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玄聞言,不由怔了一下,緩緩地扭頭看向躺在棺槨裡的穆清川。
對方三魂丟失其二,還有一魂是楊絕衣用畢生修爲溫養,否則早就消散於天地之間。
“這傢伙到底有多愛穆清川?”
蘇季玄搖了搖頭,對許槿遙幾個女弟子說道:
“你們幾個呀,千萬別學楊絕衣,我輩修士握住了劍就別想兒女情長,情乃世間毒,唯死可解呀,你們要修仙求長生,那毒就會折磨你們到死亡。”
“師父,你是明白我的,徒兒只想長生,對男女之情不感興趣。”嚴明雪立即說道。
“師父,你是懂我的,弟子不喜歡男人。”南宮宛哼唧道。
“師父,你是理解我的,徒兒只講利益,連你都想殺,更何況是其他男人。”宋小伊淡漠道。
蘇季玄的眼皮一跳,這三個徒兒看來是不會被情愛所傷,特別是宋小伊,他又是看向許槿遙。
“師父,你是知道的呀,徒兒非常笨,不懂情愛。”許槿遙支吾着說。
“唉,那你是有多笨?”
蘇季玄微微嘆息,朝着楊絕衣等人看去。
棺槨被赤羽閣的掌教緩緩地合上,“你心上有清川,可她的心裡未必有你呀。”
“哈哈...”
面對着赤羽閣掌教的話,楊絕衣只是微微一笑,指尖在光亮的棺板上摩挲而過。
昔年,他抱着清川從九厄祭地裡走出,花了數年尋求挽救穆清川的辦法,“他若安好,便是晴天。”
“呵呵,你倒是癡情,遙想當年,你也算是雲嵐十國境內的翹楚,可你現在卻是越活越回去了,只有大乘境後期的修爲。”
黃龍士見楊絕衣和蘇季玄好像關係匪淺,不由出言嘲諷,“你號稱神算子,可算出赤羽閣的穆清川就是你的劫?應該沒算到吧,否則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前輩,晚輩修爲不夠。”楊絕衣不卑不亢地說道。
“哼,修爲不夠的人就該有自知之明,你的那個朋友也該懂理兒。”黃龍士冷哼一聲道。
“黃龍士老兒,以你的天資又能修行到何種地步?”
蘇季玄知道黃龍士有意爲難楊絕衣,緩緩地走上前去,淡淡的瞄了眼對方,“你一大把年齡了,還沒有一點兒自知之明,以你的天資早晚都會被後浪拍翻在沙灘上。”
“你...”
黃龍士氣急,恨不得拔出劍,一劍就砍下蘇季玄的腦袋。他攢緊拳頭,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似笑非笑地說道:
“蘇季玄,南荒修士數百萬,你又算得了什麼?等你進入九厄祭地,自然會有人收拾你。”
“不勞黃掌教費心。”
蘇季玄抿嘴,帶着許槿遙等人離開飛昇臺。
.....
與此同時,正道盟,一處府邸。
魏星河緩緩地睜開雙眼,體內的靈氣朝着四周散開,他長嘆一口氣,摩挲着下巴,思考着進入九厄祭地的事情。
很久以前,他在山中採藥,忽地有無數修仙掌教出現在他的面前,感嘆他的根骨奇佳,並稱他爲南荒數萬年來的第一麒麟子,未來可成大道。
他很納悶,懵懂間被一個老者帶回了正道盟。
在老者的教導下,魏星河花費了一百來年才修煉至築基期,他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懷疑自身的天資。
正道盟內門的弟子用一百年足以踏入金丹後期,而他卻是內門弟子差了一個大境界。
老者讓他閉關以後出去看看。
魏星河只要走出閉關府邸,便是會引起大道共鳴。
他只要站在成千上萬的修士面前,身後就有道道紫霞之氣,凡是見過他的人,皆是以爲他乃天選之人。
如今,他也只有大乘境後期的修爲,可所有人都以爲他已經能夠踏入鑄魂境,只是用秘術壓制了修爲。
他壓制個屁,縱使採陰不少,也僅是大乘後期。
這些年來,他僞裝的太累了!
魏星河握住劍,出現在衆多同門弟子的眼前。
“大師兄出關了,他的修爲必然又是增長了不少。”
“那是,大師兄乃南荒的不世奇才!”
“你們發現沒有?大師兄好像在看我誒!哈哈,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呀?”
“你去死吧,區區一外門弟子,也想得到大師兄的看重。”
數萬正道盟的弟子仰起腦袋,紛紛向氣勢恢宏的高峰望去,期待着那一襲白衣的魏星河。
紫氣翻滾之中,揹負劍匣子的魏星河慢慢的走出,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他身高八尺有餘,劍眉星目,嘴角似乎永遠都帶着一抹蝕骨般的笑意。
僅憑這一副絕世皮囊,他就屹立在年輕一輩之巔。
魏星河掃視一番同門的師妹師弟,笑意更濃。
天不生他魏星河,劍道萬古如長夜。
雖然,他的修爲不是南荒第一,但是,他的容顏卻是罕世絕有,可稱爲南荒第一人。
“唉,我的容顏竟然能影響天道,師父說得對,我乃數萬年來的第一麒麟子,以後大有作爲。”
魏星河暗自喟嘆,沐浴在紫氣之下,他逐漸在衆人迷失的眼神裡找到了自信。
不僅如此,他還有點兒膨脹。
當着所有人的面,他自信滿滿的御劍往前數丈。
雲霧飄渺,形同仙境。
正道盟的所有修士都驚呆了。
“大師兄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大師兄應如是。”
“大師兄有仙人之姿!此次九厄試煉,定能大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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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試煉,我正道盟的人必能力壓羣雄。”
衆人都是有些失神。
魏星河御劍的很慢,似無意瞟幾眼模樣尚可的小師妹。
“哇,大師兄真在看我呀!”
一個女弟子尖叫起來。
“唉,膚淺的女人....”
魏星河收回目光,輕拂數縷長髮,遙遙地望向遠處,“這世間還有比我更具仙人之姿的年輕人嗎?唉,一定是沒有,唯我魏星河纔是真正的麒麟子。”
恰在此時,一襲白衣的蘇季玄也是白眼望青天,遙遙望着正道盟的方向。
“血煞道友,你此行最大的敵人恐怕就是正道盟的魏星河,他的修爲深不可測。”
楊絕衣走向蘇季玄,“他也是一位白衣麒麟子呀,你要不換一身衣裳。”
“撞衫不可怕。”
蘇季玄撇嘴,轉身間,頭頂上出現數縷金光,“誰醜誰尷尬,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