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鄉親父老,周某先在這裡多謝諸位幾年來對敝商號的照顧,爲了答謝大家長久以來的支持,所以舉辦了這次秦淮花魁大會,周某先在這裡承諾,今晚所有稅費,由拍賣行承擔。”
周延儒的話說完,下面報以熱烈的掌聲。江南特區雖然稅率很低,但是那只是商業方面的稅費,諸如妓院的花船稅,奢侈品拍賣所得稅等等高消費的東西,稅費相對很高,就拿冒襄拍得的那副王羲之的書法作品來說,不但拍賣行要拿出百分之五的稅,冒襄本人也要承擔三千銀元的稅錢呢!所以周延儒說的這話,等於是給他們省錢,起碼門票錢肯定能省出來。
周延儒說着,心中暗道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把價碼稍微標價高一點,那麼算來門票可就不是一千銀元一張了。
“今晚在舉行花魁大會的同時,我還邀請到了江南幾家著名的珠寶行,他們將展示各自的鎮店之寶,諸位如果有看的入眼的,不妨收入囊中回去仔細把玩,有道是亂世買黃金,盛世藏古董,我大明帝國越來越繁榮昌盛,那些寶物買回去,升值的空間是巨大的……。”
周延儒說完了開場白,懸掛的燈籠也都撤掉了,靠近臺子的地方換上了明亮的燈光,而背對着臺下的燈籠後面則用黑布擋住了,營造出一種舞臺效果。
在臺子後面緩緩走出一個人來,懷抱琵琶彈奏了一曲《月兒高》,而演奏之人就是侯方域的心上人李香君,雖說李香君的唱功沒法和袁寶兒相比,但是琵琶上的技藝卻不逞多讓,而且《月兒高》又是古往今來描述月亮的極佳作品,倒也爲李香君贏得滿堂喝彩。
一曲終了,周延儒和李大娘上了臺,李大娘是爲介紹李香君而來,她自然是把李香君七分的仙姿誇大到了十分,什麼好說什麼,完全像是在推銷李香君。
李大娘說完了,周延儒讓人擡上來一個小桌子,指着桌子上的兩件東西道:“這件是唐代越窯青瓷蓮花碗,另一件是唐三彩的珍品,這兩件珍寶的真僞周某和拍賣行敢擔保,兩件寶物和媚香樓李香君梳攏錢,!競拍價格爲十萬銀元,每次出價最少旱一萬銀元或者其倍教,請大家出價,至於有想爲姑娘們贖身的,請自行聯繫。”
侯方域萬萬沒有想到拍賣行居然把寶物和參加花魁大會的女子初夜權捆綁在一起,而且起始價格就高達十萬銀元,他頓時有些發借。
我見侯方域神情落寞,知道他又被錢難住了,我笑着對他道:“朝宗不必喪氣,到時候你只管喊價也就是了。”
侯方域聽了崇禎皇帝這話,像是被打了一記強心針,對崇禎皇帝感激的都想把自己的心掏出來。
“十一萬元。”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頭一個喊價了,他覺得這個價格己經算合理,畢竟那兩件古董價值不算太高,而李香君的初夜權,充其量也就一萬銀元而己。
侯方域見有人比他先喊了,馬上道:“十五萬銀元。”他一下子就提高了四萬銀元,可見多麼心切。
“十六萬銀元。”很快,江南第一富豪冒襄就跟着喊了出來,不過他身邊的陳子龍很快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讓他露出很後悔的神情。
侯方域回頭看看崇禎皇帝,見崇禎皇帝點頭,他馬上喊道:“十七萬。”這差不多是他能承受的極限了,儘管崇禎皇帝說可以借錢給他,但是他可不想崇禎皇帝爲了幫他連第一號商鋪的生意都不能做了。
十七萬元的高價讓衆人一陣議論,不免有人說侯方域有些大頭,那兩件古董最多也就十萬銀元的價值,而一個妓女的梳攏費就高達七萬銀元,所以當週延儒喊道十七萬第三次的時候,也沒人跟侯方域競爭。
周延儒的小木錘落下,侯方域懸着許久的心也跟着落下了,他終於沒有違背和李香君的山盟海誓,兩個人終於有可能完美在一起了。
良好的開局讓周延儒很高興,他指着侯方域道:“公子好大的手筆,周某佩服之至,但是還要請公子拿出三萬銀元的保證金,另外所有款項還要在三日內付清,謝謝。”
“下面將要出場的是眉樓的顧眉小姐,雖然日前顧眉小姐己經和江南才子龔鼎孳喜結連理,但是我們還是邀請到了她來參加此次的花魁大會,希望能給這個花魁大會增光添彩,現在有請顧眉小姐爲大家獻上一段舞蹈。”
顧眉和龔鼎孳的事情早爲在座的人知道,不過能有幸看到顧眉的舞蹈,也算沒有白來。
在舒緩的音樂聲中,顧眉的身段緩緩的從臺上冒出來,看到這一幕,我不得不佩服起周延儒來,這個傢伙還真是有兩下子,如果把他放到後世,說不定會成爲一個有名的國際大導演吧!
我不得不稱讚顧眉的舞蹈,簡直太絕了,什麼霓裳羽衣舞,羽化登仙舞,乃至後世的孔雀舞等等,如果讓顧眉來跳,絕對能轟動天下,尤其是顧眉的眼神,靈秀無比,舞蹈的真髓都通過她的眼神表達出來,我此時此刻有些嫉妒龔鼎孳了,借用範偉大叔的臺詞,真是白瞎顧眉這個人了。
顧眉跳完了舞蹈並沒有下去,周延儒來到顧眉身邊道:“諸位。看到沒有,顧眉小姐身上的幾件珠寶,可以說是絕世珍品,這條黑珍珠項鍊是西洋進口而來,每顆珍珠都價值不菲,還有這個和田玉鏤空手鐲,乃是前朝宮廷之物,頭上的碧雪流金替相傳是武則天的至愛……
我再次忍不住笑了,顧眉完全就成了模特,是珠寶模特,不知道周延儒是如何說服龔鼎孽和顧眉的,看來這個模特沒少花錢呀!
顧眉的一身珠寶首飾共拍出了一百二十萬銀元的高價,高出底價兩倍多,讓周延儒樂的嘴都合不攏了,按照這個勢頭下去,今天拍賣行最少能收入個百八十萬銀元。
“下面,我們有請今年花魁大會奪魁的熱門人選,陳沅小姐。”隨着周延儒的話音,一陣樂器響起,停歇一陣之後,人們聽到了熟悉的樂曲《十面埋伏》,讓人們再次領略了不輸於袁寶兒和李香君的技藝,大飽了耳福,當然眼福是沒有了,因爲陳沅的臉上蒙着一層薄紗,撩撥的人心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