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青山綠水,小草紅花,加上我生動有趣的故事和含蓄的黃色笑話,我們一行人也頗不寂寞。即便是這樣,一路走來,看到大多被戰爭蹂躪的城鎮與村莊,我們開心的背後也隱藏着幾縷憤怒與傷悲。
不幾日,我們到了離豪洲不遠處的一個城鎮,進城以後,我們卻發現,這裡是另一片天地,家家泉水,戶戶垂楊,比那些我們先前所見,那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到了一條小街,我們找了一家客店,將行李放下,打發了車價酒錢,胡亂吃點晚飯,我正準備睡覺,門外卻響敲門聲。
“無忌,你睡了麼?”馬芝蘭在門外問道。
穿好衣服,我回道:“芝蘭姐,進來吧!”
關好門,在我牀邊坐下,馬芝蘭反倒沒有話說了。我笑道:“芝蘭姐,你有事麼?有話就直話好了,我們這麼熟了,沒有什麼事情是說不通的。”
玩弄着衣衫的一角,又沉默了一會兒,馬芝蘭纔開口說道:“無忌,在蝴蝶谷的那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情,你……你怎麼看?”
我心下喜道:“你終於提這件事情了,我還真以爲你沒有反應呢!她既然都主動來問了,我也不好傷她的心啊!”想着,我就輕輕地抓起馬芝蘭白玉般的手,回道:“芝蘭姐,從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了。如果你不嫌棄,就做我的老婆。好麼?”說着,就把她摟在懷裡。
“無忌,以後你就叫我芝蘭,好麼?”馬芝蘭紅着臉,在我懷裡喏喏道。
我正想回答,突然壞笑道:“好的,芝蘭姐,我以後就叫你芝蘭。這樣,你就開心了吧!芝蘭姐!”馬芝蘭擡起頭,見到我的壞笑,一邊輕捶我的胳膊,一邊嬌嗔道:“都說了不叫芝蘭姐了,你還叫!”
看着她感性的嘴脣,我心裡一酥,情不自禁地就吻了上去,馬芝蘭抵抗了幾下,最終還是把嫩舌交給了我。我的手也開始不老實,在她的胸前亂摸起來。因爲激動,我胯下開始急劇膨脹。心裡一驚,連忙與她分開。裝作認真地說道:“芝蘭,我們還小,不能這樣。否則,就該犯錯了。”說着,就開始輕聲地念起曾經記得的一段佛經。
若有所思地望着我,馬芝蘭思索道:“看來,他還是一個正人君子。那天,他也只是喝多了,纔會做出無禮的舉動。我上輩子定是積了德,否則怎會找到這樣一個翩翩公子做老公!”
怕自己再起反應,我饒開了話題,說道:“芝蘭,這幾天,劉伯溫怎麼樣了?”馬芝蘭被我沒頭沒腦地一問,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圖,一邊在心裡讚歎我是正人君子,一邊順着我的話,回道:“這些天,他倒是好了不少,你的那些故事和笑話,讓他整天笑的嘴都合不攏。”我接着說道:“那就好,要不了幾天,我就讓他恢復成真正的自己,一個有用的奇才不應該被這樣埋沒。”
我們又胡亂說了一會話,馬芝蘭才依依不捨地離開我的房間。
次日清晨起來,我們隨便地吃了點兒點心,便一起上街玩耍,順便看看這裡的民風。原本,馬芝蘭是要急着趕路的,有了我百分百的保證後,馬芝蘭懸着的心才放下,安心地陪着我們一起遊玩。再者,從我口中得知,劉伯溫是個軍事奇才,可以與三國時期的諸葛亮想媲美,馬芝蘭也希望能祛除劉伯溫的心理障礙。日後,好讓劉伯溫投入郭子興的賬下。其實,我也不敢百分百地保證能醫好郭子興的病。不過,從我知道的這段歷史中,我知道郭子興還能活個七八年。
據說,這個城鎮是馬芝蘭義父的地盤,蒙古軍隊攻了幾次,都沒有攻下來。加上近幾年各地貧民起義不斷,蒙古人更是鞭長莫及,無法涉足了。還不到午時,我們不覺中便步行至一個橋邊,馬芝蘭童心又起,於是,我們又僱了一隻小船,蕩起雙槳,朝北不遠,便到了一小亭。止船進去,進了大門,才發現,這個亭子油漆已大半剝蝕。但這一幕並沒有掃了我們愉快的心情。
饒過小亭,徑直走上一座小山,我們不約而同地朝南望,只見對面山上,蒼松翠柏,高下相間,紅的火紅,白的雪白,青的靛青,綠的碧綠,更有那一株半株的丹楓夾在裡面,彷彿一幅大畫做了一架數十里長的屏風。我們正在歎賞不絕,忽聽一聲漁唱,低頭看去,誰知這湖水澄淨的同鏡子一般。對面山的倒影映在湖裡,顯得明明白白,那樓臺樹木,格外光彩,覺得比上頭的大山還要好看,還要清楚。劉伯溫忍不住開口吟道:“八面荷花四面柳,兩城山色半城湖。”
馬芝蘭笑道:“劉公子真是好文采!只是,從何而來的兩城?”
劉伯溫回道:“馬小姐!湖裡一個城,現實中一個城,加在一起,不就是兩座城了麼!”
點頭,馬芝蘭嬌笑道:“好!好!劉公子當真是心思敏捷!”
劉伯溫謙虛道:“馬小姐過將了!張公子才學出衆,想來他的詩要強過伯溫千倍百倍!”說着,他的面上閃過一書詭秘。
我心裡怒斥道:“該死的劉伯溫,竟然想來爲難老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現代人會抄襲!”
這時,馬芝蘭已經用徵求的眼光望向我。點點頭,我朗聲道:“既然我們在山上,那麼,我就以山來做上一首吧!”心裡卻默唸道:“親愛的毛爺爺!晚輩失禮了,沒有什麼文采,只好盜用您的詩了!”
裝作一副詩人的模樣,我兩手往後一背,親聲詠道:
“山,
快馬加鞭未下鞍。
驚回首,
離天三尺三。
山,
倒海翻江卷巨瀾。
奔騰急,
萬馬戰猶酣。
山,
刺破青天鍔未殘。
天欲墮,
賴以拄其間。”
“好!好!好!好詩!伯溫真是白活了十幾年,到此刻,我才知道,山竟然有這樣的內含!”劉伯溫頹廢的面上若隱若現出幾絲鬥志來。我只是點點頭,心裡慚愧道:“是好詩!但,這絕對不是我張無忌寫出來的!”
馬芝蘭看我的眼神變了,看得出,她對我的愛意更濃了!因爲是盜版別人的詩,即便是臉皮超厚,我的面上依然有點掛不住。在馬芝蘭看來,這卻是謙虛的表現。
陳德粗聲道:“沒想到劉瘟神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聽起來就叫人心裡爽快。我也知道張公子的詩好,卻不知道怎麼形容。”我與馬芝蘭還有劉伯溫三人對視一笑,直罵陳德粗魯。
這湖的南岸,上去便是街市,卻有一層蘆葦,密密遮住。現在正是開花的時候,一片白花映着帶水氣的斜陽,好似一條粉紅絨毯,做了上下兩個山的墊子,實在奇絕。劉伯溫問道:“馬小姐,這對面也是你義父的地盤麼?如此佳景,爲何沒有什麼遊人?”馬芝蘭回道:“是的,南岸也是我義父的地盤,那裡要比北岸繁華的多。那些遊玩的人怕是都去聽書了。”陳德按捺不住了,粗聲說道:“小姐,既然無忌兄弟與劉瘟神都沒有去過,我們何不領他們一起去看看。再者,好久沒有聽到這裡的說書彈唱了。這心裡實在是癢癢。”
當下,我們仍舊上了船,向南岸劃去。一路上,清山的影子緩緩在眼前一晃而過。不時,一些可愛的河鳥與水中的魚兒做老鼠和貓的遊戲。在船上,留有我們帶的點心,我們一面吃着,一面船已到了南岸了。
到了南岸後,才覺得人煙稠密,也有挑菜的、推車的、賣糖葫蘆的、算命的、五花八門是要有盡有。
忽然,一個狂奔的青年漢子撞到了頭牛的屁股上,這頭牛受驚,猛地往後甩了一蹄子,青年捂住襠部,半天,才罵道:“***!牛娃!你放牛都放到大街上來了!”
這個叫牛娃的忍住不笑,打趣道:“狗蛋!要是我家母牛下娃了,一定是你狗娃的!”
衆人哈哈大笑,笑完就急急忙忙地走開了,像是有什麼急事要做一般。
見我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馬芝蘭笑道:“這裡的人就愛聽說書彈唱,你們看這情景就知道了。”顯然,她這話是說與我和劉伯溫聽的。
我們接着往前行去,眼睛不時被周圍的談話聲和吵鬧聲吸引。突然,陳德停了下來,指了指旁邊的一面牆。我一擡頭,見那牆上貼了一張黃紙,有一尺長,七八寸寬的光景。居中寫着“說書彈唱”四個大字;旁邊一行小字是“每日下午豔陽樓”。那紙還未十分乾,一看就知道是才貼的,正在納悶呢,就聽見耳邊有兩個挑擔子的說道:“明兒白妞說書,我們可以不必做生意,來聽書吧。”
我一愣,心裡納悶道:“白妞!?記得初中課本里出現過的清朝人物叫白妞,當時學這個課文的時候,我就幻想着能把這個叫白妞的給上了。她不會是跑到了元末了吧?……嗯!應該是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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