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喜慶,不惟錢浩喝多,其他人也都喝多。
便是素來不喝酒的錢母,也難得喝了兩杯,然後光榮淺醉。倒是鹿小蘋機靈,成功躲過一劫。
然而,這纔是遭罪的開始。
大家都喝的不少,錢浩幾個表哥也是。而這麼一來,照料錢浩的事,就自然而然的落到鹿小蘋身上。
假使酒店離公寓遠的話,這也不算什麼,她把錢扶進車便好。
可是,偏偏相距不遠,不必打車。也就是說,她得扶着錢浩回公寓。
倒不是扶着累,錢浩雖然醉了,可還是能自己走路。否則的話,估計就不用扶,而是改叫車了。
醉,但沒有大醉,這纔是最要命的。
這不,鹿小蘋扶着錢浩,最先走出酒店。可走着走着,她發現兩人不知不覺就落後了。
落在最後!
這還不算什麼,公寓不遠,掉隊也沒事。
但很快,鹿小蘋就感到不對勁――錢浩的手,居然從她肩膀滑下去!
滑過後背,腰,直奔腰下……
那隻手,不知是否因爲喝多,滾燙滾燙,撫摸着她腿都有點發軟。
“臭耗子,你別裝醉!”
大馬路上,儘管沒什麼行人,但鹿小蘋還是很侷促。
臉也紅了,一直紅到耳根,看起來像個熟透的蘋果。
錢浩醉眼看着,竟是忍不住湊過去,輕輕一吻那紅而且嫩的耳墜。
不僅吻,他還伸出舌尖。
鹿小蘋一個激靈,彷彿過電,整個人都輕微一顫。臉也更紅,耳朵也迅速發燙。
但她理智尚在,連忙推開錢浩,警告道:“死耗子,你給我正經點,不然我就揍你了!”
若是平時,錢浩哪敢不正經。
可今天,他藉着酒勁,愣是又湊過去。不僅如此,他的另一隻手也還在遊走,好似發情的蛇。
這要是一般女生,半推半就,恐怕也就不再反抗。
可惜,鹿小蘋那般精明,怎麼可能讓他得逞。他不是裝醉,裝作聽不到嘛?
那好――
鹿小蘋眼珠一轉,立刻計上心頭,大聲說道:“夢雪姐,你來幫幫啊,這隻大肥耗子太重了!”
邢夢雪沒有醉,聽到叫聲,立刻回頭且走過去。
“小蘋,你慢點,我來幫你。”
邢夢雪過來,扶着錢浩另一邊手,錢浩哪裡還敢放肆。事實上,鹿小蘋叫的時候,他就遺憾的收回手。
這妮子,真是太壞了!
心中不忿,他覷眼瞪她一下。然而,她卻不怕,反倒得意的瞪回去。
看那眼神,彷彿在說:怎地,你咬我啊,啦啦啦……
這般挑釁,錢浩愣是沒忍住,又藉着酒勁,明目張膽的……偷捏她的腰!
這傢伙,捏也就罷了,居然還看向鹿小蘋,並且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
怎麼忍?
鹿小蘋憤憤難平,眼睛冒火的瞪向他。可他毫無顧忌,仍舊得意的笑。不過――
下一秒,他滿臉笑容變成痛苦,可是卻不能叫出來。
不然呢,邢夢雪可還在旁邊……
見錢浩這副模樣,鹿小蘋終於解氣。不過,她卻沒有鬆手,仍舊不時掐錢浩的軟肉。
這下子,錢浩徹底沒脾氣,連酒都醒了。
於是,接下來的一半路程,三個人終於安穩的走完。但錢浩卻尷尬不已,因爲途中,邢夢雪小聲問道:“小蘋,剛纔表弟怎麼了,跟發羊癲瘋似的。不會……要不要看看醫生?”
或許是外公生病,她變得有點敏感。錢浩痛苦難言,憋的身體抖動,竟然都被其當做有病……
錢浩尷尬,鹿小蘋卻花枝亂顫的笑起來。
幸好,沒多久,三人就回到公寓。而一回來,邢夢雪自然就離開,跟着家人回去。
也就是說,除了兩人,又沒有外人了!
錢浩猥瑣一笑,搓着手,嘿嘿笑道:“丫頭,你剛纔掐的很爽啊,是不是該讓我掐掐了。”
說着,他做出經典的動作,抓那啥龍抓手。
鹿小蘋臉紅不已,有點慌張,但馬上鎮定。接着,她就狠狠一瞪,並且迅速跑開。
“阿姨,我來幫你。”
瞧着鹿小蘋的背影,錢浩笑了兩聲,嘀咕道:“哼哼,不着急,早晚是我的人。”
這一晚,他什麼也沒做。
雖然沒完全醉,但也頭昏不已,沒力氣想壞事。而且,家裡這麼多人,他想也沒用。
一夜無話。
第二天,衆人都恢復精神,並且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說到收拾東西,錢浩就覺得自己來對了。自家父母果然沒準備不來,衣服被子都沒整理。
就是票,也果然是火車票,並且都已經預訂好。
這怎麼行,錢浩立刻攔住,苦口婆心的勸起來。
“爸,這工作沒啥好做的了,你們明年就別來了。停停,你別發火,我的意思……
沒,我不是說你老了!
這樣吧,你要是閒不住,那就在合肥開一家印刷廠,到時候自己當老闆……”
一番苦勸,錢浩終於說服父母。
不過,錢澤說了,明年去合肥開廠,順便救濟一下家裡親戚。這不是大話,時下製造業凋敝,工廠倒閉,工人失業,那是再正常不過。
比如錢浩一個堂哥,下半年基本沒做事。
一切談妥,一家人又繼續收拾東西。這搬家,東西還是不少的,直到大中午才收拾完畢。
而一收拾完畢,錢浩便拿去託運。
待行李的事情塵埃落定,他才送父母一行人前往機場。
買票的時候,錢澤見錢浩少買兩張,不禁好奇的問:“浩子,你不回去?”
“嗯,我還有點事,估計得晚兩天。”錢浩隨口解釋。
不一會兒,登機時間到了,錢浩把父母等人送上車。之後,他才牽着鹿小蘋走出機場。
“耗子,咱們去哪?”鹿小蘋張望一眼,疑惑的問。
錢浩走到前面,揮揮手,也不回頭,直接喊了一句。
“跟我走!”
一撇嘴巴,鹿小蘋沒說什麼,跟着他走進人羣之中。
此時,夕陽西下,華燈初上,魔都的夜生活開始了。
當然,錢浩雖然沒回公寓,但也沒想什麼夜生活。他只是攔下一輛的士,領着鹿小蘋直奔浦東,赴安浮生的飯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