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星商會。
“龍叔,他還沒回來嗎?”閻喜壽看了眼時間,有些不安的坐在沙發上問道。
“暫時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老管家緩緩開口,“大少爺,不用擔心……紙偶師可是五階的強者,戰鬥力也是留守商會的三位中最高的,以他的實力,不會出什麼岔子。”
“那就好。”閻喜壽鬆了口氣,“執法者那邊打點好了嗎?”
“好了,今晚就算動靜再大,也不會有執法官來管閒事的……至於後續的收尾,也會有人處理,不會引起風波。”
閻喜壽點點頭,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戶被人推開。
一個身影走上前,在管家耳邊說了些什麼,後者微微點頭:
“大少爺,紙偶師回來了。”
“哦?得手了嗎?”
“簡長生已經抓回來了,那個文仕林和林宴比較狡猾,昨晚根本就沒有回家……不過他說抓到了個疑似跟他們兩個有關的傢伙,碎魂蒐證之後應該就能有結果。”
“最關鍵的兩個人沒抓到……”閻喜壽眉頭微微皺起,“把碎魂蒐證的權限給他,讓他不管用什麼方法,務必在今天之內,把那兩個人抓到……死活不論。”
“是。”
……
昏暗的火把照亮地牢的走道,一個揹着紙人的駝背男人,緩步行走在衆多牢房之間。
隨着他的出現,那些原本駐守在地牢各處的衛兵,眼眸中都浮現出驚懼,默默的低下頭去,不敢與他對視。
最終,駝背男人在其中兩座牢房前停下腳步。
他隨手一揮,兩隻紙人自動飄入牢房之中,紙頁摺疊之下,兩個身影踉蹌的從半空掉出,被封鎖在牢房之內。
“看好他們,我去準備碎魂蒐證。”駝背男人淡淡開口,“十分鐘後,把他們帶到審訊室去。”
“是!”一位刀疤臉從旁走來,當即回答。
駝背男人正欲離開,回頭看了刀疤臉一眼,“聽說幾天前,你們讓人從地牢裡逃走了?”
這句話一出,刀疤臉的額頭頓時滲出汗水,他嘴角擠出一抹笑容,
“當時……當時是個意外……”
駝背男人深深看了兩間牢房一眼,沉默片刻,
“算了,這兩個人都是神道擁有者,你們未必制的住……一會,我親自來領人。”
說完,駝背男人再度揮手,兩具紙人彷彿沒有重量的從他身旁飄出,就這麼守在地牢的出入口,隨後他才放下心來,轉身向審訊室走去。
隨着駝背男人的離開,地牢的氣氛總算放鬆下來,但即便如此,駐守各處的衛兵們看着大門口那兩具鮮豔詭異的紙人,還是覺得心裡滲得慌。
“這麼看不起我們的嗎……自己走了,還得留下兩個盯梢的。”地牢中,有衛兵等他走遠,神情有些不悅。
“小聲點,那兩個紙人萬一能聽見呢?”
“紙人又沒耳朵,哪能聽見。”
“上次那個姓簡的究竟是用什麼手段逃走的?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
“當時邪乎的很,原本好好的,我們巡邏轉了個彎回來,牢房就空了……跟憑空蒸發一樣。”
“他不就是個普通的兵神道嗎,哪能憑空蒸發……肯定是你們有哪裡忽略了,這才放跑了人家。”
“不管了,這小子跑能跑到哪去?這不還是被抓回來了麼……這次都盯緊點,絕對不能讓他再跑了。”
“……”
衛兵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時不時就有人來簡長生的牢房門口轉一圈,看向他的目光中滿是警惕,似乎就怕一轉頭,簡長生又不見了……
簡長生看着周圍熟悉的環境,渾身是傷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苦澀。
“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簡長生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被抓回來的這一天……這一次,他已經心如死灰,他知道黃昏社的人不會再來救他第二次,但憑他自己,又根本不可能完成越獄。
這次的黃昏社對他的試煉,他算是徹底搞砸了,等待他的,也許又是無盡的碎魂折磨。
“林宴?你還好嗎?”
簡長生無力的靠在牆面上,想起隔壁還有個跟自己一起被抓進來的倒黴蛋,無奈的開口。
隔壁並沒有傳來聲音,應該是陳伶還沒有甦醒,或者是剛纔戰鬥中對自己的表現太過失望,根本懶得理會自己。
“抱歉,那個【偶神道】太強了,我根本就沒法近他的身。”簡長生長嘆一口氣,“這次算是我拖累你了……”
“我本以爲從這裡逃出去,就能開啓屬於我的人生,沒想到命運弄人,我最後還是回到了這裡……你說爲什麼我的命這麼慘?不是在被殺,就是在被追殺,自從踏上了這個【修羅】路徑,運氣就沒有好過。”
“難道這就是換來天賦的代價?可我甚至連發揮天賦的機會都沒有!”
簡長生憤憤不平的罵了兩句,眼眸中滿是苦澀與無奈,他沉默許久,再度開口:
“碎魂蒐證不是誰都能熬過去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也許十分鐘後,我們就是永別。”
“其實我之前還是跟你隱瞞了一些東西,我不叫簡無病,我的名字是簡長生……”
事已至此,簡長生已經沒有再僞裝的必要了,他安靜而悲哀的說着,像是在交代自己的遺言,或者是在向陳伶告別;
然而,他剛說到一半,幾個巡邏的衛兵就經過他的牢房門口,瞥了他一眼之後,確認簡長生這次沒有憑空消失,心中微微鬆了口氣,然後餘光看向隔壁的另一個牢房……
下一刻,他們的呆在原地!
爲首的刀疤臉揉了揉眼睛,震驚的張大嘴巴,像是見鬼了一樣!
“媽的!隔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