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跟我走!”
來者速度極快,恍若一朵紅雲。
秦銘甚至都沒看清那人的臉是誰,聽對方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對於正覺得已經再無活路的秦銘來說,彷彿一句天籟。
也不在乎來的人是誰,對他而言只要能活,誰來都好!
當下迴應道:“好!”
聲音未落之際,見那人利劍出鞘,寒芒乍現間,
擋在他面前的幾個血烈門弟子已經是捂着脖子,倒在了一邊。
速度之快,他甚至都沒能看清那人是怎麼出手的。
“走!”
來者言罷,帶着秦銘從殺出的一條缺口飛身離去。
留下了一片還在那裡東倒西歪的血烈門徒。
他們被煙花近距離bào zhà時,所產生巨大的聲音給震的暈眩不已。
好半天,那些人才回過神來。
此時秦銘和那個突然冒出的人已經是不見了蹤影。
不過,玄衣紅巾,這種搭配並不常見,
他們才見過這種裝束的人沒多久,剛纔一羣人又都在討論對方,
所以立刻是全都知道是誰救走了秦銘。
“韋雲瀟!”
“是韋雲瀟!”
“他來救秦銘那個叛徒了!”
“跟趙哥說的一樣,他們果然是有聯繫!”
“不能讓他們跑了!”
“我們要給老門主,趙哥,還有死去的家人和弟兄們報仇!”
“對!我們有黑火,追去炸死他們!”
仇恨的力量是巨大的,
雖然他們一羣人沒有了誰帶領,
但三言兩語之下,還是很快有了共識,
紛紛是裝配好可以發射黑火的弩箭,又從死去的弟兄身取走了捆着黑火的弩箭。
這些有黑火的弩箭他們有的並不多,每人一個而已,所以任何一個都不能浪費。
爲了防止意外,他們都是貼身儲藏,
也好在這麼做了,要不然剛纔那些煙花爆裂時四散的火星,
一旦有誰的黑火被點着,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他們走的是那邊!”
有人給大家指引了方向,一羣人呼啦一下追了過去。
這一刻他們心裡滿是報仇的念頭,
至於這些黑火的弩箭是秦銘給他們弄來的,
保存時的注意事項也是秦銘告訴他們的,
這些已經都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們只想着要殺了那個吃裡扒外的叛徒!
在一羣人殺氣騰騰地走遠了的時候,
他們剛纔所在的地方,一處不被人在意的茂密的灌木叢後,兩個身影顯現了出來。
一個是秦銘,另一個是王偉。
在第一次刺殺秦銘的時候,王偉發現了這個人輕功不怎麼樣。
要是真的直接跑,他肯定是不會被那些人追,秦銘可未必了。
與其帶着拖油瓶的跑,不住原地不動,讓那些人自己跑。
王偉在臨近的地方找個好位置了藏起來。
看着那羣人已經走得不見蹤影,王偉轉頭剛要問秦銘一些事情,
卻見對方看着血烈門人消失的地方,目光有些呆滯,站在那裡喃喃自語。
側耳一聽,是在說:“完了,完了。”
“這下他們徹底認定我跟他有關係了!”
“我再怎麼辯解也沒用,這個門主是沒可能當下去了!”
王偉聽的眉頭一皺。
剛纔對他的出現,秦銘還一副天神下凡的歡喜樣,
這剛一脫離險境,開始埋怨起他來了,這人可真是……
王偉暗自搖了搖頭,也沒去理會這人,直接道:“秦銘,我不想動武,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只要你告訴我,我今天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要是不說,或者說些有的沒的來騙我,我把你交給那些血烈門的人。”
“我想他們會很高興收到這份禮物。”
“你想反抗也是無用,你應該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是我的對手。”
Www◆ттκan◆¢Ο “何況咱們一打起來,用不了多久他們也會被吸引過來。”
“到時候我的輕功可以走的了,你不行了。”
王偉說着,看秦銘的臉色一變再變,
時不時還用他的小眼神瞟着他手的長劍,顯然是在思索兩人的實力差距,
半晌,秦銘帶着疑惑道:“你不是擅長掌法嗎,什麼時候劍法也這麼厲害了?”
“……”
王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嘴角微微含笑地看着秦銘,擺出了一副讓人不知深淺的樣子。
秦銘被這種態度弄得心裡沒底。
有心想要動手吧,剛纔對方也說了,自己的武功不如對方。
這一點不光是指對方現在的劍法,是以前的掌法,他同樣也不是對手。
至於跑,更不用說了。
想了半天,最後秦銘只能道:“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但是我怎麼知道你會說話算話,我說了你一定放我走?”
“憑我韋雲瀟在江湖的名頭。”
王偉道:“我殺人,但從不騙人。這一點,你肯定聽過吧?”
“你要是在不放心,我也可以發一個誓言,如果那樣能讓你覺得心安的話。”
秦銘聽的眼角抽動了幾下。
什麼江湖名頭,什麼發誓,他是從來不相信這些的,
外面聲名顯赫,實際暗地裡骯髒勾當不斷,
發的毒誓跟放屁一樣不當回事,這類人他見得太多了,
前者他沒有那聲名,後者他自己可是做了不少,
韋雲瀟這話說的,在他心裡和沒說也沒什麼兩樣。
他覺得對方說了麼多,其實想表達的是一個意思:你愛信不信,反正也沒得選。
“你想知道什麼?”
“你剛纔一認出我來,爲什麼立刻帶人走了?”
秦銘看了眼這人,心說怎麼跟他那些手下一樣,也是這個問題?
轉念一想又覺得也是,連他的手下都好,更別說本人了。
只是那些話,他是不能說的,
一旦出口,算沒被韋雲瀟違約之下殺了,那個人也是不會放過他的。
他必須說出一個讓對方不會懷疑的理由來。
“其實也沒什麼。”
秦銘道:“是想着用黑火對付你,一旦你被炸成了碎屑,我沒法去領賞錢啊。”
“你應該也知道,你的懸賞金額挺高的。”
“是嗎?”
王偉眼睛一眯,語氣帶着殺氣道:“秦銘,你是忘了我剛纔說過的話嗎?”
“剛纔說過的?”
回想了一遍,秦銘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這人說了,要是他膽敢欺騙,那對方會把他交給血烈門那幫人。
以那些人現在一副報仇心切的樣子,他要是落在那些手裡,肯定會被抽筋扒皮的。
只是這人爲什麼這麼說,是在懷疑他嗎?
他的這個理由是有一些漏洞,但剛纔不是也都騙過了很多npc嗎?
想到這裡,秦銘有些明白了,
看來這個韋雲瀟跟他殺掉的那個npc一樣,都是發現了他的破綻。
短時間內竟然一臉遇到兩個能識破他謊言的npc,自己還真是夠倒黴的。
好在他已經遇到了一次同樣的問題,現在面對的,相他殺掉的年人來說又是外人,
很多剛纔不好說的話,現在卻無所顧忌了。
秦銘面帶疑惑道:“你不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真的?”
王偉的右手已經搭在了劍柄之,一副時刻都能出手的架勢道:
“那你告訴我,爲什麼走的時候,撤的那麼幹淨,沒留下幾個暗跟着我?”
“哦,你說這個啊。”
秦銘裝作才理解王偉的意思,道:“你的武功那麼高,算我親自跟着,也會被你發現。”
“你說我留下人跟着你有什麼用?還不是會打草驚蛇讓你有所準備。”
“起讓人跟,我有更好的方式。千里追魂香,你應該聽說過吧。”
“只要沾染了那種香氣,算跑到天涯海角,在香氣徹底消散之前,都會被人給找到。”
“射向你跟夜鶯的弩箭,有一根的面,我用了這種香。”
“你跟夜鶯兩人是把那些弩箭都擋開了,但面蘊含的香粉已經附着在了你們二人的身。”
“但爲了不被你看出端倪來,我故意裝作開始沒認出你,後來才……。
秦銘還想再說下去,王偉直接擡手讓他閉嘴,道:“好了好了,別費心在編了。”
“我沒有編這些都是……”
王偉搖頭道:“秦銘啊,剛纔我在一旁都聽到了。”
“要是你真的這麼做了,爲什麼剛纔不說?而是一刀殺了那個人?”
“我剛纔已經提醒過你了,可你還這麼不知悔改,是不是真的想讓我把你送給那些人?”
“我,我……”
秦銘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沒想到這人竟然還在旁偷聽了那麼久,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只是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他必須要另想借口才行。
看着秦銘猶豫思考的樣子,王偉感覺出來這人是不打算說實話。
這讓他心下不覺怪,他的威脅已經足夠大了,
要知道秦銘都已經沒有了復活的機會,
他問的這個問題也不是多麼難回答的問題,爲什麼秦銘會不說實話呢?
是不想,還是不能?
以他跟秦銘的接觸來看,在被用命來威脅之下還不說,後者的可能性最大。
“不能說?”
王偉心一動,他早些時候才殺了一個類似感覺的人,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關聯?
想到這裡,王偉試探性地問道:“秦銘,費青這個人,你聽過沒?”
此言一出,王偉明顯看到秦銘的神色驟然一變,
雖然很快被他給平復了下來,但那一瞬的變化,還是被他給捕捉到了。
“費青?那是誰,我……”
王偉沒有理會秦銘的裝傻充愣,直接又道:“你是不是跟谷清雲之間也有聯繫?”
聽到他提到了谷清雲三個字,這下秦銘再也無法鎮定,
用驚疑的目光看着王偉道:“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