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346
晚宴非常熱鬧，那些院士們即便在吃飯的時候也不忘問問別人的研究進展，生怕自己被人給落下了，氣氛都快成學術研討會了，高潮部分則是授予畢懋康進步勳章和晉升程卜東爲少校軍銜。
畢懋康是文官，得到崇禎皇帝賜予勳章的意義是工作得到了肯定，代表的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程卜東之前就被授予過軍銜，這次連升兩級讓他比畢懋康興奮的多，暗暗下決心要更玩命的工作，以此來報答崇禎皇帝的知遇之恩。
我說了一些勉勵的話之後便讓大家隨意，在座的人大多是屬於偏執狂那類的科研狂人，我的不拘小節正對他們的胃口，讓他們可以放得開，羣臣之間相處的非常融洽。
散席的時候己經是午夜，喝的有六分醉意的我沒有讓人攙扶，在縮小了很多倍的皇宮之中散步。
初秋的夜風有些涼，吹到臉上讓我的酒意十停去了八停，深吸了一口氣對身後不遠處的王二虎道：“跟朕出宮，去張院長家裡看看。”今晚的宴席張皇后仍舊沒有出席，讓我的心裡有些掛念。
王二虎叫過幾個得力的手下，想了想道：“皇上，天有些晚了，不如明天再去吧！”這大半夜的皇帝去臣子家串門，有些說不過去。
我聽了王二虎的話，覺得現在確實有些晚了，去了反而會打擾她和兒子休息，“你說的對，明天再去吧！二虎，你哥哥最近忙什麼買賣呢？”
王二虎嘿嘿一笑道：“我哥從皇家科學院買了兩個專利，和皇家科學院合夥開辦工廠呢！生產什麼東西我也沒問，不過聽我侄子說銷路很好，都賣到南洋去了，今年估計能收入二十多萬銀元呢！”
我哦了一聲，覺得王二虎的哥哥委實聰明，從科學院買了專利還跟科學院合作開廠，有了科學院強大的技術支持，開什麼廠子不賺錢啊！科學院這叫技術入股，很有經濟頭腦，不知道是不是張皇后想出來的法子。
和王二虎聊天非常有意思，也很有意義，二虎這個人憨厚耿直，時常回家的他把道聽途說和自己的親眼所見的零零總總都說給我聽，大到國家大事小到油鹽醬醋，他都能說一通，而我也能夠間接的瞭解一下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情況，可以在調整關乎百姓切身利益的決策的時候做到心中有數。
這一聊就是兩個多小時，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我打了一個冷戰，覺得身子涼菴菴的，對王二虎道：“朕有些累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我走過轉角的時候發現左邊有個院子還在亮着燈，看看院子的位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住的應該是卞賽賽，想到卞賽賽就不能不想到董小宛等人，這些被我帶入皇宮的女人真應了一入宮門深似海的話，連我的面都不容易見到，讓我有些內疚。看到透過窗戶有人影走動，我上前敲敲門後走了進去。
卞賽賽沒想到崇禎皇帝會在這個時候來，愣了一下後纔想起給崇禎皇帝見禮，“皇上…
我擺擺手道：“免禮，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在忙什麼呢？”我的目光往裡面一探，發現桌子上鋪滿了紙張。
“晚上……睡不着……起來寫了幾篇佛經和道德經……。”卞賽賽突然發現自己有些結巴，嘴巴似乎不是她的了，有些麻痹。
我走過看了看卞賽賽的書法，發現她的字跡非常雋永，比我寫的那個雞爪狗刨文強多了，“坐吧！”我回頭見卞賽賽有些手足無措，看來是生疏了不少。
卞賽賽深吸了一口氣，道：“皇上這麼晚了也沒有休息嗎？暖爐裡還有熱水，臣妾給皇上沏茶去。”
“倒些熱水就好了，喝茶更會睡不着。”我沒有讓卞賽賽沏茶，接過一杯熱水才感覺手上有了些熱乎氣。
氣氛一時變的尷尬起來，卞賽賽見崇禎皇帝不說話，她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按理說她己經是崇禎皇帝的繽妃了，可是兩個人到現在爲止也沒有更進一步，她成了名副其實的擺設，花瓶。
“朕現在有些後悔，不知道把你們帶到這裡來是對還是錯。”我喝了一口熱水道。
卞賽賽微笑道：“皇上這話從何說起，皇上把我帶到皇宮，是讓我這個麻雀搖身一變成了鳳凰，天下哪個女人不想躍上枝頭當鳳凰啊！”
卞賽賽現在唯一的遺憾是沒有人陪伴她，讓她感到非常的孤獨，除此之外她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從一個歌女變成一國的皇妃，身份地位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她甚至懷疑自己家的祖墳是不是風水特別好呢！
我搖搖頭道：“一入宮門深似海，是鳳凰不假，可惜也是深宮怨婦啊！朕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伴你們，等待你們的也許是如刀的歲月，你將慢慢人老珠黃，想想也是很殘酷的。”
卞賽賽見崇禎皇帝設身處地的替她着想，心中有些感動，道：“做女人就是這個樣子，有得到就必然有失去，生活哪能十全十美呢！”
“你倒是明白知足常樂的真諦，這個道理天下沒有多少人明白呀！朕有些疲累，今晚就在這裡睡了。”我見卞賽賽要去找宮女過來伺候，忙道：“不必去叫她們，讓她們睡吧！朕和衣休息一會也就是了。”
卞賽賽突然覺得崇禎皇帝很有人情味，既然不用宮女伺候，那麼她怎麼也要把崇禎皇帝的龍袍脫下來纔是，否則會睡的不舒服。
我見卞賽賽脫下我的龍袍略微癡愣了一會，笑道：“你也過來睡吧！女人熬夜臉色會變得非常難看。”
卞賽賽聽了崇禎皇帝這話，馬上想到了****那上面，身子變的有點僵硬，可這是無法繞過去的關卡，容不得她選擇。
看到卞賽賽上牀的姿勢，我就知道她想歪了，伸手將她粉嫩的玉頸攬過來，輕聲道：“睡吧！明天朕還得早起呢！”
第三四一章 「兒女情變座談會」
卞賽賽發現自己全都想歪了，在她還沒有出道之前，在老鴨那裡學到的東西在這個時候全都失靈了，崇禎皇帝並沒有想她想像中的那樣把她如之何，而是輕輕的摟着她就沒有了下文，直到她的身子綿軟了才明白崇禎皇帝就是想休息休息而己。
卞賽賽藉着屋內昏黃的燈光打量摟着自己的男人，以前她雖然也看着崇禎皇帝，但是像現在這麼注視還是頭一遭，她覺得閉着眼睛的崇禎皇帝比睜着眼睛的崇禎皇帝要使人心安，因爲崇禎皇帝犀利異常的目光使人極度不舒服，像是面對食人的猛獸一樣，生恐自己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會激起崇禎皇帝張開血盆大口。
“如果你不是皇帝，換做其他什麼身份都可以，那該多好啊！”卞賽賽看着崇禎皇帝英俊的臉膛喃喃自語，幻想着如果崇禎皇帝是一個富家公子哥，整日的陪着她卿卿我我，日子該是何等的逍遙自在。
我聽着卞賽賽的話，閉着眼睛道：“朕也希望能換一個身份，可是老天爺不給朕選擇的機會，又讓朕知道了那麼多，如果朕鼠目寸光倒也罷了，偏偏不是，就註定了要勞碌一聲，這或許就是宿命。”
卞賽賽沒想到崇禎皇帝沒有睡着，“皇上……臣妾不是那個意思……。”她覺得剛纔的話似乎說的不太對。
我摟了樓她，道：“古往今來每個女人都有嚮往愛情的權力，否則哪會有那麼多美麗的愛情傳說啊！可惜你的運氣不太好，遇到了朕，自古以來皇帝身邊的女人註定是要受苦的，好一好能夠平平安安度過一生，不好的諸如褒擬、韋后等等，還會在歷史上留下罵名，你想嫁給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朕能理解，女人嘛！想的終究和男人不一樣。”
卞賽賽聽的癡了，緩過神來道：“皇上說的真好，我小的時候就被賣到了勾欄院中，從那時候起就幻想着有一個人能把我救出去，然後我就以身相許，和他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我笑了笑，道：“朕不是把你救出來了嘛！典型的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童話啊！正如有人質疑的，灰姑娘之後的故事怎麼沒有了？因爲之後就是婚姻生活，註定了是要千篇一律，生孩子撫育他**，枯操的很，就像你現在的生活。”
卞賽賽不知道灰姑娘也不知道白馬王子，但是她有切身的體會，當初被崇禎皇帝買下的時候，內心確實高興的忘乎所以，慶幸終於可以脫離勾欄妓院的生活，憧憬過美好的未來，但是真正的走到了崇禎皇帝的身邊才知道，她的內心遠比以前還要孤獨，孤寂的可怕。
“這就是生活嗎？人生細細琢磨起來還真是乏味的很啊！”卞賽賽突然覺得她的心和崇禎皇帝貼的很近，“皇上看的好透徹。”
我苦笑道：“正因爲看的透徹，所以纔要更加的用心去走完自己的一生，努力的去生活，當你走到人生的盡頭，回首望去，總有那麼一兩件事讓你刻骨銘心，那麼就算死了也會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不是嗎？”我說給卞賽賽聽，同時也是說給我自己聽。
卞賽賽聽了崇禎皇帝的話，像是佛學中的頓悟一般，突然明瞭了很多很多，一時間心緒亂的不得了，接着全都飛散在腦海中，身子骨都覺得輕了二三斤。
我感覺到卞賽賽的手搭在我的腰上，扣的緊緊的，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道：“這回朕真的要睡了，真的困了。”
卞賽賽嗯了一聲，卸去了心理包袱的她慢慢的也入睡了，這是她進宮以來睡的最深沉最香甜的一晚，等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發現崇禎皇帝早就走了。
“娘娘，皇上走的時候說讓娘娘時常去周皇后那裡轉轉。”負責照顧卞賽賽的宮女見卞賽賽醒了，忙邀功似的說道。
卞賽賽微微一笑，臉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
不料有人大煞風景，伸手在她面前亂晃，把她的白日夢都給驚散了。
董小宛在卞賽賽的面前劃拉劃拉，道：“聽說皇上昨晚在這裡就寢的，我還不信呢！現在信了，因爲姐姐發花癡嘍！”
董小宛就住在卞賽賽的隔壁，伺候二人的宮女平日裡也熟悉的很，清早崇禎皇帝一走，卞賽賽的宮女便炫耀着告訴了伺候董小宛的宮女，正好被董小宛聽見了，但是董小宛有些不太相信，此時看到卞賽賽與平日大相徑庭的模樣就知道傳言不假。
卞賽賽和董小宛的情感自然沒的說，此時見董小宛拿這事取笑她，道：“你也別得意，說不定皇上哪天就到你那裡呢……你瞧什麼？”
卞賽賽見董小宛一個勁的圍着她轉，問完就明白董小宛是在看什麼了，道：“甭看啦！姐姐還是整人，完璧。”
董小宛略微失望道：“還以爲姐姐大功造成了，原來纔是剛剛開始呀！皇上倒是學會了那些窮酸的秉性，沉得住氣呀！”
卞賽賽伸手拍了董小宛一下，道：“小妮子你可得收斂點，皇上一直以爲你是個膽小可愛的小姑娘，要是讓皇上知道你非但膽大包天，而且口無遮攔，小心把你打入冷宮哦！”
董小宛的性格原本乖巧恬靜，可是環境能改變一個人，董小宛近一年來和唐笑整日鑽在一起，不但學會了唐笑那股子韌勁，更是把本性給拋棄了，現在的她是在恬靜乖巧的包裹下，一旦露出了本性幾乎比唐笑還要瘋。
“冷宮就冷宮嘆！反正現在和住冷宮差不多。”董小宛年紀小，覺得崇禎皇帝冷落她幾乎就是把她打入冷宮了。
卞賽賽替崇禎皇帝辯解道：“皇上那是太忙了，大明朝有多大啊！得有多少事讓他拿主意，哪有那麼多的時間用在……。”
董小宛嘻嘻的笑起來，道：“喲！姐姐好厲害啊！這還沒怎麼着呢就開始替皇上說好話，如果姐姐昨晚被‘就地正法，，還不得把皇上誇上天啊！”
卞賽賽見董小宛如此，說又不知道說什麼好，而且鐵定說不過董小宛，當即就伸手去搔董小宛的腋窩，兩女頓時笑作一團。
第三四二章 「再登門」
“皇上，這是瀋陽城內以及朝鮮北部傳回來的情報，請皇上過目。”曹變蛟把整理好的情報放到了崇禎皇帝的面前。
我一邊打開觀看一邊問道：“信鴿用的還好嗎？給李信那邊傳遞消息的密碼本要保護好，如果被韃子窺破了，這個暗戰的遊戲就不好玩了。”
曹變蛟道：“信鴿從半年前就開始了服役，因爲每份情報都有三隻信鴿攜帶，所以從來沒有出過錯，密碼本是我們的官印，做官的什麼都可以丟，官印是不能丟的，這一點請皇上放心。”
曹變蛟所說的信鴿是從兩年前開始培訓的，現如今大明帝國境內有諜報司的據點一千多個，各種消息往來基本都靠快捷的信鴿傳遞；至於密碼本就比較簡單了，其實就是一本字典，當然這個字典並非一個版本，有《說文解字》《永樂字典》等等，都有暗號標記，密碼中的代表的是‘第，字，比如jz就是《說文解字》，02301，則是第二十三頁第一個字，淺顯易懂，反過來，不知道這個規則，鬼才知道02301是什麼意思呢！
“皇太極倒是心急的很，攻下會寧後直撲豆滿江入海口，看來是非拿下那個入海口不可呀！”
曹變蛟點頭道：“韃子的主力就在豆滿江附近，派出南下的兵力只有八千，其中三千在開城，餘下的五千己經被左良玉殲滅了，用意非常明顯，就是要把咸鏡道以北納入韃子的版圖，奪取海岸線破解皇上的水上包圍計劃。”
“這確實是一招好棋，一旦皇太極打開了會寧一帶的局面，就可以出海跟日本人貿易，經濟封鎖的作用就沒有了，李信他們這一招支的太厲害了。”我不由得想到了臥底在皇太極身邊的那個果侖，是否是入戲太深纔給皇太極出了個這麼好的主意。
曹變蛟笑了笑，道：“如果不賣點力氣，哪裡能夠得到皇太極的信任啊！其實果侖這一招委實是釜底抽薪之計，如果現在讓袁崇煥將軍渡過遼河，相信用不了半個月就能把瀋陽拿下來。”
我搖搖頭道：“打不是目的，皇太極的八旗子弟現在有多少斤兩朕還不知道嗎！不用說旁的，只要派出空軍二十個熱氣球，就能把瀋陽燒成一片廢墟，朕不想跟皇太極大動干戈，反正大明帝國現在耗的起，等大明帝國再躍上一個新臺階，韃子就更不是對手了。”
曹變蛟知道崇禎皇帝在派出臥底的時候就己經想好了不再用強大的軍事實力解決滿洲八旗勢力，大明帝國強大的軍事力量不過是一種最後的保證，保證可以一舉解決掉皇太極的割據勢力。
“破解這一招雖然不難，可是非常的費力氣啊！不用朕命令，估計左良玉己經率兵北上了，打着倭寇旗號的他們如果能狠狠的教訓一下韃子，那麼可以降低皇太極跟日本貿易的可能性，另外讓盧象升從庫頁島調集十艘戰艦，死死的封鎖住豆滿江的入海口，讓皇太極白忙活一場。”
曹變蛟聽完，補充道：“微臣覺得還可以開闢一條封鎖線，現在遼東半島的旅順口一帶和鴨綠江都在大明帝國的掌控下，可以在朝鮮散佈一則消息，就是朝鮮百姓如果越過鴨綠江去遼東半島居住，大明帝國將予以財政扶持，減免賦稅等等，進一步的壓縮韃子的活動空間
我連連點頭，道：“變蛟說的不錯，這個決定馬上給劉肇基發過去，原本還想着讓他和左良玉演演戲，結果是朕這個導演做了無用功，就讓劉肇基全權負責此事吧！免得他光是運送朝鮮百姓覺得無聊。”
和曹變蛟又談了談諜報司收到的別處情報，我揉揉眼睛，道：“楊嗣昌在特務部乾的還不錯，掛着山東按察使的職銜也斷過幾個案子，諜報司有沒有他的把柄？”
曹變蛟搖搖頭道：“這倒是沒聽說，皇上是想重用他嗎？”曹變蛟覺得如果崇禎皇帝不想升遷楊嗣昌，就絕對不會問他這個話。
我點頭道：“朕前些天管宋獻策要了楊嗣昌這段時間以來的履歷單，覺得他還算勤懇，想讓他出任雲南巡撫，還沒有問過吏部的意見。”
曹變蛟道：“微臣覺得楊嗣昌不是做督撫的材料，他雖然是進士出身，在兵部任職過一段時間，但是一直沒有獨當一面的歷練過，微臣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我示意曹變蛟繼續說。
“微臣覺得禮部的成基命很有全局眼光，如果讓他出任雲南巡撫一定不會辜負皇上的信任。”
我嗯了一聲道：“朕之前確實考慮過外放成基命擔任一方督撫，可是他的身體不太好，去雲南那種地方豈不要了他的老命，還是讓他留在京城吧！既然諜報司沒有關於楊嗣昌的案底，那就姑且試用一下，讓他先代理雲南巡撫，看看他乾的怎麼樣再說。”
曹變蛟告退後，我又處理了一些公務，一直忙到中午午飯時間都過了，我纔有時間去張皇后那裡看看。
張府依舊是冷清的門庭，也許秋老虎的熱焰餘威仍在，門口連個看門的家人都沒有，我示意身後的王二虎去扣打門環。
王二虎的大巴掌在大門上拍了兩下，裡面就傳出告饒聲道：“輕些，輕些，門板要拍掉了……是你？”
我見開門的老頭看着我一愣，我笑道：“老人家還記得我？”
老頭點頭道：“您是老爺的貴客，小老兒哪敢不記得，您可以直接去後宅，我們老爺上次吩咐過的。”
我笑着對王二虎道：“二虎你在這裡陪着老人家聊聊天，如果睏倦了就在門房睡一會。”我吩咐完徑直走進張府的內宅。
老頭看着崇禎皇帝的背影，問王二虎，道：“小夥子，你們家老爺是誰呀？好大的面子喲，那些巡撫總督，將軍尚書來訪，我們老爺都是一概不見，獨獨你們家的老爺例外。”
王二虎哈哈一笑道：“老頭沒事多吃些大餅，喝點茶水，想這些幹什麼，人家那都是老爺，咱們豈能揣度。”
“說的對，說的對，你這小夥子倒是比我世故，老頭子是白活嘍！走，進去遮遮陰涼。”門房老頭自嘲了一句，招呼王二虎去門房歇息。
第三四三章 「**保健」
“姐姐，疼嗎？要不要再輕點？”柳如是見張皇后皺起了眉頭，以爲自己的勁大了，低聲問道。
張皇后搖搖頭道：“沒關係……我能忍的住……嗯……哼……。”張皇后嘴上說能忍得住，可是仍然呻吟起來。
我一路走來沒有看到丫鬢婆子，在門外剛好聽見屋子裡張皇后和柳如是的說話聲，不明就裡的我馬上想到了那種事情上面，心說難道是我不在她身邊，她耐不住寂寞和柳如是玩起了假鳳虛凰的遊戲？不過這大白天的也太荒唐了。
當我推門而進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想錯了，而且錯的離譜，房間內，柳如是站在牀頭雙手揉搓着張皇后的雙乳，姿勢雖然暖昧，但是兩個人的衣衫也算整齊，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
張皇后和柳如是看到進來的崇禎皇帝都是一愣，柳如是首先回過神來，道：“皇上來的正好，我實在是揉不好，還是皇上來吧！”說完一溜煙小跑出去。
“怎麼了？”我走近問道，有些不太明白這兩個人是在幹什麼。
張皇后俏臉微紅道：“這裡脹的難受，我讓柳兒給我揉揉，裡面的腫塊消了就沒事了…
我聽了張皇后的解釋才知道因爲她現在是哺乳期，**內自然會分泌奶水，現在想給孩子戒奶了，**自然會脹的難受，這是做女人必須要經歷的痛苦，誰也幫不上忙。
我學着柳如是的姿勢給張皇后揉搓雙乳，一邊揉一邊道：“慈娘呢？剛纔內宅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慈娘正在洗澡呢！那些丫鬢婆子都去忙活給慈娘洗澡。”張皇后說着一皺眉道：“輕些，很痛的。”
我放輕了力道，道：“昨天把科學院的那些人都找到皇宮好一頓宴請，卻沒有看到你，聽宋應星說你還沒有去科學院，讓我有些不放心，本來半夜的時候想來看看，又怕打擾你禾慈娘休息。”
張皇后苦笑道：“我這個樣子怎麼去工作啊！誰知道做母親會這麼辛苦，看來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行，皇上把宋應星扶正吧！這段時間以來他做的很好，完全有能力領導主持皇家利學院的全面工作。”
“這樣也好，免得把你累壞了，你就當個榮譽院長吧！”我本來就不想讓她太勞累，見她主動提起這件事，樂的答應。
去而復返的柳如是端進了一個瓷壇，看樣子挺燙，她放到桌子上不住的吹着雙手。我薄到一股香味，問道：“什麼東西這麼香啊！”
柳如是道：“是高麗蔘燉的老母雞，昨日來了幾個人送禮，說是朝鮮來的，本來姐姐不想收，可我見裡面有一些很好的藥材，尤其是高麗蔘非常好，就做主留下了，今日正好給如姐補補身子。”
“這個李倧還真會送禮啊！朕只聽說他給六部九卿等官員送去了禮物，沒想到這裡他也找來了，唯恐落下任何一個人啊！”我從諜報司瞭解到李倧兩天光是送禮就送出去了不下十萬銀元，加上捐給戶部的二百萬兩銀子，估計是把李倧的小金庫給掏光了。
我接過柳如是遞過來的小碗，用湯匙攪了攪去喂張皇后，道：“柳兒這回可是好心辦壞事了，你現在是要戒奶，還吃這麼好的東西豈不更脹的難受？”
張皇后喝了一口道：“這次你可想錯，柳兒在湯裡還放了不少大麥茶，喝了這個湯才戒的徹底，你沒聞到一股麥香嗎？”
我哦了一聲，道：“裡面有大麥嗎？怪不得朕覺得味道有些特別，這倒是一個良方。”我記得後世的時候確實有用麥芽回乳的偏方，靈驗的很。
張皇后在崇禎皇帝的堅持下喝了兩碗湯，擦了擦嘴邊的油漬，輕聲道：“皇上，一會陪柳兒聊聊天，你也不經常來，都生疏了。”
我扭頭看看忙碌的柳如是，低聲笑道：“朕昨晚剛感慨過，看來就是這個命了，如果不是爲了你，真想給她找個好人家。”
張皇后笑了笑，道：“皇上這算不算得了便宜還賣乖呢！柳兒可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皇上舍得往外推嗎？我聽柳兒說周道登企圖糟蹋她，現在倒方便了你。”
“那個老傢伙被朕辭退回家了還不老實，想要老牛吃嫩草，當初真應該狠狠的教訓教訓他。”我真的難以想像柳如是這樣嬌嫩的可人如果被周道登給禍害會是什麼樣的恐怖景象。
起先崇禎皇帝和張皇后都是壓低了聲音說笑，這下崇禎皇帝放開了聲音，柳如是自然婦道是在說她了，想要插言說些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太好，少不得被崇禎皇帝和張皇后玲笑，因此低着頭佯裝沒有聽見。
張皇后點頭道：“那就不勞皇上動手了，聽彭孫貽說周道登前段時間中風了，全身幾乎都癱瘓了，這樣的教訓己經足夠，慈娘過去己經有一段時間了，你和柳兒把慈娘抱回來吧！”張皇后說着衝崇禎皇帝擠了擠眼睛。
我一捏張皇后的鼻子，道：“像你這樣的女人，還真是不好找。”給自己的丈夫找小老婆，確實是不多見。
柳如是和崇禎皇帝往外走，光顧着低頭走路的柳如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險些被門沿到倒，好在崇禎皇帝眼疾手快把她的腰攬住了。
“小心點，跌破了頭可就破相了。”我聽見屋內張皇后的笑聲，想必是看到了柳如是的窘相。
柳如是驚魂初定後才發現崇禎皇帝攬着她的腰身，想要推開崇禎皇帝又不敢，張皇后早就跟她商量過了她的終身大事，她不想跟張皇后分開就必然要和張皇后共侍一夫，好在她對崇禎皇帝也甚有好感，只是心理上還沒有完全的準備好。
我看着柳如是不知所措的模樣，改爲握着她的手，道：“走吧！看看慈娘洗好沒有，這次走路看着點。”
柳如是像是丟了魂似的，任由崇禎皇帝拉着走，等崇禎皇帝問她慈娘在哪裡，她纔回魂道：“就在東邊的院子，拐過去就是了。”
第三四四章 「突然發飆的和突然吃癟的」
內宅裡的丫鬢婆子不知道崇禎皇帝的身份，但是都知道自家的老爺最是寵愛柳如是，看到柳如是陪着崇禎皇帝進來，馬上明白進來的這位肯定和自家老爺交情非淺，是真正的通家之好。
我從一個丫鬢手中接過己經包裹好的慈娘，看着小傢伙好奇的看着我，我突然發現他和慈煊真的有點像，只怕長大了人家一眼就能看出這兩兄弟的相似之處來。
我抱着慈娘和柳如是拐出院門，就看見一臉急色的王二虎跑了進來，將隨後出來的丫鬢婆子嚇的失聲尖叫，只怪王二虎的塊頭和此時的模樣太過駭人。
“皇……東家，家裡出事了，您快回去吧！”王二虎見崇禎皇帝抱着一個在極裸裡的孩子，愣了愣說道。
我見王二虎如此神態，就知道肯定出了大事，把慈娘交給柳如是道：“以後有時間我就會過來，你就多勞累些照顧她們吧！”
顧不得和張皇后道別，我一邊往外走一邊道：“究竟是什麼事這麼着急？參謀部和內閣都沒有人嗎？”
王二虎撓撓頭，道：“是總參謀長的親隨過來找的，我也沒仔細問，聽說是遼東的事情，非常的緊急。”
我走過門房的時候，發現旁邊的馬廄裡有幾匹馬，和老頭打了聲招呼後，牽出兩匹馬疾馳而出，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鐘就感到了總參謀部。
走進參謀部，包括宋獻策這個總參謀長在內，聚集了十多個人，正在圍着地圖討論着什麼，看到我來了，宋獻策過來道：“皇上，豪格那邊有變，這是吳三桂剛剛送來的十萬火急軍報。”
吳三桂的軍報雖然是十萬火急，但是內容卻沒有多少字，只是說韃子豪格部突然折返抄了吳三桂的後方，戰況吃緊，希望朝廷馬上派出援兵。
我放下軍報走到地圖邊上，道：“吳三桂現在在哪裡？”一位參謀指出了吳三桂所部的位置，大概在後世的通遼附近。
宋獻策道：“上次微臣前去的時候，豪格的兵馬被逼往赤峰一帶，東有吳三桂的人馬，南有袁崇煥的大軍，使他不敢有任何打算，這次豪格突然東進攻打吳三桂，很可能是韃子的整體戰術安排，目的就是給他們東掠朝鮮創造有利條件。”
我敲敲桌子，道：“先不用分析大局了，吳三桂既然要求增援，戰事肯定不樂觀，參謀部有沒有增援的方案。”
宋獻策點點頭道：“剛纔我們研究了一下，認爲眼下最佳的增援方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從京城和袁崇煥那裡同時增兵，和吳三桂遙相呼應造成合圍之勢，將豪格的人馬一口吃掉。
我皺了皺眉頭，道：“這個方案確實合適，傳朕的命令，讓曹文昭率領一萬人馬即刻出發增援吳三桂，另外讓滿桂馬上到袁崇煥那裡，調兵一萬五千從彰武出發進行增援，希望吳三桂能堅持到那個時候，朕真不明白，吳三桂手中兵力和豪格相比雖然不佔據優勢，但是他挺能打仗的，怎麼會出現這種情形呢？”
崇禎皇帝唸叨吳三桂的時候，吳三桂正面臨困境。在十天前，原本被壓制在科爾沁草原以東的豪格突然發動了對吳三桂所部的進攻，攻勢異常猛烈，全然不計自身的損失，吳三桂損失了兩千多人後不敢跟豪格拼實力，畢竟他現在手裡的兵力己經不到一萬三千人，因此一路退卻到通遼附近纔算站住了腳，並且向北京方面求援。
“這些韃子難道想要打回瀋陽嗎？”吳三桂看着面前的地圖，他身後就是遼河，一旦渡過遼河就是韃子的地盤了，但是任何一個有大腦的指揮官都不可能帶着隊伍打回瀋陽，因此他有點琢磨不透豪格的心思。
“軍長，偵察營的兄弟發現韃子有往我軍右翼行動的跡象，看起來像是要爲渡河做準備
吳三桂搖搖頭，道：“韃子志不住渡河，肯定有別的想法，豪格的兵力有三萬，難道他想全殲我軍？他有這個能力嗎？張參謀長呢？”吳三桂口中的張參謀長就是曾經和崇禎皇帝共患難的張煌言，張煌言不但在去年的大考中中了探花，在別的部門歷練了一段時間後，從皇家軍事學院速成班畢業，被宋獻策安排到吳三桂的軍中任參謀長。
“張參謀長在前線臆望敵情呢！這會應該快回來了……。”正說着，張煌言己經從外面進來了。
吳三桂看着比自己還小許多的張煌言，心說皇上還真敢用他，一從速成班畢業就授予他少校軍銜並且擔任一軍的參謀長，不知道面對這個局面，這位年輕的參謀長有何破解良策。
“老弟，看出什麼門道沒有？”吳三桂見張煌言衣衫上滿是泥土，心說這個親歷親爲的勁頭倒是值得誇讚幾句。
張煌言走到地圖旁道：“軍長，我的建議是我軍馬上南撤進駐彰武，豪格的用意肯定是要將我軍全殲，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不會計較自己的損失。”
吳三桂見張煌言說的如此嚴重，道：“豪格有這個魄力？那他之前怎麼沒有精神頭呢？
張煌言深吸了一口氣道：“軍長，通過觀察我發現豪格的軍中有一部分兵力似乎不歸豪格統屬，之前也沒有發現這些人馬，肯定是豪格新近來的援兵，所以豪格的兵力不是三萬，應該在四萬左右，完全有能力將我軍殲滅在通遼。”
吳三桂聽了張煌言的話，眉毛不由主的跳了跳道：“豪格的援兵？他哪裡會有援兵呢！會不會是他的疑兵之計？”
張煌言搖搖頭，道：“軍長，你覺得豪格會渡河回到老巢瀋陽嗎？”見吳三桂搖頭，接着道：“既然豪格不可能渡河，那麼只有這一個可能了，他之所以想要殲滅我軍，是不想我軍成爲他下一步行動的阻礙，雖然我們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幹什麼，但是隻要我軍撤往彰武，就能打亂豪格的計劃，重新掌握戰場的主動權。”
第三四五章 「天降妖兵哥薩克」
“嗚嗚……嗚嗚……咚咚……咚咚……。”
張煌言正說着，外面突然響起了號角聲和戰鼓聲，不用出去看也知道豪格再次發動了進攻。
“軍長，第一旅的兄弟們要頂不住了……。”督戰隊的隊長臉上冒着汗跑進來道：“勒子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完全是用屍體拉近跟我軍的距離，再有二十分鐘估計就得是肉搏白刃戰了。”
張煌言馬上道：“我軍以火器爲主，白刃戰是最後的輔助戰法，一旦被韃子突入本陣，傷亡將會成倍增加，軍長現在應該馬上率領精銳將韃子的這一波進攻擊退，然後馬上撤往彰武，眼下沒有別的辦法了，請軍長速速決斷。”除非吳三桂陣亡了，否則參謀長只有謀劃之權，因此張煌言說的很是急切。
吳三桂豈能不知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的道理，點頭道：“我馬上率領中軍前去退敵，輻重後撤的安排就由張參謀長來做。”
當吳三桂臆望戰場的時候才知道豪格的攻勢比前兩次加起來還要猛烈，己軍的陣線被迫不斷收縮，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再有十分鐘，兩軍將會短兵相接，他不能允許這個情形發生，喊過親兵隊長道：“傳本將軍的命令，集中火力狠狠的打，另外叫中軍的五千人馬從左翼插過去，要不計代價的打亂靴子的進攻節奏。”
豪格面無表情的看着對面明軍調動兵馬，戰場上的廝殺聲似乎沒有傳進他的耳朵，那些死去的八旗子弟似乎並沒有讓他感到心痛，現在他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將對面的明軍殲滅，哪怕付出一半的兵力也再所不惜。
在豪格的身邊站着一個深目高鼻的異族人，他的表情和豪格不同，面對廝殺表現出急躁和躍躍欲試來，在他身後則是跟他模樣差不多的人，全都騎着高頭大馬，軍威不凡。
“擷英斯基統領，現在是不是該閣下的部隊發揮作用了？”豪格突然扭頭對身邊的大鼻子說道：“如果這一戰建功的話，統領閣下的酬勞將會翻倍。”
擷英斯基嘿嘿一笑，道：“我們哥薩克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哥薩克的騎兵戰無不勝，但是非常願意爲您效勞，您是一個非常慷慨的朋友。”擷英斯基說完打了一個呼哨，身後的三千哥薩克騎兵像是離弦的利箭一樣從豪格的本陣衝殺而出，從右翼直撲對面的明軍。
自從寧完我死後，豪格就沒有過好運，接二連三的被人攆着走，兩個月前還險些被明軍的吳三桂把隊伍打散，就在豪格覺得前途一片灰暗的時候，遇到了擷英斯基這個人。
擷英斯基奉俄國沙皇羅曼諾夫的命令前往烏拉爾南部地區鎮壓俄國的農奴起義，起義的農奴根部不是這些哥薩克騎兵的對手，被迫向東逃竄，一路逃到了貝加爾湖附近，擷英斯基一路追殺下來自然進入了豪格的勢力範圍，豪格起初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那些起義的農奴自然加以消滅，進而和擷英斯基相遇。
擷英斯基非常感謝豪格幫助他消滅了起義的農奴，他回到莫斯科將會被沙皇授予貴族頭銜和一小片封地。
豪格通過觀察發現擷英斯基的哥薩克騎兵非常有戰鬥力，比八旗精銳有過之而無不及，就起了招攬之心，而且他發現擷英斯基非常貪財，典型的要錢不要命的主，因此拿出五百兩黃金來僱傭擷英斯基的哥薩克騎兵團，並且額外給擷英斯基五十兩黃金作爲酬謝。
擷英斯基在俄國就是一個普通的哥薩克上層分子，哪裡見過十兩以上的黃金是什麼樣，當即就答應了豪格的僱傭請求，再說眼看就要到冬季了，他們返回莫斯科的最佳時機己經錯過，反不如在異地多賺些錢財，在他們哥薩克看來，給沙皇賣命和給豪格賣命沒有兩樣，賺的都是一樣的錢。
哥薩克騎兵果真是駛勇善戰，在他們的推動下，八旗軍很快突破了明軍的陣地，和明軍展開了白刃戰。
吳三桂手持關公刀，將生平所學全然施展出來，他現在有些後悔沒有早點聽張煌言的建議，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減少損失。
當吳三桂看到了突破己軍陣中的那些大鼻子，略微愣了愣，看來這些異族人就是張煌言所說的那支援兵，此番真是他的指揮失誤，於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豪格會有這樣一支援兵。
明軍雖然以火器爲主，但是冷兵器的練習和身體素質的提高一直沒有停止過，白刃戰對他們來說雖然不擅長，但是也絕不怯於應付，況且誰都是一條命，豁出去了還不是那麼回事嗎！
吳三桂率領中軍出戰，給張煌言贏得了非常寶貴的撤退時間，當他率領輻重部隊撤離戰場後，心中不禁祈禱吳三桂不要出現任何意外。
戰鬥從中午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結束，吳三桂撤出戰場後清點人馬，除了被張煌言撤走的輟重部隊和四千人馬外，吳三桂手裡還有不到三千人，也就是說和豪格作戰的這半個月，他損失了五千多人，這是他帶兵以來所沒有過的情況，被譽爲常勝將軍的他打敗仗了。
張煌言見吳三桂平安和他會合，懸着的心立馬落了下來，看到吳三桂一臉頹廢，勸道：“軍長，這一仗豪格起碼損失了一萬人左右，算來我軍仍是敗中有勝。”以五千人的傷亡消滅了對方一萬人，這怎麼說都不能算是敗仗。
吳三桂嘆了口氣，道：“我打敗仗是毋庸置疑的，有時候打敗仗並不是看兵力的消長，這一戰我軍在氣勢上己然輸了，真沒想到豪格會有這個魄力，他手中也就那些人馬，拿出一萬來將我軍擊退，真虧他乾的出來。”
張煌言道：“我剛纔在路上一直在想豪格爲什麼這麼做，他到底有什麼目的，現在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豪格應該是想西進，害怕我軍咬着他的尾巴，所以先掉頭將我軍吃掉或者擊退。”
吳三桂愣道：“西進？豪格不是才從西邊回來嗎？怎麼會想到西進呢？”
第三四六章 「人爲財死」
張煌言點頭道：“起初我也認爲豪格突然東進是爲了配合皇太極的戰略，將我軍牽制在科爾沁附近，種種情報都是這麼顯示的，但是這半個月以來的種種跡象表明，豪格將不再作爲皇太極牽制我軍的一個存在，他想要自己打天下了。”
“皇太極把豪格放出來不就是爲了壯大韃子的勢力嗎！豪格自己打江山也沒有什麼不對，反正現在多爾袞己經死了，己經沒有人能威脅到豪格的繼承人地位，他幹什麼都不必忌諱了。”
張煌言道：“正因爲如此，豪格才迫不及待的壯大自己，雖然人人都說他有勇無謀，但是作爲一個領軍的將領，豪格還是夠資格的，現在的形勢他也看的明白，皇太極被大明帝國死死的封鎖在老巢內，在皇上施行經濟封鎖之下實力只會越來越萎縮，那裡己經成了一潭死水，豪格有點腦子就知道一旦朝廷將矛頭對準他，他的下場也只能是覆亡，在朝廷還沒有全力對付他的時候，擺脫朝廷的壓制是他最應該做的，回到西部是他唯一的選擇，那裡是朝廷勢力鞭長莫及的地方，最是安全。”
吳三桂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道：“如果真如參謀長所說，豪格這小子還不是太笨啊！那咱們就不能撤往彰武了，把豪格放跑了可是不小的罪過。”
張煌言道：“卑職有一計策，將我軍就地整編，分成兩支部隊由軍長和我率領，拋棄大部分無用的輻重，輕裝潛行牢牢的盯着豪格。”
吳三桂馬上贊成了這個方案，並且叫一個偵察排將他的近況和作戰意圖帶往彰武，希望彰武的袁崇煥部隊能夠隨後增援。
豪格在戰後清點戰果，他爲了達到殲滅或者擊潰吳三桂所部的目的，犧牲了本部人馬一萬一千多人，擷英斯基的哥薩克騎兵也損失了六百多，與其說他打了一場勝仗，還不如說敗的很慘。
豪格知道旁人對他的評價，剛腹自用，有勇無謀，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優點，那就是堅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既然他決定不再顧及瀋陽，放開手腳按照自己的意思來，那就要孤注一擲並且進行到底。
擷英斯基對於損失的那六百多人並沒有放在心上，哥薩克天生就是來作戰的，戰爭怎麼能夠不死人呢！只要給哥薩克足夠的籌碼，哥薩克什麼都不在乎。
“統領大人，這是答應給您的酬勞。”豪格指了指擷英斯基身旁桌子上堆的整整齊齊的黃金，“哥薩克的英勇接受這些黃金綽綽有餘。”
擷英斯基根本就沒注意聽豪格在說什麼，他的眼睛裡看到的只有黃橙澄的金子，那是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巨大財富，怪不得都說東方是個神秘而且富裕的國度，看來他這次是走大運了。
豪格等擷英斯基雙眼冒光的勁頭過了，才道：“統領大人，這些黃金不過是小小意思，還有一筆更大的富貴等着你，不知道想不想取。”
擷英斯基對這個話題最感興趣，道：“什麼富貴？如果能夠再賺來這麼多的黃金，即便是跟魔王撒旦戰鬥，哥薩克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哥薩克的英勇讓我們八旗子弟自愧不如，但是人數實在是少了些，我希望統領大人能派一支人馬回國，再拉出一支哥薩克隊伍，酬勞方面統領大人一點都不必擔心，我可以先付一百兩黃金作爲他們的勞累費用。”豪格在長城以北擴張的過程中着實得到了不少好處，尤其是屠滅了幾個大部落，金銀所得甚豐，足夠他僱用起一萬人的哥薩克騎兵。
擷英斯基沉吟了一聲，他不過是一個統領，調動三千哥薩克騎兵己經是他權力的極限，再說羅曼諾夫沙皇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沙皇還指望着哥薩克替俄國打通波羅的海的入海口呢！怎麼能讓哥薩克當僱傭兵呢！但是擷英斯基也有一定的把握達到拉出人馬的目的，哥薩克的上層分子無一不是貪財之輩，而羅曼諾夫允諾給哥薩克的不過是免除種種賦稅和搖役，只要大把的金錢砸出去，再把東方描繪成一處金礦，鬼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瘋狂，蜂擁而至呢！
尤其是豪格又拿出的一百兩黃金，他可以從中剋扣二十兩，即便是八十兩黃金擺在哥薩克上層人員的面前，也會把他們耀的迷糊的。
“尊敬的王子閣下，你是我見過的最慷慨的人，如你所願，我現在馬上派出一支百人隊趕往莫斯科，爲您僱傭一支戰無不勝的哥薩克騎兵團。”擷英斯基說話的時候嘴巴都有點不好使了，全是被黃金給鬧的。
當擷英斯基興高采烈的將黃金拿走後，豪格身邊站着的年輕人道：“貝勒爺，這些什麼哥薩克就像是一隻只惡狼，一旦他們嚐到了甜頭，只怕……。”
豪格看了看索尼，道：“你是怕他們尾大不掉？這一點你放心好了，我這幾日讓八旗子弟跟哥薩克聊天，得知哥薩克所在的俄國也是一個大國，俄國的皇帝叫羅曼諾夫沙皇，也是一個人物，趁明軍壓制八旗的時機，他將俄國的勢力範圍一直延伸到貝加爾湖以北，遲早都是要和明朝發生衝突，我不過是加快了這個過程而己，我要利用這個機會，利用哥薩克爲八旗子弟打天下，牢牢的控制住漠南和漠西。”
索尼是正黃旗人，對皇太極和豪格忠心耿耿，但是他非常不贊成豪格引狼入室這一計策，那些哥薩克請來容易送走難，只怕會成爲大金國的內患，但是他人微言輕，估計說什麼豪格都不會聽的。
“傳我的命令，馬上集結人馬，天亮後就西進，先去赤峰然後兵發豐寧，嚇一嚇崇禎皇帝之後就回到漠南。”豪格說完笑了笑，似乎看到自己的部署一部部實現，在漠南和漠西建立起了真正的大金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