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被殺了?
李放放拿着資料的雙手僵在半空,難以置信道:“這、這我們已經防範的很嚴密了呀!是今天的事麼……”
“剛接到報案,暫不清楚。”
何曉麗轉身拿過裝備,嚴肅地說道:“而且,這次是兩個……通知技術組,另外聯繫還在外面巡邏的人,準備前往沿河路嚴家小區!”
“沿河路?哪裡是三局的轄區啊!”李放放恍然說道。
何曉麗斷然道:“別管那麼多了,這件案子已經不是轄區所能限制的了,立即行動吧!”
“明白!”
旋即,肖然前往還在忙碌的技術區,通告準備出現場,李放放則去聯繫還撒在外面的巡邏隊。
“不是吧,又死人!”
聽聞這個消息,這些天忙碌地有些神形黯然的張磊苦着臉說道:“不是加強巡邏力度了麼?”
看着張磊乾裂的嘴脣,肖然摸出兩個橘子遞了過去:“巡邏力度很大,但市裡近千萬人,不可能每一個人身邊都跟着人保護啊。”
張磊將橘子皮丟進垃圾桶,點着頭道:“也是……這些天忙迷糊了。”
說完,拿起裝備跟上了準備出發的大部隊。
一行人奔到樓下,只見一隊和二隊的專案組成員正蓄勢待發,薛青霞帶着餘雨和秦法醫也拎着法醫箱匆匆上車。
“擠一擠,那邊沒位子了。”餘雨將手裡的工具放進後備箱裡,不由分說地擠到了肖然身邊。
李放放啓動警車:“坐好啊,走了!”
“你們法醫科這些天忙什麼?”
看着拄着下巴望着車窗外沉思地餘雨,肖然開口打破了車裡的寂靜。
“還能忙什麼,各種檢驗分析……最多的就是研究範昌傑和樑大會的屍檢報告,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完善你們需要的證據鏈。”餘雨說道。
肖然點了點頭,有些遺憾道:“可惜,還是讓他完成了目的。”
一路疾馳,一行人來到了沿河路的嚴家小區1棟2單元樓。
聽聞小區裡死了人,單元樓下已經聚集了一大堆等着看熱鬧的羣衆,但由於樓道口已經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線,所以只能聚作一團,議論紛紛。
出示證件之後,肖然跟着衆人進入了2單元樓。
事發現場是在2樓的204室,根據路上剛得到的消息,不出所料,遇害的果然是一對情侶。
領導不公,口舌爭論,因情生恨。
假設猜測沒有出現偏差的話,兇手已經完美複製了15年前的舊案。
此時,肖然心中已然明朗,他現在所需要知道的,就是這對情侶到底與汪淨沙產生過怎樣的糾葛。
來到現場,三局的同事們已經在進行初期勘察了。
雷大隊與三局的李大隊在走廊裡站着,面青凝重,似乎在說着什麼。
肖然從李大隊長身邊走過的時候,隱約聽到李大隊長說道:“……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你們那邊範昌傑的事調查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臨門一腳的事了。”雷大隊波瀾不驚地說道。
李大隊長頓時喜道:“那我們這可就沾你們的光了,幫我們省了很大的力氣啊!”
“嗯嗯。”雷大隊抽着煙,鎖着眉頭沒細說。
肖然聽着兩人對話,不禁揚了揚嘴角,他們查到汪淨沙的事都還沒來得及和雷大隊說呢,專案組大多數人到現在還一片混亂,朝那臨門一腳去?
很顯然,雷大隊這麼說純粹是不能丟了顏面。
“哎,過來,你小子笑什麼笑!”
剛走兩步,肖然便被雷康叫了過去,肖然也沒想到,他就稍稍揚了揚嘴角,怎麼就被雷康看到了。
“沒,我就是有了點思路,高興。”肖然連忙說道。
“哦。”
雷康看了看站的筆直的肖然,眼中一陣光芒閃過:“那你趕緊去查吧,別愣着。”
“是。”肖然應道,連忙去領了鞋套,跟着進了現場。
“哎,老雷,你這糟老頭壞的很吶。”
李大隊瞅瞅跑掉的肖然,笑看着雷大隊調侃道:“肖然有思路你怎麼不讓他說啊,還是怕我聽了,趕在你們前頭搶功勞?”
“沒啊,現在聯合辦案,分什麼你我,對吧……”
雷大隊擺着手道,但神情深處分明就是在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204室內人頭攢動。
經過初期調查,肖然瞭解到這對情侶中,男的叫佟技學,28歲,女的叫蔣雯,27歲。
現場一如樑大會的案發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痕跡,根據樑大會的情況判斷,兇手應該是故技重施,使用了類似乙醚的快速致暈藥劑。
肖然進入現場時,兩人的屍體還沒有被移動,現場法醫正圍着兩具屍體做初步屍檢。
可以看到,這對情侶都是被綁成‘之’字,互相背對着跪坐在客廳裡,如同十五年前一樣,致命傷均在脖頸處,被幹淨利落地一刀捅穿了咽喉。
看着客廳前後牆上斑駁的血跡,肖然能夠想象,當兇手把刀從兩人的脖子中抽出的時候,急速噴涌而出地鮮血中,充斥着多麼強烈的死亡氣息。
一名同事從肖然身邊走過,搖着頭,小聲嘀咕道:“特麼的,看着都疼。”
肖然點了點頭,看着那外翻的傷口,以及死者半睜着地空洞眼睛,真是無法想像,他們在死亡之前是否回覆過意識,看到這絕望的一幕。
“……死者死亡時間約爲18個小時左右,初步判斷被害時間應在昨晚10到11點之間。”
現場法醫不斷說着屍檢情況,旁邊的人則迅速記錄:“……從傷口判斷,兇器應爲匕首之類,刀背寬度5毫米,刀寬5釐米,刀長約在25釐米左右,不像是制式刀具。”
“自制的,與紹市樑大會案的應該是同一柄刀具。”
薛青霞戴上手套,避開兩具屍體下的血泊,蹲下身說道:“應該也是吸入了乙醚類物質,你們可以再做下理化檢驗。”
“好的。”三局的法醫人員點頭道。
肖然抱着胳膊站在客廳裡,看着忙碌的衆人。
從刀具上看,殺死佟技學與蔣雯的應該就是一把刀具。
如果所料不差,兇手的確是汪淨沙的話,顯然,他從紹市回返的時候,一定不是通過公共交通系統,不然這柄自制刀具不可能通過安檢。
不過,肖然現在關心的不是現場留下了什麼痕跡。
他現在最想搞清楚的,是這兩人與汪淨沙之間到底有過怎樣不爲人知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