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你剛纔從他身拿走什麼東西了嗎?”
要是尋常的東西,夜鶯不會在意,也不會開這個口。
但事關一本絕世武功的秘籍,她必須要趕緊拿回來才行,免得被夜梟也學了些去。
免得他日夜梟若也有叛意,看過金蛇秘笈,知曉金蛇劍法的他,自己在想對付難了。
只是東西是人家先拿走的,這次也多虧了這個人出手她才得救,
夜鶯擔心夜梟會因此心生不悅,覺得她太過霸道,拿走的戰利品還想讓人給吐出來,
讓這人對羽雪殿產生了牴觸厭惡的情緒來。
都說人心是肉長的,面前這人雖然只是一個npc,心是鐵的,
但他們的反應都很人性化,有愛,有恨,有憤怒,有悲傷。
她要是做的太過,在沒有叛意的人也都能給逼反了。
雖然今天對方肯定不會因爲這件事跟她反目,但種子一旦種下,遲早有發芽結果的一天。
想到此處,夜鶯又補充道:“夜梟,裡面有……兩本武功秘籍是他從我這裡搶走的,我想拿回我自己的東西。”
“至於其他的你都留着吧。哦對了,剛纔這人用的那拔刀術你看到了吧?”
“我看你最近一直都在研究用刀之術,那本刀法你留着看吧。”
她是用劍的,那拔刀術再厲害也和她的路數不一樣,沒想着去學。
她只需要自己的金蛇秘笈,還有廉頗修煉的內功秘籍,至於刀法留給夜梟穩定這人的心吧。
“好嘛,還沒暖熱乎呢!”
王偉剛纔趁黑從廉頗身摸了出了幾樣東西來。
本來他還挺開心的,想着得空看看都是些什麼武功。
其一本他知道,是夜鶯跟他提過的滅絕十字刀法,這個的威力在交手時也感受到了,很不俗。
其實這次廉頗敗的有些冤。
要不是窖內燭火熄滅,他又恰好能黑夜辨物,憑他一雙肉掌,最後誰勝誰敗還很難說。
弄得廉頗雖然被他給zhì fú了,可這人的武功到底如何還不清楚,因爲對方翻來覆去用了那麼一招拔刀而已。
這種未知,讓王偉有些好那另外幾個會是什麼,也許有什麼驚喜也說不定。
結果剛放懷裡還沒捂熱,卻被告知有兩個是夜鶯的,這讓王偉心瞬間失望。
對方的那番話讓他沒有選擇,再不情願,到手的東西也必須要交出來。
夜鶯說話挺客氣了,其實什麼都不告訴他,直接讓他把三本都交出來,他也只能聽。
要不然惹怒了這位,以目前他看到夜凰對夜鶯的信任,只要這位對夜凰說他什麼壞話,指不定會收到什麼責罰。
“以前班是因爲工資受制於公司。現在穿越了,在外,因爲npc的身份受制於樂園的管理層,在內,又因爲毒藥受制於其他玩家……
“哎,我什麼時候才能獲得自由?”
王偉心下無奈,伸手入懷要掏出秘籍,準備按照按照夜鶯說的留下一本,其他兩個還給對方。
可他剛一拿出來,還沒來得及去分辨那一本是滅絕世刀法時,夜鶯忽地大喝一聲:“別看!”
說着,踏前一步來到王偉身邊,伸手擋在了那兩本書之,讓王偉無法看到秘籍的名字。
夜鶯看王偉的臉露出了狐疑之色,知道她的反應有些過激了一些,
一面從王偉手裡拿過那兩本書跟一個羊皮卷,一面解釋道:
“夜梟,你知道咱羽雪殿的規矩。除了夜凰大人跟其親衛之外,其他人都不能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
“這也是爲了保護咱們的安全。我的那兩本武功秘籍,你要是看到名字肯定會猜到我身份的。”
“按照規矩,我不能讓你看到,你別見怪啊。”
“怎麼會見怪呢,規矩是規矩。”
王偉其實看出來夜鶯有些言不由衷,說的極有可能只是一種藉口。
他剛纔那瞬間的狐疑,是懷疑夜鶯這般激動,這秘籍會不會是什麼高級,或者更好的武功。
可對方都這麼說了,在不清楚那武功是個什麼級別的情況下,他不可能貿然做出是什麼事情來。
反倒是還要露出關切之色,繼續道:“夜鶯,你說這個武功秘籍的名字會暴露你的身份。”
“你剛纔殺的那個弟子,會不會已經把這件事告訴廉頗了?咱們要不要把他給……”
王偉做出了抹脖子,滅口的動作來:“免得危及你的安全,對咱們羽雪殿也是一種暴露。”
夜鶯說那番話,本來只是不想讓夜梟知道她身懷絕世武功,以免遭人覬覦,沒想到這人會這麼關心她。
這讓一向不怎麼喜歡騙人,尤其不喜歡向那些對自己有好意之人說謊的夜鶯,心下略有幾分愧疚,
覺得她可能有些太過小心了一些,這個npc跟是玩家不一樣的。
但這份愧疚來的快去的也快。
也許這人幫過她救過她,可她並跟着人接觸時日尚短,還談不有多瞭解這人,
在江湖摸爬滾打多年,夜鶯知道寶物動人心的道理。
當利益足夠大的時候,是再好的朋友親人,都可能拔刀相向。
有時候,需要一定的隱瞞,才能讓關係永久而平穩地維繫下去。
“啊,沒事的,額,廉頗的這個弟子我瞭解,他很貪婪的,在完全練會我的武功之前,肯定不會告訴廉頗的。”
夜鶯隨口想了個藉口,免得這人真去把廉頗再給殺一次。
她剛纔敢動手,是從對方的態度裡判斷出這人肯定還有至少一次復活機會。
可她畢竟有些日子沒見廉頗了,要是廉頗只剩下這麼一次機會了,在被殺了人徹底掛了,那長平這邊的事情可難辦了。
王偉本來不是真心想要那麼做。
他很清楚面前躺着的這個人是廉頗,要知道早知道了,聽夜鶯這麼說,他當然不會繼續多言。
夜鶯先將金蛇秘笈收入懷,這才翻看了一下另一本書跟那個羊皮卷。
微微皺眉之後,她將另一本也收入了懷,羊皮卷則是遞給了王偉,道:“這個是滅絕十字刀法,你拿着吧。”
又蹲身確認了一下廉頗身再無其他更有價值的東西后,兩人離開了地窖。
在夜鶯的要求下,他們走出很遠,在另一處同樣空無一人的小村落,找了間還算完好的屋子住了下來。
擔心火光會引來人,兩人也沒生火,隨便弄了些枯草鋪在地,那麼和衣而睡。
不多時,細微的鼾聲響起。
躺在窗邊的夜鶯聽到這聲音,緩緩睜開雙眼,輕喚了兩聲“夜梟”。
見沒有迴音,知道這人睡熟了,悄聲坐起身,從懷裡取出一本書,藉着月色品讀了起來。
她剛纔跟夜梟說,廉頗那個弟子拿了她兩本武功秘籍,這當然是假話。
她是想除了自己的金蛇秘笈之外,還想得到廉頗修煉的那個能凝神靜氣的內功心法!
可讀着讀着她失望了,這是一本隨處可見的金剛經。
初來樂園的時候,她哥爲了給她調節心性,想着幫她撫平心的創傷,曾讓她去不少地方,旁聽那些得道高僧講課。
其金剛經,她也是聽了很多次,所以看了幾眼知道。
“不會真是廉頗隨便買了本經書帶身看吧?”
夜鶯見過這種情況。
玩家身並不是只能帶自身所會武功的秘籍,其他的書也是帶的。
這讓開始有不懂的玩家,在用妙手空空偷了其他玩家身帶着的書後,以爲是武功秘籍,實際卻是本普通的經史子集……
“不會吧,這人不像是會看經書的樣子啊。”
以夜鶯對廉頗的瞭解,這人要是看一些類似金瓶梅,***什麼他到不驚訝,這種經書沒可能。
“是跟滅絕十字刀搭配的內功心法嗎?”
夜鶯想到,一般來說,內功、劍法、掌法、刀法等等這些東西都是分開來,一個是一本,或者是很多殘篇。
向她的金蛇秘笈着國,一本書裡包含劍法,心法,拳法掌法還有一套暗器之法的很是少見。
“不會,廉頗的刀法和昨天所施展的內功心法,完全不是一種風格,不可能跟我的金蛇秘笈一樣。”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剛纔她纔開口說被廉頗的弟子拿走兩本秘籍的。
“那是……這經書裡面藏着什麼玄機了?”
覺得只有這麼一種可能,夜鶯又是翻看了起來。
什麼書有沒有夾層啦,對着月光是不是能顯示什麼隱藏的字跡啦,連滴血的方式都用了。
如此忙活了快大半個時辰,金剛經還是金剛經。
昨天被廉頗折騰了一個晚都沒能休息,今天又一直在運功調息,夜鶯也是有些扛不住了。
在看到還沒有結果,着實有些睏乏的她想着先睡,等以後在慢慢研究。
在她沉沉睡去,呼吸均勻而平穩時,另一側的窗戶下,王偉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什麼兩本秘籍是你的,果然是在騙我。”
王偉嘴角微微冷笑,緩緩做起來,從懷取出了一塊絹布出來。
其實,之前從廉頗身他一共拿到了四樣東西,兩本書,一個羊皮卷,還有這塊絹布。
夜鶯說只有兩個是她的,另一個刀法給自己的時候,他猜測這人只知道廉頗身會有三樣類似秘籍的東西。
所以他故意只拿出三個來。
可他也不知道夜鶯口的哪兩個會是個什麼樣子,所以他在賭。
不過,算那個絹布纔是夜鶯的,他也有辦法應對,說不小心忘了好,反正東西不大,漏了也正常。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夜鶯顯然一開始說謊了。
除了她拿到三件東西后,立刻放入懷的那一本之外,並沒有第二個是她的東西,否則這人早質疑了。
這一點,從剛纔對方一直皺眉看着那本金剛經能看得出來,從他這個角度,眯着眼睛看到書名還是很輕易的。
看夜鶯此刻背對着他的睡着了,安奈不住心的好,王偉想要看看那塊絹佈會是什麼。
絹布不大,也兩個巴掌的樣子,展開來,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字,讓人看不太清。
藉着月色,王偉眯起眼睛,勉強看清了頭三個字:
“洗髓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