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之神感覺身體有些發冷,也似乎在這裡重新認識了雷霆之神。
原來,他要做的這一切都足以掀翻這片大地。
“你要來幫我嗎?”
雷霆之神輕聲說道,語氣飄忽。
麻醉之神一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我有一個夢想。”
“想要看看那天的盡頭是什麼,那朝陽和落日消逝的地方。”
“我有一個夢想。”
“想看看那天外是什麼,是冰冷的虛空,還是無盡的混沌,是黑暗的森林,還是璀璨的羣星。”
“我有一個夢想。”
“想探究這一切的根源,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我要做什麼。”
麻醉之神安靜的聽着他的聲音,那種就像是雷霆之神被當做了最親近的神,那種被信任被信賴的感覺很奇怪,也很美妙。
這種不把自己當外神看的感覺,和以往從未有神正眼看過他的感覺一齊涌上心頭。
“好啊。”麻醉之神掩蓋在面具之下的光滑臉龐露出一抹笑意。
自然散發氣息讓周邊的空氣都變得更清新了一些,正在生長的草木都不自覺的向他親近。
三個地精不住的側目看向四周,卻始終找不到根源。
麻醉之神心中暖暖的,一股念頭涌出,哪怕是會出現那些最糟的情況又何妨。
雷霆之神無懼,他麻醉之神就怕了嗎?
地精們散會了,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去。
在後面的樹林裡,漸漸的傳出一聲聲讀書聲。
樹長老的聲音不急不緩,不驕不躁,聲音朗朗上口。
兩神分開,麻醉之神邁着步子走向後面,去觀看樹長老的教學。
林海看着蒂娜和皓月,而後緩緩的顯出身影來。
“走吧,我帶你們去看看這個世界。”
雷霆之神帶着兩個地精一路騰空,幾乎化作了一道雷霆,瞬息之間就跨越數十里路。
這一路上,林海不言不語,只是讓他們倆看着這些東西。
邪神,正神,中立神。
他化作了一縷清風,在其他神的領地中來去自如。
一個部族,十個部族,數十個部族。
冬來,冬去,而後春至。
時間在不經意之間飛快的劃過。
這已經是雷霆之神降臨地精部族的第六年。
兩個被他着重培養的地精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蒂娜不懂,也不知道爲什麼外面的世界會是這樣。
也根本就沒想過外面的世界會是這樣。
她很茫然。
那些生命哪怕是活着都很艱難。
和她在部族中經歷的一切截然不同,甚至於完全相反。
和他們比起來,她真的是活在天堂之中。
皓月一言不發,冷眼旁觀,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冷靜的看着這一切。
造成這一切問題的,是矇昧的生物,是故步自封的神,是暴虐施性的邪神。
他隱隱知道雷霆之神的想法,卻從來都不敢說出來。
有些事,心中明白就好,有些人,嘴多着多着就沒了。
手腕上那個七彩色的印記還在,卻幾個月來沒有一次提示。
七神,在計劃什麼?
皓月不敢說,也不敢問。
他只知道,那絕對會是驚天動地的大變故。
他彷彿看到了未來,會死很多人,會死很多神。
他們每天上午都會失蹤,雷霆之神帶領他們去更遠的地方去看,去見識更多的悲劇。
下午依舊會回部族,慢慢思考之前的一切。
夜晚漫天繁星,安靜得多的蒂娜攀上樹梢,坐在比她高一頭的皓月旁邊。
“皓月,你說,爲什麼會這樣?”她的語氣中帶着深深的迷茫。
皓月緩緩睜開眼睛,結束了深度冥想,他輕輕一嘆,“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世界本來如此。”
他明白,蒂娜原本是部族裡的天之驕女,所見所識都在部族之內,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
即便是擁有強大的力量,也不過是一個花瓶。
而這些天的見識給了她極大的衝擊,原來世界如此的殘酷。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和藉口的,就像我們部族。”
“你認爲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而他們也是這樣認爲的。”
他們,是哪個他們,是神?還是那些部族生物。
他們已經維持這樣的生活上百年甚至千年,所有的想象和進步都淹沒在更高的浪花中。
那是諸神留下的禁咒,也是諸神修建的水壩,將那些由他們任意施爲的信徒圈起來,變成一灘死水。
那些神,那些部族人,都是這樣認爲的,這的生活纔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對於他們來說,開啓智慧的地精部族,引導這一切的萬神殿,都是他們的敵人。
從一開始,他們面對的就是一整個世界。
“所以,你希望我們以後會變成那個樣子嗎?”皓月深深的吸了口氣,認真的看着蒂娜。
雖然她只有幾歲,但是她的聰慧程度可遠遠不止,她可是雷霆之子,繼承了雷霆之神的智慧。
一時的見知障不算什麼。
“不想。”蒂娜搖頭,她牴觸那種沒有進步,千篇一律的生活。
在瞭解了其他部族的生活之後,她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部族的優越性。
“不想,那就努力吧,努力去奮鬥,努力的將那些想破壞我們部族的敵人消滅掉。”
“而這,就是我們不得不努力的理由。”
“不努力,我們就會變成那副模樣,不奮鬥,我們就會被垂涎的邪神捕獲,不戰勝他們,我們的後代依舊會落在他們的陰影之下。”
“智慧,是一切的起源。”
“也是打倒敵人的最終武器。”
――――――
從那天過後,蒂娜努力的修行着,努力的翻看林地德魯伊的信息。
她向黑鴉發出請求,爲自己添加了一隻動物夥伴,她是黑鴉的幼崽之一,會成爲她在天空的眼睛。
向赤焰發出請求,爲自己添加了一隻影豹夥伴,是那隻四足踏火的影豹。
影豹做坐騎,黑鴉做眼睛,揹負長劍,身穿皮甲,能和植物交流,施展林地法術。
在皓月的影響下,她終於成爲了一個像模像樣的林地德魯伊。
在後來的某一天,雷霆之神告知他,之前的旅程結束了,新的旅程開始了。
當天晚上,睜開眼睛的皓月再一次出現在幻神空間中。
“終於,開服了嗎?”
他喚出了自己的屬性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