎蘇培盛一聲大喝,“木星逆行進紫薇星附近,乃君弱臣強之象……”
“哎!蘇侍郎,怎麼這麼說,我主陛下在上,龍威自持。一聲令下,那個做臣子的莫敢不從!”賀蘭花枝向糠稀帝躬身道。
“自是,自是,你我君臣何來誰強誰弱之說。蘇侍郎莫要危言聳聽!”糠稀帝笑道。
“蘇侍郎,賀蘭花枝乃國之重臣,即便是強勢了些,也自是爲了皇家着想!”蘇國公解圍道。
“可是……”
“胡御史,繼續說吧!”糠稀帝兀自打斷蘇侍郎的話。
“昨夜我夜觀星象,月亮突然向紫微星方向靠近。一旦月亮移動至中庭,此天象主天下大亂!”胡烈烈跪倒在地,說道:“如此異象,臣不敢不報!”
“天下早已大亂,這也不稀奇!”賀蘭花枝悠悠說道。
“老丞相說的極是,這天下也不是亂了一天兩天了!”糠稀帝附和道。
“臣的意思是,除了晟王,翼王,鎮北王以外,恐怕這天下又要出現一個新的霸主了!”胡烈烈秉道。
糠稀帝擡眼瞄了一眼賀蘭花枝,說道:“老丞相,你絕得這個人會是誰?”
賀蘭花枝悠然一笑,心中瞭然。這是糠稀帝在擠兌自己,這天下都傳說賀蘭家族不滿足於現在的榮耀,想要稱王稱霸。
“陛下,且不管這天下又出現什麼新的霸主,即便是出了,我賀蘭家族也一定全力輔佐陛下,重振帝國雄風!”賀蘭花枝表白道。
“那全倚仗賀蘭愛卿了!”糠稀帝說道。
“感謝陛下的信任!”賀蘭花枝躬身道:“不過,陛下,外界倒是果真傳說着一首說不準大師的讖言!”
“呃?說來聽聽,”糠稀帝來了興趣。
“一花凋殘江湖亂,奇人懷書天下安!多少英雄多少事,莫與霜寒入眉彎!”
“果真是讖言,朕聽了,也是不解!”糠稀帝說道。
“這個臣倒是知道些,”蘇侍郎秉道:“這一花指的就是燕州北地的一花寺,江湖上傳說,這一花寺一倒,天下就會大變!”
“蘇侍郎,說的極是,臣當初也是不信這些江湖傳說。但是據報,那一花寺上個月,果然是倒了!”賀蘭花枝接道。
“那就是說,那一花寺會出現一個奇人來安天下?”糠稀帝不緊不慢的問道。
“都是些傳說而已!”賀蘭花枝回道。
“罷了,天象凶兆也好,奇人安天下也罷。我九龍帝國還得倚仗各位愛卿輔佐,方能太平!”糠稀帝露出疲倦的神色。
“萬歲,萬萬歲!”
退朝!
#燕州北地#燕州北郡#碧雲濤#渡雷寺
潤花池畔,夢遺禪師駐足凝神。風景雖是水美花好,人卻是心事重重。
“方丈!”
“是壁咚啊,有何事?”夢遺禪師問道。
“回方丈,從昨日下午開始,六字塔便有些異樣!”壁咚回道。
“呃?有何不妥?”
“昨日下午,六字塔塔中的長明燈突然滅了七盞!”
“現在如何了?”夢遺禪師有些急切的問道。
“今晨好像復燃一盞,夢酒師叔已經集合了長老們,正在加固封印!”壁咚回道。
夢遺禪師舒了一口氣,道:“六字塔一向由你九叔負責,當不會有什麼事,不過……”
“方丈,翼王就放任大央閣他們那番折騰?這北海靈壓說是全是巨坑吸收了,但是這兩天卻真是發生的一些怪事。”
“北海約戰是江湖之事,翼王權利再大,也管不了!”夢遺禪師轉回身,看着壁咚問道:“你倒說說發生了什麼怪事!”
“昨夜我掌完超薄殿的夜燈,回禪房經過波紋橋時,看到成羣的蛤蟆,排着隊從岸上往潤花池裡跳!”
“我倒是什麼事,癩蛤蟆游水有什麼稀奇的!”
“方丈有所不知,那些跳水的蛤蟆,並沒有游水,而是跳入水中不見了。今天早晨潤花池上漂了整整一大片蛤蟆屍體。”壁咚有些驚恐的說道。
“竟有此事?”
“還有呢!方丈昨夜可睡的香?”壁咚沒頭沒尾的問道。
“這些日子失眠,昨夜倒是睡的很好!”
“這些日子夜裡吵鬧,都是因爲寺中裡那羣發春的小野貓。但是昨天夜裡,這羣小野貓不知爲何集體出走了!”壁咚神秘的說道。
“貓兒都是如此的,許是寺中茶飯粗淡,他們另尋高就了。”夢遺禪師笑着說道。
“可是……寺中那幾條大黃狗也跟着走了!”壁咚回道。
“這倒是奇了!”
“聽碧雲濤的漁民說,昨日湖中魚蝦爭着往岸上跳,倒是笑壞了漁家人。但是這些事恐怕不是好兆頭啊!”壁咚憂心的說道。
夢遺禪師輕踱漫步,說道:“亂世之秋,異事橫生。你我只得守好本分,聽天由命了!”
#中州/鎮北城/雙護殿
成羣的燕雀鋪天蓋地的向着北方飛去,遮天蔽日的透着末世的惶恐。
“聖女,還是早春,此時北方冰雪未融,怎麼大雁就往北北飛了?”
“天現異象,必然有大事要發生,哎……”蘇菲兒大嘆一聲。
“要不要向鎮北王稟告此事?”
“鎮北王這兩個月病體纏綿,還是不要去打擾了!你去準備下,下午我要和蘇妃姐姐一起到寶華寺,爲鎮北王祈福!”蘇菲兒吩咐道。
“聖女,寶華寺已差人回報,說是今日寺中有事,不待客!”
“這倒是奇了!我姨媽金的聖女,他們不給面子倒是罷了,莫非連蘇妃也不能去?他們未免太放肆了!”蘇菲兒怒道。
“我也是如此說道的,但那報事的小和尚滿臉驚恐,一問之下,還遮遮掩掩,顧左右而言他。我就嚇他說,你不說,鎮北王一生氣會砍你腦袋的。那小和尚終是怕了,留下四個字便匆匆跑了……”
“哪四個字?”蘇妃疑問道。
“金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