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城這邊,雙方都陷入了僵持之中。
東征軍這邊不着急進攻,而是在等大部隊,也是通過這種無形的手段,一點點的擊潰着城內世家的士氣。
讓城內世家知道東征軍就在外面,如今牧城已經被包圍了。
無形的手段,讓城內世家之人自己亂了陣腳。
到時候等大部隊到齊了,就可以輕易將之鎮壓了。
而且還是一鍋端的那種……
事實證明,這個計策是有效的。
城內世家的確開始自亂了。
只不過形勢還不太明顯。
所以東征軍也不着急,在城外紮營,慢慢等待。
……
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
牧城這邊吸引了全天下的目光。
在河中地區,巨山城外的小勢力‘太平道’卻快速的成長着。
從一開始的小規模,如今已經漸漸發展起來了。
如今光是武裝士兵,便有上千人,信徒更是有上萬人,在巨山城附近,已經是一方霸主勢力。
甚至巨山城的官方力量都沒太平道強大。
原本巨山城的官方力量,還想將此事上報諸葛無明的,但是太平道卻出手將信件全部阻攔,大有‘一手遮天’的趨勢。
在太平道原先村落,依舊是那間院子,那顆棗樹。
秦越坐在木製輪椅上,雙腿間放着一本書籍,上面封面寫着的是‘諸葛思想’,他手上則是拿着一顆滾圓的玉石把玩着,眼中充滿了野心。
他看着面前棗樹,目光閃過得意。
他覺得,他也算一號人物了。
自從南牧地區的戰爭號角打響後,他便着手,大力發展起太平道來。
先是從一些非法渠道,購買一些從西域流進的人,將這些人加以利用,訓練成軍隊。
而後他又領悟了不少‘諸葛思想’中的觀念,洗腦了許多百姓,讓他們信仰太平道。
通過這兩種手段,使得太平道的發展力道大大提升。
這是促使了他的野心滋長。
“大賢良師。”
院外,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秦越扭頭看了一眼,淡淡的道:“進來吧。”
院外,一名將領跨步走了進來,恭敬的道:“大賢良師,按照您的吩咐,那幾個您原先的護衛,已經被我們的人控制住了,只要您一聲話下,便可要他們人頭落地。”
秦越點了點頭,一邊把玩着手上的玉石,一邊開口道:“不必殺了他們,將他們囚禁起來就好……另外,南牧地區牧城那邊,戰況如何了?”
直覺告訴他。
牧城那邊在掀起戰爭,吸引天下目光的時候,便是他發展的最佳時刻。
若是等到牧城那邊結束戰爭,那他發展反而會處處受限制。
那名將領拱手道:“啓稟大賢良師,牧城那邊,雙方還是在對峙,並沒有打起來。”
秦越挑眉,接着道:“嗯,去吧,繼續按照我們原先的制度,快速發展,注重一下太平道的武裝力量,只有武裝力量纔是真的,信徒反而可以不用太注重,但是也需要發展。”
他看得出來,想要保全自身。
必然需要強大的武裝力量。
若是武裝力量不夠……
那信徒再多,也是枉費。
那將領恭敬點頭,連聲說是,根本不敢有任何意見。
如今的秦越,便是太平道第一人,威望比之昔日張交,有增無減。
這也沒辦法……
刺頭都被張交一波帶走了。
剩下的,本身就是忠誠於太平道的,如今更是被秦越所臣服,一個個都變成了秦越的死忠。
秦越在接着交代了幾句後,便讓那將領退下了。
很快,院子重新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獨自坐在棗樹下,望着他手上的這本‘諸葛思想’,喃喃自語:“諸葛思想……真是本好書。”
他能學會去‘洗腦’百姓,很大功勞都是這本書的。
大部分都是他都是照搬書上的內容進行的。
就在他打算繼續讀這本書的時候。
嘩啦啦……
一道聲音從空中傳來。
只見一名穿着黑衣的人從院子下落了下來,手上拿着一份信件,望着氣質全變的秦越,語氣有些不善的道:“秦越,你把宰相派給你的那些護衛,全部關了起來?”
秦越像是很驚奇般,擡頭問道:“這位貴客,你是何人?爲何從我院子中出現?”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真要反了?一個太平道就讓你野心膨脹了?”
他手掌心一柄錐形的刀刃露出了一角,眼中不着痕跡劃過殺意。
秦越目光淡淡的望着黑衣人,沒有開口。
雙方都沒說話。
場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落針可聞。
就在氣氛一度陷入了緊繃時。
突然,秦越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搖頭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點入戲了,嚇到你了。”
他這變臉的速度,也是讓黑衣人愣了愣。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問道:“你爲何關押宰相派給你的那些護衛?”
秦越像是很無奈的道:“我有時候很容易入戲,那些護衛三番四次的阻礙我,對於我的計劃很不好實施,所以只能關起來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宰相這次送來的,是什麼新的指令?”
入戲?!
黑衣人深深看了秦越一眼,將一封信件丟給了秦越,沉聲道:“宰相令你,先從巨山城開始,逐步展露太平道,讓河中地區的世家,都畏懼於你太平道,事情就這麼多了,若是無事,那我便先離開了。”
“稍等一下。”
秦越將一封信件拿給了黑衣人,開口道:“請幫我把這封信,拿給諸葛宰相。”
黑衣人見狀,快步過去,接過了信件,旋即腳尖輕點,身影快速的消失在院子中。
秦越看着黑衣人離開,陷入了沉默,將手上的信件拆開,仔細看了一遍。
而後,他整個人像是癱瘓了般,靠在輪椅上,沉默不語。
足足過去數十分鐘,他才擡頭,苦澀的自言自語:“諸葛宰相讓我再當一年多的太平道首領?可是我怕我真的入了戲,到時候,就回不來頭了呀。”
他如今都有些迷茫,他到底是不是該真的成爲太平道之主了……
他究竟是那個喜歡‘父慈子孝’的秦越,還是太平道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