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逐漸進入冬季的夜晚帶上了些許寒意。
張交從巨山城中走了回來,他回到村落後,沒有返回自己的住處,而是來到了秦越的院子門前。
呼呼……
冷風呼呼作響着。
張交即便穿着一身盔甲,但也根本阻擋不了寒風的入侵。
他望着面前的院子大門,心中感到無比的寒冷。
究竟這個秦先生,有什麼東西在瞞着他?
他並不覺得,秦越會害他,畢竟他的太平道能成長至今,秦越付出了很大的功勞。
他只是很想要知道。
秦越到底爲何要隱瞞了他一些東西。
他今天就要親自問問,到底這位秦先生隱瞞了些什麼。
張交猶豫了一下,伸出那隻冰冷的手掌,輕輕敲了敲面前的木門。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緩緩響起着。
他敲了幾下,便不再敲門,靜靜站着,等待裡面的迴應。
大概過了好一會兒。
纔有一道聲音響起。
“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嗎?”
咕咚……
木門被打開。
一名睡得迷迷糊糊的護衛打開了木門。
護衛擡頭望去,便看到了張交那張略微發白的臉頰,他嚇得一哆嗦,深吸了一口氣,道:“張將軍!怎麼是您,快請進!請進!”
張交卻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秦先生睡了沒,若是睡了,請幫我叫醒一下秦先生,便說,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詢問一番秦先生。”
護衛愣住,聽完張交所言,點了點頭,道:“還請張將軍稍等,我這便去叫醒秦先生……”
他說完,連忙轉身朝着院子內走去。
張交也並未有所動作,他靜靜站在原地,哪怕寒風呼嘯,他也絲毫不管,目光看着他前方。
足足過去十多分鐘。
一名護衛才推着木製輪椅走了出來,木製輪椅上坐着有些睡得迷糊的秦越。
“秦先生,您可睡醒了?”
張交看着睡得模模糊糊的秦越,輕聲開口,語氣已經儘量變得很輕柔了。
譁!!
原本睡得迷糊的秦越,在聽到張交的聲音後,心中猛地一顫,睡意頓時全部散去,他臉部表情一變,彷彿大夢初醒般,打了個哈欠。
旋即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望着張交,道:“張將軍,大晚上的,爲何不睡,而來秦某這?”
推着木製輪椅的護衛看到秦越演的這麼自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張交望着秦越的模樣,心中也是暗自嘆息。
那個江湖騙子,果然是在騙人的。
還算卦,說什麼秦越是庸才,光是這份氣質,便不是他人所能擁有的。
是他想太多了。
只是不知道,秦越爲何要瞞着他一些東西……
“我有一事,想要請教一下秦先生,還請秦先生勿怪我大晚上,前來打攪先生。”
張交還是拱了拱手,行了一禮。
秦越臉色十分淡然,緩緩的道:“何事?張將軍儘管說來,秦某自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張將軍,還是先進裡屋暖暖吧,這天氣實在太冷了……”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
他衣服穿的少呀。
這大冷天的,他可扛不住。
這話落到張交耳中,卻是閃過了一陣陣暖流,沒想到秦越還在關心他身體。
“好,秦先生,我們先進裡屋再談。”
張交點了點頭,走了過去,親自給秦越推木製輪椅,步向裡面的屋子,同時他還轉身望向那護衛,道:“你去吧,秦先生,讓我親自照顧就好。”
那護衛愣在原地。
啥東西???
我去吧?
我能去哪裡?要進去裡屋才能去其他屋子,你讓我去吧?
這大冷天的,我去哪裡?
那護衛委屈巴巴的,最後只能找到一個角落,默默的蹲了上去。
……
裡屋。
張交推着秦越進來,將門口關上,這才坐了下來,望向秦越,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樣開口述說。
“張將軍,有何事,儘可開口,何必扭扭捏捏。”
秦越略微打趣的說着。
張交聞言,這纔開口道:“秦先生……此次前來,是我有一事不明,想要來詢問一下秦先生。”
“有何事?”
秦越很隨意的問道。
他心底也有些小疑惑。
怎麼這個張交會無端端大晚上來找他?
不是聽說,這次襲擊世家的事情,非常成功嗎?甚至連一個人都沒有損傷。
硬要說損傷,那就是其中一個人搬運物資時,扭傷了腳吧。
張交擡頭問道:“我感覺……秦先生,您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
嗯?
你發現了什麼?
秦越心頭一驚,但是職業素養還是讓維持着表面上的風輕雲淡,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的看着張交。
張交深吸了一口氣,反正都攤牌了,他就索性將自己的猜測全部說了出來了。
秦越聽完,陷入了沉默。
他心裡悄然鬆了口氣,還以爲張交發現了什麼奧秘呢。
聽到對方所說,他就放心了。
敢情只是以爲他有些事情瞞着對方而已。
“秦先生……我並沒怪過秦先生,我也知道,太平道有如今的規模,都是秦先生一手造成的,只是……我實在是想要知道這一切。”
張交的語氣放得很低,目光十分誠懇的看着秦越。
秦越絞盡腦汁思索了一番,語重心長的道:“張將軍,不是我不肯告訴你,而是此事……對你現在而言,知道得多,反而無用,總之,你要相信,我不會害張將軍你的。”
嗯,害的是整個太平道,不止你一個。
張交聞言,目光微微閃爍,最後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我……相信秦先生,我看秦先生年齡不算大,不知,秦先生可有婚配?”
婚配?
秦越愣住,隨即道:“沒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