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怡結婚,你爸沒來。”
白少杭笑了笑,笑意中帶着一絲嘲諷:“我爸壓根都不知道阿怡是他女兒呢。”
“那……”
“只有我知道,因爲我爸睡了我小姨。”
說出這樣爆炸性的事情出來,夏晚晚驚呆了。看着她吃驚的神情,白少杭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繼續說道:“很可笑吧,不過我小姨是個聰明人,被我爸睡了之後,就走了,其實她懷孕了,沒有告訴任何人,後來回來,將事情跟我媽說了,我才知道,阿怡是我親姐。”
聽過荒唐的事情,沒聽過這麼荒唐的事……夏晚晚簡直不敢想象,居然會有人這麼喪心病狂,把自己妻子的妹妹睡了。
“你爸……怎麼會這樣。”
白少杭點了點頭:“他就是這樣,興許我外邊還有好多的親姐妹親兄弟我都不知道呢,我媽不比我小姨聰明,她就想着要給我一個白家身份,於是在白家吃苦受累的,最後還慘死,我是有了白家三少爺的身份,可是我沒媽了。”
夏晚晚不知道如何安慰白少杭,這樣的事情出在自己身上,可想而知那種無奈和痛苦,她不由得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有你小姨啊,她是你的親人。”
“小姨啊……她其實很恨我,她覺得我是白家的人,連面都不肯見,阿怡也是,被小姨唾棄,我媽死後,小姨就自己走了,扔下阿怡,爲了讓阿怡好好活着,我經常會偷拿白家的東西出去,還偷了錢在外面租了房子給她住,我們的感情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可是阿怡也喜歡你……”
“就像你說的,我也不知道我的愛這究竟是愛阿怡,還是害了阿怡,她因爲沒有身份,不能讀書,一直都在江氏打工。”
夏晚晚喃喃道:“江氏……江氏不就是那天那個……。”
“嗯,阿怡小小年紀就在那裡做保潔,因爲她沒有文憑,也是上天眷顧,江氏小公子看上她了,要娶她爲妻。就是那天看見的新郎,她也算是苦盡甘來吧,做了那麼多年的保潔,終於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祝福她。”
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夏晚晚能看見他眼裡流露出些許的悲傷,這事擱在誰身上,能不難過,親姨留下的女兒,從小相依爲命,曾經的愛慕,最終也變成了回憶。
“這樣不是最好的結局嗎?還是說,你還想着阿怡,所以……”
白少杭淡淡一笑:“不想了,很早就不想了,因爲阿怡嫁給江氏的人,總比跟我在一起好,最重要的是,感情太深,分不清究竟是親情還是愛情,就像譚諺和付靜瑜,你說他們是真愛嗎?”
一句話,居然拋到了夏晚晚的身上,她臉色一白,緊緊抿着脣。
“其實我覺得他們未必是真愛,他們的事情,各大娛樂報刊都在報道,高中時期的事情被挖了出來,我覺得,這兩個人都是在寂寞的時候,碰巧遇見了,相互取暖而已,和我跟阿怡挺像,但是我分得清,可譚諺分不清。”
夏晚晚緊緊抓着桌布,喃喃說道:“分得清怎樣,分不清又怎樣,他們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他們纔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不同意你說的話,誰知道人生漫漫,會發生什麼?”
夏晚晚搖了搖頭:“我不和你說這些了,我去做事。”
白少杭看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喊了一句:“如果,譚諺回來了呢,你會怎麼樣。”
譚諺……回來……夏晚晚慢慢閉上眼,努力剋制着胸口的疼痛蔓延,回道:“形同陌路,不復相見。”
白少杭輕笑出聲,晃着手中的酒杯,喃喃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放下一個人,有那麼簡單?”
做完事情後,接近凌晨,夏晚晚才一個人回到了出租房內,隨便洗漱了一下,就倒下大睡,可睡着睡着,她突然夢到了譚諺。
她看見譚諺牽着付靜瑜,手裡還抱着一個孩子,緩緩朝着她走來,說道:“夏晚晚,我和靜瑜有孩子了。”
“不……不,這不是真的……”夏晚晚突然情緒失控,猛地驚醒。
一看四周,是窄小破亂的出租房,她滿頭大汗,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夢。
爲什麼又會夢到譚諺……難道,這些日子下來,還不足忘記他嗎?
翻開日曆一看,距離譚諺離開已經一個多月,天也越來越冷,他走的時候,她還穿着短袖,現在已經換上長袖了。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下去,到了十二月,聖誕節前夕,白少杭送給夏晚晚一條圍巾,他說:“你這女人,長得那麼好看就是不懂得打扮自己,省那點錢省來做什麼,人生嘛,就是要懂得享受……”
這個觀念,夏晚晚不敢苟同,再有一個多月,她就該出國了,興許過年都在國外過,她要多存點錢。
日子很平淡安穩的過着,白少杭也沒有再來折騰夏晚晚,這一天,夏晚晚收工了後,準備回家,接近凌晨,下雪了。
雪花一片片落下,她站在街頭,看着昏黃的路燈,突然感覺十分寂寞和孤獨,她只能緊緊的包裹着自己,朝着家裡走去。
回到家時,門口放了一杯熱牛奶,溫熱的,她拿起來的時候,正好溫暖手心,四周一切都很安靜,她在想,這應該是對門的人送的,這個鄰居她沒有見過,可是時不時的總是會關心她。
夏晚晚的心也跟着這杯熱牛奶溫熱了起來,走進屋,洗漱了一下,躺倒牀上卻還是沒有睡意,腦海裡想着的都是賺錢和存錢,偶爾會想起譚諺,但是時間過得太快,有的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沒有重生過。
最近也瘦了很多,白少杭開玩笑說,再瘦下去,就可以把她掛起來當風箏玩,她笑了笑,沒有理會,壓力大了,確實會瘦,所以也不怕在深夜裡吃東西。
餓了就泡了一碗泡麪,坐到客廳裡看電視。
電視到了午夜,都是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吃的津津有味,這些日子以來,她覺得泡麪是唯一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又不用花太多的錢。
放到一半時,突然畫面閃到了重播的娛樂新聞,視頻裡出現的人,是許久未見的譚諺和付靜瑜。
她突然愣住,吃的面還掛在嘴邊。
視頻裡的譚諺,穿着黑色的風衣,人很精神,很英俊,他的身邊是付靜瑜,戴着墨鏡,應該是在恢復期。
當記者問起譚諺是否回國時,譚諺冷冷回道:“暫時沒有回國的打算,並且會將重心轉到國外。”
“那之前在國內傳聞m大的某學生是譚總的妻子,您並沒有否認,所以這件事……”
“是烏龍事件,請各大媒體以後看準之後再報道,否則我會追究其法律責任。”
“那譚總現在是要和付小姐結婚了嗎?”
“有打算,如果結婚的話,會請各位媒體來的。”接着話的人,是付靜瑜,譚諺緊緊抿着脣,沒有反駁。
夏晚晚‘啪’的一聲,關掉了電視,突然也沒了胃口,轉身進了房間,倒在牀上,淚水也跟着控制不住流了出來。
原來女人真的是個感性的物種,譚諺已經忘了她,並且有了付靜瑜,而她還是在這裡打轉,想着他,真可笑……
翻來覆去,一夜失眠,爲了賺更多的錢,夏晚晚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拿來打工,吃飯全靠泡麪,早上從研究室裡出來,中午就去送報紙、牛奶,下午又回到研究室,晚上就去酒吧打工,如果酒吧早點結束,她還會去找一份夜場的工作。
爲忙而忙,只有一個原因,她不想讓自己想太多。
中午去送牛奶的時候,白少杭打了電話給她,有些怒意:“你這些天都在幹什麼?這麼冷的天氣,你還在外面打工?”
“你怎麼知道我在打工?”
“夏晚晚,你瘋了吧,你想錢想瘋了嗎?一天要打幾分工啊!你這麼缺錢我給你!你現在就給我回來睡覺!”
夏晚晚猛地掛掉了電話,罵了一句:“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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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少杭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夏晚晚乾脆把電話關機,騎着摩托車去送牛奶。
送牛奶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固定路程,最後一家是一個有錢人家,一棟別墅很大,但是沒見過主人長什麼樣,只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每天會出來散散步。
夏晚晚將牛奶放到了旁邊的小木櫃裡後,準備轉身離去,那個老者突然開了門走了出來,說道;“丫頭,能不能幫我送個東西給我主人?”
夏晚晚愣了愣,那老者以爲她想要錢,就解釋道:“你幫我送,我給你路費。”
夏晚晚這才緩過神來:“哦,送東西啊,好啊。”
那老者點點頭,從懷中拿了一個小盒子遞給夏晚晚:“我家主人在紅玥酒店的七樓,你送到那邊後,送給一個叫:木月的丫頭。來,這是給你的報酬。”
說着,他將一疊錢拿給了夏晚晚。
沉甸甸的……夏晚晚剛想說話,老者就關上了門。
紅玥酒店……那不是譚氏的產業嗎?她還曾經和譚諺去那裡吃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