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凌風的威壓下,王文景只能是回稟道:“回陛下,此次銀城之行,王爺還是如往昔一般,喜怒不形於色,身上的儒雅氣多於殺氣!”
“哦……”項凌風似乎並不意外,他又問道:“他收下乾兒送得那副萬里江山圖了嗎?”
王文景不敢隱瞞:“王爺他收下了?”
“他可曾說些什麼?”
“王爺說他必將竭盡全力,永保項氏江山永固!”
“永保項氏江山!”聽到這一句話,項凌風身上的衣袍驟然鼓動。
那躬身站在他身後的王文景只覺得一股狂風撲面,禁不住連連向後退出幾步,那股狂風才驟然消散!
“他到底是保護朕的江山,還是項氏江山呢?”
王文景已然聽出了項凌風的話外之意,後者頓時不敢接話,然而項凌風卻是主動詢問。
“王大人,你覺得我這個戰神弟弟,今後還是風雲國的戰神嗎?”
聞言,王文景猶豫片刻,點點頭說道:“王爺忠君爲國,這些年來南征北戰,平定大小叛亂,可謂是功勳卓著,自然是我風雲國之戰神!”
“呵呵……”聞言,項凌天卻是沒來由的發出了一聲嗤笑。
“王大人,朕的這位皇弟,手掌天下半數兵權,鎮守整個風雲國三分之一的疆土,功勳卓著到被天下人奉爲戰神。”
“連你們這些個朝中的文臣武將都對他萬分信服,言無不從,你說,假如要是有一天他想做風雲國的主人,朕是不是也該退位讓賢呢?”
“嘶……!”
一聽到項凌風口中說出這話,王文景頓時背脊冒出一股涼氣,當即是跪伏在地,惶恐萬分的開口。
“陛下,老臣忠心於陛下,鞠躬盡瘁,萬死不辭呀!”
見到王文景那萬分惶恐的模樣,項凌風不由露出了笑容,他淡笑道:“你這老傢伙,朕不是在說‘假如’嗎,不過是一個玩笑罷了,你怎的就如此當真?”
王文景心中惶恐不減分毫,身爲朝中元老的他,從這位皇帝陛下掌權的第一天,他就位列朝堂之上,對於這位皇帝陛下的爲人自然清楚。
後者勵精圖治,勤於國事乃是一位‘勤君’,然而後者同時也是一位心中極爲多疑的‘疑君’!若是讓他產生了疑心,必然不會有好的結果!
見到王文景面色已經是有些蒼白,惶恐彎曲着身子,項凌風當下轉移話題道。
“再來說說朕的侄兒項雲吧?聽乾兒說這次這個小傢伙,可是在皇弟的生辰宴上出盡了風頭!”
一說起項雲,王文景的臉上頓時亮起了光彩,忍不住稱讚道:“回稟陛下,世子殿下的確是胸懷大才,所做詩作堪稱絕世,倒是以前我看走了眼!”
聞言,項凌風面色晦暗的搖頭:“何止你看走了眼,我也看走了眼呀!想不到這小子外表紈絝,不學無術,其實內懷韜略文采,真是隱藏的夠深!這份兒心機,城府真是了不得!”
“朕的這位皇弟,一手棋下的更是出神入化!無法修煉的、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卻在轉瞬間成爲了胸懷絕世才學的青年俊傑,他這是想要告訴朕什麼嗎?”
“陛下……!”
王文景知道這位皇帝陛下的多疑的一面又出現了,他想要勸解,但項凌風已經衝他擺了擺手說道。
“愛卿,你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王文景聞言,只能是拱手告退,臨別之際後者心中忍不住感嘆一聲:“帝王之疑,天下之危呀!”
當王文景退去,整個養心齋這一池碧綠湖水前,只有項凌風一人時,他的面色再次恢復如出,看着那池水內映照的星星點點的燈火光亮,他口中喃喃自語。
“項凌風、項雲,風雲國……父皇,你當年的賜名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
同樣是夜晚,在大陸更爲西北的一段,西北秦風城的夜晚無疑更加寒冷,雖然入夜不深,但是寒氣已經很是逼人了!
秦風城牛府門前,牛胖子肥膩的胖手摟着項雲的肩頭,一臉得意的說道。
“老大,你就放心吧,這些人送到我的府上,想要逼問出一些東西來,簡直不要太簡單。”
“你想想我牛耀天是誰,那可是堂堂刑部尚書的兒子,刑訊逼供這套手法,我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能夠倒背如流了!管他是什麼鐵骨錚錚的漢子,還是貞潔烈婦,保管給你訓得妥妥的!”
原來,先前一路上項雲和牛胖子兩人商量後,覺得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們,其幕後之人很有可能是帝都龍城的對頭。
一猜到這個結果,牛胖子直接讓項雲將賭坊的抓到的人全都送到了他的府上,他要親自審問!
牛胖子這傢伙雖然修爲不咋樣,可是這刑訊逼供的手段的確很高明,聽說這小子很會發明一些稀奇古怪的逼供刑具和手段。
甚至他有幾項發明都被刑部採用了,所以讓他來逼供,項雲還是很放心的。
項雲當即命劉洪將賭坊內的人送到了牛府,本來項雲就要隨着他們一起回府的。
可是架不住牛胖子這廝非說要感激項雲今日幫他贏回了佩刀佩劍,還有黃馬褂,保住了他這一身肥肉,是以拖着項雲在府上吃酒!
項雲也正好沒有用晚膳,肚子正餓着,便也就同意了,並讓劉洪帶着林婉兒和一衆護院們先返回世子府。
項雲和牛胖子吃喝了好一陣子,兩人都是喝的醉意熏熏,牛胖子這才親自送項雲出了牛府!
項雲給牛胖子交代了一番, 讓他審訊出結果立刻就告訴自己,隨後他便準備離去。
牛胖子想要讓人護送項雲回府,卻被項雲拒絕了,後者剛剛走出牛府府門,頓時眉頭一皺!
項雲隱隱的感覺到暗中似乎有人觀察着自己,這種感覺已經不是項雲第一次感受到了,當初他進階三雲進階,又修煉了龜息功後,感知能力大幅度提高,就能夠隱隱感覺到,暗中有人跟蹤自己。
項雲知道,這應該是暗中保護自己的人,這幾天他倒是沒有理會,可是今夜項雲心中還有很多疑慮需要思考,暗中有人跟着自己,就讓他有些不自在,他心中便思忖着着如何能夠擺脫此人。
項雲心念電轉,突然眼前一亮!
“牛胖子!今晚咱們去逛逛青樓吧。”項雲忽然轉頭對着牛府門口喊了一聲!
項雲一喊了這一聲,原本已經關上的牛府大門,頓時大門打開,一個圓滾滾的肉球,就跟跳跳球似得,一蹦一蹦的朝着自己這邊跑了過來!
“哎喲……老大,早就等你說這句話了,這大晚上的,酒飽飯足,哪能夠不思淫I欲呀,我還以爲老大你最近都當起聖人了,走走走……咱們今兒去鳳婷閣,找幾個姐兒,晚上好好活動活動!”
牛胖子一臉的興奮勁兒,趁着酒興頓時就翻涌上來,項雲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牛胖子拉扯着向着秦風城北城方向跑去了!
在街道一旁,一個足有三人合圍粗細的榕樹樹幹上,在一處枝葉繁茂的地方,有一個身形微胖的黑衣男子蹲坐在樹幹上。
着自己少爺被一個肉球拖走,後者不禁是心中一陣的無奈!
“還以爲世子殿下改過自新,不再沉迷此道了,怎麼今夜又要去逛青樓了,得了,看來今晚又要通宵守夜了,明天讓劉洪那小子來換班吧。”
一路上項雲和牛胖子從東城來到西城,穿過了一座修葺精美的拱橋。
這座橋通體是用大理石鋪設而成,上面雕刻了精美的花鳥蟲魚,還有翩翩起舞的佳人美眷,亦有盪漾流水和輕舟小船,橋名曰:“胭脂橋”。
拱橋下面是一條寬不過十幾米的小河,河水清澈,可以看到水裡的游魚和水下的石子,河岸兩旁還載重有兩排整齊的優雅的柳樹,是以這條河也被稱爲‘楊柳河’!
經常有一些十來歲小男孩兒們,光着屁股在這楊柳河內抓魚摸蝦,或是游泳戲水。
當然也不乏一些成熟點的男孩子們,在這裡游泳戲水的同時,隔着楊柳枝,偷眼打量河岸北面,那秀樓中搽脂抹粉、姿態妖嬈的女子。
專心致志的看着青樓中那些打扮妖豔,穿着暴露的風塵女子。
後者一個勾魂的眼神,或是故意掀開衣領露出一抹溝壑,往往能夠令他們亢奮一整天,在這楊柳河內游上個七八回都不嫌累!
此刻一胖一瘦兩個身影,走過胭脂橋直奔位於北城中央,最爲繁華街道上的鳳婷閣,那是整個楊柳河畔,青樓妓院中檔次最高,姑娘最好看的青樓。
此刻跨過胭脂橋,走入楊柳河北岸,牛胖子和項雲兩人便嗅到了一股飄散在空氣中的脂粉香氣。
走入更深處,經過那些個亮着燈盞,仍舊開門迎客的青樓門口,只見兩旁到處都是打扮妖嬈,身姿綽約的風騷nv子,正在門外招呼着來往的顧客。
見到牛胖子和項雲出現了,這些個青樓女子們頓時沸騰了!
“哎呀……快看,是牛少爺和世子殿下!”
之所以先叫出牛胖子的名字,自然是因爲他那份身形,整個秦風城甚至是風雲國都獨一份兒,辨識度太高。
“天哪,世子殿下終於出來了,哎喲喂,姑娘們,快出來招呼世子殿下呀!”
一聽說項雲來了,這些個青樓妓院們的老鴇們,那叫一個激動,全都是扯着嗓子高喊起來!
那些個青樓妓院裡的姐兒們,一聽說項雲來了,就跟聽說爹孃來了一般,激動地衝出了門樓,朝着項雲和牛胖子就圍了上來!
都爭着搶着要把這兩人拉扯到自己的樓閣中。
誰都知道這兩人的身份何等高貴,即便是城裡的慕容城主那也要跟兩人躬身說話,特別是項雲,身份高貴自然是不用說,爲了姑娘們揮金撒銀,那也是不在話下。
更爲重要的,項雲還是整個秦風城幾乎所有青樓妓院背後的幕後大老闆,這些姑娘老鴇們能夠像如今這般生活富足,那可是全靠了項雲!
是以項雲雖然在尋常百姓家家,名聲那是臭不可聞,可是一踏過了胭脂橋,整個楊柳河北面,那些個青樓妓院風月場裡,項雲可就是名聲遠揚,衆人爭相想要招待的尊客!
兩人被這麼多女子包圍,拉扯摩擦,頓時是香風撲面,四面柔軟豐盈,項雲一個未經世事的初哥,何曾見過這等場面。
那些個妖豔嫵媚的姐兒們的熱情,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有些含蓄點的還知道嘴上說說,頂多就是將自己裙襬掀開一角,露出雪白大腿勾的項雲眼花繚亂。
有的膽大的直接上了手,抓住項雲的手就往自己的衣領子裡送,去摸那雪白的胸脯!
這頓時就讓項雲有些傻眼了,身子更是僵硬的幾乎無法動彈,他伸手想要去拉扯牛胖子來給自己解圍,誰知道這死胖子,早就跑到一邊去,和十幾個姐兒親親摸摸起來。
這傢伙的體型胖如大斗,十幾個女子竟然能同時趴在他的身周,後者從容應對,談笑風生。
那肥膩胖手四下游動間,抖弄得那些青樓姐兒們嬌笑連連,是氣喘吁吁。
最後,好在是牛胖子帶了幾名護衛跟隨,在這些護衛的保護下,項雲和戀戀不捨的牛胖子,這才得意邁開腳步朝着鳳婷閣行去。
臨別之際,牛胖子從腰間抓出一把百兩一張的銀票,對着天上一撒,在衆女哄搶聲和歡呼聲中,與項雲是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