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斌只從徐龍星的信使處聽到過關於徐龍星所擁有的新式戰船的描述,當他親眼看到停靠在吉隆坡碼頭的戰船的時候,才知道時代變了,他和鄭芝龍在一起混生活的時候所用的戰船,和眼前的戰船相比,那就是孫子輩的,根本不值一提,光在體型上就差了不知多少啊!
船靠在碼頭上之後,格林威爾去和自己人打招呼,時間不長他就帶着兩個黃皮膚的人來到何斌面前,道:“這位就是從大明國來的何斌先生,他說和徐的關係很好,想要找徐,我就把他帶來了。”
何斌看到黃皮膚的人,總覺得親切一些,走上前道:“你們好,我叫何斌,是鄭芝龍的心腹幕僚,想要見徐公,希望二位能夠給引薦一下。”
“你就是何斌?我聽說過你,徐昌俊怎麼沒和先生一起回來呢?”其中一個人對何斌很客氣的問道。
何斌愣了一下,道:“您說的是和我接觸的那位吧!他好像突然之間就離開福州了,我事後也找了幾次,一直都沒有消息。”
那兩個人互相看了看,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另外一人對何斌道:“我們先安排何先生住下吧!我們王爺並不在這裡,如果何先生想要見我們王爺,還得航行一段時日呢!”
何斌雖然不知道他們口中的王爺是不是徐龍星,但是他必須要見到徐龍星,焦急道:“我有急事必須要見到你們王爺你們能不能馬上送我去呢?”
“這樣吧!我們少王爺在這裡,何先生跟我來吧!”說完之後他們便帶着何斌往碼頭裡面走。
何斌一邊走一邊打量,發現這個城池臨海而建,規模還不小呢!以前沒打聽清楚,也不知道徐龍星的實力竟然這麼雄厚,早知道如此,和徐龍星建立更好的合作關係,鄭家軍也不會敗亡的那麼快,那麼慘了。
徐龍星現在還有兩個兒子,其中最爲欣賞的徐洋並不在吉隆坡,留在吉隆坡負責打理這個據點並且協調和洋鬼子關係的是另外一個兒子徐猛,這個徐猛正像他的名字那樣,非常的猛,猛的連合夥人洋鬼子都得退讓三分,因爲徐猛脾氣非常不好,加上手裡有實力,瞪眼睛就殺人,誰不害怕啊!
“少王爺,鄭芝龍的幕僚何斌來了。”
徐猛哦了一聲道:“鄭芝龍的幕僚?他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徐昌俊回來了?那點小事也能忙活大半年,真是廢物。”
“徐昌俊並沒有回來,是何斌一個人來的,看他的神情和說辭,似乎有事要告訴王爺,我就把他帶來了。”
“有什麼事還得驚動父王,你把他帶進來吧!我問問怎麼回事。”徐猛對徐龍星的偏心有些不滿,因此想事事都蓋過兄長徐洋。
何斌進來後看到上首坐着一個胖大的漢子,就知道是所謂的少王爺了,上前施禮道:“少王爺好,何斌這裡有禮了。”
“坐吧!何先生遠道而來,實在是很辛苦的,上茶。”徐猛雖然猛,但是還不是一個渾人,待人接物的禮節不至於疏忽。
何斌謝過之後,坐下道:“少王爺,沒想到徐公的發展這麼快,如今己經海外稱王了,真是可喜可賀啊!”有求於人,恭維是必不可少的。
徐猛聽着這話還挺順耳,謙虛道:“稱王也沒什麼可喜可賀的,這裡只要管着千把人就可以稱王,王爺不是很值錢,那個以前的天竺,光是王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值一提啊!
“少王爺實在太謙虛了,不知徐公現在何處?何某有事相告。”何斌客氣幾句後馬上扣入正題。
徐猛咳嗽一聲,道:“我父王現在在古裡的王宮,與這裡相隔甚遠,這裡的一切都由我做主,你有什麼話儘管跟小王說。”
何斌遲疑一下,道:“既然少王爺這麼說,那麼我就直言了,如今何某乃是喪家之犬,天下之大竟然沒有何某的去處。”何斌就把鄭芝龍如何被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其中不免有添油加醋的地方,諸如鄭芝龍奮起反抗,抵擋半個月才敗亡什麼的。
徐猛對這個消息很重視,馬上找來心腹之人吩咐分佈在海外的徐家情報部門蒐集這方面的情況,之後對何斌道:“沒想到鄭大帥竟然落了個這樣的下場,實在可悲呀!既然何先生沒地方去,不妨留在小王這裡,何先生放心,小王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來人,請何先生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何斌走後,徐猛馬上把心腹之人找來,消化這個剛剛得到的消息。徐猛是負責和鄭芝龍聯絡的人,現在鄭芝龍被大明朝給消滅了,等於切斷了他和鄭芝龍聯合的可能,打好的如意算盤一下子什麼都沒有了,讓他很惱火。
“少王爺,其實最初我就不贊成和鄭芝龍聯合,鄭芝龍膽子太小了,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人,否則當初就不會投靠大明朝,我還是傾向於和荷蘭人合作,荷蘭人現在佔據着澎湖和臺灣,加上荷蘭在南洋地區的實力非常雄厚,比鄭芝龍強多了。”徐猛的心腹徐風說道。
其實徐龍星建立的班底多半可以稱爲徐家軍,占主導地位的多半都是姓徐的,加上那些最新招募的人員,多爲東南亞人和印度人,也被徐龍星賜姓爲徐,更加凸顯了這個海外王國的一家性。
徐猛嘆了口氣道:“那些紅毛黃毛鬼子,一個個真比鬼還精明,跟他們合作,睡覺的時候都不能閉眼睛,否則轉瞬間就能被賣掉,與之合作等同於與虎謀皮呀!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如果不是咱們實力雄厚,那些鬼子早把咱們消滅併吞了。”
“少王爺,只要在利益一致的前提下,合作還是有可能的,再說現在鄭芝龍被崇禎皇帝給消滅了,我們想要把觸角伸到大明朝,或者在臨近的地方建立一個基地,荷蘭人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以澎湖和臺灣爲跳板,憑藉我們手中的戰船,一樣可以達到之前的目的。”徐風繼續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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