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把項雲驚呆了,林婉兒也是驚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就連老樑頭都是上下打量着項雲,嘴裡嘖嘖稱奇,直說項雲這是皇天庇佑,乃是天降神人。
不過項云爲了能夠靠着林婉兒柔軟的身子安眠,他哪裡會會告訴他們自己身體幾乎都痊癒了,反而是裝出一副神情萎靡,氣息虛弱,一副受了內傷的樣子。
這廝一有機會就抓住林婉兒的纖纖玉手,一邊細細摩挲,一邊神色悲慼的說道。
“婉兒,本世子估計是不行了,今後本世子要是死了,你可一定不要爲我守活寡,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以後每到逢年過節,到我墳前給我上一炷清香就行了。”
靠着這一招,項雲不僅摸遍了林婉兒的小手,還着實讓林婉兒這丫頭流了好幾次眼淚,要不是昨天夜裡,想入非非的項世子夢話裡說出了真相,林婉兒現在還不知道這傢伙的騙局呢。
馬車最終停靠在了世子府門大門前!
世子回府的消息迅速在府上傳開,府上張管家和劉先生立刻帶着一衆僕人丫鬟前來迎接,世子府浩浩蕩蕩上百人列隊府門前,迎接項雲!
張管家是一名身材矮胖,留着八字鬍的中年男子,劉先生則是一名身材高瘦,留着山羊鬍,鬍鬚略微花白的半百老者!
看着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的項雲,兩人連同所有下人都是下跪迎接!
看着浩浩蕩蕩的迎接隊伍,項雲淡然步府門,擡頭看了一眼‘世子府’三個大字,對着一左一右的張管家和劉先生淡淡的說了一句!
“拆了吧,從今以後這裡不是世子府,是副城主府了!”旋即丟下兀自發愣的兩人,帶着林婉兒進入了府門!
世子入府後,張管家和劉先生忙是命所有下人回府,二人則是親自幫着馬伕老樑頭趕着馬車來到後院。
劉先生手腳麻利的將馬車卸下,趕到了馬廄,張管家則是腿腳殷勤的跑去倒了一壺好茶,雙手端着,畢恭畢敬的俸給老樑頭。
做完這一切,兩人這才一臉諂笑的望向老樑頭,連坐都不敢坐,只是躬着身子望着老樑頭說道。
“老樑師傅,您這一趟真是辛苦了,快喝杯茶吧!”
兩人這諂媚卑微的態度,若是讓府上其他的下人看到,只怕能把眼珠子給瞪出來,這二位一個是府上所有下人的上司,堂堂世子府的管家,一位是世子府的供奉。
聽說,兩人可都是功力高深的雲武者,府裡上上下下的僕人丫鬟,對他們可都是恭恭敬敬的。
而老樑頭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世子府上的一個小小馬伕,此刻竟然敢大搖大擺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兩位大人物躬身站在他的身前!
偏偏對於兩人的恭敬,老樑頭還沒有半點受寵若驚的表現,他只是斜眼瞥了兩人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老頭子這一輩子只愛喝酒,什麼時候有品茶的習慣了,你們若真是有心,去給我把這酒葫蘆裡的酒給填滿了,老頭子我就謝謝你們了。”
“呃……”聞言,張管家和劉先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若是這位老人家用的是普通的酒葫蘆,想要填滿這酒葫蘆還不容易嗎,可是他們心中清楚,就算是把這秦風城外的護城河裡的河水全都灌進去,也未必能夠將這老樑手裡的酒葫蘆給灌滿咯。
“行了,你們兩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頭子這幾天不眠不休的趕馬車,這老腰都快累斷了,還等着回去睡個好覺呢。”
兩人聞言不敢絲毫埋怨,忙是問道:“老樑師傅,此次前往銀城王爺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
聞言,老樑頭不屑的砸了咂嘴,嘖嘖道:“你們這兩個傢伙竟然這麼有心,我看八成是想問,王爺什麼時候把你們調回雪狼營吧。”
被老樑頭看破了兩人的心思,張管家和劉先生都是尷尬的一笑卻是沒有否認,那往日裡穿戴的一絲不苟,形象嚴肅的張管家,此刻忍不住苦笑道。
“老樑師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哥倆以前跟隨着王爺上陣殺敵,即便是身陷重圍,身負重傷,那也從來沒有怕過,可是……”
“可是,在這偏遠的西北秦風城,我當了個什麼世子府的管家,整日裡不能操練兵士,也不能舞槍弄棒,更不能衝鋒陷陣,只能穿着一身縮頭縮腦的龜殼,拿着個算盤撥弄賬目,我這雙手都快不知道什麼是拿刀的感覺了。”
一旁的劉先生也是哭喪着一張臉說道:“就是呀,整日縮在這世子府好吃好喝,我這身子骨都快生鏽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迴雪狼營呀?老樑師傅!”
“想回去是吧?”老樑頭先是慢悠悠的灌了一口酒,完了才冷笑着看向兩人,衝着二人夠了勾手指,示意二人附耳傾聽!
兩人立刻眉開眼笑的貼近老樑頭!
“沒戲!”
隨着一聲如同洪鐘大呂震響的聲音,兩人身軀如同被門板拍中了一般,被震得直接翻滾出去老遠。
“哎喲喂,我的耳朵!”
兩人捂住自己的耳朵,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俱都是一臉幽怨的看向老樑頭!
“老樑師傅,您這是什麼意思呀?我們這三年來盡忠職守保世子的安危,把王爺交給我們的任務全都完成了,就是期盼着有一天能夠重返雪狼營,您爲什麼還說我們沒戲呀!”
“哼哼,還全任務部都完成了,你們完成了狗屁任務!你們還記得當初王爺是怎麼吩咐你們的嗎?”老樑頭冷笑一聲罵道。
張管家有些委屈的說道:“當初王爺不是讓我們跟隨世子在秦風城保護他的安全,暗中監視世子的情況嗎?而且我們每個月都會將世子近期的情況,飛鴿傳書彙報給王爺,這些我們都做了呀!”
“哼!”老樑頭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指着張管家就是破口大罵道:“你不提這個還好,提起來老頭子我就來氣。”
“王爺讓你們暗中觀察世子,你們都觀察到哪裡去了,世子發生瞭如此大的劇變,你們竟然什麼也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因爲你們辦事不利,給王爺惹下了多大的禍患,王爺不砍了你們兩個的狗頭,都是大發慈悲了,你們還妄想調回雪狼營?”
“啊……”兩人被老樑頭這一通話罵的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俱都是愣愣的望向老樑頭。
“老……老樑師傅,您……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世子的劇變,還有我們怎麼就惹下禍患了,您說清楚呀?”劉先生有些緊張又有些忐忑的詢問道。
“哼!”老樑頭冷哼一聲,從自己的麻布衣服的衣襟內,摸出了幾張皺皺巴巴的紙張對兩人說道:“這就是你們兩人最近一期交給王爺的密報,你們自己看看,上面都寫了些什麼內容!”
兩人連忙伸手接過紙張,面色凝重的閱讀起上面的內容。
“二月初一密報,世子這一月來留宿青樓二十六日,城內賭坊留宿兩夜,城主府留宿兩夜,世子府留宿一夜,未與其他人有所接觸,未接觸書冊典籍,仍是無心修行……”
兩人認認真真的看完了他們親筆書寫的密報,最終二人點帶頭,一臉疑惑的看向老樑頭:“老樑師傅,這……這密報沒錯呀?”
“啊呸……!”
老樑頭這次直接是一口酒水噴到了兩人的臉上,看似小小的一口酒,竟是將二人噴成了個落湯雞,連頭髮根都溼透了!
“你們兩個混蛋玩意兒,竟然還敢說沒錯,你們在密報中說世子一本書也沒有看過,可是你們知不知道,小世子他現在都變成大文豪了!”
“啥……!”
兩人一聽這話,頓時瞪圓了眼珠子,嘴巴長成了O字形!
“這……這怎麼可能!老樑師傅,您不是跟我們開玩笑吧!世子的學問我們還不知道,也就認識的字比我們多點而已。”張管家一張胖臉上盡是狐疑!
“哼……!開玩笑,老頭子我吃飽了撐着了,跟你們了兩個小兔崽子開玩笑,你們自己看看, 這是小世子在王爺壽宴上作的詩詞,這就是你們密報裡說的,世子一本書都沒有看過,文采平平?”
老樑頭說着又是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直接扔給了兩人,兩人接過紙張,肩並着肩走到一起,將信將疑的展開紙張開始閱讀起來!
張管家瞪着一對牛眼,皺着眉頭一臉認真,劉先生同樣是揪着山羊鬍,一絲不苟神情專注!
“老劉,這個字怎麼讀?”
“這個字應該念yi吧,對了老張,這個字怎麼讀?”
“這個字應該是gou吧。”
“這詩句看起來還不錯呀。”
“我覺得還湊合吧,這一句‘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寫的一般,要是寫成‘古來婦女皆寂寞’,我覺得更好一些。”
“說的也是,對了這個字又是怎麼讀……”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差點沒把身後的老樑頭氣的兩眼一翻,直接暈厥過去。
老樑頭強忍住,要跳起來一人一腳將他們踹飛出去的衝動,嘆道:“罷了罷了,讓你們兩個軍隊裡的蠢材研究這種驚世詩詞,當真是對牛彈琴!!”
聞言,張管家和劉先生都很是無奈的望着老樑頭,他們本就是出身行伍,沒讀過幾天書。
這些年來能夠學會認字,每個月寫一份密報已經是夠難爲他們了,讓他們欣賞這種詩詞歌賦,的確是太過勉強。
老樑頭氣的喘着粗氣說道:“老頭子告訴你們,這詩詞的水平,即便是國教學院裡的那些老傢伙們,也沒有一個能夠寫得出來!”
“啥……!世子能有這種文學功底?”
一聽老樑頭說這兩首詩詞,連國教學院的老學究們都寫不出來,兩人俱都是一臉震驚的看着老樑頭,他們自然知道這句話的份量。
不待兩人說些什麼,老樑頭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還有,你們說世子不會一丁點兒的武學,你們知不知道,小世子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二雲武者的層次,堪比三雲武者了!”
“啊……!”兩人這一次已經不單單是震驚了,簡直是驚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