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屬下寧願去死,也不願便宜他這等狗賊!”麝月驀然掏出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頸上,一副堅貞不屈的模樣。
一旁白蓮教匪見狀,不由也都跪拜在地,請求道:“舵主,這何瑾乃我教仇敵,以禮相待也便罷了,爲何還要這般縱容於他!舵主如若一意孤行,我等實在看不過眼!”
黃瑜善似乎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
畢竟是一舵的舵主,自不能違了衆怒。可他又一向自視清高,早就看不慣這些頭腦簡單、毫無謀略的草莽之徒,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一個能看上眼的何瑾,一下難以取捨起來。
而這時的何瑾,反應便很微妙。
他悠悠看了一眼那些佛女和白蓮教匪,不屑地開口道:“一個偏執的女瘋子,外加一羣沒腦子的傻子,也想創就真空世界偉業?”
“更有意思的是,一個個都將自己視作白蓮教的大人物,連最基本的尊卑都不懂,恃衆凌上。難怪白蓮教,如今不過一盤散沙。被我略施一番小計,便只能躲在這偏野山村苟延殘喘。”
“何瑾!......”麝月早就恨極了眼前這少年,可她怎麼都想不通,黃舵主爲何會那般偏袒於他!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此時黃瑜善聽了何瑾的話後,似乎有所觸動,更加蠻橫強硬地說道:“你們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舵主!今夜之事,就按何相公的吩咐來辦,違令者,關入幽閉房中!”
何瑾則立時肅目斂禮,對着黃瑜善一躬身,道:“黃舵主遠見卓識,在下期待明日之後,能與黃舵主促膝長談。”
黃瑜善此時也沒心情同何瑾客套,一臉慍怒地回道:“何相公,希望你莫讓本舵失望了纔好。否則,你知道下場會有多慘!”
何瑾聞言哈哈大笑,拎起酒壺,摟着柳清霜便向外走去。麝月被黃瑜善狠狠盯着,最終憤然起身,帶着何瑾走向了一間客房。
到了客房當中,何瑾二話不說,便開始對麝月動手動腳。
一旁的柳清霜見狀,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推何瑾道:“沒想到,你竟真是這等貪財好色之徒!剛與秀兒姐姐有了夫妻之實,到了此處還不忘縱情美色!”
渾身無力的何瑾,直接被柳清霜推了一個趔趄,跌倒在牀。
聞言後,他非但不惱,反而嘿嘿淫笑道:“柳姑娘,我也想不到,你這麼快就等不及了......還主動推我上牀,挺有調調兒的嘛。”
這一刻,柳清霜從未覺得何瑾如此噁心!
她轉向麝月,似乎想問一問,事情爲何會一下變成這樣。
可不料,麝月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何瑾。見何瑾眼神迷離不定,一副狂癲的模樣,額頭的汗水涔涔而下,轉瞬就溼透了衣衫。
下一刻,何瑾似乎想從牀上下來。
可腳一軟,便跌坐了下來。全身開始微微抽搐,手不停地扒着身上的衣服,嘴裡也發出細微的囈語。
麝月眯起眼睛,那把匕首豁然出現在手裡,握着匕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柳清霜見狀,不由驚呼失聲:“麝月,你這是要做什麼?”
可何瑾這會兒卻一點都不知道怕,反而還爬到了麝月的腳邊,抱着她的腿嘿嘿傻笑:“你們其實不知道,三等女人看臉,二等女人看胸,一等女人看腰臀。”
“可只有真正的老司機,才清楚女人有沒有味道,最主要是看腿.....嗯,這腿修長筆直、富有彈性,我可以玩一年都不膩......”
麝月聞言,登時條件反射般,厭惡地將何瑾踹了出去。
隨着這一踹,她眼神也眨動了一絲,鄙夷道:“現在殺了你,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也好,從此以後,你就當我們白蓮教的一條狗,好生來贖罪吧!”
何瑾卻恍若未覺,仍舊歪歪扭扭地向麝月爬去,嘴裡還嘀咕着道:“別走,別走啊......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跟你柳大家,好生快活去吧!”麝月冷冷一笑,一把將柳清霜推到何瑾面前,便匆匆地離開了。
而隨着麝月一走,柳清霜也看出來了,何瑾這是藥性發作了。
她不由趕緊上前,扶起何瑾焦急地問道:“何相公,何相公你這是怎麼了?”
何瑾迷離的雙眼卻猛地一亮,迅速起身走向房門前,聽動靜知麝月是真走遠了後。纔回到案桌前,抄起帶回來的酒壺,猛地就往肚子裡灌!
直到嗆得眼淚鼻涕都流出來時,他才找到了恭桶,猛地一拳捶在了自己的肚上。
緊接着就是一陣大吐特吐,看見那開始融化的綠色藥丸被吐出來後,他才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此時愣在一旁的柳清霜,才堪堪反應過來,又擔憂不已地湊到何瑾面前,道:“何相公,你,你剛纔都是裝的?”
“裝個屁啊......”何瑾感覺自己腦子疼死了,還伴有強烈的眩暈感。雖然藥丸大部分被吐了出來,但還是有一小部分被吸收了,不可能一點不適感都沒有。
然而,想到還有事未做,他還是掙扎着爬到了牀邊,對着柳清霜吩咐道:“搖它......”
“搖牀?”柳清霜根本看不懂何瑾的用意,訥訥問道:“搖牀做什麼?”
“當然是假裝在跟你,行那巫山雲雨之事啊!”
何瑾現在都有些厭煩女人了,平日無事時聰慧高傲地不行,關鍵時刻感性一上來,就成了傻子。
“外面有人看守着,就等我藥性發作呢。罌粟那東西本就有催情的作用,現在要是沒點動靜,他們鐵定會進來查看的。”
說罷,何瑾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你叫.牀的本事兒如何?整日廝混在妓院,水平應該很不錯吧?”
柳清霜氣得俏顏發白,恨不得麝月剛纔一匕首捅了何瑾。
可不料,何瑾卻面色一戾,小聲卻冷厲地恫嚇她道:“別使什麼名妓花魁的性子!此時生死攸關,你以爲黃瑜善要是發現我騙了他,會怎麼做!”
“而我一旦被他們殺了,你的下場......”說到這裡,他又故意鄙夷嘲諷地說道:“哼,你的下場估計會比我好點。至少,憑你的舞技和歌喉,成爲那幫子佛女的新一任領班,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何,何瑾你!.......”這是柳清霜第一次對何瑾直呼其名,面色也鐵青無比。
好在,這一番毫不留情羞辱,也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使得她聰明的智商又佔領了高地:“你不用如此嚇唬我,我也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保護我!”
“既然都知道,那還等什麼,叫啊!”何瑾有氣無力地搖着牀,催促道。
柳清霜則面紅耳赤,羞憤不已。她握緊了雙拳,才鼓起了勇氣,短促又尖利地叫了一聲兒。
何瑾一聽,登時搖頭不已:“你這是殺豬啊!不,挨宰的豬,叫的都比你好聽......”
“你,你!......”柳清霜簡直無地自容,氣得來了一句:“我不行,那你來啊!......”
“我來就我來!......身爲一代名妓,連這點兒騙男人的功夫都不會,真是的!......”何瑾也不客氣,抱怨一句後便捏起了嗓子,模仿起柳清霜剛纔的聲音,叫喚了起來。
柳清霜剛開始,還打算看他的笑話。可想不到,何瑾真是一位成熟的老司機,那聲音真叫一個逼真有節奏。
先是女人受驚時的緊張掙扎,隨即又是更加劇烈反抗的慘呼,緊接着就是一聲高亢後,漸漸地輕吟淺唱,綿綿不絕起來......
一時間,柳清霜瞪着好看的明眸,俏顏羞紅,都驚呆了:這,這樣一位優秀的少年郎,不去當兔爺兒,簡直埋沒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