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女孩幾乎是翻着白眼在看胡大發,那種不屑、不信任、各種懷疑,不言自明,心裡暗想,這種忽悠技巧,也太弱智了吧!你要是不知道,那倒是奇怪了!我剛從拘留所出來,肯定是犯事了唄,還用你說嗎?想泡妞,你也得去挑地方啊,去那些影視學校門口,舞蹈學校門口……哪個不比這裡強啊?
你要是不會,我都可以教你!換個好車,車上放瓶水,但凡對你眼緣不錯的,直接就拿了水、上了車,之後的事情,自己想去唄!跑這裡找樂子,這不是開玩笑嗎?這裡出來的是什麼人啊?都是混社會的!
“你是因爲偷盜,進去的吧!一個女警,抓的你,沒錯吧!”胡大發再次向着女孩招了招手,“上車吧,對你沒壞處,說不定,我能幫你!”
“再說,你看看這路況,就算是有車,也跑不快,你擔心什麼啊?我----打得過你嗎?”
前面的話一點兒都不重要,只有最後那句話纔是關鍵。女孩看了看前面走走停停的車隊,再次審視了一下胡大發的體魄,最終得到的結論是,上車去避避雪,倒是可以。想着,一手攏了一下長髮,一拉車門,坐上了副駕駛位置上。
“安全帶,你願意繫上就係上!”女人既然已經上車,第一步已經達成,但是之後的步驟是什麼,胡大發還真沒想好,只好冷冷的說了一句,一掰方向盤,鑽進了車流,任由後面的車子喇叭聲音一片。
“你到底是誰?”女孩冷冷的問,警惕之心比外面的溫度還冷。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胡大發,應該比你大吧!”趁着停車,胡大發上下打量着身邊的女孩。“你叫什麼?”
“你先說你知道的事吧!我叫什麼,和你無關!”女孩冷靜的看着胡大發,滿臉的冷漠,就像提防着壞人一樣。
“哦!那天,就是你----進去的那天,是我報的警!”胡大發再次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生怕被人家一把撓個滿臉花,直接破相。
“哼!說,編故事啊?”女孩仍舊不信,一手扶在側門的把手上,一手拎着揹包,如有不測,立刻下車。身體緊繃繃的,失去了剛纔路上的優雅、愜意。
“那天,你是在商場那邊被抓的!我看到了,兩個事,一個是摸了一個錢包,估計錢不多,錢包你扔了,但是警察撿到了!第二個是個手機,你幫着一對母女開門,順手把手機切了,手法不錯,下手挺快的!呵呵!”除了講故事,胡大發還不忘評價了一下同門的手段。
“路上,很多人都見到了!和你有什麼關係?”女孩依舊冷淡的迴應。心裡卻是有些詫異,莫非和他真的有關係?
“好吧,過去的事情,不說了!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做這個!就是----當扒手,做賊?”稍作停頓,胡大發再次點明瞭自己知道內情,“我聽警察說,你家裡----困難!說說行嗎?”
“和你有關係嗎?”女孩臉色一變,哼了一聲!
“說不定,我能幫上你啊!”胡大發瞥了一眼身邊的女孩,“比如說,你缺錢,我可以幫你!而且,不求回報!慢慢還,就行了!”胡大發不想直接送錢,那樣的話,誰會接受呢!
“幫我?好啊!我缺錢,一百萬!你有嗎?哼!神經病吧!”說完,女孩冷淡着看着胡大發,心中的懷疑、不屑、傷感立刻充盈在頭腦中,想着家中的苦難事,眼圈一紅,但是,牙關一咬,忍住了所有的悲情,橫了胡大發一眼。
“就爲了一百萬,你就----當賊啊?”爲了錢,不止有人做賊,還有人出賣自己的身體;賣了自己的身體、血液、器官;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只要能賣的,只要有人要,爲了錢,什麼不可以出售呢?
在商品社會,什麼都是商品,人也是商品。
“呵呵!你有錢嗎?就算是你有錢,你憑什麼借給我啊?你也不知道我的事情,憑什麼這麼說我啊?我想怎麼幹,和你有什麼關係啊?”女孩忍住了心中的悲痛,慢慢的含着哭聲,喊了一聲,“停車,我下去!”
“好!”胡大發默默地把車靠邊了,如果再說下去,她肯定會直接來開門衝下去的,與其頂着鬧,不如隨了她的意。
“等一下!”車子停穩,胡大發叫住了女孩,左手伸出,在副駕駛前面的手扣裡嘩啦了一把,什麼都沒找到,又合上了手扣。但是右手中卻多了一樣東西,在左手打掩護的時候,右手同時動作,把女孩頭頂上的一個淡黃色髮卡摘在手中。
動作輕盈,竟然沒有讓人有一絲的發覺,隨着髮卡被拿走,女孩的長髮披散在肩上。“你----你是怎麼做的?你是----小偷?還是……”女孩一臉詫異的看着胡大發,兀自張着嘴巴,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以前也是做賊的!現在……也還算是吧!我做一次,比較貴,你做一次,能有一千塊?與其冒着風險做那麼多,還不如穩穩當當的做一次吃飽飯!”胡大發說完,把髮卡遞到女孩手中,看着她的雙眼,冷冷的說。
“你說的,是真的?”女孩有些糊塗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想幹什麼?這是在招兵買馬?還是忽悠自己玩呢?還說可以借錢給自己,真的遇到好心人了?可是又說自己是個賊……
“看着啊!”胡大發一伸左手,手腕上露出一塊金錶,當然,胡大發絕對不會沒事買這種東西來顯擺,這都是庫房裡面的存貨,一邊開車一邊看手機上的時間,確實有些不便,隨手拿了一塊表,裝裝樣子而已。
胡大發手腕伸出之後,一縮手,腕錶已經收回到外套之下,右手握住左手,“嘩啦”一聲,只在一晃之間,腕錶已經轉移到了右手手腕上,隨着在女孩眼前晃動了一下,手腕抖動間,吞吐在衣袖中,再一瞬,腕錶又回到了左手手腕上。
“信了嗎?你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