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叫到這兒來。”我對張維維說話的同時,用手指了下學校的位置,又指了下我的腳下。
“哦,行。”張維維看樣子如釋重負的說了句後馬上就要走,但,很快就又感覺不對勁,就一扭身又補問了我句:“那個,沒別的事兒了吧?”
“去吧。”我衝她一揮手。
“哦。”說完這句,她頭也不回地一偏腿上了自行車,那個六鳳之一的另一個女生跑了兩步也上了她的自行車。
“操,你看你把人家孩子嚇得。”四輩兒這時候衝我說。
“我沒嚇她啊,我說話一直都是愛聲和氣的。”我笑了笑說。
因爲飯館被堵的緣故,那天晚上自然是沒去成XB迪廳,不過,也正是那天,XB裡破天荒的打起來了,據說打得還挺厲害的。
從開業直到到現在,在XB裡小打小鬧的事也確有發生過,但還真的沒至於到在裡面發生過大規模的械鬥了,而械鬥中,光頭強的胳膊也被人用鎬把砸傷了。
當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作爲打手的二環也自然就閒不住了,他現在就是跟着光頭強混的了,XB有事,他是首當其衝的,不過,當時他真的是沒在那看場子,當時也只是有幾個常規的保安在那守着,恐怕連光頭強自己都沒想到會有人敢去XB鬧事吧。
我把李德浩給我帶過來的錢也給了九鉗兒,李德浩倒是也挺明白事兒的,交給我錢的數目和九鉗兒跟我說過的意思差不多,差是多少差了點,但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李德浩既然都能這麼做了,那我也不會再去爲這少這點有限的錢真跟他沒完的,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這句話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雖然那些錢也是九鉗兒扒來的,但是,我還是覺得交給九鉗兒比在李德浩的手裡放着要好得多。我覺得我現在喜歡九鉗兒要更多一些,但是,何夢捷給我的就是一種新鮮感,其實,這兩個女生,要讓我現在她們之間做個選擇的話,我還真的是有些難做取捨的。
我知道,如果是我去找何夢捷的話,她百分之八十是不會理我的,但是,如果換做了六鳳中的任何一個,那情況就不同了,她可以不給我面兒,但是不會不給六鳳的面子的,這就叫一物降一物,我覺得在這一點上,我利用的非常好。
果然,過了不大會兒功夫,我就看到何夢捷從校門走出來,還東張西望的,而在她後面不遠,還跟着看似不太放心的張維維,當何夢捷看到我並向我這邊走過來時,張維維才放心的走了。
我笑着看着走過來的何夢捷,何夢捷的表情有些板,走到我跟前後,她先是看了看我旁邊的四輩兒他們,然後纔對我說:“你找我?”
我點了點頭,仍然保持着微笑的面容。
“什麼事兒?”
“這個送給你。”我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八音盒對她說。
這個八音盒是我精挑細選的,是水晶的兩隻天鵝,擰上發條後,發出的音樂玲瓏剔透,特別好聽。
當初,我挺遺憾的就是沒把四輩兒給我的那個八音盒交給程燕,而現在我要在何夢捷的身上彌補過來。
其實,我後來還真的想過要給程燕再買一個八音盒,但是,她真的是不怎麼喜歡那種東西,而何夢捷則不然,她是一名具有藝術氣質的女生,而且文靜中還帶着稍許的個性,我知道她一定會喜歡這個八音盒的。
果然,何夢捷看到我手上的八音盒後,眼前一亮,但是,她的表情卻始終比較嚴肅。
“我不是說了,我們不合適麼?”何夢捷看着我說。
我沒有說話,只是擰了幾下八音盒的發條,然後就發出了《天鵝湖》的音樂。
“我覺得這個特別適合你,放在你的牀頭上,你看到它就能想起我了。”我說着話,把八音盒遞給了她。
“收下,收下!……”
於此同時,四輩兒、魏坤他們也跟着齊聲說道。
我知道,女生都是感性的動物,她們最受不了的就是浪漫了,雖然我覺得只是送一個八音盒還不夠浪漫,但,即使是這樣,我覺得何夢捷的心裡還是會很感動的。
何夢捷看了眼我身後的這幾個人,不自覺的笑了。
她還是接了過去。
何夢捷真的是很漂亮,她的那雙眼就像鑽石一樣的亮,此時,看在我的心裡真的是喜歡的不得了。
“給我一個機會,好麼,我不想就這麼失去你。”我看着她的雙眼,深情的說。
“我再考慮考慮。”何夢捷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微笑。
“還考慮嘛啊,我們串兒多好啊!”魏坤說着一把就把我推到了何夢捷的面前,我差點兒和她撞到了一塊兒。
我回頭罵了魏坤一句:“真你媽……”
“哎,不許罵街。”何夢捷眉頭微皺的瞅着我說。
“呵呵呵。”我撓着頭笑了,我知道,她已經重新接受我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我遊走在何夢捷和九鉗兒兩個人之間了,這倆個女生我都喜歡,一個也不願意放棄,我知道我有些貪心,這樣對這倆個女生都有些不公平,但是,九鉗兒知道何夢捷的存在,而何夢捷卻一直不知道我還有個徐麗。
我和表哥也有日子沒見了,他最近在市區西大街的還遷工程忙得有些不亦樂乎,而且,讓我最不能理解的,還是他竟然能和孫龍友搞到了一起。
一次,我和四輩兒兩個去表哥的工地去轉轉,當時樓的主體剛起來,我們倆進了他們辦公的集裝箱,一進去,就看到石坡正坐在沙發上和幾個站着的戴着安全帽的民工在說着什麼。
“石哥。”
我和四輩兒同時喊了一聲。
“吔,還是你倆啊,進來。”石坡衝我們說,雖然看到石坡讓我感到很親切,但是,他仍舊還是那樣不苟言笑,見了我倆表情看不出一點笑模樣。
我們倆就找了兩個塑料凳子坐下了。
石坡沒有再理我們,而是繼續和那些民工說着工程上的事,石坡說一句,那幾個民工就機械性的微微點一下頭,我也不知道他們聽沒聽進話去,但是能看出來,他們都挺怕石坡的。
我和四輩兒兩個就這麼互相瞅着,坐在那有些尷尬,我還有點後悔,來之前也沒給表哥打個電話的,要是知道這裡就石坡一個人在的話,我們就不現在過來了。
“介你媽乾的叫嘛活兒啊!”
這時候,就聽見有個人在門外一邊嚷嚷着一邊敞開了集裝箱的大門。
這時候,映入我眼中的人讓我有些不敢相信,進來的人竟然就是孫龍友,東大街的那個大耍兒,孫龍友。
孫龍友留着和表哥當時一樣的寸頭,上身穿着一件褐色的襯衫,胳肢窩夾着個手包,下身穿着條黑色的西褲,腳上是一雙鋥亮的皮鞋,任誰一眼都能看出來他是個老闆了。
“石坡……”
孫龍友進來剛要和石坡說話,卻一下子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我和四輩兒倆個人,尤其是我,他在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大概兩秒的時間,才扭過頭,指着我倆問石坡:“介是幹嘛來的?”
石坡瞅了我倆一眼,說:“哦,介都我們家跟前兒的。”說着又衝我揚了下頭,說:“他是學義的表弟。”
“哎,我看你面熟捏?”孫龍友瞅着我問了一句,說話的同時,自己掏出了煙點上了,現在的孫龍友還真有點品質生活的意思了,連抽菸都插上菸嘴了。
我心說,廢話,你可不看我眼熟麼,你要不認識我纔怪了。
“哦,呵呵。”我只是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恁麼了,龍友?”石坡問他。
孫龍友一隻手一邊搓着脖子,一屁股坐到了石坡的身旁:“咳,這你媽介幫幹活的就欠不給他們錢,你看乾的那活,就那個,驗收要能過去算行了。”
“我這不正說他們了麼。”石坡指着面前站着的幾個民工,衝孫龍友說。
孫龍友指着那幾個民工喊道:“你們乾的這活兒不是糊弄老闆姓嗎,趕緊的,告訴你們下面的工人,再讓我看見一回,一分錢媽不給你們!”
我去,就你孫龍友這種人,還能替老百姓着想?別逗了,真的是會說的不如會聽的了。
我覺得他挺能裝逼的,跟民工那是嗷嗷的叫,我從進來也沒看見石坡跟那幫工人吼一句的,但是那幫人就都唯恐點頭不急的,而孫龍友別看這麼喊,那幫人也只是不吭聲,就這麼一比較,究竟孰高孰低立刻就對比出來了。
孫龍友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和誰都能打交道,派所民警、齊狗那樣的司機、酒店老闆、女玩鬧、髮廊女、小偷,他認識的人可以說是面面俱到了。
對於他這路人,我是要加非常的小心的,而且,我還要再囑咐下表哥,既然孫龍友現在和表哥他們湊合到一塊兒了,那就得留心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