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血腥味瀰漫四溢。
五花大綁的程遠,正在呂闊看守下,垂頭喪氣地跪在地。
程遠此時身穿的鎧甲多出破損,臉滿是血污,而這些都無法掩蓋他臉不可置信。
失敗了!
在他以爲壓制住百里石長城的守軍,一切盡在掌握的時候,身後殺出的兩隊人馬!
這本來也不算什麼,爲了讓趙軍混亂,他們都是穿着相同的服飾,
只要那些人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最後的勝利還是他們!
但讓程遠意外的是,那些趙軍別說遲疑混亂了,一個個像開了天眼似的,每一刀下去都不曾殺錯人!
還有那些趙軍之,有一對男女,兩人宛如殺神,他手下的兵士無一是其對手,
連他自己,都只在那名男子手下走了不到三個回合被擒住!
叢勝利到失敗來的太快太突然。
到現在程遠都想不通,爲什麼趙軍會像是知道他們的計劃一樣,做出了那樣的安排來?
難道他們秦軍之有內奸,提前泄露了嗎?
可他是在今天午才接到前來偷襲百里石長城的命令,這個消息又怎麼可能會泄露?
難道,是老天沒有站在他們這邊,想要讓趙軍獲勝不成嗎?
對於解釋不了的事情,程遠所能想到的唯有天數。
“說吧,拿下百里石長城之後,你要怎麼告訴白起?”
伴隨着一陣腳步聲,有個聲音在程遠面前響起。
程遠沒有擡頭,只是道:“白起?你再說什麼啊?”
“哦?看來白起做的還真是保密啊,都現在了手下人還不清楚他來了。”
“你到底在說什……”
程遠微微蹙眉,擡頭想要看看誰在這裡胡言亂語,他的主帥是王齕,並不是白起。
結果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時,後面的話直接是卡住了。
他驚訝的不是那對殺神男女在他面前,而是另一位親兵裝束,但年事已高的老者。
扎巴扎巴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眼花,程遠驚到:“廉,廉頗?!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他這次之所以覺得僅憑不到兩萬人,能拿下百里石長城,不光是主帥王齕給他制定了計劃,
最爲關鍵是他聽說廉頗不在,守將只是個無名小輩。
這一點在進攻之初已經證明了,那個叫呂闊的守將被他打的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他萬萬沒想到廉頗竟然在這裡!
“你,你不是被趙括那小子押送回邯鄲了嗎?!”
廉頗沒理會程遠的疑問,質問道:“快說!你要怎麼告訴你的主帥,百里石長城被拿下了?”
程遠被這麼一問,心裡之前的震驚於不可置信緩和了不少,冷哼一聲把頭扭轉別處。
“不說?信不信我殺了你!”
廉頗抽刀在手直接架在了程遠的脖子。
程遠臉色絲毫未變,斜眼冷冷看着廉頗道:“落在你們手裡,難道我還能活不成?”
“動手啊!要是我魯仁甲皺一下眉頭,不是個男人!”
“是嗎?”
廉頗面色一沉,反手一刀,魯仁甲左肩的一塊肉帶着些骨頭被削了下來。
魯仁甲瞬間面色漲紅,但他咬着牙關,讓自己連哼都沒哼一下。
“誒呀?”
廉頗眼睛一眯,隨手把到插在一旁的土裡,招了招手讓呂闊取來了些鹽巴。
捏碎之後,塗抹在了魯仁甲肩頭的傷口,看那手法像是製作醃肉時一般,十分的均勻用力!
魯仁甲痛的渾身劇烈顫抖起來,但依舊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來。
廉頗看這人爲了忍住不發出聲,連嘴脣都咬破,眉頭開始緊皺。
他在軍混跡多年,知道有時候npc的骨頭要玩家硬多了,要想撬開這種傢伙的嘴並不容易。
要在以往,還可以利用時間慢慢消磨這人的意志力,最終讓他開口。
但現在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必須要立刻知道這人拿下百里石長城之後,會如何通報給白起他們知道。
以免拖延的太久,讓白起他們起疑心。
那樣的話,他跟夜梟夜鶯三人制定的,假裝百里石長城被秦軍掌控,趙軍後路已斷的假象做不出來了。
而這,是關係到後面計劃的重要一環,不容有誤!
“不說是吧?!”
廉頗用沾滿鹽巴的手,捏在魯仁甲的左肩,一點一點的用力。
很快,一陣噼裡啪啦,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他在一點點捏碎這人的肩頭骨。
魯仁甲依舊不發一聲,只是用他已經痛的血紅雙眼,死死盯着廉頗。
“讓我來!”
夜鶯一把推開廉頗,從懷裡取出了個小瓷瓶,捏開魯仁甲的嘴給他灌了進去。
魯仁甲咳嗽了好幾聲,瞪着夜鶯道:“以爲給我喝些毒藥能讓我說嗎?妄想!”
夜鶯毫不在意魯仁甲的話,淡淡一笑,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在魯仁甲面前晃了晃。
然後一根一根收回,像是在倒計時一樣。
等還剩下一根食指的時候,夜鶯輕輕點在了魯仁甲的左肩。
剛纔在廉頗那般手段下都還能忍耐的魯仁甲,不知怎麼“啊”地一聲慘叫出聲,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
“你,你剛纔給我喝的什麼?!”
魯仁甲滿臉驚恐地看着夜鶯。
“沒什麼,烈性chūn yào而已,可以讓你在短時間內渾身變得極其敏感。”
夜鶯淡淡地說着,右手像是在輕撫愛人一般,滑過魯仁甲的傷口。
啊!!!!!
魯仁甲慘嚎,但他在痛呼的同時,也還咬着牙道:“別,別以爲,這,這樣,能讓我能說!”
“我也沒想着這麼簡單你會說啊。”
夜鶯不以爲意到:“我只是讓你感受一下藥的效果,一會我會找匹公馬來,給它也來這麼一瓶。”
“你說,我把你們兩個被關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我看你體格不錯,應該承受的住。”
“當然,你要是說了,我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讓你像一個男人般死去,怎麼樣?”
“你!”
魯仁甲瞪着夜鶯半響說不出話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死,魯仁甲不怕,但這個女人說的話,讓他不寒而慄。
在沉默了片刻頭,他服軟了。
從夜鶯動手到這人說了,前後不過數息時間。
這一幕看的廉頗跟王偉都是渾身一顫,他們都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有如此手段。
尤其是廉頗,只覺身體的某個部位一緊,心下暗暗發誓,除非有必勝的把握,否則再也不敢得罪這人了。
很快,一白一青兩枚煙花升空。
在火花的映襯下,俘虜的數千秦軍在廉頗的命令下全部坑殺。
雖然平日裡廉頗很少殺戰俘,但現在他們人數本不多,實在沒有餘力看守這些人,只能一殺了之。
這一切王偉都是從旁看在眼。
一個晚都還沒有過去,萬人這麼死了。
雖然那些都只是npc,但數量所帶來的震撼,還是給王偉帶來一種別樣的感覺。
他那麼站在坑邊,看着裡面堆滿的屍體發呆。
這時,天空傳來了一陣輕響。
王偉下意識擡頭開去,見好幾輛懸浮的大貨車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