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在嗎?”
陰暗的地牢內,殷劍鋒的聲音響了起來,帶着三分的沙啞。
“在,我還好。”
小小米的聲音也完全是沙啞的,地牢陰暗潮溼的環境十分的難熬。
“走。”地牢的牢門被打開,殷劍鋒被人帶了出去。小小米一個人在陰暗的地牢內,心理的擔憂讓她有點焦躁難安。
被推着向前走的殷劍鋒開始在心裡默默的思量,一個人走並不難,難得是要帶上小小米。
還有老二和老三。
但是老二和老三可能並不太需要他擔憂,他需要擔憂的,是那個小姑娘的命運。
天卦師的女兒,必將命運坎坷。
鐵門的聲音響起,殷劍鋒被鬆開手銬,一把推了進去。
摘下眼罩,殷劍鋒環顧四周,發現很多人都坐在遠處。都是一些不認識的面孔,但是其中有那個那天帶隊的領頭人。
“鬥獸?”環顧四周,殷劍鋒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這是一個巨大的鐵籠,鐵籠有兩個門口,另一個門口連接着一條長長的通道。而另一個門,有厚厚的鐵鏈鎖着。
通道綿長且幽暗,彷彿隨時會竄出一隻可怕的野獸,將殷劍鋒吃掉。但是殷劍鋒沒有怕,不僅不怕反而有點興奮,本身就是刀口舔血的人,怎麼會在乎死活。更何況,殷劍鋒對自己有信心。
其實鬥獸這種事,還是很常見的。在北齊,經常有一些有能力有本事而又整天蛋疼的人琢磨着一些玩法。而這種血腥的玩法起源於一百年前,一個北齊的貴族。漸漸地,這種遊戲被大衆所知,傳播於其他國家。但是其主要玩的人,還是大多數貴族子弟,亦或者將軍王爺。
“吼。”
幽深的通道傳來一聲獸吼,震耳欲聾。本來在躍躍欲試的殷劍鋒立刻專注起來。
“老虎嗎。”殷劍鋒喃喃自語,彎下腰,磨拳擦踵。
其實鬥獸這種事,存活率還是蠻低的。但是加不住其玩的人都是貴族權貴,有錢有勢之人。時間久了,難免有不怕死之人打這些權貴的主意,竟然還發展出了鬥獸師這樣一個職業。經過嚴格殘酷的訓練,就有了和野獸一博的能力。每次鬥獸過後,都可以贏得大筆的錢財。但是因爲其存活率竟然因爲事前訓練而大幅度提高,很多人並不滿意這種結果。所以還是有些人,利用自己的勢力,抓來一些外面的普通人,或者老百姓,來玩這種遊戲。
老虎緩緩的從通道走了進來,籠子的空間並不大,殷劍鋒立刻彎下腰,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但是讓殷劍鋒驚奇的是,老虎並沒有第一時間撲上來,而是好奇的轉動着腦袋,查看着四周。一步一步的,向着籠子邊緣走過去。
殷劍鋒也立刻動起腳步,挨着籠子的邊緣,與老虎在籠子裡轉着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老虎似乎是玩夠了,將目光放在殷劍鋒的身上。
一瞬間,殷劍鋒感覺自己的脊背酥麻的感覺直衝大腦。
“吼。”老虎低頭吼叫了一聲,瞬間向着殷劍鋒撲了過去。
殷劍鋒瞬間翻身,向着旁邊躲過去。
老虎落地,瞬間轉身再次的向着殷劍鋒撲了過去。剛剛起身的殷劍鋒瞬間一個彎腰,躲過了老虎這一次的撲擊。
被撲兩次的殷劍鋒並沒有再次等待老虎的第三次撲擊,而是圍繞着籠子快速的轉了起來。人的體力畢竟不如老虎,時間久了殷劍鋒若是脫力只有被老虎活活咬死這一條路。殷劍鋒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此刻他要主動出擊。
老虎隨着殷劍鋒的轉動,也在快速的轉着身,一人一虎就在這個牢籠內轉了起來。
“呵呵,不愧是殷劍鋒啊,名不虛傳。許多人在這個時候,早都死了吧。”
此時,觀戰臺上,一個人笑呵呵的說道。
“要不要我們來賭一賭吧,就賭他會不會死。”
“好啊,老劉啊,聽說你最近收到了一個西域美女。不如,我們就賭她如何?要是這位少俠死了,那個西域美女,就給我。要是她活着嗎,呵呵,我就把我手裡這塊天狼殘星給你。如何?”
“哈哈哈哈,好啊。”
觀戰臺被稱作老劉的人笑呵呵的答應着。
此時的觀戰臺一片祥和,但是身在牢籠內的殷劍鋒卻越來越急。
“吼。”
又是一陣低吼,但是這次吼的不是老虎,而是殷劍鋒。
曾經殷劍鋒聽過這樣一個說法,就是說在面對越兇的野獸時,你的獠牙若是比它更兇,吼聲更帶殺氣,它就會越害怕。很多野外遇見過野獸的人,都用這個辦法而逃生。
但是這個畢竟只是一個民間傳說,殷劍鋒也沒有得到真實的驗證。
對野獸吼,真的有用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殷劍鋒一個彎腰,向着老虎撲了過去。這一瞬間老虎也撲向殷劍鋒,一爪就抓破了殷劍鋒的肚子。
機會就在轉瞬間,殷劍鋒抱住老虎,瞬間抓住了老虎的雙腿,反向一拎就拎起了老虎,向着地面狠狠地摔了下去。
老虎嘭的一聲砸在地面上,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吼叫。
“好。”
突然地,站在觀戰臺的老劉站起身,大叫了一聲。隨即又發現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自己,尷尬的用手捂住了嘴,低聲的咳了咳,掩飾自己因爲過於激動而有的尷尬行爲。
“老劉啊,用不到這麼激動吧。”
老劉的行爲,惹得手拿天狼殘星的人臉色倒是有些難看。
“呵呵,一時激動了一下而已,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老劉再次的恢復了笑呵呵的笑容,和氣的說道。
殷劍鋒可不知道此時的觀戰臺有人給自己叫好,牢籠離觀戰臺畢竟隔得挺遠。
此時的殷劍鋒已經撲倒了老虎的身上,一拳向着老虎的頭上打了過去。
就在殷劍鋒向着老虎的頭上打過去第二拳的時候,老虎瞬間咬住了殷劍鋒的手臂。
“糟糕。”
殷劍鋒暗道一聲,手上傳來的劇痛讓他一時有點難以忍受。
在救小小米的時候,殷劍鋒的肚子就被箭矢射穿。剛纔又被老虎狠狠地抓了一下,此時又被咬住了手臂。舊傷未去,新傷又來。殷劍鋒此時已經有些痛得頭暈,眼前有些犯花。
“吼。”
老虎撕咬着殷劍鋒的手臂,瞬間帶下了一塊皮肉。鑽心的痛讓殷劍鋒有些失神。
“難道今天,我就要喪命在這裡了嗎?”
殷劍鋒苦笑着,咬着嘴脣。其實身逢亂世,對於殷劍鋒這樣的人來說,活着,反而很累。手染鮮血,不停殺戮,誰也不願意這樣活。
但是,真的要這樣死嗎?
殷劍鋒不知道,心理彷彿還有些不甘心。就在他救下小小米的那一刻,心裡彷彿有顆種子被悄悄地埋下。
殷劍鋒也不知道那顆種子叫什麼,但是那顆種子,讓他有了嚮往的衝動。彷彿活了二十幾年的人生,開始有了新的希望。
但是殷劍鋒還不知道的是,那個希望的來源,來源於他曾經的酒肉朋友,高長恭。
兩個人的生命,註定結下不解之緣。
只是,那又該經歷怎樣的劫難呢?殷劍鋒不知道,高長恭不知道,就連天卦師的女兒,小小米,也不知道。
此時的小小米,已經摘下了眼罩。
而綁在她身上的鐵鏈,此時也已經落到了地上。是什麼,讓這個小女孩有這樣的能力。脫下層層的束縛,站在這裡?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怎能擁有這樣的能力?
我不知道,我相信你也不知道。
“開始了嗎?”小小米的嘴角帶着微笑:“要小心啊,殷大哥。”
“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我們這樣一羣人啊,還沒有聚到一起,此時此刻,怎麼可以有人倒下呢?”
……
長恭呢?此時的高長恭呢?
“再見啦,凌凌。”此時的高長恭已經偷偷的走出了醫館,再次上路。
“我會回來的,凌凌。相信我,下次回來,我會變得更強,變得更加勇敢,擁有保護所有人的能力。”長恭忘不了木槿的離去,也忘不了對小小米的諾言。
“該去哪呢?”
長恭漫無目的走在街道上,再往前走,就要走出北齊了。
“要離開,北齊嗎?”長恭自言自語,四處張望着。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長恭心理有些慌慌的,不知道怎麼了。
“冷雁啊,你在哪啊?”
長恭擡起頭望着天空,心裡在無聲的想念。在離開親人之後,長恭才能感覺到自己對親人的想念與親情。在離開愛人之後,長恭才又感受到自己對於冷雁的心理那份炙熱的愛。
“別動,打劫,把錢拿出來。”就在長恭思念家人的時候,一道聲音在長恭身後響起,嚇了長恭一跳。
思念之心被打斷,長恭的怒火突然升起。
猛的,回身,一拳打了出去。
這一拳狠狠地打到了一個人的臉上。
“啊……”一聲慘叫響起,長恭一伸腳,就將前面的人拌倒壓在了身下。
“王八蛋。”
長恭再次一拳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