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韓國留學生盧宇愚的挑釁,我回擊說他的跆拳道功夫比頭頂內褲的變態都不如,惹得他惱羞成怒,非要和我決一高下。
他沒見過我不代表中海f4的其他三個人沒見過,我這個時候,以企鵝君爲首的幾個人驚呼出來:
“這不是青姿高中的葉麟嗎!聽說你轉學沒幾天就在校園裡橫着走,誰都不敢惹你,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在青姿高中那種沒挑戰性的地方稱王稱霸也就算了,沒想到你僥倖贏了我們中海的幾個人,就覺得自己的武功天下第一了?還到處跟人說,你的那種嚴重山寨太極拳的陰陽散手是宇宙第一格鬥技?”
“哼,你的陰陽散手要真是那麼厲害,你就不用剃了光頭髮去少林寺偷學武功,結果被釋永信方丈用般若掌給打回來了……”
誰的光頭是爲了去少林寺偷學武功才剃的啊!你們聽的到底是哪個版本的謠言啊!
盧宇愚這個中海f4的新任老大聽了手下們的解說,不由對我刮目相看:
“怎麼?你就是青姿高中唯一能打的人葉麟?就是你打敗了我們學校的陳顧先?來來來,跟我過兩招思密達!”
我把嘴一撇,“你剛纔說你在中海文武學校也排得上號,那你到底排名第幾?”
盧宇愚很驕傲地擺了一個競技跆拳道的預備動作,然後用大拇指颳了刮自己的鼻子:
“我是來自大韓民國的轉學生盧宇愚!在中海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十一……”
我差點沒把晚飯吃的驢肉火燒給噴出來。
明明只有十大高手,你排名第十一算怎麼回事啊!排名第十一根本就沒上榜吧!排名第十的陳顧先已經被我打敗了,就算你這麼驕傲地說自己排名第十一,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吧!
“絕不可能的思密達!”盧宇愚阻止我把話繼續說下去,“我初來乍到,是爲了給你們中國人面子才暫時沒有挑戰排在我前面的人……”
我皺眉道:“聽說中海十大高手裡邊不光只有中國人,似乎還有外國人吧?我們中國人肚量很大,如果你真的武功高絕,就算衝到前面去也不會有人有意見的。”
“住口!”盧宇愚似乎被我說到痛處,於是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
“我非常瞭解自己!我知道自己絕對是中海十大高手的水平,只要我打敗了你,就相當於贏了排名第十的陳顧先,我會一步一步證明我們大韓民國的跆拳道是世界第一的!”
坐在長椅上,儼然已經置身事外的莊妮冷笑了一聲:
“王爾德說過,只有淺薄的人才瞭解自己。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是沒有說謊。”
盧宇愚沒有聽出莊妮話中的諷刺意味,只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問:“王耳朵是誰?謝耳朵的親戚嗎?”
盧宇愚急於打敗我以證明自己是十大高手的水平,而他新收的三個小弟則想要借盧宇愚之手向我報仇,看來一場較量在所難免了。
不過我身負要把陰陽散手發揚光大的艱鉅使命,所以送上門的挑戰者越多,對我來說越省功夫,況且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對陣跆拳道了,我有必勝的信心。
內衣大盜徐少館主的跆拳道,確實在同年齡段的對手當中讓我吃到了最大的苦頭,但是因爲徐天明經常爬樓來鍛鍊上肢力量,所以跆拳道在他的手裡已經異化了,成了一種脫胎於跆拳道,但是比跆拳道更具威力的武術(更不要說有頭頂內褲的夾層)。
而普通的跆拳道, 由於只重腿功,拳掌不行,一旦起腿的時候速度不快,容易被學散打或學武警擒敵術的人使用“抱腿摔”,幾乎是一擊ko——至少要達到徐天明那樣的踢腿速度才能把破綻減到最小。
雖然街心公園這裡不是比武專用場地,如果我隨便使用擒摔會造成傷害溢出,不過盧宇愚並不知道我不打算使用擒摔,他必須要對跆拳道最大的弱點進行防禦,無形中將他自己的實力又降低了一個檔次。
在散步的老頭老太太圍過來看熱鬧之前,盧宇愚大吼一聲:“接招吧思密達!”便大開大合地一腳向我當胸踢來。
速度倒也不慢,如果是在刑部五虎眼裡,也可以形容爲勢如流星,可惜曾經滄海難爲水,對於曾經見過徐少館主閃電腿法的我來說,他的攻擊簡直如同電影慢動作一般。
原來只會吹牛皮啊!就你這點微末道行,別說是跟太極拳高手陳顧先相比,就算是跟中海f4原來的老大相比,也強不了多少嘛!
我冷笑一聲,不退反進,躲過他的鋒芒到同時,快速移動到他的側面,雙手對着他的上半身隨隨便便地一推,就讓他失去了重心,落地時好懸沒摔個狗搶屎,掙扎了半天才勉強扶着假山穩住身形。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盧宇愚畢竟是黑帶六段,他和我剛一交手,就瞭解到了彼此間的實力差距,不由得爲是否要繼續和我戰鬥而猶豫起來。
我得理不饒人,以居高臨下的態度對他說道:“怎麼樣?我的陰陽散手是不是招式非凡,威力驚人?你只要肯承認陰陽散手是宇宙第一格鬥技,我就對於你騷擾我們學校的女生既往不咎,如何?”
盧宇愚還來不及回答,莊妮卻先開了口:
“什麼招式非凡威力驚人,不就是隨隨便便的一推嗎?看上去跟老太太的廣場舞似的,我家樓下的趙大媽都比你做的標準。”
混蛋啊,不準把傳承了32代的陰陽散手和廣場舞相提並論啊!另外本校的男生在跟外校男生打架,你不給我加油助威也就罷了,怎麼還出言嘲諷呢?難道因爲我說了“對你騷擾我校女生既往不咎之類”的話,你就覺得我擅自替你做了主,所以心裡不爽嗎?
盧宇愚倒也狡猾,他聽莊妮這麼說,立即找到了靈感和往下走的臺階。
“沒錯,完全就是廣場舞思密達!我們偉大的大韓民國國術,和廣場舞拼鬥豈不是自降身份!我不打了!要較量也應該找真正的武術較量!”
企鵝君等人聽出來盧宇愚這是認慫了,不由得滿臉黑線,私下裡議論道:
“從前咱們哈日,現在哈韓,結果發現日本人和韓國人的戰鬥力都不行啊……”
夠了啊!你們中海f4原來的老大隻不過是經常扛着一把日本刀,並且喜歡說日語而已!他又不是真正的日本人!
莊妮說我的陰陽散手像廣場舞也就罷了,反正她天生毒舌,我沒必要跟女人一般見識。然而盧宇愚作爲年輕格鬥家,明明打不過我,卻也攻擊我的陰陽散手是廣場舞,我就沒有理由放過他了。
“盧、宇、愚!”我一字一頓地大聲喊他的名字,卻因爲那名字過於拗口,不小心給喊成了“驢、驢、驢!”效果就跟恆源祥羊毛衫的電視廣告“羊、羊、羊!”差不多。
盧宇愚的中文水平雖然不像艾米那麼高,也知道我把他形容成了一種粗俗的動物,但是他大丈夫能屈能伸,居然不跟我計較,而且生怕我再跟他動手,轉身撒丫子就跑。
“我們韓國的跆拳道是無敵的!是因爲陰陽散手太粗鄙,我纔要拒絕和你較量思密達!”
我了個去!戰鬥力不行跑得倒挺快!不愧是注重下肢鍛鍊的跆拳道!有膽子你給我回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見老大“戰略性撤退”了,中海f4的其他三人也只好跟着跑,企鵝君因爲身體肥胖跑得慢,被我輕而易舉地給捉住了。
“大俠!大俠饒命啊!我不經揍,千萬不要打我!”沒有同伴在身邊的企鵝君完全拋棄了尊嚴,就差給我下跪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揪着企鵝君的脖領子讓他站到莊妮面前,對他說:
“如果不是你多嘴,驢驢驢也未必會過來騷擾莊妮,這件事說成是由你而起也不冤枉——你給我向莊妮好好道個歉,以後也不準再騷擾我們青姿高中的其他女生知道嗎?”
企鵝君連忙向莊妮低頭賠禮,連“姑奶奶饒命”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不過自始至終莊妮都坐在長椅上,穿黑絲襪的兩條腿互相交疊着,態度冰冷,看不出是接受了道歉還是沒接受道歉。
企鵝君向莊妮說好話說得口乾舌燥,莊妮卻雷打不動地不發一語,我覺得再這樣下去不是回事,就最後警告了企鵝君一句,然後把他放走了。
企鵝君千恩萬謝地向我告別之後,莊妮還是不說話,她冷冰冰地拿起畫夾,繼續對美人魚雕像進行寫生,好像剛纔我和盧宇愚之間的打鬥根本不存在一樣。
我雖然壓根就沒有指望得到莊妮的感謝,但是心裡也有點不舒服,於是我故意擋在美人魚雕像的前面,給莊妮添堵——看看裝你待會兒有什麼話說。
果不其然,因爲被遮擋住瞭望向美人魚的視線,莊妮終於對我皺眉道:
“你這個喜歡跟蹤人的傢伙,不能離我遠一點嗎?剛纔根本不用你多管閒事,現在你也別在這擋着我畫畫!”
她不這麼說還不要緊,一這麼說我心裡就更有氣,於是我更加堅定擋在美人魚雕像和莊妮之間,非要把莊妮寫生的心情完全破壞掉不可。
“我警告你,”莊妮見我一動不動,手裡攥着素描鉛筆凝眉道,“你再不離開,我就把你也畫進去了,上了我的畫會讓你做噩夢的!”
我纔不信哩!憑什麼被你畫進畫裡就會做噩夢!我都已經被水芹老師畫過了!你這個中二少女還真以爲自己會黑巫術嗎?而且志在百合的你,不是從來不肯畫男人,只肯畫女人嗎?爲什麼要給我開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