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讓我問的事情。”
“我問了一下他們。”
蘑菇人慢吞吞的邁着腳步,以一步三十公分,十步三十秒的速度前進。
皓月隔着幾十公分的距離跟在後面,小心的打量着四周,兩手更是蜷了起來。
“嗯,他們有嗎?”他問道。
“有,會發光的蘑菇。”蘑菇人慢條斯理的走在前面,時左時右的轉悠着,“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小半個小時後,皓月跟着蘑菇人來到了一個黑洞洞的洞窟,內部更是一點都看不清楚。
不過這攔不住他,一雙瞳孔輕輕收縮,而後再度渙散,幾秒鐘之後,一股淡淡的熒光渲染着他的整個視野,這是黑鴉之視。
在黑鴉的眼中,世界就是這個模樣。
“這裡就是那個兄弟的家嗎?”皓月問道。
“沒錯,這裡的那個蘑菇人,就是研究出發光蘑菇的蘑菇人。”
等兩句話結束後,兩個選民已經走到了洞穴的內部,露出內部一排排的蘑菇形石頭。
這讓皓月感覺有些新奇,這是蘑菇化石不成?
“這是化石蘑菇,在種下去之後,長到完全體之後就會向石頭演化,我們一般會用來搭建多層培養臺。”
這是吸收了過量礦物質了吧,真是些好東西啊,皓月不禁點點頭,然後又詢問了一些生長速度與週期的事情。
在得知了詳細的數據之後,他將這份資料默默的記下來,好東西,基建神物啊。
“這是木質蘑菇,成年之後就會向木頭演化,直到完全變成一根木頭,失敗品。”
“這是燃火蘑菇,半成品,種到一定地步就會自己燃燒起來。”
一個又一個被丟在一邊的蘑菇被前面的蘑菇人解釋着,雖然慢吞吞的話聽起來有些着急,但他也並不算太急。
他雖然還算不上幾千年壽命長生種,但是也算得上是個上百年壽命的短生種。
等到將來突破傳奇,說不得到時候就是個長生種了。
提前適應一下慢節奏也沒差。
他這樣安慰着自己,順便在蘑菇人講解的時候又把前面記在腦海裡的東西又整理了一遍。
“到了。”
“這就是。”
蘑菇人慢吞吞的走向一旁,露出內部的那個高大蘑菇。
皓月一愣,這,好大的蘑菇。
這裡的洞穴有數百米深,內部高度普遍在三四米的樣子,寬度在六七米到十來米之間搖擺不定。
而這個蘑菇人則觸摸到了洞穴頂部,巨大的蘑菇蓋下掛着長長的菌須,白花花的跟鬍鬚一樣。
整個身體在夜視的視野中看不出顏色,憑着感覺看過去倒像是褐色的。
“他問你是什麼東西?”
蘑菇人慢吞吞的側過身,一臉天真無邪的看着皓月,等待着他的回答。
“……”皓月沉默了幾秒鐘,沒有作答。
“他說原來是那些傢伙啊,他知道了。”蘑菇人又這樣翻譯着。
“你跟他說,我這次來就是爲了看看發光的蘑菇。”皓月趕緊說道。
十幾秒後,蘑菇人又對他翻譯着,“他說沒問題,但是要等一下。”
皓月自然同意,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裡的空氣中都帶着一股蘑菇的味道,在這裡呼吸了將近二十分鐘之後。
“他說好了。”蘑菇人叫醒了在緩緩吐納呼吸的皓月。
“啊呀――”幾秒鐘之後,一股雪白的亮光猛然綻放開來,沒有做好準備的地精被閃了個正着。
眼前一片白茫茫,閉着眼睛睜着眼睛都一樣,一股眼淚水嘩嘩的從眼角流下。
一大一小兩個蘑菇有些摸不着頭腦,巨大的蘑菇疑惑的看着小蘑菇,問他怎麼回事。
小蘑菇也是摸不着頭腦,慢吞吞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關切。
“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皓月擺了擺手,故作輕鬆的說道。
“這個,這蘑菇不錯,真的很不錯。”
“拿來做戰略物資都足夠了。”
他原本想的發光蘑菇只是一種熒光真菌而已,哪裡會想到蘑菇還能發出這樣的光。
這比太陽光的都狠。
太厲害了,這簡直就是閃光彈啊,加上爆炸蘑菇,再湊個可以釋放煙霧的,都可以裝一個手雷包了。
雖然兩個蘑菇還有些摸不着頭腦,但在聽到地精在誇獎他們的蘑菇很棒時,都不由得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揉了揉痠痛的眼睛,地精伸出一個大拇指,豎立起來對着他們比了比。
“嗯,真的很棒,那它們的生長週期是多久?”
而後,某個穿越者地精蠢蠢欲動,打算整一個標準的作戰雷包,交給地精戰士們拿去作戰。
在參觀完好多種新鮮的蘑菇之後,皓月感覺背後冷汗直冒,也虧了這些蘑菇人是真正的和平人士。
也就是他們沒有稱王稱霸的心思,不然以他們種蘑菇的技術,有幾個部族能擋住他們?
在冷汗之餘,他忍不住想到,這些小蘑菇尚且如此,要是蘑菇神呢?
蘑菇神種的蘑菇會多厲害,地精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來自於現代記憶的一個畫面。
極爲巨大的蘑菇雲升騰而起,地面層層炸裂,大地,大氣,一切都被撕裂。
這,蘑菇神雖然不一定能做到那種地步,但蘑菇神一定是諸神中隱藏的最深的大佬,某個萌新地精如此想到。
“唔,我神說要見你。”一直陪着皓月的蘑菇突然開口說道。
“見我?”皓月整了整衣衫,這可就涉及到了盟友外交事件,一定不能丟雷霆之神的臉纔對。
反正把自己整清爽一些準沒錯。
“好的。”
幾分鐘後,邁了一天腿的蘑菇人面無表情,以前他可是從沒走過這麼遠來着,看來得研究一些可以代步的蘑菇了。
跟在後面的地精昂首挺胸,一副精神充足的模樣,臉上帶着不卑不亢的嚴肅意味。
走過山谷最深處,迎面的一幕讓地精有些失神。
一個巨大無匹的蘑菇柱屹立在這個山谷之中,一絲又一絲的蘑菇扇絲像是溝壑,給人一種積年老物的感覺。
在外面的山哪裡是山,那分明是被他撐起來的蘑菇傘蓋,天長日久之下,傘蓋上積了土,生出了植物,長出了大樹。
久而久之,在其他生物的眼中赫然成了一尊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