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呆愣的看着聖如佛。
剛剛他是真的被震撼到了，心裡的想法很簡單，不愧是大日佛宗王佛，哪怕明知結局如何，還要抗爭到底，頗爲讓人佩服。
可他是真的沒有想到。
所謂的抗爭到底竟然就是這樣。
聖如佛心痛萬分，他不想死，在對方破掉禪陣，無視聖佛陽火後，他就已經想的十分透徹。
反抗的結果就是死。
如果不反抗的話，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本來他很早就想跪了。
可弟子跟長老們都在，不管如何，他身爲大日佛宗王佛，還是要點臉面的，就這樣在所有人面前跪下，他做不到，所以就想讓弟子們先走。
不想讓他們看到如此丟人的一幕。
突然。
聖如佛看到林凡朝着他走來，內心急速跳動着。
“林掌門，我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招惹了您，真是該死啊，可這也不能怪我啊，都是那古遠狗賊逼我的，我這大日佛宗與世無爭，還經常喜歡幫助弱小的宗門，從來不欺壓別人。”
“哦，對了，邊防之事，那時候我大日佛宗是真的要去幫忙的，可是古遠那狗賊威脅我，如果我敢去支援，就將我宗弟子全部斬殺，我個人安危是小，可真的不忍心牽連到弟子啊。”
聖如佛爲了活命也是賤的不行。
同時將古遠罵的裡外不是人。
在他看來林掌門跟古遠矛盾頗大，順着對方的意思，好好罵一罵古遠，那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林凡站在聖如佛面前，“你可真是讓我感到驚喜啊。”
“驚喜好啊，只要不是驚嚇就行。”聖如佛放低姿態，他現在不慫都不行，至於硬氣一點，那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萬古塔跟六輪古寺的情況，他心裡有數，硬氣的結果肯定是隨兩位宗主而去。
林凡居高臨下，淡然道：“不是要跟我大戰一場，捍衛宗門榮耀，怎麼現在不想了？”
聖如佛媚笑，小擺着手，“哪敢啊，能夠拜服在林掌門面前那就是我的榮耀啊，跟這比起來，宗門榮耀又能算什麼。”
“真沒想到啊，你堂堂大日佛宗聖如佛，竟然爲了活命，連這麼噁心的話都說的出來，你能不能硬氣點，就算被我斬殺，本掌門還能敬你是一條漢子。”林凡說道。
聖如佛心裡吐槽着，一條好漢，那也是死掉的好漢，活着的狗熊，至少還能呼吸新鮮的空氣，兩者相比較起來，那肯定是狗熊上算啊。
他知道，目前的情況還很危機，對方並沒有想要放過自己。
需要加把勁。
林凡笑道：“先前不是兇猛的很嘛，那麼多宗主，就你最爲勇猛，讓我來你大日佛宗，如今我來了，你卻又認慫，可真是讓我失望啊。”
“林掌門誤會啊。”聖如佛高呼着，彷彿是受到什麼冤屈似的，“林掌門有所不知，在我第一眼見到林掌門的時候，就被您的氣質與實力所折服，一直想要跟隨林掌門，可當時的情況並不允許，就算我主動投誠，林掌門未必會相信我。”
“因此在那時候，我想跟林掌門取上聯繫，只能主動點，讓林掌門前來大日佛宗，因爲只有在這時候，我才能敞開心扉，向林掌門透露我的心聲。”
聖如佛神情逼真，說的就好像跟真的似的。
林凡低頭，搖着頭，“你可真是夠不要臉的。”
“只要能夠讓林掌門信我，臉又算什麼東西，它就一文不值。”聖如佛很賣力，爲了活命，簡直是將節操視爲垃圾。
隨後又感覺所說的話不夠真誠。
聖如佛埋首，吻着林凡的鞋子，“林掌門，請引領我這已經迷失在迷途的小羔羊吧。”
“拜託了。”
瑪德。
林凡頗爲無奈。
他不怕遇到強者，就怕遇到比他還不要臉的人。
聖如佛人不如其名，簡直就是慫貨的代表。
林凡看着匍匐在地的聖如佛，短時間內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久久沒有回神。
“你可真讓我難搞啊。”
不得不說，聖如佛夠有能力的，林凡原本的想法就是乾死對方，別的還真沒要求。
但現在聖如佛都已經慫成這樣子。
都不知讓他說些什麼纔好。
聽聽聖如佛一開始說的那些話，都特麼的是人說的嗎？
一般人還真做不到這一步。
聖如佛知道如今的情況如何。
能否活命就在此一舉，如果能成功，那麼就活下去了，如果失敗，那麼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將白做。
“林掌門，爲了證明我的決心，這一顆佛心就交給林掌門掌管，如果我有半點異心，林掌門可掌控我生死。”
聖如佛已經豁出去了。
他將自己的佛心貢獻出來。
不爲別的，就是希望林凡能夠相信他，同時能夠活下去。
林凡琢磨着。
他可不會認爲聖如佛是真的被自己魅力所折服，肯定是死到臨頭，無路可走，可又因爲不想死，所以纔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感受這顆佛心，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佛心跟聖如佛之間的關係。
的確如聖如佛所說的那樣。
如果他有半點異心，自己一個念頭就能讓他死。
但關鍵就是自己不是很需要打手。
而在這思考的關鍵時刻。
聖如佛的內心跳動極快，說實話，他現在也特別的慌神，不知道結果如何。
林掌門到底願不願意接受。
如果不願意接受，那自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嗎？
“看你這歲數也不容易啊。”林凡感嘆道。
聖如佛急忙接道：“老而益壯，絕對能爲林掌門效力，而且老夫還沒有年輕人那股衝動，絕對穩重如山，林掌門說打哪，老夫就打哪，絕不會猶豫片刻。”
他的求生欲實在是太高。
一般人跟聖如佛相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就沒有任何可比性。
“慫的也是讓人心服口服。”林凡幽幽說道。
聖如佛立馬道：“多謝林掌門誇讚，老夫是被林掌門的氣質所吸引，絕對不是慫，在看到林掌門的那一刻，老夫便已經明白人生的真諦到底在哪。”
“而這一切，都需要林掌門的指引啊。”
瞧瞧。
這是多麼的會說話。
一般人難以齒口的話，在聖如佛嘴裡，就很輕描淡寫的說出。
林凡被聖如佛吹捧的有些受不了。
瑪德。
舔狗很多，但這種舔狗世間少有。
“好，收了，算你會說話。”林凡沉思片刻，沒有辦法，只能將聖如佛認領了。
聖如佛鬆了口氣。
心裡懸着的那顆心終於緩緩的放下了。
曾經他還是弟子的時候，恩師一直跟他說，修爲高並不算什麼，最爲關鍵的還是得會說，這比任何保命手段都要珍貴的很。
當時他還很不理解。
而現在他算是明白了。
師不欺我，只是當時的他只是學到皮毛而已，真正的本領隨着恩師的離去，從此煙消雲散。
“多謝林掌門的指引，從今以後，聖某定當以林掌門爲尊，而這大日佛宗就此消散好了。”
話音剛落
只見聖如佛猛的覆滅大日佛宗的建築，聲音如雷，動靜極大，大地都在震顫着。
他這麼做不爲別的。
爲的就是讓已經離去的弟子們能夠感受到這裡發生的事情。
你們的王佛並沒有畏懼，而是真的跟對方發生大戰，甭管你們是否有見到，聽聲音，感受動靜肯定是這樣。
聖如佛是一位很拼的老年人。
腦子還算靈光。
林凡看透不揭穿，由着你表演，將來某一天如果被人揭穿，這臉面也掛不住啊。
不過他就想，聖如佛能如此不要臉，豈能沒有想好退路，就算被發現，他都能用一些牛頭不對馬嘴的理由，將一羣傻叉忽悠過去。
果然。
那些離去的弟子們，被聖如佛給感染了，他們回頭望去，已經很遠看不到宗門具體的情況，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可是震動傳遞而來，他們感覺腳下的大地在震動着。
“王佛……”
弟子們都哭了。
他們已經被王佛的精神所感染，哪怕沒有閉眼。
腦海裡都回憶着王佛的精神與最後離開時的畫面。
那是永遠都不能忘記的畫面。
武道山。
聖如佛的到來讓武道山衆人很是震驚。
趙立山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日佛宗的宗主竟然跟着過來了，而且在林凡面前那卑微的身姿永遠的停留在他們眼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
他根本就不會相信真相會是這樣。
林凡回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大日佛宗的特色建築安置好。
然後他就獨自離開，得將這烙印在手臂上的圖案給解決掉。
年紀輕輕就有紋身。
簡直就不得勁。
“聖如佛，你……”一羣人將聖如佛圍住，想詢問具體的情況。
可聖如佛淡然的很，哪能告訴他們真相，在林凡面前不要臉，那是正常操作，可要是在外人眼裡依舊裝作不要臉，那就是對自身的一種侮辱。
“各位莫問了，曾經的我已經死去，而現在的我則是新生的我，記憶從這一刻開始記錄，曾經的一切我都已經遺忘，也不想回想，希望各位能夠理解。”
他現在就是裝傻。
反正你們問啥，我都是不會說的。
能活着本就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