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恭再次的用力伸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終於恢復了一些力量。
長恭隨着那些乞丐的腳印再次的來到了城市裡,長恭有些心灰意冷。那些錢就不去找回來了,畢炎大哥給的錢還能支撐一段日子。
不過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長恭還真的沒有找到什麼掙錢的辦法。
長恭突然有些窘迫,就像從前面對生活的無力與捉襟見肘。
但,這些現在阻止不了長恭。
清晨的鳳凰城人來人往,整個城市都散發着勃勃的生機。以前的長恭不管在哪裡都沒有體驗過這樣的生機,這樣清新的空氣。所以長恭,極端的熱愛這種感覺。
“老闆,兩個包子。”
長恭來到一個攤販前看着香噴噴的包子一邊掏錢一邊留着口水,長恭拿出畢炎送的錢袋,準備付錢。
就在長恭剛剛一些錢在那裡準備數的時候,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撲在了長恭的身上,一把搶走了長恭的錢袋。長恭向左面回頭轉身,身後人的重心瞬間轉移到了長恭的右邊。
長恭極端的氣,背後的氣息長恭有些熟悉。長恭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老乞丐。
長恭伸手抓住了老乞丐抱在自己身上的雙手,想要將它拉下去,卻被老乞丐反手瞬間張脫開。長恭極端的驚異,不停地甩着自己的後背,雙手不停地去抓老乞丐的手。
老乞丐極端的靈活,不停地躲閃着。長恭想起那張滿是麻子的臉正趴在自己背上,心裡極端的噁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長恭感覺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心裡有些急躁。
“自己竟然奈何不了一個老乞丐?”長恭在驚詫老乞丐的身手的時候,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沒用。長恭深吸了一口氣,心一橫狠狠地向着地上到了過去。
長恭狠狠地摔倒在地,身後的乞丐瞬間沒影。
“媽的。”長恭用手錘了一下地面,急速的起身去追。
“欺人太甚?”長恭心裡想着,這個老乞丐先是裝可憐偷走了自己的錢,現在又來搶走了畢炎大哥送自己的錢。長恭深深地體會到了被人欺辱的痛,那是長恭兩世爲人忘不了的心結。長恭此時心裡的戾氣已經被深深地勾引了出來。
老乞丐的身影極端的靈活,在人羣中左衝右突幾乎都不碰到任何人的躲過別人。而長恭就不一樣了,因爲速度慢被越拉越遠。
可是長恭沒有放棄,不僅是因爲心裡的不甘,也是因爲錢再丟失,自己就窮途末路了。
不知道拐過了幾條街,穿過了多少人羣,老乞丐的速度越來越快,長恭卻越來越慢。
長恭停了下來,雙手拄着膝蓋氣喘吁吁。長恭心裡突然有些質疑自己,這個老乞丐如此的厲害,自己真的能奪回丟失的錢嗎?如果自己真的追到了,自己可以爲了自己心中的怒氣做任何事,自己又要做什麼呢?
長恭喘了喘氣,開始緩步向前走着。老乞丐早就不見了身影,長恭只是在無聊的宣泄着自己的內心的情緒。
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長恭有些垂頭喪氣。
兩世爲人,長恭以爲自己已經擺脫了前世的一切,那些憤恨無能,陰霾自卑。歲月積攢下的,只有負面與骯髒。只是現在,長恭感覺一切依舊沒有離自己遠去。
長恭摸了摸身後,沉重的匕首別在那裡。長恭將他拔了出來,眼神死死的盯着匕首的尖端。
這是第幾次了?有手有腳,身體健康,我們比太多的人幸運。可是沉重的枷鎖與包袱依舊揹負在身,面對世界只有抱恨和無奈。
長恭的手攥的緊緊的,匕首尖離自己的眼睛越來越近。
“快了,就快了。”長恭感覺自己開始走神,一股奇怪的情緒迴盪在心間。長恭感覺世間熟悉又陌生“這是自己所熟知的世界嗎?別拉我,別拉我,我就要來了。”
“如果僅僅是這樣你就打算結束的話,那麼算我看錯人。”
就在長恭的大腦已經開始混沌不清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拉住了長恭的手腕。長恭擡起頭,那個老乞丐正一臉嚴肅的站在自己身前看着自己。
老乞丐的臉極端的嚴肅,沒了蒼老無助與一些莫名的表情。長恭看着那張臉,竟然感覺有些帥氣。
“帥氣?”也許不可以這麼說,但是長恭看到那張臉,竟然一點也不覺着噁心。
也許人生在世人的美醜本來就與外表無關。
長恭很想問問“看錯人”是什麼意思,但是剛剛回過神長恭的心神還是有些激盪。長恭愣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怎樣說。
老乞丐鬆開了長恭的手,轉身就走。
走出幾步之後,也許是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長恭看着老乞丐的身影,兩個錢袋從老乞丐身前飛了出來,落在了長恭的腳邊。
長恭站起身,撿起錢袋愣了愣。長恭看着老乞丐熟悉的背影,伸手欲說些什麼。
老乞丐揮了揮手,沒有再停留的就走了。
長恭愣在原地,望着手裡的錢袋發着呆。失而復得沒有讓長恭有什麼喜悅的心情,反而心裡更加的複雜了。
長恭始終是那個長恭,膽小懦弱自卑的長恭。父母給了自己一個英雄蘭陵王的名字,可自己並沒有蘭陵王的勇氣與實力。
長恭也是慌慌張張的走過這些年,期待好運的降臨。可是長恭,從來沒有想過要靠自己的努力獲得什麼,要靠自己痛苦的蛻變獲得什麼。不是長恭懶惰不作爲,只是長恭不相信自己。長恭攥了攥自己手裡的錢袋,慢慢的向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回到剛纔的位置,長恭掏出了錢袋,準備付錢。
打開錢袋的一瞬間,長恭愣了愣。長恭從錢袋裡面翻出了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大字。
“今晚城北,等你四時。”
長恭識別的有些困難,但覺着應該差不多。這個年代的楷字長恭認得很勉強,更何況這字跡寫的歪歪扭扭,辨識度十分的困難。
拿了包子,長恭一邊啃着一邊在路上垂頭喪氣的走着。
“這個老乞丐什麼意思?”今天看他的種種表現,好像是想要收自己爲徒的樣子。可是他又能教自己什麼呢?
長恭想象不出有別的什麼原因,但是長恭的心裡有些牴觸。
長恭在牴觸什麼呢?長恭也不知道自己在牴觸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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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府邸。
公孫冷雁坐在涼亭內優雅的喝着茶,早上的清風還是蠻醒人的。
一道身影在涼亭外緩緩閃現,這道身影閃現的極爲詭異,若是仔細看的話,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現在那裡。
這道身影一出現,就單漆跪倒在地。
“說。”公孫冷雁拿起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茶盞裡的差,淡淡的說道。
“目標已經到了鳳凰城,被一個老乞丐偷了錢。今早老乞丐又把錢還了回去,這個老乞丐行蹤詭異,身手不凡,我們正在調查其來歷。”
“嗯嗯,下去吧。”公孫冷雁點了點頭。
跪在地面的身影沒有動。
“還有什麼事?”公孫冷雁的眼神瞬間變冷。
“公主,別忘了我們的目的,不要------”
公孫冷雁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無比,手裡的茶盞瞬間被公孫冷雁拋出手。茶盞飛落到跪在地上的身影的頭上,歲落在地。茶水撒了半邊臉。
“要你多管閒事。”
“是,屬下退下了。”跪地的身影緩緩地消失。
公孫冷雁胸口起伏,腦海裡亂亂的。少年的那句“長夜漫漫,與君共飲”迴盪在腦海。公孫冷雁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個少年彷彿成爲了逆鱗,誰也碰不得。
“姐姐這是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
就在公孫冷雁在哪裡還在想着這件事的時候,公孫冷雨緩緩地從園子外面走了進來。
公孫冷雨今天依舊是一身男裝,步履穩健看的公孫冷雁皺了皺眉。
“你又出去亂跑了?”公孫冷雁對於自己的妹妹也是有些無奈,自己的這個妹妹不愛胭脂粉黛偏愛打架鬧事。不過這樣也極端的吸引了外人對於他們的眼球與注意力。
公孫冷雨來到公孫冷雁面前做了下來,爲自己到了一杯茶。
“近侍衛又惹你生氣了?”公孫冷雨剛剛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地面的茶盞,瞬間就猜到了原委。倒不是公孫冷雨聰明,只是這個時間,自己的姐姐從來不讓別人打擾。
公孫冷雁搖了搖頭:“沒事。”
在面對自己的妹妹的時候,公孫冷雁纔算是一個女人。
“對了,你最近跑進跑出的,都在忙些什麼?”公孫冷雁有些好奇的問道,語氣很是隨意。也只有跟自己妹妹說話的時候,公孫冷雁纔會用這種家常的口氣。
公孫冷雁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妹妹再幹些什麼,但是自己的親人之間的事公孫冷雁習慣親自說出口。
“我在幹些什麼,姐姐難道不知道嗎?”公孫冷雨忍不住冷笑。
“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公孫冷雁忍不住驚訝。
“沒意思,再讓人監視我,我就剁掉他的腿挖出他的眼睛。”
公孫冷雁知道這是妹妹的氣話,但也知道自己的妹妹有能力做到。
“哎。”身後一聲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