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北面,憑欄遠眺的項雲收回了目光,猶豫了良久,項雲轉身看向衆人道。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若是獸潮不退,我們青冥峰也堅持不了多久,如今還有這麼多人留在山上,必須要想辦法將大家轉移到完全的地方。”
劉洪、張三二人也是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劉洪道:“的確如此,若是人數少一些,我和張三聯合衆護衛還能夠將他們護送到秦風城,可這麼多人根本無法一起轉移,我們倆只能是半步不離,才勉強維持瞭如今的局面。”
張三也是苦着胖臉道:“這也是無奈之舉,只能堅持到獸潮退去了。”
一旁的嶽經也是深以爲然的點點頭道:“對對……還是堅守在這裡安全!”
對於沒有任何無力的他來說,自然是哪裡安全就呆在哪裡。
然而,項雲對於衆人的想法,卻是心中苦笑不已,在場這些人都還不知道這場獸潮爆發的真正原因,豈會是他們想象中的想退就能退的?
況且,如今的秦風城已然被幾大超級勢力聯合封鎖起來,鐵桶一般,常人根本無法出入,即便他們回到了秦風城,結果恐怕也只有在城外被雲獸潮吞沒。
但這些話項雲絕對不能說出來,他明白,如今大家心中還有期望,但若是知道了這一切,恐怕大多數人會立刻崩潰。
看看身邊目光柔和的林婉兒,又悄悄喬峰這小傢伙睜着黑亮的大眼睛,一臉崇拜的望着自己,當然還有嶽經那不安而又充滿期望的目光。
這些鮮活而可愛的生命,讓項雲先前的猶豫不決,一時間變得堅定起來!
“看來也只能這麼做了!”
下定了決心項雲便不再猶豫,當下對劉洪和張三說道:“劉洪、張三本世子交給你們一個任務!”
“世子殿下請講,末將定當遵從!”
兩人見到項雲面色肅然,立刻單膝跪地領命。
“你二人繼續留守青冥峰,保護大家的安全,我現在就去秦風城搬救兵,帶大家入城避難,如今秦風城依舊安在,大家不用擔心!”
此言一出,衆人臉上的臉上立刻浮現出喜色,能夠從這座危機四伏的山峰迴到城中,自然是萬幸。
但劉洪卻是擔憂道:“世子殿下,您一個人去搬救兵會不會太危險?要不讓張三陪您一起去,此地由我一個人駐守便可!”
張三也是說道:“是呀世子殿下,有我老張跟着您,也可以多一個幫手不是!”
項雲聞言卻是當即拒絕道:“不可,如今青冥峰雖然有大陣守護,但仍然不安全,劉洪一個人若是遇到了危急情況恐難應付,你們二人一起我才放心,況且我能夠安全來到此處,自然有往來的穩妥辦法,你們在這裡安心等候我帶救兵前來便可!”
“這……”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項雲所言的確是句句在理,拗不過項雲的堅持,最終他們也只能選擇遵循。
片刻後,青冥峰無名宗廣場上,林婉兒忍不住輕輕抓住了項雲的衣角,嘴角緊抿,眼中充滿了擔憂。
項雲轉身看着看了看林婉兒抓住自己的小手,又看看那雙充滿了擔憂的靈動大眼睛,不由笑道:“怎麼了,傻丫頭,捨不得我走嗎?”
“纔沒有呢。”林婉兒不敢看項雲的眼睛,有些羞澀的低下頭,嘴上卻是倔強的說道。
項雲聞言故作委屈道:“哎……我真是太可憐了,馬上就要冒着生命危險去搬救兵了,某些沒良心的丫頭竟然還一點都不擔心,算了,我還是被外面這些雲獸給生吞活剝了吧,活着也沒意思了不是。”
項雲話音未落,一隻冰涼的小手已經按在了他的嘴上,就聽到林婉兒跺着腳焦急的說道。
“呸呸……世子殿下,不許胡說,你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我纔不要你被雲獸生吞了!”
看着林婉兒那發自內心的惶急,卻又顯出幾分嬌憨的可愛模樣,項雲不由眼角浮起一抹壞笑,深深的嗅了嗅林婉兒柔夷上的幽香,旋即輕輕握住林婉兒的小手,壞笑道。
“嘿嘿……本世子當然會平安回來,我還要你這丫頭對我負責呢。”
“嗯……負責?”林婉兒一臉疑惑的看着項雲。
項雲卻是指了指的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林婉兒的手說道:“你剛剛可是奪走了本世子的初吻,這可不能不負責呀?”
林婉兒一看項雲的動作,再一聽這話,立刻就明白了項雲的意思,頓時羞得她雙頰一紅,急忙辯解道:“我……我剛纔只是……只是不小心的。”
“而且……而且殿下的初吻,指不定早就送給哪家青樓的花魁了,哪裡會留到現在。”說這句話時,林婉兒的表情頗爲幽怨,看得項雲一陣發虛。
“呃……”
項雲頓時是老臉一紅,表情是滿滿的尷尬,這他孃的怎麼忘記了,如今自己的身體可不是個純潔的主,童子之身都不知道被破了多少次了,更別提初吻了,估計也只有感情是個初哥。
項雲一時間正不知道如何迴應林婉兒,好在此時喬峰興沖沖的跑了過來,一臉興奮的對項雲說道:“師父,您能帶我一起去搬救兵嗎?”
項雲眼珠子一轉頓時轉移了話題,一臉嚴肅的衝喬峰搖搖頭道:“徒兒,爲師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喬峰見到項雲搖頭原本還有些失望,但一聽到後半句,立刻就激動起來,眼中閃爍着亮光眼巴巴的望着項雲。
“咳咳……爲師離開這些時日,你要跟着劉師傅、張師傅好好保護大家。”說着項雲瞥眼看向林婉兒道:“特別是你的師孃,知道嗎?”
項雲衝着喬峰眨了眨眼睛,這小傢伙興許是這些日子跟着劉洪等人待在一起,性格變得外向了許多,見到項雲的表情,立刻是點點頭道。
“師傅放心,徒兒一定會保護好師孃的!”
林婉兒聽到兩人的對話頓時羞得不行,輕啐道:“誰是師孃了,你們別亂說!”
不過林婉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小的,幾乎只有自己能夠聽見。
而見到喬峰這麼一打岔,終於度過了先前那尷尬的話題,項雲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禁是暗中對喬峰使了個讚賞的眼神,心道這徒弟沒白收,知道給爲師圓場子。
衝着衆人揮了揮手,再度告別,項雲一步跨出了金剛護身陣,在衆人的注視下衝入茫茫獸羣,身形眨眼間消失不見!
……
項雲自然是再次使用遁地術,遁入了地下,然而遁入地下後,他的前進方向卻並不是秦風城,竟是反其道而行,向着銀月山脈西北的銀月森林方向行去。
項雲自然不是不識方向走岔了道,他這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選擇,之所以告訴衆人他是回去搬救兵,不過是爲了讓衆人安心罷了。
如今的秦風城即便搬來了救兵,也不可能將這多人送入城內,想要救下他們,項雲只能前往獸潮的爆發的根源地,銀月森林獸皇山!
所謂‘蛇無頭不行,兵無主自亂’,軍隊進攻撤退都是由將領主導,而這一次獸潮的出動,雖然是幾大超級實力的推動,可是歸根結底能夠控制這場獸潮,對這些雲獸發號施令的只有‘獸皇山’!
項雲必須要潛入獸皇山,探聽到這銀月森林的八大獸王,甚至是傳說中那位獸皇的口風,若是可以的話,能有與他們對上話或是進行交易,才能夠真正平息這場獸潮。
儘管知道想要和獸皇山獸皇達成協議,可謂是難如登天,可如今項雲別無他法,只有一試。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哪怕最終無法達成協議,他仍舊會返回無名宗,能救一人是一人,至少他最在乎的那些人,項雲會拼命的護他們周全,或許這麼顯得有些自私,但他也別無選擇!
“如今也只有盡力而爲了!”
項雲打定了主意,全速遁向獸皇山,遁地符第一次的使用時間已經消耗了一個時辰,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到獸皇山。
卻說這一邊,項雲纔剛剛出發前往獸皇山,銀月森林獸皇山的山腳下,一名身高近丈,虎背熊腰,豹眼環頜的壯漢,脖頸上騎着一個穿着紅肚兜,如粉雕玉琢一般可愛的小男孩。
而在兩人身旁,還跟着一名身着白衫面如冠玉一般的青年。
青年身形欣長,頭戴白玉髮簪,手拿一柄墨畫摺扇,行走間衣袂飄飄頗爲瀟灑,好似一位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若是行走在人世間的大街小巷,定然會引起大街上女子的尖叫。
然而,對於這名俊朗不凡的青年,那虯髯大漢卻是滿臉的嫌棄,他用大手拍了拍騎在脖頸上那小胖娃的腳丫,陰陽怪氣的說道。
“哎……老六呀,你說二哥這是什麼意思呀,有咱們兩獸皇山兩大王者出馬,還有什麼事搞不定,二哥還信不過,非得叫上某些中看不中用的傢伙跟着咱們,某些人還一點都不知趣,竟然真的跟上來了,你說氣熊不?”
頭頂上的小娃娃還沒開口,一旁的俊逸公子已是冷哼一聲道。
“老六呀,你可別聽某些人在那裡誇誇其談,所謂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說的就是某些人,自以爲自己很厲害,二哥交代的事情卻是一件都辦不好,連個普通的人類都拿不下,還這裡嘚瑟挖苦,真是人蠢不自知,可悲呀……!”
一聽這話,原本還一臉得意的壯漢頓時怒了,轉身指着白衣男子道。
鶴老五你他孃的放什麼臭屁呢,誰說那人是普通人了,那明明就是一位世外高人,說不定就是星河武王層次的高手呢,你能對付那你去呀。
聞言那俊逸公子哥冷笑連連:“呵呵……瞧瞧你,幾句話就惱羞成怒了,這種心性根本難成大事,還什麼世外高人,說不定就是你熊老四自己搞不定,在二哥面前信口胡謅呢!”
“你……!”熊老四頓時熊眼圓瞪,眼中盡是怒火滔天!
鶴老五也是不甘示弱,冷着臉道:“怎麼,想打架?”
見到兩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趨勢,手中抓着一把糖葫蘆吃的不亦說乎的小男孩終於發言了,他雙腳踏在熊老四的肩頭,挺直了腰板,吊着一隻小鳥,活像個小大人似得說道。
“四哥、五哥你們別吵了,咱們這一次出來可是有重要任務的,二哥可是交代過的,這是事關老大的破境,咱們獸皇山的未來,我們必須要團結一致才行!”
一聽這話,熊老四和鶴老五頓時也就安靜了下來,熊老四不禁是再次拍了拍小男孩道。
“小天呀,這關鍵時刻你小子還是最清醒的,你說咱們接下該做什麼呀?”
小男孩重新坐回熊老四的脖頸,一口吃掉了手中的一串糖葫蘆,用小手揉搓着下巴,一臉認真的思索了片刻後,終於慎重的說道:“我在想……咱們還是先確定好,今晚究竟吃什麼?”
“噗……!”
熊老四和鶴老五幾乎同時栽了個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