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榮喜陪着笑臉,將好友拉回座位,一邊別過臉,狠狠的瞪着另一邊的弟弟。
司徒榮享一把年紀到底沒有真的活到狗身上,他只是性子有點急躁,腦子並沒有毛病,連忙低聲下氣的向馬歡權道歉,發誓賭咒,纔算是終於讓他給消了氣。
“我再告誡你們一次,這不是開玩笑,對於楊先生,你們必須保持最高的尊重和禮儀。你們要是跟他發生了任何衝突,不管事情原委,我們馬家都肯定不是站在你們這一邊的。這個一定要記住了!”
馬歡權拿出手機,在撥打出去之前,又一次鄭重的說道。
司徒榮喜兄弟雖然到現在還是對楊先生和他跟馬家的關係一頭霧水,不過絲毫不影響他們理解馬歡權所擺出來的態度,心中震驚,口中卻是一疊聲的答應。
就當他老佛爺一樣供着好了,又不是供一輩子,有什麼大不了的。
成功的商人都不可能爲了面子而鬥氣,他們最重視的始終還是利益,是結果。
能夠治好老太太,那一切好說;要是不行的話……
嗯,好像司徒家也做不了什麼。
司徒兄弟驚覺自己的無力,另一邊,馬歡權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穩定情緒,帶着朝聖般的肅穆,按下了電話。
“喂~歡權?”走出機場的楊永輝,剛剛坐上早就安排好的車子後座。
身旁是趙書瑤,前面副駕駛上是馬歡強,開車的是馬家忠心耿耿的心腹,楊永輝也就不需要避諱,直呼其名。
“好的……既然服下了回光藥丸,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剛好也在山南省……一切等我到了再說。”
簡單通話後,楊永輝掛斷電話,吩咐轉換目的地。
“楊先生,是我二哥的電話?”馬歡強跟楊永輝混熟了,知道他性子隨和,不像開始的時候那麼拘束,稍稍“八卦”一下也無妨,還可以增進感情。
“嗯,司徒家一位老人病重,過去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楊永輝主要是解釋給趙書瑤聽。
趙書瑤好奇:“人家老人病重不送醫院,找你過去幹嘛?幫忙驅邪捉鬼嗎?”
馬歡強抓住機會就拍馬屁:“趙小姐有所不知,楊先生本領高強,無所不能,什麼問題都難不倒他的。”
“你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楊永輝翻了個白眼。
馬歡強連忙道:“不敢。”
“連了解都不敢瞭解,以後怎麼幫我做事。”楊永輝佯怒。
馬歡強裝出一張苦瓜臉:“不敢不瞭解,是不敢不瞭解……”
趙書瑤擡手打了一下楊永輝手臂,後者才放過了裝可憐的馬董事長。
“你難道忘記了,我有段時間可是在茂琴市第一人民醫院上班,正兒八經的坐堂出診,當過醫生的。”
“忘記倒是沒有,不過你一會兒風水先生,一會兒拍電影,一會兒又當教官,現在又告訴我說當醫生,我都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楊永輝想想自己豐富的人生經歷,不由得先汗一個。
“當然都是真的,我還有醫師資格證書和醫師執業證書呢,你要不要看看?”
“好啊,拿來看看!”
“……呃,放家裡,忘記帶了。”
“嗤!”
既然辭職回家,那些個證書自然不會隨身攜帶。趙書瑤倒是沒有懷疑楊永輝,她偎依在他肩膀上,有點小小的擔心。
就算楊永輝的資格是真的,但以他的年紀,還有“興趣廣泛”的經歷,醫術恐怕也高不到哪裡去吧。
那個司徒家跟馬家相交,權勢財力應該可以想象到了哪個層次,什麼樣的好醫生請不到?
電話打到了楊永輝這裡,也就說明了司徒家已經嘗試過大醫院、專家名醫而沒有效果。那楊永輝能行嗎?
趙書瑤一邊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像馬歡強說的那樣無所不能,另一方面,理智又告訴她這是一個奢望,不大可能實現。
一行五輛車子快速而平穩的在馬路上飛馳,帶着趙書瑤的小小糾結心思,朝着司徒家的方向前進。
德能州的路況還不錯,遠遠不像京城、魔都等國際化大城市那麼擁堵。馬歡強找來的幾個心腹車技了得,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車子就已經平穩的停在了司徒家大門口。
司徒榮喜、司徒榮享和馬歡權三位大佬已經早早站在了門口,等候多時了。
司徒榮喜正在跟自己急性子的弟弟最後鄭重的交代,免得他什麼時候一下子忍耐不住,衝撞了這位神秘的楊先生。
回過頭,臉上掛上一副熱情笑容,還沒跨出一步,身邊嗖的一下,一個人影像脫繮的野馬一樣衝了出去。
“楊先生,辛苦您了!”
馬歡權五十多歲的人了,養尊處優,哪怕面對華國最頂端那有數幾個人,姿態可以放低,但也僅僅只是姿態放低而已。
但現在那矯健的動作,如同二十來歲的小夥子。
拉門、雙腿併攏、彎腰鞠躬……一整套動作下來,猶如行雲流水一般。
最讓司徒兄弟驚掉下巴的,是他的表情。
恭敬謙卑,發自內心。
就好像,那是他的主人。而京城馬家二當家,京城某部門二把手統統都是虛名,不能遮蓋他是主人忠實僕人的真實身份。
司徒兄弟這一刻大腦有着短暫的當機故障,對於剛纔馬歡權的告誡,有了更加直觀的認識。
“楊先生,歡迎您!”
由於太過於驚詫,司徒榮喜恢復過來之後,都不知道該對這個年輕人說什麼纔好,最後只蹦出乾巴巴的一句歡迎詞。
好在,楊先生似乎並沒有在意。
“司徒先生是吧,不用客氣。老太太在哪裡?咱們先給病人看病,再說其他。”
“……那麻煩楊先生了,請跟我來。”
司徒榮喜微微愣了下,連忙前頭帶路。
楊先生一來到就先問病人,沒有半點架子,出乎意料。讓司徒榮喜愕然之餘,心中欣喜,對楊先生好感陡生。
司徒榮享受了告誡,半句話不敢多說,生怕說多錯多。默默的跟在大哥身後,眼睛盯着腳下。
楊永輝拉着趙書瑤的小手,在古典園林風格的亭閣樓舍穿行。
馬歡強、馬歡權以及小字輩的馬學成落在最後,不敢與楊永輝並肩。
至於其他隨從人員,都留在原處,沒有讓他們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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