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天格再次舒醒的時候,王天格已經不在拘留所了。王天格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地方。沒有人告訴他到了哪裡。但毫無疑問的是,這裡肯定不是好地方。
因爲,這裡是監獄,關人的監獄。而王天格,是一個犯人,一個強矸犯。王天格莫明其妙的就從一個在校優等生,變成了在押犯。
wωω ◆ttκΛ n ◆c o
王天格的父母還想爲王天格上訴,但王天格已經十分的清楚明瞭,即使上訴到天上去,恐怕王天格還是有罪。原因很簡單,因爲受害人直指王天格就是強矸自己的人。
鐵一般的事實,還有鐵一般的罪證。強矸罪,加污告罪,數罪併罰,沒有個十年八年,恐怕還下不來。現在判了三年,還算是從輕判決的。
王天格覺得有點後悔,如果當初自己不到公安局去報案的話,今天的事情或許也就不會是這樣的了。
王天格始終不明白,張玲爲什麼要反咬一口。爲什麼要指證自己是強矸她的人。輪矸她的人,是黃道他們,自己並沒有參與,自己也沒有強矸過張玲。張玲是不是被傷害的太深了,以至於行兇者是誰都搞不清楚了?
她產生了錯覺?幻覺?
但王天格又覺得不太可能,張玲在法庭上所說的話,即清楚,又明白,思路清晰,不像是一個有幻覺的人。那麼,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呢?她難道是在怪自己嗎?
她在法庭上承認對自己有好感,而且還願意做自己的女朋友。可是,當她在被人欺負的時候,自己卻袖手旁觀,她是在責怪自己嗎?但不管責怪與否,那也要將輪矸她的這夥流氓繩之以法才行啊。
王天格越想頭越痛。
王天格很想找一個機會去找張玲當面對質。可是,這個當面對質的機會,恐怕要等到三年以後了。三年,三年,1095天,一千多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段青春。這段青春,恐怕要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渡過了。
王天格今年十七歲,三年後,二十歲。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在王天格的人生之路上,將永遠的留下了一個強矸犯的罪名。
明年就要高考了,辛苦準備了這麼多年,就是爲了高考,可是,高考,恐怕永遠和王天格絕緣了。
誰會讓一個強矸犯來讀大學呢?這是不可能的。不現實的。
不要說大學文憑了,就算是高中文憑,王天格都拿不到了。這輩子王天格恐怕就只有初中學歷了。在如今這個年頭,沒有文憑,沒有學業,那就沒有事業。難道自己的人生之路真得就走到了盡頭嗎?
自己的一生,就這樣被毀了?被一個女人毀了?
不,不應該是被這個女人毀的,應該是被自己的膽小懦弱給毀了的。王天格痛苦的反醒着。
如果當初一看到黃道等人對張玲施暴,自己就馬上勇於站出來與他們抗爭的話,那麼,張玲也就不會被人欺負了。即使自己被他們打個遍體鱗傷,但至少可以保住張玲的清白。可以博得一個英雄救美的美名。說不定還真得可以抱得美人歸。名利雙收。
但可惜,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這麼多的如果,假如。
時間無法倒流,發生過的事情,再也無法回頭重做。大錯已鑄成,就只有自己獨自品嚐惡果。
王天格被剃成了一個光頭,手上拿着一張紙牌,紙牌上有一個編號,4587,拍了幾張身份照,就被帶進了牢房內。王天格領了一個臉盆,臉盆裡放了幾件新的獄衣,褲子,一個牙杯,一支牙刷,一支牙膏,還有一卷衛生紙。
除了這些,別無它物。
這就是監獄生活?
王天格被帶到了一名教官模樣的獄警跟前。
“新來的?”教官問道。
教官個子很大,看上去非常強壯。王天格也算強壯了,但跟他比起來,相差四五個數量級。官非常強壯,但並不兇惡,沒有陳警官那麼兇狠。
他一眼看上去,就像那種特種兵一樣的人物。他根本就不需要像陳警官那種人一樣,靠發威才能讓人害怕。他只需要輕聲細語的問你,你就會覺得十分害怕。
“是的,”王天格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嗯,犯了什麼事?”
“強矸,污告。”
“呵呵,”教官神秘的笑了笑,王天格真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
“強矸犯在這裡的日子可不好過啊。”教官說道。原來如此。
王天格也明白這一點,在監獄裡,最讓人看得起的人,是那種殺人無數的殺人狂,最讓人看不起的,就是他這種強矸犯。
強矸犯在監獄裡,是三天兩頭被人毆打的對象。
“我姓高,是你們的教官,從今天起,你就歸我管,你的編號是4587,以後我就叫你4587,我讓你去東,你就去東,讓你去西,你就去西,聽明白了嗎?”高教官隨口說道。
“明白。”
“很好,我現在帶你去你的牢房,跟我來。”高教官說道。
王天格只能跟在高教官的屁股後面,王天格明白,既然犯事來到了這裡,這裡的任何人都不能得罪。
王天格跟着高教官,走向那個自己將在這裡待三年的牢房。
過道上的所有房間都是鐵柵欄門,一見有新人進來了,不少人湊到鐵門邊來觀望。
王天格瞟了一眼,這些人的年紀都不大,從十四五六,到十六七八的樣子。
“你就住這裡好了,這裡還有一個空位。”高教官說道。
“好的,謝謝。”王天格立即應道。
“哈哈哈,嗎的,還謝謝呢?有點文化的啊?”高教官笑道。
高教官打開門,走了進去,王天格跟在了後面。
房間很小,比學校裡的寢室略大一點,六張高低輔排列的很緊。
學校寢室裡只住八個人,這裡卻住了十二個人。
除了這個房間外,裡面還有一個小房間,是一個洗手間。
這個房間已經住滿了十一個人,只有一個空位,靠近洗手間的一個下輔。
王天格十分清楚,監獄裡的等級制度非常明顯的,越靠近窗的犯人,級別越高,而靠近洗手間的犯人,級別最低。
自己是新來的,只能睡這裡了。
牀位上堆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有報紙,菸頭,臉盆,草蓆上還有很多的腳印。
“收拾一下,這是新來的,你們相處的友好一點,聽到了嗎?”高教官對裡面的人輕聲說了一下。
整個牢房內所有的人都點了一下頭,馬上就有幾個人過來整理了一下牀位。
這個高教官非常有威信,別人都很怕他。
“今天也不早了,你先住下吧,明天我再教你這裡的規矩,明白?”高教官對王天格說道。
“明白了。”王天格應了一聲。
高教官轉身走了牢房。
“哐”的一聲,鎖上了。一陣響亮的腳步聲在走廊上漸漸遠去。
王天格把牀上的雜物,都放到了牀下,拿起一塊非常骯髒的抹布,擦了擦草蓆,理了一下牀位上一牀髒得不再髒的被子。王天格剛被自己的臉盆放到牀上,突然。
“平,”的一聲,不知道哪裡飛來一腳,將王天格的臉盆徑直踢得飛了出去。
“你?”王天格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