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他靠的太近的,所以故意的放慢腳步,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放慢一點的時候他也放慢的一點,我再慢一點,他也又慢了一點,兩人的距離始終不遠不近,我額頭滑下黑線,感覺我們兩個這樣更吸引人眼球了。
餘光往四周一撇,果然,大家都看過來了。
“你要是再慢一點,天黑估計都出不去公司大門了。”
前面幽幽的傳來這充滿磁性的一聲,讓我渾身一顫,又想起四周打量的眼神,顫顫的加快了腳步。
跟他一起到了公司後面的停車場,要上車時,我注意到他的視線往一個方向過去了,就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觸及之處看見的居然是嶽纓舞,她手裡抱着孩子,漫步過來,嘴角一直揚着若有若的笑意,只是在看見我也在時,笑容僵在臉上了。
孩子的哭聲一直在迴盪在我耳邊,心疼感涌上心頭。
她走到我們這邊,直接忽略我對着賤男柔聲道,“小淵今天一直在哭鬧,我想他可能想見你了,就把他帶過來了。”
我忍住看孩子的視線。在原地大氣不敢喘一聲的看着他們三個人,很和諧,我就像是多出來的那一個,所以不想去打擾,只想安靜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把他給我吧。”賤男似是面無表情,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就把那個叫小淵的孩子抱了過去。
我依舊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賤男不知道抽的什麼風,直接把孩子往我懷裡一塞,“抱好。”
我眼睛都要瞪直了!“這……這這。”
那嶽纓舞的臉是完全的沉了下來,但沒有就此發作,而是淡然的看着賤男道,“今天又不回去?”
“回,不過我先把他送回去。”話語間手指指向了我。
我尷尬的乾笑了兩聲,嶽纓舞總算正視我了,但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而她看着我卻又不說話,這就更尷尬了,只好我先開口道,“嶽小姐,那個,孩子……怎麼辦?”
莫名其妙的,我抱住了孩子,他就慢慢都不哭了,還好奇的睜着眼睛看着我,兩隻小手高高揚起,讓我也忍不住伸出了一個手指,他哈哈的大笑着,兩隻小手一起抓住了我的那根手指,不停的往自己嘴裡塞。
我哭笑不得的趕緊把手指挪開,“不能吃手指哦,要乖乖的。”
他委屈的撇了撇嘴,很聽話的鬆開了手,我詫異了,怎麼好像他聽得懂人話呢?不過想想,怎麼可能,他應該出生不過一個月的吧?
這麼小小的。
摸了摸鼻子擡起頭,賤男嶽纓舞兩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我,我心裡一個疙瘩,“你們,這樣看我做什麼?”
賤男先轉回臉,默然道,“小舞你先回去。”
嶽纓舞皺起好看的眉頭,“不管你怎麼想的,你別忘了我來這裡的目的,你要是再這麼牽扯下去,我不介意去告一狀。下午六點前必須回去。”
說完,她還略帶深意的瞥了我一眼,寒意直達心底。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牽扯下去?跟誰牽扯?
不過這種問題不太好問出口。
高跟踩踏地面的噠噠噠聲音漸行漸遠,我恍然的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我的額頭已經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我低看看了看懷裡的小淵,嶽纓舞就這麼走了?讓我又驚又喜的,抱着孩子有點不知所措。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賤男在副駕駛的門前,已經幫我開好了車門,我尷尬的走過去,用手擋在孩子前額,小心翼翼的生怕磕到孩子,注意力也就全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忽的一下,額頭吃痛,擡頭,臉一黑,孩子沒撞到,倒是我自己撞上了。
嘴角微抽,就要低頭進去車裡面時,旁邊橫插進來一隻冰涼涼的手,覆在我的額頭之上,我竟是還感到了一絲溫暖。
那隻手很是輕柔的在我的額頭揉了揉幾圈,我整個身子繃緊了,這是個什麼梗?
“還疼嗎?”
“咳咳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今天的他是不是太不對勁了一點?早上還問我身體怎麼樣,現在還對我這麼關心!這不應該是老闆對員工會做的事吧?更像是戀人之間做的。
戀人?
這個敏感的字眼閃進我的腦袋,清楚地感覺到我兩邊臉開始發燙,不想被他看見,驚慌的低聲說了句,“沒事了沒事了。”邊立馬坐進了車裡低着頭,只敢把視線放在小淵身上。
他也上車了,專心開車,沒有看我,這讓我鬆了一口氣,一點一點的平緩內心。
終於等到臉上恢復正常的了我才擡起頭,這會已經遠離的公司了,因爲是下班時間,其中一段路堵的簡直無語,開三十秒,停兩分鐘。
停的時候車內的氣氛就尷尬了,只有小淵嘴裡時不時傳來的咿呀咿呀聲,還有車外止不住的喇叭聲。
我越來越感覺不僅是身上,連臉部都開始僵硬了,我不得不懷疑,這樣的狀態,下車的時候,我可能
會邁不出腳。
只好尷尬的找話題聊天,開口的第一句就是,“這孩子是叫凌淵嗎?”問完之後我就巴不得扇自己一大嘴巴子,我這不是問的廢話嗎!
“不是。”
嗯?不是?我疑惑的轉過頭看着他的側臉發呆,“那叫什麼?”
“凌蛋淵。”
“……”
這名字是不是有點詭異?還有點奇怪,本來還覺得凌淵這名字取的真有內涵,真好聽,爲什麼還要在中間加一個蛋字?他不會覺得很傻氣嗎?
嘴角狠狠抽動,同情的看着懷裡的凌蛋淵,心想着,孩子啊,你爸這是一時腦抽啊,你長大後可別怪你爸啊!
摸了摸鼻子,乾笑着,“很別緻的名字啊。”
他沒回我了,我尷尬的低頭繼續逗弄孩子,他也好似很喜歡我的親近,這讓我感到一股暖意。
不知怎麼的,忽然的就問出口,“凌總,我可以經常去看小淵嗎?”心中就是有這份渴望,我有想過,會不會是因爲我的蛋蛋不見了,所以對着孩子就會有一個親近感?想要把對蛋蛋的補償轉嫁在別的孩子身上?
但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我現在只想好好的看着小淵,只要他開心,我就開心,他哭我也會跟着難過。
賤男沒有回答我,我慌了,再問了一遍,“可以嗎?”
這應該不算是很爲難的一件事吧,我以爲他會同意的,但他卻是皺起了眉頭,失望感傳遍全身,我扯動僵硬的嘴角道,“我也就說說,不行的話就算了吧。”
“我可以帶着小淵去你家。”
嗯?這話是同意了?但是言外之意是不讓我去他家了?爲什麼?有點不明所以,但我卻沒有問出口,都這樣說了,再問也僅僅是給自己添堵而已。
好歹以後還能看見小淵。
我這麼的安慰自己。
而他忽然的說了句我完全聽不懂的話,“林沫,如果嶽纓舞單獨找你,跟你說些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一愣,“爲什麼這樣說?”
“只是提個醒,她不會對你怎麼樣,但可能會對你說什麼,你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他的神情多了幾分擔憂,我錯愕了,擔憂誰?是在擔憂我嗎?
但我還是不解,我跟嶽纓舞又不熟,她應該也沒有理由會找我吧。
要找也是找女林沫而已,畢竟那一夜……想起前幾天的那一夜,我就止不住的臉紅心跳,不想被他看見,只能把腦袋越低越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