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泰來的怒罵聲響徹街頭。
他的斷臂處,血肉迅速消融。
消融的血肉化作血水滴落在馬路上,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響,將柏油路面都腐蝕出了一個個小坑。
“啊這……”
江河蚌住了。
他撓了撓後腦勺,很是尷尬,有些不太好意思。
可身爲男人……
哪能當衆服軟?
江河硬着頭皮,回懟道:
“不就是個蝕骨穿心液嗎?我忘了不行嗎?”
“你叫喚個啥?”
“雖說你是天魔教的走狗……可畢竟也曾是一位受人敬仰的武道宗師!”
“腦袋掉了才碗大個疤,你不過是斷了一條手臂而已,就當街罵髒話,這成何體統?”
“你……”
方泰來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一旁,一衆武道管理局執法隊的“黑風衣”人都傻了。
周隊長上前一步,手指連點,如法炮製,想要再度封住方泰來的穴位經脈,以阻止“蝕骨穿心液”的迅速蔓延,只可惜……效果似乎不是很大!
方泰來本就赤着上身。
肉眼可見,那毒素在他的皮膚下呈現出一種烏黑色迅速向着心口蔓延而去。
方泰來的臉色,也變得烏黑。
他雙目通紅無比,死死盯着江河,眼底的憤怒宛若烈焰燃燒,緊咬着牙關,沙啞道:“江河,沒想到我奔雷手方泰來竟會栽在你這個神經病手上!”
“身中邪毒,卻能逆境崛起,短短兩年時間,將肉身修煉到了你這個層次,的確非常人能比!”
“你若是裝瘋賣傻,繼續隱藏還好。”
“可你卻選擇了暴露……今日之後,我聖教高層定會注意到你!”
“聖教絕不會允許大夏再出現第二個夏侯武……你將要面對的,會是聖教無窮無盡的暗殺!”
方泰來仰天大笑!
他的手臂,已經徹底消融,甚至連脖頸處都開始冒血水。
蝕骨穿心液的毒素,令他的心口徹底變成了一片烏黑色。
下一刻。
那一片烏黑之中,一點赤色爆發。
那股赤色就彷彿烈焰一般,迅速蔓延至方泰來全身,將他的生機燃燒殆盡,就連蝕骨穿心液的毒素,似乎都被焚燒殆盡了!
方泰來的屍體重重跌落在地,口鼻之中,有黑煙冒出。
死狀……
極慘!
“叮!”
“你擊殺了一名武者,力量+70kg。”
江河嚇了一跳。
後退兩步,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有種想吐的感覺!
經常殺人的兄弟們應該都知道……
第一次殺人後,在那種情緒緊張的環境下可能沒什麼感覺。
可一旦冷靜下來,必然會有一些反應或者反射,如噁心、嘔吐等症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江河問道:“這什麼情況?蝕骨穿心液還有這種效果?”
“烈火劍氣!”
周隊長長嘆一聲,道:“不愧是二十年前就名動西夏的烈火劍……這才突破到宗師境,僅一道劍氣就有如此威力,怪不得上邊那麼重視他們。”
江河恍然。
原來牛逼的不是四哥,是三哥!
本來。
方泰來就被那一道烈火劍氣折磨的夠嗆。
今天又受了這麼多折磨。
當蝕骨穿心毒素侵入心脈後,那一道烈火劍氣便再也無法壓制,
在他體內徹底的爆發了開來!
看着地上的屍體。
那位周隊長嘆息一聲,道:“將屍體帶回局裡,通知執法隊其他人,對奔雷武館進行封鎖……所有奔雷武館弟子,所有與方泰來走的近的人,都得給我仔仔細細的調查一遍!”
又看了一眼路上已經擁堵的不成樣子的交通,周隊長又道:“再通知一聲交警隊,讓他們派人過來維持一下交通。”
囑咐完一切。
周隊長這纔看向江河,伸出手,笑道:“江先生你好,認識一下……我是吳城武道管理局執法隊大隊長周通。”
“周隊長好。”
江河連忙伸出手,問道:“周隊長,方泰來之前說,要將他的所有資產都送給我……這事兒作數不?”
“方泰來的前提,是你能幫他解毒。”
周通道:“按照規矩,方泰來既是天魔教的人,那他的所有資產都有充公。”
可惜了!
江河暗暗惋惜。
方泰來經營奔雷武館多年,自身又踏入了宗師之境,資產一定不少。
早知道就換個刀砍了!
見江河神色黯然,周通又道:“不過江先生你識破了方泰來的身份,這是大功一件,我會向上邊申請,對江先生進行嘉獎的。”
江河一聽。
頓時來了精神。
“獎啥?”
“500塊外加小錦旗我可不要!”
江河道:“一位潛伏在城內的武道宗師……其危害無可估量,我聽說天魔教的護法神將一般也就是宗師境,武道管理局好像有針對天魔教護法神將的懸賞,殺一位護法神將,是5000萬?”
“確有此事……不過比起金錢來,江先生更加需要的或許是修煉資源。”
周通道:“江先生走的是純粹的煉體路線吧?我們武道管理局有一些針對煉體武者的資源,有錢不一定買得到!”
“哦?”
江河目光微動。
自己要錢。
無非是爲了買【大聖拳】。
【大聖拳】的第一冊是2500萬,自己目前已經攢了1900萬了,等會兒吃完晚飯,去荒野區再殺些兇獸,大概就能湊夠了。
可修行資源就不一樣了。
如黑火靈根。
如方泰來送給自己的那枚“龍血丹”。
這些東西, 則可以迅速提升自己的力量。
他想了想,道:“那我選修行資源。”
“好!”
周通拿出手機,道:“咱們互相留個聯繫方式,等我將此事上報後,會將資源列表發給你。”
互留了聯繫方式後。
周通變得嚴肅了起來,問道:“江先生,能否告訴我……你是如何擺脫邪毒的?”
“此事,至關重要……天魔教這些年,以這種方式,毒害了我們大夏不少年輕天才,若是這些人都可以擺脫邪毒,對我大夏來說將是大功一件!”
江河道:“我也不清楚……反正聽醫院的大夫說,我跳過一次樓,然後昏迷了三天,甦醒後就失憶了,周隊長要不要去問問我們醫院的大夫?”
“或者……”
“安排那些中了邪毒的天才也跳一次樓?”
對於“邪毒”。
江河在網上查過。
此毒無解。
中之經脈氣海盡廢,精神混亂,一輩子渾渾噩噩。
所以……
他才“記不起”以前的記憶!
但是這並不是他擺脫“邪毒”的關鍵……江河以爲,這可能和自己的“穿越”有關。
當然。
這種事情是不能說的。
聽到江河的解釋,周通明顯愣了愣。
“你……沒恢復記憶?”
“沒啊!”
“那你是如何知道方泰來是天魔教的人的?”
江河想了想,沒把雲煙塵爆出來,道:“我猜的。”
周通:“………”
這特麼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