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哐噹一聲的打開,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站在了門口。
“劍鋒。”
這個人的嗓音沉穩,充滿了磁性與厚重。
兩個人四目相對的瞬間,都看到了重逢的喜悅。
男人的感情不需要太多話,殷劍鋒一個大步上前,抱住了壯漢。
“我需要你的幫助。”殷建峰緩緩的張口。
“好。”
沒有寒暄,沒有冷漠,沒有質疑與驚訝,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這一個字裡,代表了老三的冷漠,也代表了老三對於殷劍鋒無比的相信。
“好兄弟。”殷劍鋒眼眶微紅。
“那老二呢?”老三問了一句。
瞬時間,兩個人的眼睛裡爆發出了奇異的光芒。
…
鄴城。
臨行的車隊已經整裝待發,公孫冷雁坐在車裡,靜靜的出着神。
公孫冷雨站在車下,思念着長恭。
“小雨,上來,該出發了。”公孫冷雁喚了一聲。
“姐姐。”公孫冷雨答應了一聲。拉開了掛簾,踏上了馬車。
“姐姐,他會安全回來的嗎?他那麼傻,會不會死在外面啊?”公孫冷雨滿臉惆悵
“不會的。”公孫冷雁笑了笑:“你要相信他,也相信我們。我們的命運緊緊的牽連在一起,終會有一天再相見的。到時候,他一定會變得無比的強大。”
“嗯?”公孫冷雁一鍋了一下:“姐姐,平時到沒有見到你對誰這麼誇獎過,你對那個傻子倒是這麼有自信,你們不會是…”
“想什麼呢?”公孫冷雨腦袋被公孫冷雁狠狠地彈了一下:“我們,不可能的。”說着,腦海裡倒是開始浮現那張稚嫩的臉。
“就知道,嘻嘻嘻嘻嘻嘻嘻。”公孫冷雨摸了摸頭,神色像極了小孩子。
公孫冷雁的心卻略微的下沉。
“姐姐,怎麼啦?”公孫冷雨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事,走吧。”
“啓程。”外面的車伕高喊了一聲,車隊頓時緩緩的行駛了起來。
“公主,我們要大概兩個月,到達燕國。”
“叫我小姐。”
“是。”
“小姐,這一路不太平,您老實待在車裡。”
“不用你教我。”
“是。”
車伕點了點頭。
…
是夜。
“啊…………………”
一陣妻厲的慘叫劃破了長空,睡夢中的長恭,木槿,凌凌,瞬間被驚醒。
“吱呀”一聲,凌凌的房門被推開。
“木槿姐,高長恭,快醒醒。”
“木槿姐。”凌凌慌慌張張的跑向木槿的房間。
長恭推開房門,整個人還處於懵逼當中:“怎麼了凌凌?”
“有馬賊來了。”
“啊?”長恭愣了愣,一瞬間心臟砰砰的跳。之前長恭在深山裡,殺死過老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是老虎又有多少智慧呢?那和人,完全不在一個程度上。
“跟我走。”
凌凌大喊了一句。
這一瞬間,來不及遲疑。長恭跑去背住木槿,急忙跟着凌凌走。
火紅色的火焰燒紅了半邊天,長恭揹着木槿,突然就喪失了害怕的情緒。街外的慘叫響起,長恭的心臟跳了跳。忍住了衝出去的衝動,長恭抓在木槿腿上的手抓的更緊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長恭的異常,木槿的手後退抓住了長恭的肩膀。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胡鬧什麼。”長恭思緒有點出神,根本沒在意木槿說了什麼,直接一句話兇狠的懟了過去。
“死開。”
木槿的右手瞬間抓住了長恭的右手,五指用力一搓就掀了起來。
右腿落地,左腿勾住了長恭的左腿,直接將長恭放到在地,右手狠狠的壓住了長恭的肩膀。
“臥槽,擒拿術?”長恭心理哀嚎的同時忍不住吃驚。
凌凌回過頭看到長恭我與木槿的樣子,驚訝的叫了一聲:“木槿姐?”
不僅凌凌吃驚,長恭也吃驚。
木槿的身手強度着實嚇了長恭一跳,但是長恭的心,開始微微的有些心疼。
身逢亂世,他們每一個人,都只能各自戰鬥。
時代不允許他們弱小。
“別生氣了木槿姐,這個時候趕快走啊。”
凌凌有點着急的跺了跺腳:“高長恭,你做了什麼讓木槿姐生氣?”
“我?”長恭有點無語:“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不應該兇你的。”
長恭說完,木槿才放開了抓住長恭的手。
夜色下,凌凌看到木槿的臉色微微的發紅,似乎是害羞了的樣子。
“走吧?”
“凌凌,你父親呢?”長恭起身,突然覺着有點不對,問道。
凌凌的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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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也注意到了凌凌的臉色,剛想問話,前廳的門被狠狠地撞了開來。
“是個醫館,搜。”
“噓。”凌凌比了比手指:“跟我走。”
說着,貓下腰,放輕了腳步在前面一步一步的走着。
凌凌的腳步很輕,也很快。
長恭跟在後面,心臟開始砰砰砰的跳。
凌凌和長恭的動作很搞笑,唯獨木槿的動作輕鬆自如。
長恭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突破某一個界限,長恭的大腦“嗡”的一聲響了起來。
那是一把亮銀色的刀,持刀人是一個身材瘦小卻脊背挺拔的人。長恭看着他平靜而冷漠的眼睛,心理的寒涼越來越重。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就彷彿,那冷漠,似乎能冰凍到人心。
殺人如麻。
“要小心啊。”長恭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長恭很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長恭,高長恭。你在幹什麼呢?快走。”
長恭出神之際,前面的凌凌和木槿已經走了很遠。回過頭,凌凌和木槿正在看着自己。
不知道爲什麼,一股分別的情緒在心頭。
“這裡有人。”
秫秫落落的腳步聲響起,長恭擡起頭,火把的光芒照進了長恭的眼睛。
一個側翻身,長恭勉強的躲過了一刀。
這一下長恭算是下意識的行爲,直到回過神才冷汗直冒。心臟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站起身長恭開始發足狂奔。
“跑了,追。”
後面的馬賊舉着火把開始向長恭奔跑的方向追去,本來寬大的院子瞬間擁擠了起來。
“跑**呀,你當你是官兵啊。”心裡暗暗的道。
“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長恭的心裡開始跑火車。每次在性命垂危之際,都是長恭胡思亂想之時。
但是其實這又何嘗不好呢?恐懼總是在關鍵時刻讓人失誤丟命的罪魁禍首。
“咻。”
一支箭矢飛快的襲來,長恭在聽到聲音之際,下意識的撲倒在地。
箭矢射在了前面的牆上,倒地的長恭突然感覺自己衣服一緊,瞬間跌落了下去。
“噓。”凌凌的手捂在了長恭的嘴上,在長恭的耳邊說到。
“哪去了?人哪去了?這他媽都能跟丟,真他媽廢物。”
“這裡不會又有機關吧,找找看。”
長恭的臉色鐵青,心臟又開始加速。剛纔那個幻覺又開始出現,那個人一點一點的走近。
“你是誰?”長恭低喃了一句。
“我是你啊。”那個人擡起頭,邪惡的笑了笑。長恭看到,那個人長着和自己一樣的臉。
“要小心啊。”長恭的耳邊又想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叮?”一聲長刀碰撞的聲音響起,本來聚集在頭頂的人瞬間嘩啦啦啦啦的衝向了那個方向。
“木槿姐。”凌凌的臉色鐵青。
站了起來,長恭向着四處摸了摸:“怎麼出去?”
“出去?你瘋了?”
“你和木槿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走丟了?”長恭臉色焦急:“快把機關打開,我要出去。”
“你…”凌凌的聲音戛然而止。
長恭這才發現不對勁,黑夜中,凌凌的眼睛溼潤晶瑩。
這是一個什麼年代啊?戰亂年代,這不是自己那時的和平年代?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每個人都在膽戰心驚的活着。
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不怕?
就在剛剛,自己經歷性命危機的時候,長恭的心裡還有一點僥倖。可是,此時此刻,當那淚滴滑落的時候,那種身逢戰亂年代該有的緊張與珍惜,悄然降落在心理。
“對不起。”
長恭向前一步,緩緩的抱住了凌凌。可是長恭是一個男人,生不逢時亦逢時,本一腔熱血,怎會貪戀溫柔。
金戈鐵馬,征戰沙場,纔是他所想。
而現在,他只是想給這個女人,一點點的溫存。
“對不起。”長恭緩緩的說道,鬆開了凌凌的手臂,猛的拉開了機關。
“不………”
長恭翻身衝了出去,等出去後長恭才發現這機關是如此的簡單與神奇。
兩塊旋轉鐵板外加虛假的草坪。
說實話,看到那個虛假的草坪的那一瞬間。長恭真的愣住了。
這年代有這個東西?
我是不是穿越到了什麼平行世界?
對哦,這不是平行世界是什麼?自己所在的世界,歷史上的蘭陵王朝代哪有那麼多的亂七八糟的國家。
“木槿。”長恭開始在心理默唸。
熱血是支持長恭出來的原因,而那莫名的親切,纔是讓長恭敢出來的力量。
長恭的心臟又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似乎有種聲音在長恭心理緩慢的說着什麼?
新的人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