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神?”
黃毛犬神一甩頭,順帶甩了甩舌頭。
“玉章,我們有智慧之神嗎?”
“沒有,不,等等。”玉章一手抱胸,一手托住下巴,“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單眼單足……獲得睿智……智慧的象徵……”
“但這個怎麼看都是個弱小的人類吧,也不是——”
犬神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名爲巖永琴子的女孩伸手敲了敲自己的一隻眼珠,接着又拆下自己的一條腿,只用另一條腿站立。
顯然,那是現代科技造出的義眼和義肢。
“哦哦,居然是真的啊。”犬神一邊誇張驚歎着,一邊想要湊過去。
八神剎那身形一閃,攔住犬神去路。
“死遠點,噁心。又是伸舌頭,又是滴口水,你是狗嗎?”
“沒錯哦,他就是犬妖。”
巖永琴子落落大方,一點都沒有被犬神嚇到。
“聽說是一種古老的咒術。利用即將被餓死的狗的恨意與怨念,轉化爲殺人的詛咒力量,具體做法太過殘忍,我就不說了——雖然你好像沒有那麼簡單啊。”
“呼呼呼,你知道的很多啊,我開始相信你是智慧之神了。”犬神四肢着地,越發像狗。
“因爲我有不少犬妖朋友,住在月之宮殿的那位夫人可是很喜歡我呢。”巖永琴子一邊說,一邊扶着八神剎那的肩膀把義肢裝回去。
“月之宮殿。”
玉章似乎想起了什麼,對着犬神一揮手,將他召回身邊,又道。
“那麼這位巫女小姐,你的來意是——?”
“調停紛爭。”重新站穩後的女孩手杖頓地,“從昨晚開始,就不停有妖怪來找我抱怨,有可怕的傢伙在鬧事,在到處搞破壞之類的,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一點呢?我應該有資格問這樣的問題吧。”
“你這個得到委員會和多位妖怪領主認可的特別專員要是沒資格,也就沒什麼人有資格了。”
八神剎那側身,笑望巖永琴子,看得出來兩女關係很不錯。
“我只是遵循傳統,在收集‘畏’而已。”
“畏”和“妖力”是妖怪的兩大力量體系,分別對應二次元流行的“唯物”和“唯心”的概念。
妖力屬於唯物,這很好理解。和法力,靈力,魔力之類的一樣,妖力質量越高,妖怪的力量就越強大。
屬於唯心的“畏”也不難理解。
畏即畏懼,懼怕。
按照日本的傳統,妖怪誕生於人類的畏懼,所以纔會是黑白分明且對立。
妖怪之間的戰鬥也可以說是“畏”的比拼,只要能在“畏”上凌駕於對方,讓對方感到害怕,就是自己的勝利。
不過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心理戰,意志戰,因爲妖怪能夠讓自己的畏具象化,形成最適合自己的招數,也就是必殺技。
鞭之妖怪最後爆發的“怪異·八陣風壁”就是這樣的招數,可惜沒能讓關某人感到害怕。
而“畏”這種精神層面的東西時可以掠奪的,相比只能辛苦積攢的妖力,增強“畏”明顯要有效率的多。
這也是玉章一到東京就搞事情,大肆製造騷亂和破壞的原因。
“連這都不能接受,看來關東的妖怪真是太墮落了,還是說你們已經淪爲被人類豢養的家畜。”
玉章的嘴角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譏笑。
“你這傢伙又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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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冰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頭髮飄飛,伴隨着刺骨寒風。
卻又在下一個瞬間收斂,因爲陸生握住了她的手。
而這在玉章和犬神看來,更加坐實了先前的評價,表情越顯輕蔑。
關俊彥看不下去,正要開口,巖永琴子卻比他更快一步:
“好像是有這樣的傳統,雖然是很久之前的老古董,但就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XP,當S還當M,當攻還是當受,都是存在的,哪怕不爲大衆認可。”
“……”一片靜默。
關某人的心中瘋狂臥槽。
這妞在幹什麼?當衆開車?
雖然比喻得也算形象,但你這個體型滿嘴劉備是不是不太合適?
虧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大小姐。
兩秒,只用了兩秒鐘的時間,就讓現場的戲份瞬間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在這方面,我關俊彥願稱你爲最強。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平時言行同樣大膽的八神剎那,她不客氣地揉了揉琴子臉頰:
“師父不在,收斂一點。”
“已經很收斂啦,不然就不會說,只會做。”
琴子後退一步,擺脫八神剎那的魔掌,絲毫不介意周圍越發詭異的目光。
關俊彥都不敢想八神疾風和她一塊的場景——生怕一個把持不住自己也加進去一起開車,讓浮世繪町秒變秋名山。
而兩女的嘴上飆車還在繼續。
“做也沒用,反正你長不大。”
“呿,不就是兩團脂肪堆積麼。”
“可我就是有堆積,你沒有啊。”
八神剎那使出絕招,波動衝臉攻擊,巖永琴子被擊沉。
“夠了。”一道雷光伴隨着清冷的聲音閃過,神樂澪出手。
遭到暴力制裁,兩位女司機頓時老實了,畢竟不能和正統媛巫女說這個,不然會有一大羣老人跑來說教。
八神剎那目不斜視,巖永琴子也恢復大小姐的狀態。
“我不會干涉他人的想法,但是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規則,希望玉章先生不要過多的破壞,否則你的敵人就不只是奴良組。
給我聽好,四國來的,別太小看人類,也別把關東的妖怪看扁了。
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可以開戰,我已經安排好了結界,可以盡情戰鬥。以智慧之神的名譽保證,同時與我等爲敵,你沒有任何勝算。”
話音剛落,神樂澪和八神剎那已經配合地上前一步,各自進入戰鬥狀態。
關俊彥見狀也拔出退魔刀,眼睛在犬神的身上來回打轉,似乎是在考慮從哪裡下刀比較合適。
T4的三名成員動了真格的,犬神也終於感覺到了危險,他扭頭看向玉章。
後者也是滿臉陰沉,拳頭幾度握緊,又幾度放下,最終不甘地垂了下來:
“忠告我記住了,調停者小姐,但我的方針不會改變,奴良組,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