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到半個小時,整座水師大營成了一片火海,水勇們哭爹喊孃的聲音幾乎快蓋過了火器的轟擊聲,隨着投降聲的鵲起,活着的水勇都希望能投降保命。
敢死隊的隊長見鄭芝龍的水師戰船己經報銷了,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可以准許水勇們投降,但是要把身上的衣服都脫掉,可以留一條褲衩,做到這一點的,可以走過來接受綁縛
水勇們聽到這個消息,像是要參加脫衣服大賽似的,紛紛飛快的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有的人爲了表示真心投降,連褲頭都不穿了,光着屁股跑過來。
雖然沒有了嘹望樓烽火傳遞消息,但是水師大營這邊打的熱火朝天,福州城內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鄭芝龍剛躺下沒多久,就聽見城外隱隱傳來的爆炸聲,火炮聲,他一邊起來一邊道:“來人,去看看怎麼回事?大半夜的誰放炮呢!”
去的人不長時間就回來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道:“大......大帥......不好了......城外水師那邊.....打起來了......。”
鄭芝龍啊了一聲,道:“打起來了?難道是他們在械鬥嗎?我去看看。”邦芝龍還以爲手下的人不和,但是再怎麼不和,也不能動用火炮開戰吧!
當鄭芝龍登上城頭用望遠鏡看去的時候,才知道事情遠不是他猜想的那樣,水師大營分明是遭到了攻擊,“何斌呢?把何斌找來。”
何斌也聽到了城外的爆炸聲,他先去的鄭芝龍府上,得知鄭芝龍上了城頭,他也跟來了,聽到鄭芝龍叫他,忙道:“大帥,當務之急是馬上讓西城的駐軍去看看怎麼回事。”
鄭芝龍馬上吩咐西城的三千駐軍開赴水師碼頭,他又看了一會,道:“我怕是北邊來的人啊!”
何斌愣了一下,才明白鄭芝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如果夜襲水師大營的人馬是朝廷的兵馬,那問題就嚴重了,“大帥,也許不是呢!興許是以前那些海盜餘孽,來尋大帥的晦氣。
“希望如此吧!如果真是北邊來的人馬,咱們任何準備都沒有隻能任人宰割,你傳令下去,就說是海盜來襲,免得那些跟咱們不*心的人給咱們使絆子。”
西城駐守的三千人馬是鄭芝龍在陸地上的主力部隊,平日裡依*這支部隊,鄭家軍纔可以在福州城內彈壓地方,耀武揚威。
“軍長,福州城內開出一隊人馬,兵力在三千左右,離這裡還有五里地。”偵騎將偵查的情報第一時間給李定國送來。
李定國點點頭,道:“鄭芝龍的反應還挺快的,咱們這次差不多算是圍城打援了,一定要全殲這支隊伍,傳我的命令,偵騎任務改爲時刻注意福州鄭芝龍本人的動靜,一旦發現鄭芝龍有逃竄的舉動,將他拿下。”
一個參謀道:“軍長,鄭芝龍會跑嗎?如果他憑藉福州城據守,豈不糟糕,我覺得應該派一支人馬埋伏在福州城附近,伺機攻城。”
李定國微微一笑,道:“用不着,鄭芝龍這個人屬於順風扯旗的人,一旦他知道閩江水師全軍覆沒,借給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再在福州呆下去了,除了逃跑,不會有其他舉動的
李定國接着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伏擊戰上,這次主戰場是水師大營那邊,因此他手裡沒有重型火器,爲了彌補火力上的不足,只好把剩餘的炸藥包改成炮彈,利用槓桿原理拋投出去,希望這個方法能起到有效的殺傷作用。
鄭芝龍的陸軍趕着要去水師大營那邊,也沒有偵查周圍的情況,渾然不知自己正步入李定國的伏擊圈。
李定國看着鄭芝龍的陸軍越來越近,沒等下命令呢,身後過來一個人,向他{[報說水師大營那邊的戰鬥結果基本己經定型了。
李定國想了想,道:“吩咐下去,伏擊圈的口子朝南開,把這些人朝水師大營那邊趕。”既然敢死隊那邊勝利在望,又有兩座炮臺,爲了確保勝利,他決定和敢死隊配合作戰。
“那個戴帽子的人是我的,你瞄準別人吧!”端着槍的士兵對身邊的同伴小聲說道。
“你現在瞄準有什麼用,軍長說了把這些人往南邊趕,我看一頓亂槍下去,他們早撒丫子跑沒影了。”
“怎麼沒用,打死一個少一個……。”
“砰㈠”這個士兵的話還沒說完,遠處的夜空突然炸起一團亮彩,他的同伴則比他開槍早,那個他預定的死鬼成了同伴的戰功。
密集的槍炮聲使鄭家軍的陣腳先是一亂,不斷有人喊有埋伏,更使亂子有增大的趨勢,好在爲首的將官能力不錯,很快的組織起了有效的防禦。
說是有效的防禦,那是對普通火器來說的,面對不斷飛來的炸藥包,用馬匹盾牌組成的防禦體系不堪一擊,可以說甫一接觸,鄭家軍就處於劣勢,更重要的一點是心理方面,鄭家軍不知道面對的敵人有多少,總覺得自己三千人馬實在過於單薄,因此在心理層面上也沒有多少自信。
“頭,對方的火力太猛了,兄弟們快支持不住了。”
“廢話,趕緊突圍啊!難道讓老子死在這裡不成,找個對方火力薄弱的地方突圍,快點。”爲首的鄭家軍將領也知道再堅守下去沒有好果子吃。
“頭,後面的火力更猛,我看不如朝水師大營那邊突圍,一來那個方向火力不強,二來可以和水師那邊的人相互呼應一下,不知將軍以爲如何?”
那個將官猶豫了一下,道:“朝水師那裡突圍,如果突圍成功的話先佔據炮臺,轟斃這幫兔崽子。”
李定國見戰況的發展符合自己的預期,心情大爲放鬆,他現在己經開始想像如果崇禎皇帝知道了這個情況,會是一副什麼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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