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晉宇從來不覺得自己所修之道有什麼問題。
因爲這道是自然而然出現的，雖然最後是藉助“+1”天賦才得以成道，但這自在之道不僅無比契合他自身，更可以說是他兩輩子唯一所求。
所以，方晉宇只當是這個小丫頭不服氣，聽自己說她的道有問題，才故意這麼說他。
於是，方晉宇便心平氣和地沒有再和她理論下去。
畢竟是打不過。
旋即，他以繼續收集降靈寒露爲由，神情自若，且頗有幾分怡然自得地走開了。
當然，這個理由，也不完全只是藉口。
畢竟降靈寒露對於鎮壓修士走火入魔具有奇效，即便是自己用不到，也可以拿出去與人交換自己所需之物。
這種靈物，沒有一個修士會不想要。
因此，她現在已經是合道四層的修爲！
在仙城內，固然會安全許多，但靈妖的數量一旦足夠多，那仙城的外部禁制，便很難起到有效作用。
“伏蛇仙山，人首蛇身，道一仙體。”
這靈妖與人相似，但也只是相似，因爲它們通體通透，像是完全由靈氣凝聚而成，以至於一身靈壓，渾厚的無比離譜。
“孃親，仙體在仙域都是難以煉就的。而且煉就出來的，通常都是普通仙體，孃親你說的那七種，可都是最頂級的仙體呢！”
仙域都難以煉就普通仙體，這界海諸天所組成的凡間，又怎麼能那麼容易便獲得仙體呢？
而且還是最頂級的仙體！
“孃親，這個消息不是假的。就是……想要獲得仙體，是近乎於不可能的一件事。”青芙小嘴癟了癟，然後告訴方晉宇一個涉及到仙域的秘聞：“因爲想要被賜予仙體，需要你有仙域的特殊舉薦信才行哩！然而這種特殊舉薦信，只有那些仙族纔有哎！”
“看來，以往靈妖襲城，化神境修士死傷慘重，那些真界過來的化神境，可以算是罪魁禍首啊！”
“可惜了……”
至於現在……可以幫他對合道境造成道傷！
見狀，方晉宇當即就開始了“道輪”融合。
方晉宇自然是一臉惋惜之色，但心底也沒多少失落，畢竟他還可以去凝聚降靈寒露，藉此召喚出高級靈妖來。
那個時候他才化神初期，而眼下他可是化神後期！
“什麼發現？”方晉宇頓時好奇。
當然，只有一擊之力。
這兩處神秘地域，可都疑似是要復活哪兩位古老存在！
“莫非，在九荒誕生之初，有一位或者是兩位仙隕落在了九荒，從而造就了這一個連合道境都沒有的界天級世界？”
這會兒，方晉宇這邊，隨着那一滴降靈寒露的凝聚成形，這九等天材地寶級別的靈物，直接就召喚來了三頭靈妖。
雖然她並沒有來此，只是她的投影帶了自身一縷道痕過來，但參悟一下這座對她而言，完全不設防的仙城，自然是沒什麼難度。
雖然不多，只是一點點道傷，但也多多少少能讓一位合道境對他產生忌憚之心，不敢隨意對他出手。
一瞬間，這六個圓環便產生了吸引力，隨之紛紛合二爲一。最後，方晉宇身上還是三個圓環，但這些圓環的色澤，卻是比之前要顯得更黑一些。
初級“道輪”，是方晉宇個人的稱呼。
妖天城內城的怪物，即便是殺伐無雙的劍修遇到了，也要頭皮發麻。而那魔土同樣了不得，破碎卻又不完全破碎，當初還和九荒緊密相連，時隱時現。
而且都是化神後期的。
這個數字，雖然是仙城內化神境修士總數的好幾倍，但也不是一上來就能要了仙城內修士們的命。
這一次，卻是告訴方晉宇關於那七座仙山的一些隱秘。
然後，讓方晉宇感到意外的是，青芙居然早就知道這些。
這個小丫頭的道很特殊，是以方晉宇那時的一聲“媽媽”，看似玩鬧一般，實際上卻是讓這個小丫頭有了連續突破兩層修爲的底氣！
只一瞬間，便遁去無蹤。
“你將那座仙城參悟明白了？”方晉宇不由問道。
但這時，這些靈妖也都知道眼前之人不可敵，於是紛紛逃走。
方晉宇越想便越覺得這一個猜測，就是九荒曾經的真相。
而在它們被斬滅後，不僅沒有血液，形體也會立即消散，只剩下三道淺黑色的圓環。
而隨着三個“道輪”的顏色加深，一股信息也隨之從“道輪”中涌出，傳遞給了方晉宇。
“這座能夠對應仙域，讓仙域之人投影降臨的仙城，從裡面往外看的話，應該是可以看到整個靈境天的，不單單只是孃親你說的那一座寒露仙城。”
隨着一個個初級“道輪”被融入方晉宇身上的那三個“道輪”，終於這三個“道輪”的顏色有了變化。
這些靈妖實力雖強，但在方晉宇面前，自然是不夠看，當初凌天閣前，他可是藉助天書神通【法天】，化心中殺意爲一劍，不知道瞬間斬滅了多少元神。
“那麼我該去寒露仙城走一趟了！”方晉宇心中一動，他身形便已經虛化消失，畢竟凝聚降靈寒露雖然也會有靈妖出現，但數量太少了，只有三頭，因爲被降靈寒露所召喚出來的靈妖，一大半跟着去襲擊仙城了。
畢竟這終究是沒有實體，沒辦法像我欲翻天印那樣多次使用。
將這一股新出來的信息整理一遍後，方晉宇頓感震驚，因爲那幾座仙山中，除了證道痕跡和古老傳承外，竟然還有機率被仙山賜予仙體！
“斬！”
而這寒露仙城附近又能“量產”這種靈物，這叫方晉宇豈能放過？
青芙看着方晉宇瞬間離去的身影，一雙澄澈明亮的眸子深處，卻是有些欲言又止之意，但旋即，這個小丫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間就漾開了笑意。
不濃也不淡的樣子。
這麼多的“機緣”湊在一起，也只有在靈妖襲擊仙城才能遇到啊！
於是，方晉宇一伸手，頓時一座雷霆山影隨之凝聚而出，原本不過巴掌大小，漂浮在他伸出來的手掌上方，但隨着法力不斷地涌入，這座雷霆山影便直接由虛化實。
不過，哪怕是種級別的靈妖，在方晉宇眼裡，也依舊是隨手可滅。
因爲這是靈境天的另一種“規則”！
靈妖若想逃走，無法可困，更無人可攔。
“玉京仙山，玄黃叱吒，世和仙體。”
這是一個需要花時間的過程，但也不算太久，幾日光景就足夠。
不過很明顯，幾十頭靈妖是不足以令這三個“道輪”成長到極致的，所以方晉宇又把目光盯上了其他的靈妖。
原本他還需要顯化逴間之身，掠奪天地靈機，暫時加持自身，才能傷到合道境的“凡體”。但現在，他無需逴間的天賦加持，都具備這等能耐了！
猛地，方晉宇記起來，在九荒就有這樣的一具屍體，來歷不詳，身纏古怪藤蔓，造就了九荒不知道多少年的臭水域不說，即便是雷劫都毀滅不掉這具屍體。
“這也是爲什麼，我當初去查看那具人首蛇身的古老屍體時，會感覺那具屍體空蕩蕩的，彷彿只是一個空殼的原因吧？”
“整個靈境天，都成了他們的戲臺嗎？”方晉宇眉頭微蹙，這讓他多少有點心裡不爽，忽的他想到了之前獲得的“仙體”信息，於是他將此告訴了這個小丫頭。
“那你這是……”
神識一掃，方晉宇就發現這一次襲城的靈妖有五千多頭。
到那個時候，這三個“道輪”對他而言，用處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了。
然後，她便興致勃勃地跑去了那座和仙域有關的仙城附近，繼續悄咪咪地觀察起來。
這一日，方晉宇隨手斬殺了八頭相當於化神後期的高級靈妖，獲得了八個初級“道輪”，他正要開始去凝聚下一滴降靈寒露，某個小丫頭的身影卻是突然出現在了面前。
頓時，又有信息出現。
“帝門仙山，天軒一炁，東皇仙體。”
幾道淺黑色圓環隨之凝聚而出。
“道輪其實是一種僞道行？”
“道輪”雖然只是僞道行，但想要提升這種僞道行的品級，自然也是不容易，更何況“道輪”提升到極致，可與真正的道行爭鋒！
“八景仙山，太上清淨，玄牝仙體。”
方晉宇來到寒露仙城時，只見入目處全都是靈妖，而且這些靈妖都已經進了外城。
旋即，方晉宇繼續斬殺靈妖，獲得初級“道輪”，也就是淺黑色的圓環進行融合。
“西客仙山，是心是佛，寶光仙體。”
方晉宇隱隱覺得，這九荒可能有一段極其神秘的過往！
方晉宇想到了那份“情報”上所提到的，兩邊一對比，這前後唯一的差別，就是這一次靈妖襲城，寒露仙城內的化神境修士，都進了內城。
方晉宇放出身上的三個“道輪”，再次與之融合。
當前不需要，也可有備無患。
“妖天城，破碎的魔土，還有那本該撞向九荒，但又消失的一片大陸……”
因爲將一切都合理的串聯起來了！
“玉虛仙山，氣運化寶，原始仙體。”
再者，這三個“道輪”縱使昇華到了極致，對於方晉宇增益也不算很大。
這靈境天的奇妙之處，還真是一重接着一重啊！
方晉宇繼續去凝聚降靈寒露。
而由此，他也終於可以確定一件事，靈妖的存在“特性”，果然是這個地方給化神境修士們的一種機緣！
只不過想要獲得這種機緣，會有很大機率丟掉性命。
而此時，那些修士依仗着內城的加強禁制，抵抗住了靈妖的進攻不說，連一個隕落的化神境修士也沒有。
目光微微一閃，方晉宇看向眼前的靈妖們，嘴角不由咧開一抹笑意。
因爲只要仙緣足夠，他很快就可以證道。
“沒有呀！”青芙微微搖頭。
不然的話，青芙想要順利突破到合道四層，至少需要數千年的積累才行。
“人首蛇身？”
方晉宇隨手就斬滅了這三頭靈妖，然而並非是這三頭化神後期的靈妖太弱了，而是方晉宇的實力，已經強得超出化神境這個層次了。
這融合的過程很順利，就是融合了後，他發現自己身上的三個“道輪”依舊是之前的顏色，沒有絲毫變化，而且也沒有新的信息出現。
“靈寶仙山，殺伐證道，天尊仙體。”
方晉宇見狀，連忙去追趕，但可惜的是，哪怕是他，也抓不到一頭靈妖。
當然，其中那道天之地對她的多番助益，也是功不可沒。
“孃親，我有一個新奇的發現呢！”這個小丫頭一副興致勃勃，想要和方晉宇分享一下的樣子。
雖說我欲翻天印丟失在了界海，但方晉宇早已經將其中的法域參透，此時哪怕只是法力凝聚，都能展現出那一玉清階僞仙寶之威！
“你是說……那七座仙山中，可被賜予仙體的消息，其實是假的？”方晉宇聽出了這個小丫頭的言外之意。
但這在方晉宇的意料之中。
從淺黑色變成了正常的黑色。
在上次和方晉宇揮別後，她就找到了那一個名爲道天的地方，方晉宇還在努力突破到化神八層時，這個小丫頭就已經在道天之地修煉了幾百年的時間，且收益頗豐。
這個時候，那些靈妖也發現了方晉宇，當即就有幾頭靈妖率先殺過來。
方晉宇一伸手，他身上便也浮現出了三道淺黑色圓環。
從正常的黑色，變成了濃黑之色！
方晉宇開口，好似金口玉言，聲落便有無形天刀顯化，一瞬間便將周遭的靈妖盡數斬滅。
這時候，雷霆山影已然落下，那拘禁之能，更是令附近的數十頭靈妖無一能逃脫，伴隨着“轟”的一聲，這些靈妖瞬間被碾成了齏粉，然後又化作一道道淺黑色圓環。
方晉宇有些驚訝。
方晉宇不禁沉默，同時眉頭皺得更緊了。
因爲正如青芙所言，這樣一個前提條件，那七種仙體，可以說是近乎不可能獲得的。
“嘿，仙族……”
還沒歸位，方晉宇就已經對這所謂的仙族，好感度爲呈現負數了！
等到他歸位，今日之厭惡，再加上昔日那王家仙族的舊恨，到時候一併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