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和她之間的距離

青春總是伴隨着各種各樣的意外,正是這些意外,讓每一天都不一樣,每一天都充滿驚喜。

王小明覺得自己的青春在與顧小涵重逢之後,每一天的驚喜都變成了驚嚇。

收起了騷氣外露的帶血衛生巾,王小明鬆了一口氣。他偷偷觀察了一圈班上的同學們,似乎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情況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顧小涵,你聽好,這件事絕對不能和任何人說,聽見沒?”重心重新回到顧小涵身上,王小明盯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放心吧,我以灰燼使者的名義起誓,絕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這件事!”顧小涵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

唯獨你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傢伙,越是這樣保證反而越讓人不放心啊……王小明在內心嘆氣。

“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顧小涵突然嚴肅的看着王小明。

“告訴你什麼?”王小明不解的問。

“你指的是哪件事?”

“……你這是在存心賣蠢嗎?”

王小明咬牙切齒的想要給顧小涵一個爆慄,但顧小涵很有先見之明的提前捂住了腦袋。王小明嘆了口氣,不再搭理她,畢竟這樣的敏感話題儘快結束掉纔是理智的選擇。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和顧小涵之間確實有不止一件事不能和別人說,比如漆黑火焰魔法使這個頭銜;比如戀人的契約……最後比如這次關於衛生巾的特殊事件。

話說這傢伙竟然也有自知之明啊!

王小明對顧小涵能夠意識到這些事都是不能隨意亂說的而感到欣慰,同時也爲她讓自己一直提心吊膽感到憤怒,於是陷入了某種微妙的矛盾情緒當中。

不管顧小涵到底是不是存心賣蠢,總之衛生巾事件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不僅如此,通過這件事王小明還發現了班上隱藏的危險人物——谷瀟瀟。託她的福,現在王小明已經無法直視帥氣的劉勳同學了。

上課鈴響。

第一節課是王小明最不擅長的數學,老師是個姓李的老頭,上課的時候全程都板着臉,不喜歡用教鞭喜歡直尺。發現有人開小差的時候會用尺子的角刮擦黑板發出尖銳刺耳的噪音,然後看似是對全班同學說話實際上眼睛是盯着開小差的同學說:“我發現有的同學上課不認真啊……”

相信很多同學都像王小明一樣,直接把李老頭拉進了“決不能得罪的老師”名單之中。

就連顧小涵都老實了許多。

沒有了顧小涵的騷擾,本就枯燥的數學課變得更加枯燥,雖然是第一節課,但王小明還是犯起了困,哈欠連連。

就在王小明困得揉眼睛的時候,胳膊肘突然被戳了一下,他扭頭去看顧小涵,見她正聚精會神的看着黑板。

視線往下,她的一隻手捏着一張小紙條從桌面下伸了過來。

王小明沒好氣的接過紙條,瞄了李老頭一眼,確認安全後纔打開——“小明你確定不用我的衛生巾嗎?”

你故意找事嗎!給我好好上課啊!

王小明瞪了一眼顧小涵,她還是目不轉睛的看着黑板,一副正在認真聽課的樣子。

王小明把紙條揉成一團隨手丟進了桌洞,然後伸手用手指用力一戳顧小涵的肋下。

噗……

顧小涵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但是嘴巴鼓了起來,像是泄氣的氣球一樣發出了輕輕的“噗”聲,臉頰也微微漲紅。

顧小涵的肋下十分敏感,可以說是她的“笑穴”所在,曾經作爲宿敵的王小明對這一點十分清楚,也經常用戳肋下的手段制裁她。

看着顧小涵鼓着嘴巴努力的憋着笑,粉色的嘴脣尤爲引人注意。

王小明想了想,似乎只是在剛剛見面的時候有注意過她的臉,後來就刻意的不去看她,現在這麼一打量,發現這個傢伙真的很好看。

糟了,好像有點心動……

就在王小明看着顧小涵的側臉內心小鹿亂撞的時候,手臂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原來是顧小涵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伸手過來掐住了手臂腋下的軟肉,同時還投過來一個得意的眼神。

王小明臉色猙獰的可怕——因爲疼痛。

“咳咳,那邊那個嘟着嘴巴的女同學,你身體不舒服嗎?”

李老頭的死亡凝視投了過來。

“沒有老師。”顧小涵站了起來。

“那就好,你來說一下,集合的概念。”李老頭點點頭,又用帶着警告意味的眼神看了一眼旁邊正襟危坐努力裝乖的王小明。

“集合是指具有某種特定性質的具體的或抽象的對象彙總成的集體,這些對象稱爲該集合的元素。”顧小涵回答的時候,整間教室安靜得只聽得見她的柔軟女聲。

從顧小涵起立的那一刻起,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今天的天氣很好,清晨的寒意已經徹底褪去,微風伴隨着溫暖的陽光徐徐吹進教室裡,柔和的光線灑在女孩的身上,微風輕輕撩動她的頭髮,這一刻關於女孩的所有美好的細節都被無限放大了。

這傢伙,原來真的在認真聽講啊……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挺好的嗎?王小明擡頭仰望着一舉一動都能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顧小涵,突然覺得她十分耀眼,耀眼到雙目都有些刺痛。

班長的話突然浮現在耳畔。

拋開中二病,顧小涵其實一直都是個優秀的人,相比之下王小明就太過不起眼了一些,以至於兩個人不管多親密都不會被人誤會什麼。

李老頭的提問,換作自己的話一定答不上來吧?一直都在犯困的自己,連課本講到哪一面都不知道啊。

自己不認可戀人的契約,真正的原因或許不僅僅是中二病這麼簡單……

如果和顧小涵在一起的話,一定會聽到“鮮花插在牛糞”上之類的話吧?不僅是自己,就連她也會收到來自他人的異樣眼光吧?

王小明是配不上顧小涵的。

可惡啊,這種事情,其實在一開始在校門口見到她的時候,自己就知道了啊!

雖說自己對顧小涵還遠遠談不上喜歡,但是這樣下去的話,被攻略也是遲早的事情……

“哼哼,見識到了嗎?吾輩的實力!”顧小涵的回答讓李老頭很滿意,揮了揮手中的尺子讓她坐下,而她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得意的向王小明誇耀自己。

“只要吾輩願意,多麼困難的題目都不在話下,雖說無法做到全知全能……”顧小涵一旦開啓中二模式,就剎不住車了。

王小明突然覺得自己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老頭看過來了哦……”他冷冷的說。

顧小涵立刻就閉了嘴,一邊偷瞄着講臺上的李老頭一邊擺出認真聽講的姿態,發現李老頭並沒有看這邊的時候,她有些羞惱的瞪了王小明一眼。

她看見王小明託着下巴,雙眼沒有聚焦的看着窗外,表情顯得有些落寞。

小明他……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麼?顧小涵疑惑的眨着眼睛。

第二節課是班主任的語文課,語文對於王小明來說屬於強項,當然了,是對於他個人而言。就好比高中這幾門課程都是小矮人,語文就是這羣小矮人裡稍微高出幾釐米的那個。

“同學們,下週我們班會來一位新同學,希望班長和文藝委員能夠組織同學,出一個歡迎新同學的黑板報。”塗老師走上講臺,沒有喊上課而是宣佈了這麼一則消息。

新同學人還沒來,就已經在班上引起了小小的騷動,一時間議論聲紛紛。

“咳咳,上課!”

“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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