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美人計這招雖然爛俗,但對男人是真的好使啊。
李蟠也不得不承認,雖然又修仙又賽博的,還插了那麼多腦插輔助,但歸根結底,自己還是個更喜歡用下半身思考的臭男人罷了。
不過被一刀插醒了,李蟠自然也收回心思來,迅速開始判斷。
他是正大光明來訪問齋藤屋的,老闆娘應該還不至於牛逼到正大光明得安排人暗殺他。
但這地方到底是高天原的地盤,以前怪物公司就沒爭過,現在德川手下的忍者察覺到齋藤家有叛變的意向,先下手爲強也在情理之中。
當然也有可能是御庭衆那檔子破事兒,最近李蟠確實和高天原的家務牽扯太深了,連安全局都盯上他安插了人過來,忍者什麼時候找上門都不奇怪。
總之不管怎麼樣,現在得先打贏。
這女忍確實是光溜溜進來的,手裡應該沒有其他刀了,只是他倉促一擊的九陰真龍破殺傷力還是有限,剛纔貼着肉一掌,居然只能把人打飛而沒有擊碎,甚至對方還有餘力遊走換位,這殺傷力實在難邦啊。這會兒隔着老遠,掌力估計更傳不過去了。
那最好還是等對方近身來擒拿絞首,關節太滑,那就折腰鎖頸,只要地面技鎖住了,不管是擒拿抓活的,還是直接斷腰折人都隨意擺弄了。
於是李蟠開始表演,纔剛站起來又直接往水裡一倒,坐回原地,捂住胸口開始抽抽,扮得好像自己被一刀插得吐血漏電,麻痹中毒,DEBUFF疊滿要嗝屁了似的,嗷嗷呻吟着,吸引對方過來補刀。
同時自己也暗地裡聚集九陰真氣,腰還一扭一扭,一抽一抽得蓄力,倒真彷彿捱了一刀,在抽風似的,更加提升說服力。
可誰知那女忍卻不動了。
按理說第一刀刺殺失敗,不是逃跑就是補刀,總之拖延越久風險越大吧?
但李蟠能‘看’到對方的‘氣’,就憋着藏在水中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剛纔被打傷了,還是以爲李蟠已經死定了,所以打算潛伏着,等發現屍體混亂的時候,再伺機潛出去。
於是李蟠改變策略,強行支撐着又站起來,捂着胸口蹣跚着向外走去,一邊“來,來人,來人!”的呼喚,打算刺激對方動手。
不過奇了怪了,他都這樣叫喚了,對方還是沒動。
而正當李蟠注意着對方的‘氣’,眼看着他要邁腿爬出浴池的時候,忽然冷不丁得!一雙手從背後伸出來,抱住李蟠的腰身大腿,把他往水裡拖!
這一下真給李蟠嚇得心口狂跳!
因爲浴池裡明明只有女忍的‘氣’,沒有其他活人了!
但是分明的,他再次感覺到了,水中有什麼東西!
溫泉的水液變得好像黏稠的凝膠,就和史萊姆似的伸出十幾雙人手,順着李蟠的身軀盤上來把他死死纏住!使勁往水池裡拖拽!
而腳下那種踩入了泥沼中的失重感和脫力感,也再次傳來!所謂力從地起,沒有支撐,馬步都扎不穩,李蟠根本沒法反擊,硬生生被那些液體手臂摟抱着,拖拽入池水之中!
就好像被章魚捕食似的,手臂死死纏住李蟠全身,膠水觸感的黏稠泥沼覆蓋過來,把他周身一層層糊住,彷彿整個人都被緊裹在泉水之中!
到底是那女忍在作妖!還是不老泉在作怪!
李蟠雖然一時吃了一驚,不過靜下來後就感覺……其實也還好嘛。
他能感覺到周身傳來的力道,那些液體人手,分明是試圖拖他入水,絞殺勒死他。
只不過液體人手傳來的臂力有限,哪怕可以用些詭術,把他暫時控在黏液泥潭裡,一團團纏住了脖子收緊,但一時半會兒根本勒不死他,拿李蟠這五級帶甲超人的身軀根本毫無辦法。
那可不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啊,五級甲還能讓你隨手掰碎嘍?更別說李蟠還有九陰真氣護體呢!
而且這史萊姆手臂還滿軟的耶,滑滑嫩嫩的……咳咳咳!色字頭上一把刀!!
總之,既然對方根本破不了防,打不出傷害,李蟠也不慌了,於是把功力凝聚起來,一邊假裝掙扎着撲騰,一邊把握着女忍的‘氣’所在的位置,將全身功力凝聚右手,忽得自掌心灌發!從水下發力,全力一擊朝女忍打去!
九陰!真龍破!
九陰真氣破體而出!氣旋掀起的渦流,如出水毒龍!水龍暴起!一擊正中靶心!
“轟!”得一聲,水花綻放!
“啊啊啊!”
女忍一聲慘叫,直接被真龍破正中!一擊再次炸飛出去!
而纏繞着李蟠的黏稠沼澤和液體手臂,也瞬間消散無蹤,再次恢復到尋常的湯泉狀態。
哼,果然是忍者的水遁之術麼。
不過這招御水掐人在澡堂子裡的威力確實不容小覷啊,要不是李蟠體壯如牛,搞不好還真要敗在她手下了呢!
總之掙脫了束縛,還摸清了對方的花招,李蟠自然不會再中計!
他當即脫身而出,一個大跳直衝向被掌力擊飛的女忍,一個超人飛撲把女忍死死錮在懷裡,按腰勒脖一扭,瞬間給她擒拿在懷中動彈不得了。
李蟠倒也沒當即下殺人撕人,把女忍摟在懷裡檢查了一下,發現她確實已經昏過去了。
應該不是裝的,她的左肩之前被李蟠拍了一掌,肩胛骨已經碎裂,白皙的肌膚都紅腫起來,而且似乎被內力入體,雖然沒被一掌打死,口鼻眼耳也有乾涸血跡,顯然剛纔是真的傷了肺腑,一時真動彈不得了。
而之後第二招又被真龍再破,整個人被炸魚似得再炸飛出去,被水波傳導來的衝擊猛撞一下,整個人被擊暈了,此時仰着頭躺在李蟠的臂彎裡,雙眼上翻,瞳孔散亂,分明已經是被衝得腦震盪了。
謹慎起見,李蟠又給她來了一拳,保證擊暈,然後上下摸索檢查了一番。
沒有再發現哪裡有暗藏的冰刀冰刃,而且揉捏起來,這女忍似乎沒改裝什麼義體,可能她這種流派爲了避免引起目標警覺,都是內置插件吧。
而且她身上確實有一股草藥的暗香,和秋山家的身上的味道非常相似,這麼看來似乎是忍者常用的藥物。
而在小腹下側,李蟠還發現一個古怪的圖案。看起來好像是某種花紋徽記。
這是忍者標記?幫派紋身?還是什麼情趣刺青?
李蟠一時也搞不清楚,那徽記摸起來非常光滑,就是正常皮膚,好像也不是刺上去,或者油彩畫上去的。
不過李蟠也來不及作更深入的檢查了,這會兒又有人來了。
李蟠查探到只有一個人的‘氣’,還是相識的,也不躲藏,就冷冷望着門口。
掀簾進入浴池的,正是齋藤屋的女將惠子,她已經把一身黑留袖脫了,換了勉強遮住上臀的浴巾,踩着木屐,噠噠噠扭進來。
一眼見到李蟠正把那女忍單手摟在身前,明顯是一番激戰,還把浴池外頭潑了一地的水,惠子也是雙頰粉紅,目露春色,又是一個熟練得土下座跪在地上,朱脣輕啓道,
“哎呀,李桑好厲害,竟然這麼大的動靜,連外頭都聽得分明呢。霧子可是我家的王牌呢,想不到這麼快就敗在您手下,被您徹底征服了呢。
看您似乎還沒盡興吧,這都是我這女將舉措失當,沒有讓客戶滿意,真是紅豆泥私密馬賽!
惠子雖然人老珠黃,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請讓妾身也來彌補她的過失,保證讓您賓至如歸。”
“哦,你家的霧子,你承認她是伱家的是吧,那就行。”
李蟠直接把那女忍霧子往肩上一抗,走出浴池,站在齋藤惠子面前,冷着臉看着擡起頭來仰視自己的女將,
“你家的女忍厲害啊,上來就插老子一刀!怎麼,一刀沒插死我,你還接着來是吧?這種待客之道我可消受不起!躲開!”
齋藤惠子剛擡起頭,正嬌笑着想開口呢,突然一聽這話頭不對,登時擡頭直視李蟠,見他面如寒霜,真的不是開玩笑的,登時大駭,
“紅豆泥私密馬賽,可,可妾身真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哼!裝!你就裝!我全程都錄下來了,你們齋藤屋不願接受併購就算了,居然還派女忍刺殺我,現在刺客被我當場擒拿!人證物證具在!我這就去安全局報案!你等傳票吧!”
李蟠冷哼一聲,扛着女忍霧子就往外走。
齋藤惠子大驚,似乎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連安全局都扯出來了,撲上來就抱住他的腿,連浴巾都扯下來了。
“等,等一下!請您等一下!紅豆泥私密馬賽!可是霧子照顧不周得罪您了!有什麼我可以補償您的!請您吩咐!我什麼都可以……
啊,妾身明白了,莫非您是想玩懲罰遊戲嗎?可以的哦,妾身這就準備繩縛……”
“哇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們這些人簡直有毛病!一個兩個都這樣!她可是用刀捅我耶!道個歉就完啦?居然還想用繩縛?想吊死我啊!我看你們大小都有點毛病!
齋藤惠子!我給你個面子來拜訪,你居然勾結伊賀的忍者刺殺老子!你等着!這事沒完!”
“私密馬賽!私密馬賽!紅豆泥私密馬賽!”
齋藤惠子一看李蟠好像是真的火了,根本不是在和你玩什麼情趣新花樣,急得連連叩首,眼珠滴溜溜一轉,立刻道,
“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妾身是誠心招待!怎麼會害您呢!這,這不知火霧子,是五車那邊僱來的忍者,和伊賀德川,沒有一點關聯的啊!
李桑!李桑您一定要體量妾身啊,我們齋藤家只是下面的經理人罷了!您肯大駕光臨歡迎都來不及,怎麼敢得罪您呢?
霧子她當年是御庭衆的上忍,不知火家更是甲賀的名門!平時她是僞裝成店裡的舞姬,順帶負責村子裡的安保工作的!
只是因爲知道她精通吉原四十八手,妾身才特意請她來款待您一番,真的沒有惡意啊!”
“……”
傳說中的吉原四十八手這麼厲害的嗎?
李蟠忍不住站住腳,回頭看看摟着他的腿蹭啊蹭的齋藤惠子,
“就她?這還是個上忍呢?”
兩巴掌就眩暈的上忍未免也太弱了吧?不過也是,封魔家的少爺不也就那樣麼。忍者也沒啥牛逼的嘛……啊,難道這貨是靠四十八手上位的?不過那還真的挺厲害的哦……
“上忍也沒用!封魔家來了也保不住她!我說的!”
惠子一看這情景,立刻連珠炮得道,
“不知霧子哪裡觸怒您了,但是肯定和我齋藤屋沒有一點關係啊!
啊,我知道了!這賤人一定是受人暗中指使,挑撥我家和貴司間的關係!枉我待她禮遇有加!花大價錢僱傭她,就這麼報答我的,真是蛇蠍心腸!用心歹毒!
您放心!村裡有專門刑訊囚室,妾身願意提供專業道具和藥物給您,親自審訊!一定要把幕後主使抓出來!洗刷我家的冤屈啊!”
李蟠一看齋藤惠子這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由有些懷疑。
“真的是從五車僱的?甲賀二十一家?不是伊賀的人?”
惠子連聲道,“千真萬確!我有僱傭合同在這裡!當初御庭衆解散了,是她來求我要入職齋藤屋的,我看在大學同學,閨蜜一場,才答應照顧她!想不到竟招來個禍害!我和她恩斷義絕!您儘管審她!”
哇,咱有一說一,你都不聽聽你老同學怎麼說,就這麼幹脆利落得恩斷義絕啊?你比她還狠哦……
於是李蟠笑道,
“原來是這樣,那我看這其中或許有點誤會,那暫時我就不聯繫安全局和總部了,不如請女將你借一間屋子給我,今晚先問問情況好了。”
“是,是,我這就安排去。”
齋藤惠子一聽過關了,身子一鬆險些軟倒在地,磨蹭了一陣才起身。
而李蟠也把全套裝備換上,就扛着女忍不知火霧子,去了齋藤家的地下刑室。
恩,還真是刑室,在村子裡一間小別墅的地下暗室,都是些囚籠啊鐐銬啊木馬啊水車之類的電影道具,好吧,大概是超夢拍攝現場吧。
李蟠也不整那些虛的,給不知火霧子往椅子上一銬,找齋藤家要了一臺乾淨的QVN超夢終端,往霧子頭上一戴,直接讓十八遠程鏈進來搜查。
他還以爲光是破解密鑰要折騰一晚上,結果才一刻鐘不到,霧子.十八就開口了,
“老闆,我接進來了,不知火霧子,確實是五車登錄的退役上忍,甲賀忍軍的,單看通訊錄,似乎和德川那邊沒有來往。”
李蟠奇道,“哇,十八你居然這麼厲害?上忍的系統都能直接破解?這個真的是上忍嗎?”
霧子.十八,“哦,我發現她有五車學院的登錄教師資格,用小太郎給的五車學院密鑰開後門進來的。
確實是上忍,似乎是因爲給齋藤家作私人保鏢,好多義體權限被封鎖了,大概沒有上級忍頭的許可,高級的內置插件不能動用吧。
不過御庭衆的數據庫是單獨加密的,要解鎖之前任務相關的記憶數據,恐怕需要一點時間了。”
“小太郎居然連這種東西都給公司了……之前的履歷暫時不管她了,這婆娘到底和老子有什麼仇什麼怨要捅我啊?”
“有啊,她有一個女兒,叫不知火萩風。因爲去老闆你家入室搶劫,吃處分了。每天和她媽哭訴,說什麼頭都差點給你砍了,好像人都嚇出心理陰影,精神失常抑鬱症了。
看聊天記錄這個不知火霧子快給氣死了,只是受合同限制不能隨意離開齋藤屋,不然早就來找老闆你尋仇了呢……”
呃……是秋山彩子的同黨麼?好吧,還真的是私仇,有沒有這麼巧合啊……不對!關老子屁事啊!明明是你女兒動手的吧!
李蟠皺眉想了想,“她剛纔捅了老子一刀,我的芯片好像壞了,一直顯示遭到干擾,有沒有辦法解決?”
霧子.十八搖頭,“鏈不進來,信號受到干擾,看起來是某種御庭衆的秘製道具,專門用來損壞義體屏蔽通訊的。要麼老闆你去義體醫院做個全套維護,要麼就得等小太郎回來問問了。”
李蟠大怒,“哇靠!你和我說老子十幾萬的腦插,一刀就給她廢了??”
霧子.十八糾正,“不是廢了,只是被幹擾,暫時上不了網。”
“那還不一樣!”李蟠想了想,他這才裝的義體就去花錢維護,太特麼坑了,小太郎更是個不靠譜的,於是一拍大腿,“冤有頭債有主!給我直呼五車的校長!都怎麼管手下的!”
霧子.十八,“接通了。”
超夢頭盔燈光切換,顯示聯通信號直接接入聲帶頻道。
於是霧子擡起頭,語氣一變,
“我是淺姬,霧子?怎麼了?”
李蟠點點頭,於是十八打開了視覺頻段。
霧子.淺姬渾身一震,
“是你!你把霧子怎麼了!”
她一低頭,就看見自家的上忍給光溜溜得拷在椅子上,厲聲怒道,
“我警告你!不要胡來!”
李蟠冷哼,
“我胡來?甲賀校長,把人拆開來,一塊塊寄給你那叫胡來。
動刀前知會你一聲,這叫禮貌,你懂不懂其中的區別啊?”
霧子.淺姬深吸一口氣,
“李蟠,你冷靜一點,我們之間有協議的!K擔保的你忘記了麼!”
“是啊,所以我這不是看在K的面子上,通知你協議作廢了麼。”
李蟠手插着兜站着,上下打量着霧子的身材,
“這回這個,可不是你們五車的學生了吧?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她想替女兒報仇,捅了我一刀,老子要是不還她一刀,大家還以爲我看上她了。您說是不是?”
李蟠伸手擡起霧子.淺姬的下巴,
“你們五車學院多少人啊?這麼和串珠一樣,拔出來一顆一顆全連在一起的啊?要是人人都這麼來送一次,誰特麼吃得消啊?
甲賀校長,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能不能管住手下人?老是這麼搞,你不嫌煩我還嫌煩呢!”
霧子.淺姬應該也聽明白了,咬着嘴脣,
“我懂你的意思了,這回你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哇了個去,你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我是那種見錢眼開……”
“五百萬。”
“得加錢。”
“上忍一條命,就值五百萬,看在私人的關係上我再加一百萬,如果不同意,你直接把她拆開來寄給我好了。”
霧子.淺姬冷冷道,
“你放心,霧子技不如人敗在你手裡,這是她不知火家的事,也犯不着我去報仇的。甲賀淺姬身位五車校長,遵守約定,不會對你出手的。
但甲賀二十一家一貫同氣連枝,而且霧子確實有不少男女朋友的,你正好剁得碎一點,多拆幾份,方便我拿來分的。”
“嘿哇噻,你當我嚇大的啊……”
李蟠看到信號燈閃爍起來,知道是十八的暗號,對面的駭客快查過來了,於是順手在霧子.淺姬臉上擰了一把,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