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一直盯着桌的地圖在思索,不經意側頭朝旁看去,目光落在了營帳的燭臺。
“恩?”
她記得廉頗離開前蠟燭還剩大半,現在燃燒的只有一小節了。
“都過去這麼久了?”
夜鶯驚覺,不知不覺竟然小半個時辰都過去了。
之前被王偉說的,她心裡對廉頗從不怎麼信任,變得有些懷疑。
眼看這人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夜鶯心裡疑雲大起。
想到了一種可能,趕忙起身快步來到了營帳入口,輕輕掀開營帳幕簾的一角,從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
此時夜已深,今天又是烏雲蔽日不見月光,外面顯得異常的漆黑。
好在軍營,十來步安設有一個火盆,藉着火光倒是勉強看清一些周圍的情況。
除了一些打着哈欠,在四下裡來回巡邏的趙國兵士外,其他營帳裡都是一片漆黑,大家都睡下了,倒是沒什麼異樣。
夜鶯稍鬆了口氣。
她剛纔還以爲廉頗是故意找藉口離開,好把兵士集合起來,將營帳團團圍住後,來了亂箭齊發殺了她什麼的。
“看來是我多想了。也是,敢親自調兵來對付我,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想到有蝕腦冥神丹在,夜鶯覺得這人不可能敢明目張膽地對付她。
不過,暗會不會用些什麼手段,那不好說……
正這麼想呢,夜鶯看到一個人由遠及近地朝這邊跑了過來。
沿途碰到的那些巡邏兵士,沒有一個人出聲攔截,那麼任由其跑了過來,是廉頗。
“抱歉抱歉,久等了!”
一進營帳,廉頗趕忙是連連道歉。
夜鶯看他額角有着一層細密的汗珠,好像是跑了不短的時間,眼睛微微一眯,道:
“一個畫像而已,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啊?”
“嗨!你別提了!”
廉頗語帶無奈道:“我之前說那個畫像還不錯人,他是我手下的一個兵,本來找他的話一小會能畫出來。”
“誰曾想之前在跟秦軍交手的時候他給戰死了!弄得我只能重新打聽有誰擅長畫像。”
“現在是晚人都睡了不好找,我一連尋了好幾處,才找到一個說是畫工了得的人。”
“可那個人畫的一點都不像,弄額我當場發飆了,差點沒殺了他。”
“結果你猜怎麼着,那個兵原來是個女子,代替年邁的父親來參軍的,我……”
夜鶯看廉頗說的沒完沒了,直接是打斷道:“別廢話,畫像呢?到底是畫出來沒有?”
“畫出來了畫出來了。後來我又找了好幾個人,讓他們一起畫,總算是有一個畫的八九不離十了。”
廉頗說着,伸手入懷要拿出王齕的畫像來。
這時,一直都盤膝打坐的王偉忽然睜開了眼睛,一股凌厲的精芒轉瞬即逝。
雖然只是很短暫的修煉,王偉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內息有了長進,絕世內功到底是絕世內功。
不過,他現在沒時間對此感到高興。
他剛纔修煉內息時是閉着眼睛的,這讓他對外界的聲響很敏感。
營帳外剛纔有一陣鎧甲晃動的聲音。
這本來也沒什麼,外面有不少巡邏的兵士,走動的時候發出聲響是在所難免的。
但怪的是這聲響消失的很快,一點都不像是巡邏兵士走路時,那有節奏的聲響。
倒像是,遇到了什麼情況,突然不能再繼續行走了一樣。
如說,遭到了誰的襲擊!
王偉緩緩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刀,壓低聲音,用只有廉頗跟夜鶯能聽見的聲音道:“兩位!”
看兩人的注意力朝向了他,王偉用手指了指外面,一臉凝重。
那意思很明顯,外面有情況。
被他這麼一提醒,廉頗和夜鶯側耳聽去,也是發現了一些部不對勁。
“廉將軍,八殿下讓我來給您送一份軍報。”
賬外,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軍報?”
廉頗眉頭一皺。
軍營不其他機構,敵人可不會在意什麼白天黑夜,什麼時候都可能進攻,倒不是沒有這麼晚了還有軍報傳來的情況。
但剛覺得情況不對,這有有軍報傳來,未免有些巧合了吧?
側頭看了眼夜鶯跟王偉,示意兩人先藏起來,不管是與不是,讓人進來一切都明瞭了。
王偉跟夜鶯明白廉頗的意思,各自找地方先躲了起來。
一般的營帳裡,東西都是很少的,哪怕是帥帳,一桌一牀差不多是全部了。
不過廉頗在這裡駐紮了好幾個月都不曾挪動地方,他又是一個玩家扮演的大帥,
真正軍旅之人的那種單調的日子他可過不了太久,不知不覺給營帳裡添了不少東西,儼然有一種小家的味道。
這給王偉和夜鶯藏身帶來了不少便利。
看兩人藏罷,廉頗才道:“進來吧。”
“是!”
隨着幕簾被掀開,一個穿着鎧甲的趙國兵士微低着頭走了進來。
來到廉頗近前,單膝跪地從懷取出一封書信,高舉頭頂道:“廉將軍,這是軍報,請您過目!”
這人的行爲態度,跟平日裡那些兵士沒有什麼區別,但廉頗這人本屬於不會輕易相信他人。
更何況又有了懷疑,他沒有去接,而是道:“恩,你放在那邊的桌子吧,我一會再看。”
“廉將軍,這是緊急軍報。八殿下吩咐了,要讓你即可看完!”
“哦?緊急軍報?”
廉頗掃了眼那人手的軍報,嘴角微微一揚,目光原本的懷疑變成了殺機!
滄啷一聲,單刀出鞘直接架在了那人的脖頸之,嚇的那個兵士一臉驚容道:“廉將軍,你,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
廉頗冷笑道:“別在這裡跟我裝了,說!你倒是誰派來的!打着八殿下的名義給我送軍報,是想要做什麼?!”
“打着八殿下的名義?廉將軍,你在說什麼啊,我是八殿下派來的啊。”
“看來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是吧?”
廉頗冷冷道:“我軍但凡稱之爲緊急軍報的信件,面都是有特別的標誌,你這個,沒有!”
那趙國的兵士臉色一變,哭喊道:“那,那個什麼標誌,肯定是八殿下忘記了!我真是八殿下派來的啊!”
他那個啊字爲落,營帳四周傳來一陣布匹碎裂的聲響。
數到黑衣蒙面的身影砍破營帳,齊齊朝着廉頗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