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蟠趕緊招招手叫來弟弟,咕嚕咕嚕,手舞足蹈比劃了一番,示意讓他跟上不知火霧子小心潛伏,看看御庭忍者到底有什麼謀劃,然後及時回來告知自己……
弟弟表示沒看懂,直接把手一伸,給李蟠的魂拖出來問道,
“大哥你要幹嘛?”
李蟠低頭看看霧氣似的雙手,只看到此時自己的身型彷彿一道飄忽的水影。
又扭頭看着咕嚕咕嚕沉到水下的身體,只見有一條金色鎖鏈,一端從心口牽出來,另一端連在本體的眉心。
靠,抓魂手抓到老子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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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也行吧。
“下邊有我熟人,不知道她們盜取聖盃,揹着我在謀劃什麼,我跟下去看看,弟弟你幫我護法。
另外後面追來的血獸也幫我困住了,別讓她走脫了!等會兒聽我信號,看我眼色行事,切記小心萬萬別傷了她!”
“大哥放心!”
血嬰比了個ok,嗖得化作一道紅光,好似一段紅綾,往李蟠本體一繞一裹,然後李蟠便看見‘自己’雙目閃出一抹血光,一個返身,像魚雷一樣躥出去,三拳兩腳便把血獸打得在水中來回翻滾。
喂,說好了別傷了她呢……
現在這種情況,李蟠神魂出竅,身體給弟弟拿去用,其實也算被奪了舍了。
但李蟠依然能感覺到,道力神念從心口的鎖鏈不斷傳來,咒法道訣依然可以應用自如。看來弟弟並沒上他的身,只是以血傀之法,控制人體當傀儡僕役般使喚。
當然李蟠也不怕這弟弟奪舍的,他要是真敢奪,肚子裡的伐鬼大概也不會饒了他。
李蟠搖了搖頭,不去分心想那些了,他到底不是神教出家,修煉的功法路數不一樣,雖然能出竅,卻不能像當初血神子分身一般,血影神行,來去自如。
但好在他在上真觀中學的咒也不少了,而要論元神之法,或許玄門確實稍差上一籌,但不代表人家就不會這個。
於是李蟠默唸《太上九天玄女斬邪秘籙》中所傳的《太上斬邪心經》。
默唸誦一遍,身形便穩固三分,凝淬一體。
唸的百餘遍,竟把那鏡中虛花,水中泡影一般的神魂,脫出了那鎖鏈來。
最後便把這出竅神魂,凝鍊成一尺長,一寸寬,一道青光。
就彷彿一柄魚腸寶劍,隨着李蟠心神一動,青光便嗖得一轉,似浮光電影,自水魄波光中折射而去,直竄入水底去了。
心隨意動,虛像無形,倒也快若光影,不比你什麼血神子慢幾分的。
只須臾間,便被李蟠潛入池底,很快便尋到了甲賀衆人。
雖然監獄外部設施都被核爆夷平。但有三防功能的監獄地牢還沒有完全坍塌。不過因爲大雨和管道泄漏,地下水外溢,地下設施基本都已經被水淹沒了。
李蟠跟在不知火霧子屁股後頭,東轉西轉,打着電梯絞索一路下降,最後居然跟着她,抵達了一座地宮。
神識一掃,李蟠便查探出周圍的佈局來。
這監獄水牢底下,竟建着一個神社。
不,神社顯然是早在監獄建造之前就有的,監獄方面還特地在外圍搭建合金框架,灌注混凝土防震牆體,建造了一個地下防空洞,雖然地上被核爆水淹了,地下排水通風設施依舊功能良好,通道口還佈置了泡狀的分子薄膜,阻隔污染物,不過這會兒已經被人割開了。
不知火霧子便從打開的密道潛入,從坑道水溝爬出來,在一座聚乙烯塑料臨時搭建的檢疫站裡,衝淋掉身上的廢水污水。
李蟠現在也沒心思看她洗澡了,青光一轉就躥入神社內部。
神社的格局很簡單,門前豎立着和風的宮門鳥居,後殿是神社,如果說有什麼特殊之處,便是神社的廣場正中央,有一口古井,此時從井口中,正不斷有泉水噴涌出來,生出一池靈泉來。
但這泉水清澈無比,並且分明有靈息蒸騰四溢,雖然比仙界還差得很遠,但在0791這破地方實在是難能可貴的地脈靈穴了。
甲賀的封魔女忍們果然已經先到了,她們也都是穿着潛水衣下來的,在外頭脫了制服裝備沖掉污水後,便在神社前佈置好了這些祭壇。
此時又在那泉靈池邊打了水,再把身體擦拭清洗一遍,焚香齋戒,沐浴淨身,然後一個個換上巫女服,一點看不出忍者的樣子。
而這些巫女便在神社裡,搭建佈置起了類似祭壇的法陣。
靈泉泉眼邊,神社門口的鳥居神龕下,拉起了一重重白色帷幕,好像大河劇裡的軍陣一般,連着擺設起三道祭壇,掛起三重旌幡。
第一道祭壇擺放着一張弓,兩側幡旗上寫着,除災去難八幡大菩薩。
第二道祭壇裡供着一支箭,燈花寶帳上記着,驅魔鎮厄多聞廣法天王。
第三道祭壇裡擺着一隻酒碟,軍旗指配上書寫,他化自在第六天魔王。
每一道祭壇中,都有四個較年輕些的巫女,手持薙刀,正坐在祭壇四角守衛。
而靈池邊,則圍坐着一羣更年長些的巫女,像僧尼一樣掐着念珠唸咒。
越過祭壇和靈泉,就可以看到不遠處,供奉在一座小土包上的神社正殿。
那是個木製的神龕小廟,就土地廟那麼一點點大,遠遠瞧着像是個貼滿金箔的矮轎子,但是被一層層符咒祛魔圈圈着,裡裡外外也被一層層符咒貼的滿滿的。
小廟的牌匾上,也寫着一行字。
四海澄清龍王廟。
李蟠一眼便看出,那弓與箭,還有酒碟,以及被封印在廟裡的玩意,絕對都是怪物級的寶物,十有八九就是御庭衆鎮壓封印的封魔之物了。
看來這裡就是小太郎和式貴提過的千代田靈樞節點。
不過他們兩個都不在此處,看來這次行動是甲賀一派的獨走。趁着他們兩人因爲公司戰爭被拌住,私下策劃的行動。
這會兒不知火霧子也脫光洗完趕到了,她直接越過祭壇來到靈泉邊,同樣入泉水沐浴更衣,草草擦拭了一遍身體,便和其他甲賀女忍一樣,換了一身紅白相間的巫女裝束,然後用聖盃舀了一杯靈泉飲用,接着將聖盃傳給下一人。
八人圍在池邊,十二人在祭壇,正整好好二十人,圍繞着祭壇唸咒,一如當初李蟠曾經在不知火霧子夢中見到的一般,分明是正經的封魔儀式。
而且飲用了聖盃中的靈泉後,這些巫女的‘氣’,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猛增,如果說之前是火柴那麼點大的火苗,現在就是熊熊燃燒的火炬,八人幾乎‘燃燒’起來,達到了使徒一級的強度!
然後咕嚕嚕的,古井中一陣水泡翻騰,接着一道靈光沖天而起,然後一隻爪子!破出水面!
不,不是實體,而是幾乎化爲實質的靈光。
那靈光化作某種類似狐狸的妖物,從泉水中爬了出來。
而裹挾在靈光之中的人,甲賀淺姬,從那口靈泉泉眼中潛了上來。
很明顯,她已經解除了封魔法印,周身散發出驚人的靈力,一頭長髮無風自動,雙目綻放出火焰似的光輝,九道耀眼的靈光牽動在背後,耀眼的光芒籠罩周身!
這絕對是覺醒的使徒一級,不,還要在那之上,魔神一級的存在了!
而且還不止於此!甲賀淺姬背後那九道靈力,竟然如鎖鏈一般,鏈接着泉眼的地脈,牽引着驚人的靈力!
這驚天動地的力量,簡直地動山搖一般,給予衆人驚人的壓迫!
以至於圍繞靈泉的八個使徒級的巫女,也得全神貫注唸咒,
而甲賀淺姬從靈泉裡爬出來,幾乎是趴在地上,爬出靈泉,她的頭髮已經完全慘白了,皮膚也在迅速老化,雙目如野獸一般狂亂,看不出一絲的人性,顯然根本承受不住此等的力量,已經處在崩潰邊緣了。
然後不知火霧子走出來,用手中的聖盃,給甲賀淺姬灌了一口清水。
這效果簡直立竿見影,甲賀淺姬竟然真的從崩潰的邊緣,逐漸恢復清明,然後喘着粗氣爬起來,穿上一身神女服,在一衆甲賀衆誦經默唸聲中,開始跳舞。
是的,一邊舞蹈,一邊吟唱,引導着自身的魔神之力,牽動那恐怖的,來自地脈的靈力,如層層絲羅巾鍛一般,縈繞在周身,好像穿上了一層層飛天的仙衣。
而隨着她在吟唱聲中,分別取下弓,取下箭,又飲盡了酒碟中的秘藥。
這個瞬間全身的靈力,更是沖天而起!幾乎如一道光柱破開雲霄,直衝天際!
甚至於她全身都被燦爛的靈光包裹,那些超自然的靈力,宛如什麼巨獸睜開了眼,已經散發出震撼山嶽,撼動天地的強大氣息。
然後她張弓,搭箭,一箭射出。
飛矢躍過靈泉,正中龍王廟門。
轟得一下,金光靈火沖天而起,層層封印結界紛紛斷裂,符咒無火自燃。
隨着一陣靈風拂過,廟門開啓,露出了一條縫。。
看來封印被破除了。
甲賀淺姬射了一箭,便癱倒在地,全身靈光潰散,又開始迅速衰老,差點就過去了。周圍的巫女們趕緊用聖盃給她灌了幾口聖水才搶救回來。
而李蟠趁着沒人注意,便青光一轉,閃入那龍王廟中。
廟中空蕩蕩的,神龕祭壇上,只擺着一個石匣。
李蟠謹慎得湊近前一瞧。
誰想被青光一照,那石匣竟啪得一聲,打開了。
只見匣中是三寸見方,一塊羊脂玉牌。
李蟠忽然覺得這牌子有點眼熟,撈起來一看。
哦艹???
是蓬萊的牌子!?
李蟠嚇了一跳,不過仔細一瞧,好像也不是。
這牌子上並沒有‘太上’‘九真’之類的字樣。既未封牒,亦未受籙,就是個白板。
不過,假如這真的是仙人玉牌,那應該是個須彌芥子的法寶啊。
那老子不客氣了,伱不仁我不義嘛。
於是青光一轉,李蟠把神魂往玉牌上一附,便晃晃悠悠從龍王廟中飄了出去,大搖大擺從女忍們眼皮子底下飛過。
真不是李蟠瞧不起她們啊,但這修仙吧,真的是講緣分的,這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
很多時候吧,還真不是修行之人敝帚自珍,藏着掖着不傳真法,畢竟都做到像蓬萊那樣,年年大考年年篩,可真能領入門的弟子又能選得出幾個?
就算神功法寶秘笈給你擺在面前讓你學,學不會就是學不會,法不靈就是法不靈,這和人人想做科學家,但東大照樣沒幾個人能考得上是一個道理啊。
什麼?聖盃怎麼辦?
聖盃還真是無所謂,難道它還能長兩條腿跑嘍?而且看起來,這些女忍就只是借這杯子喝兩口聖水,增加靈力,恢復青春罷了。
不過很可惜,這些女忍顯然信不過李蟠這個才認識三個月,打過兩炮的戰友,全程沒有和李蟠透露一點這次封魔的計劃,顯然想把這裡的事情秘密瞞着他。
行吧,那李蟠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只不過,心心念念來搶聖盃的,那可不止他一個啊。
“鋥!”
“紫!!”
悲鳴聲中,手持聖盃去靈泉盛水的巫女,已被一刀斬首,身首異處,鮮血如盛開的紅櫻綻放。
而落下的聖盃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穩穩接住。隨着那沖天而起的鮮血,如花瓣片片落下,無形中,沐浴着血雨,澆灌出一個光學隱形的義體人形來。
嗯,輻射環境下義體的正常運行確實會遭到干擾,但這年頭人類早就習慣在覈污染的戰場環境下打仗了,終歸這是隻要花了足夠多的錢,就有足夠的裝備可以解決的問題啊。
“混賬啊啊——!”
不知火霧子當即破防,直接變身大天狗,破衣爆氣,一個超人飛拳砸向滿身染血的公司刺客。
公司的刺客一聲輕笑,擡手放了一個波,呃,大概什麼技術流等離子炮之類的玩意,直接把不知火霧子半邊身子轟爛,要不是她解開了封印,身形極快,在對方擡手的瞬間閃了一下,大概這一下就把她直接報銷,炸成碎片,檔案櫃也拉不起來了。
“你們去取龍王傳承!”
滿頭白髮,還沒完全恢復青春的甲賀淺姬也是怒吼一聲,奪過薙刀,猛得爆發,超越音速,一刀斬向刺客。
那刺客手持聖盃,把手腕一甩,亮出一把單分子腕刀,甩手兩刀就斬斷薙刀,一刀直朝甲賀淺姬心口剜去。
但從甲賀淺姬身後,忽然探出一隻獸爪,一爪子把公司刺客拍飛,直按到地上,只可惜這一爪子按癟個拖車和玩一樣,拍在億級戰鬥力的義體上簡直毫髮無傷。
不過公司刺客顯然沒能偵測到附體的魔神,不知道身邊是什麼隱形的東西發力,一時大爲驚訝,全身綻放出高壓電磁脈衝,劈里啪啦一陣藍光炸響,如同平地裡一個猛雷,倒也是陰差陽錯,將束縛全身的靈力衝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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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不知火霧子怒吼着一腳踹來。
公司刺客想閃,腳下卻被一堆泥漿手臂伸出來,突然拽了一下沒躲開,整個人被踹中頭顱,打着旋飛出去。
甲賀淺姬也抓緊戰機,緊隨其後,抓住被斬斷的薙刀刀頭,將剩餘的靈力凝聚在刀尖,從背後衝來,一刀將刺客刺穿。
只可惜這電光火石之間,她們兩個打的配合雖然堪稱完美,但還不夠。
遠遠不夠。
“嗡——!”
赤熱的高能離子束一掃而過,當場就將正奔向龍王廟的幾個年輕女忍,橫掃兩段,點成烤熱,打成一塊塊不存人形的焦炭。
“乒乒乒乒!”
同時數以千萬計的合金彈頭,咆哮噴發的金屬風暴,也忽然從衆人身後呼嘯而出,直接覆蓋籠罩了水池,正將那些還在掐着手指翻花繩,嘴裡在那兒“土遁!”“水遁!”“火遁!”“隱分身!”讀條的年長忍者們,直接轟成漫天的殘肢碎肉。
“轟!轟!轟!”
還不止於此,密集的等離子集束炮,直接從入口處呼嘯而出,溫壓彈子母彈燃燒彈,不間斷得狂轟濫炸,兇猛的火力支援下,熾熱的爆炸和彈片,直接將龍王廟,祭壇,古井,統統一波帶走,炸飛上天,夷爲平地,頃刻的功夫,便將一切化爲烈焰火海。
是的,公司狗們不知何時已經隱形潛入,並從三面包抄,佔據了有利地形,包圍了祭壇。這些自身戰鬥力上億,武器系統,彈藥裝備同樣上億的人形兇器,此刻直接開火,把兇猛殘暴的交叉火力,統統朝一衆女忍頭臉澆灌投射而來。
只一剎那之間,便打出團滅,當場潑灑出一副修羅煉獄纔有的慘烈景象。
李蟠裹着玉牌,幽幽得從熾風血火的戰場中飄過,看着這副血肉模糊的光景啊,也實屬無奈。
不是早叫你們躲遠點了麼,這個世界的聖盃競標戰爭,可不是什麼小孩子的戀愛遊戲啊。
雖然甲賀淺姬和不知火霧子還仗着身上兩個魔神大鬼護體,拼命反抗,但其他女忍明顯沒有那麼上級的魔神,直接給炸得缺胳膊斷腿,眼珠子腦醬子亂飛。估計這一回甲賀二十一家是涼涼了。
李蟠也沒功夫感慨,趁着兩撥人激戰正酣,沒人注意到他,附着玉牌潛出監獄,而一冒頭,就見水底也是一片亂流激涌,到處都是爆炸衝擊形成的水泡和漩渦。
不用多說,剛纔甲賀衆在湖底下搞的場面太大,自然是把來自諸天的公司狗們,統統吸引到這新戰場來了。
現在外頭就正有七八人,和‘弟弟’在水中大戰。
不過你還別說,段克誠這傢伙還蠻強的。
這傢伙正像個魚雷一樣來回穿梭,掄着凱瑟琳之劍,以劍作刀,隨手就砍出無形的刀罡氣刃,在水池中斬出一道道火刃,逼得公司狗們四處閃避。
這倒不是公司狗們突然變弱了,是弟弟太強了。
雖然他現在用的也是李蟠的身體,但比起剛纔李蟠和人家廝殺,給砍得鮮血淋漓的慘狀,他就乾脆利落多了,遠遠得就一刀斬去,氣勢驚人,兇猛無匹,根本就無人敢擋。
逃得慢點直接就一刀兩斷,身首異處。而遠程射來的各種子彈光波,也是被他一刀一刀,毫不遵守物理規則得直接斬斷。
以至於打到後來,這些人與其說是在和弟弟廝殺,不如說是在圍着他記錄試驗數據,研究他砍出來這些刀光火刃,到底是甚麼玩意,甚麼成分,甚麼原理了。
李蟠大喊,“弟弟!別玩了!我叫你看着的人呢!”
血嬰隨手斬出一片刀光把衆人逼退,一個魚雷打挺飆過來,把身體擲還給他,手指水面。
“大哥!我被這羣屑小糾纏,只能先保你肉身!你家婆娘給她孃家人抓回去了!”
“我靠!坑爹嗎!”
李蟠大怒,一個魚躍跳出水面,果然遠遠看見血獸K被機械臂抓着,給軍用浮空車吊着飛走。而天上到處是往來交戰的軍用無人機和SMS,各式各樣各方勢力的軍用裝備,正噠噠噠biubiubiu得在千代田監獄廢墟上交戰廝殺。
爆炸聲,槍炮聲,建築倒塌的轟鳴聲,震耳欲聾,響徹天地。
煉獄啊……
這破地方,真特麼是無間煉獄啊……
李蟠咬着牙,緊緊握起拳頭。
忽然他反應過來,看向手中緊握的玉牌。
這玉牌正如黑洞漩渦一般,吸取他經脈中的道息,原本無字的羊脂玉牌上,正在一點一滴得,展現出一道符籙來。
血嬰探出頭來,“大哥!你發什麼呆呢!好多人瞄着你打呢!我追魂手都趕不過來了!”
李蟠下意識扭頭看他,“這是什麼符?”
血嬰看看李蟠的手,莫名其妙,“什麼什麼符?”
李蟠愣住了,“你也看不見?”
血嬰,“別提這個了大哥!我忽然心神不寧!只怕是你劫到了!快走!”
“我劫來……”
然後天忽然亮了,李蟠低頭看着水面上,那冉冉綻放,放出萬丈光芒的小太陽,彷彿有萬道金劍,從水面反射出來,直絞入他的雙瞳。
臥槽,又來……
都特麼第四次了……
不等李蟠有所反應,他也來不及有什麼反應了,忽得眼前一赤,那血嬰化作一卷紅巾,矇頭撲來,把李蟠整個人裹住了。
啊,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