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
“趙建飛不是說,npc正常死亡之後只有兩種可能嗎。”
“要麼維修後等待下一次樂園開啓時,以新的身份跟容貌繼續利用下去。”
“要麼是機體過於老舊,沒有利用的價值,直接進行銷燬。”
“我當時親眼看到郎飛的皮都被拔下來了,裡面的很多部件也都取了下來。”
“他又怎麼能還好端端出現在這裡?”
王偉一直小心翼翼,提防自己不要被其他玩家或npc殺死,
因爲這具身體已經被行爲技術部的部長說,等到下次換新的。
也是按照趙建飛說的,一旦他“正常死亡”了,
迎接他的是被銷燬,是死!
可郎飛的突然出現,讓他不由疑惑,
難道並不是像趙建飛說的那樣?
npc死了,也是可以復活的?
王偉心下頓時有些激動了,
但很快,他覺得應該不是這樣。
這個樂園並不是那種不管來玩多少次,
裡面的娛樂設施都不會有太大變化的遊樂園。
這是一個交互式樂園!
玩家的任何一點干涉,都會因爲蝴蝶效應而引發連鎖反應,從而讓整個樂園顯得很真實,
或許還會發生一些,即便是樂園的管理層也許都無從預估的劇情展開也未可知。
這種世界觀下,npc被殺了不能再次出現,這種設定王偉覺得很合理,
所以在聽到趙建飛如此說時,他才從未表示過懷疑。
但郎飛現在在他的眼前,這也是事實。
王偉正在疑惑不解的時候,
屋的情況發生了變化。
那個假裝被雷電嚇到,投懷送抱的女子,
在剛一靠近郎飛後,沒有出現乾柴烈火燒啊燒的畫面,
相反,郎飛出手如風,直接點了那女子的昏睡穴。
讓女子柔媚妖嬈的嬌軀,哐嘡一下軟到在了地。
郎飛看都沒看那女子一眼,一臉冷漠地重新閉了眼睛繼續盤膝打坐。
王偉頓時又是一怔。
那樣子,那裡有采花大盜,月下孤狼的半點風情?
倒像是個不近女色的出家人。
這和他先前遇到,只要看到女人會煙波流轉,
連女玩家都要手摸幾把的郎飛實在相差太大。
縱然是有其他事情,今夜沒有那個心情,
但作爲一個都白髮蒼蒼還依舊採花的大盜,
看見一女子撲過來,眼睛裡卻沒有生出半分情慾來,這很不正常。
“難道,他不是郎飛?”
這個念頭一出,王偉頓時恍然。
剛纔的什麼疑惑全都有了解釋。
他看到已經“死去”的郎飛突然冒出來,
一時間想法全都集在了趙建飛的話,
想着這件事意味着什麼,對他又有何種影響。
完全忽略了他此時正身處在一個武俠世界的樂園裡,
長得一樣又能怎樣,可以易容啊!
想到這裡,王偉心下失笑。
他的心有些太放在外面了,
一看到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都會拿來進行對跟推測,
但實際,問題也許很簡單,
只是被他自己想歪想複雜,甚至直接偏離方向想錯了。
事情有時候是這樣,
當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可以做心無旁騖,
但知道了一些後,也許會如虎添翼,
也許,反倒會如履薄冰,讓人不知所措。
對於王偉現在命懸一線的情況,
那些無意聽來的東西,
幫助他知道了很多的同時,也給他帶了想法的複雜性,讓他容易多想。
並不是說多想不好,
只是凡是都有一個度,過猶不及,反有害。
要是換做其他玩家或者npc在這裡,
他們肯定不會有王偉剛纔的那些疑問,
要是知道郎飛已死的話,他們肯定立刻判斷出那並不是真的郎飛,而是有人易容假扮。
因爲他們什麼的都不知道,自然也沒有需要顧慮跟擔憂的,
他們只是一個在專心地攻略這個樂園,一個在專心地進行“配合”。
“差點被騙過去了。”
王偉又仔細打量了一陣那個白髮老者。
和他曾見過一面郎飛,那真是一般無二,
要不是知道郎飛已死,對方這種易容的水平,還真是看不出來那臉是假的。
“易容誰不好,怎麼這人選擇了郎飛?”
“我記得郎飛好像不是明月神教的人吧?”
王偉躲在屋外,心下思索。
裡面的白髮老者不動,他暫時也沒什麼可做的,只能是等着。
這人武功如何他不清楚,貿然衝進去,難說會是個什麼情況。
到時候一旦驚動了整個營寨,在被對方給拖住,那他插翅難飛了。
有心先去其他地方,找找東方無暇的蹤跡,
畢竟他來這裡,除了尋找殺害師弟的兇手外,
還有一個最爲重要的目的,是得到葵花劍典的另外一半。
但飄雪飛煙的效果已經快要消失了,
現在要是離開這裡,萬一那個人祛除了易容,
他沒法弄清楚殺了他師弟的人是誰了。
一方面是殺師弟的兇手,一方面是劍法,
王偉自己的話,當然好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但他現在是韋雲瀟,行事作風在那裡擺着,
他只能是繼續默默地守在這裡,等待查明真相的時機。
等着等着,裡面的老者終於是有了動靜。
保持盤膝的姿勢,老者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牛皮卷,展開來看了片刻。
像是下定了某種覺醒,老者走下牀來,
先是一腳將還昏睡在地的女子提到了房間的角落裡,
而後一把抽出放在桌的長劍。
王偉以爲對方是要演練什麼劍法,頓時來了精神。
以他的見識和在江湖閱歷,只要這人用出個幾招,
大概能判斷出一個人的實力水平來,甚至連對方的身份也許都能猜出一些來。
但讓王偉失望的是,白髮老者是把長劍拿在了手裡,
可除了在牛皮卷跟手的長劍,來回地移動着目光外,
好半天都過去了,都不見對方用出一招半式來,
看那樣子似是在爲難糾結着什麼。
如此來來回回反覆了好幾次,
最後白髮老者長嘆一聲,將牛皮卷重新收進了懷裡。
在老者正要還劍入鞘時,他的目光陡然一凝,
急忙一個轉身,揮劍劈向自己的身後。
當!
一聲脆響,見先前被他踢到房間一角的那名女子,
不知什麼時候已然起身,手裡握着把短刀,刺向了他的背心。
要不是他反應及時,剛纔那一下怕是直接被殺了!
“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竟然敢冒充我明月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