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山下各門各派的拜山隊伍,項雲一人,卻是氣勢囂張,神態倨傲,沒有絲毫懼色!
一時間,項雲的囂張反應,倒是讓山下衆人有些愕然,在他們看來,對方即便有些斤兩,可自己這邊,那可是人多勢衆、又攜着衆怒。
對方即便不服軟道歉,那也至少要在言語上客氣謙虛一些,怎會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不客氣,直接出言呵斥!
一時間,看到項雲那不可一世的神態,倒是好些小門小派被鎮住了,還真就收斂了謾罵,靜觀其變,不敢多言。
然而,自然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項雲唬住,其中就包括如今風頭正盛的天虹門長老段煦!
面對對方如此盛氣凌人的回覆,本就是宗門內的寵兒,天生驕橫的主,段煦頓時面露慍怒之色,他叱道!
“混賬,我銀月山脈百餘座宗門,哪一座宗門建立前,不是廣發拜帖,將開宗之日告知各門各派,帶我等半數宗門點頭同意之後,才能夠建立門派,你們倒好,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不聲不響就敢佔山爲王,還對我等如此無禮,當真是好大的威風!”
長歌門長老楊鋒也是一收手中摺扇,指着項雲搭腔道:“就是,連這些規矩都不懂,也敢開宗立派,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土老帽!”
就連毒龍門長老宋鄂也是冷笑一聲:“哼,想必是哪裡來的山林野修,僥倖得到了一套護宗陣法,就迫不及待的跑來開宗立派,你看看,連套宗門服飾都沒有,能有幾分斤兩。”
“對對……!”
三人一開口,其他們門派之人,頓時也就大着膽子附和起來!
見狀,項雲不禁是心中暗罵,好一羣王八蛋,你們自己不敢打這座山頭山頭的主意,如今本世子佔據了大山,你們就打着拜山的名義,想來渾水摸魚。
還敢在我面前抖威風,今天不嚇死你們,看你們是不知道厲害!
迎着衆怒,項雲卻是一步上前,低頭俯視着衆人,旋即嗤笑一聲!
“呵呵……土老帽,我看你們纔是坐井觀天,不知天高地闊,山外有山!”
“嗯……你說什麼!”衆人聞言皆是怒目相視。
然而項雲卻似毫不在意,他一臉鄙視的望着衆人,“就憑你們也有資格來我宗拜山,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宗遷到此地,那是你們銀月山脈各門各派的榮幸,還敢在此撒潑,就不怕惹怒了我宗師門長輩,讓你們有來無回?”
“放你們出這大陣,已經是宗門長輩開恩,你們不感恩戴德,乖乖滾下上去,還敢放肆,是不是不想走了!”
項雲這一席話說來,再次震驚了衆人,這小子非但不服軟,反而越加橫,竟然說出,讓這裡上上下下數百人有來無回,完全不給各門各派,以及聯袂至此的三門面子!
那長歌門長老楊鋒頓時氣極,“小子,你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段煦更是指着項雲怒喝道:“臭小子,我勸你趕緊給我滾回去,把你們門內當家的叫出來,否則今日之事,只怕你們擔待不起,日後,也別想在銀月山脈繼續待下去!”
項雲冷笑一聲:“諸位不必浪費脣舌了,我師祖和諸位師傅已經說了,不見外客,讓我隨意打發諸位便是!”
“什麼……!”
衆人已經看出來,這座新來的勢力很狂,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狂,眼前這小子,看樣子只是門中的一個普通弟子,竟然敢如此頤指氣,什麼叫隨意打發了,當我們一羣人都是叫花子嗎!
終於,段煦忍無可忍,他望着項雲一聲怒斥道!
“豎子大膽,看來你們師門是沒有管教好弟子,本長老今日就替你的長輩,好好管教管教你!”
項雲瞥了一眼段煦,冷笑道:“就憑你,你算老幾?”
“你找死!”
段煦終於是暴怒了,他怒喝一聲,腳下詭異步伐踏出,身形躍動,宛如猿猴,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
幾乎瞬間,段煦掠至項雲身前,他五爪彎曲猶如鷹爪,朝着項雲的脖頸就一爪下去!
這一爪之上,凌厲雲力猶如利刃刀鋒,可謂‘快、準、狠’三者兼顧,一旦抓住,項雲只怕立刻就要血濺三尺,當真是威勢逼人!
“臭小子,給我死來!”
“哼……”
面對着已經迫近身前,不過三寸之遙的一爪,項雲冷哼一聲,一爪後發先至,直接迎上段煦這一爪!
“鐺……!”
雙爪碰撞,卻是傳來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響徹山林!
段煦面色微變,但心中並無懼色,反而是驟然雲力手爪之上,雄渾運力涌出,以某種詭異路線運轉,爆發出一股剛猛氣勁!
“猛虎爪!”
段煦已然察覺到了,項雲實力不弱,爲了能夠一擊得手將此子拿下,段煦直接施展了自己最強的手上功夫,玄雲初階武技‘猛虎爪’!
一爪揮出,猶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察覺到了這一爪的威力,項雲嘴角一勾,體內血氣奔涌、雲力翻騰,同樣是一爪‘虎嘯山林’!
“虎爪絕戶手!”
“吼……!”
一時間,在場衆人,彷彿聽到了兩頭下山猛虎,同時發出聲震山嶺驚天咆哮,一股充滿凶煞之氣的氣浪,瞬間向四方衝蕩,揚起一大片沙塵!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原本裹挾大勢,聲勢駭人的段煦,只覺手爪之上,一股恐怖巨力碾壓而來,對方竟是以罡氣破開自己的雲力,猛地鉗住他的手掌!
瞬間手臂扭轉,以他堂堂黃雲之境的肉身力量,加上雲力加持,竟是無法抗衡這股巨力,筋骨幾欲斷裂!
一瞬間,段煦面色大變,他腳下借力一瞪,身軀順勢在虛空扭轉,這才躲過了筋骨斷裂的下場!
然而,他身形騰空,便失去了借力之機,項雲抓住段煦手掌,猛然甩動,便將其如同輪麻袋一般,猛然甩飛出去!
段煦瞬間倒飛而回,被重重掄砸在地,並瞬間向後劃退,一身潔淨長袍,瞬間在地上磨得破碎不堪!
段煦連忙雙掌揮出,兩道雲力巨掌轟向地面,旋即借反震之力,騰空躍起,踉踉蹌蹌終於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
整座大山,數百人,一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盡皆面露驚駭之色!
‘段煦’天虹門三代弟子中,最爲傑出的一人,如今天虹門新進長老,風頭可謂一時無兩,這樣一位年輕強者,竟然別人一招擊敗!
此刻段煦滿頭亂髮,渾身沾滿沙塵,身後衣袍已然破碎,甚至能夠看到白花花的屁股,他慌亂的轉頭,看着衆人那不可置信的目光,猶如是無聲的嘲諷,又好似一把把尖刀,刺在他的心中,令他屈辱難當。
段煦身軀微微顫抖,胸口劇烈起伏,一股強烈的恥辱感,令他血液幾乎要沸騰!
當看到不遠處,那面帶戲虐笑容,望着自己的青年,段煦仰頭一聲咆哮!
“我要宰了你!”
他突然伸手,從背後抽出一柄烏光閃閃鋼刀,當初段煦的金刀,被項雲以蒼玄巨劍擊毀,如今竟是已然換了一把刀,看那品階,似乎比那柄金刀還要高。
段煦手持鋼刀,雙臂輪動如風,道道雲力凝聚的刀芒,破空而出,霎時間,結成大網鋪天蓋地,向着項雲籠罩而去!
這一刻,段煦已然是全力出手,不計消耗,也要將眼前這人擊殺!
面對着聲勢駭人的恐怖刀芒,當頭籠罩,項雲緩緩伸手,輕輕觸碰到腰間游龍劍劍柄,劍未出鞘,人已先動。
之間項雲腳下神行百變步伐邁出,在這山林之間,壁虎遊牆,如魚得水!
項雲幾乎化作了一道殘影,輾轉騰挪,身形如電,竟是在那密集刀芒之中,遊走穿梭,硬生生開闢出一條道路!
在距離段煦還有十步之外,一道寒芒閃過,衆人只覺一陣狂風驟起,飛沙迷離,令人難以睜開雙眼。
下一刻,刀芒戛然而止,煙塵漸漸消散……
當塵沙散去的那一刻,驚呼聲隨之響起!
“這……這怎麼可能!”
只見,此刻戰場中心,原本手持鋼刀,狂性大發,勢要將項雲斬殺的天虹門段煦,雙手握刀,身軀僵直,目光猶自帶着茫然之色!
此刻,在他脖頸處,一道幽藍長劍,輕輕的貼靠肌膚之上,劍鋒向前一分,便能取其性命,而持劍之人,正是那名語出驚人,出言不遜的青年!
“好……好快的劍……!”長歌門長老楊鋒,此刻忍不住顫聲說道!
即便是毒龍門的長老宋鄂,此時也是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瞳孔微微收縮,面有忌憚之色。
擊敗段煦,並非何等艱難之事,他宋鄂也能做到,可是要做到如此乾脆迅速,宋鄂也是自嘆弗如!
然而,如此一位年輕強者,竟然只是這座宗門的一名普通弟子,那他上面的那些師叔,師祖們,聽口氣比他還要狂,又該有多強呢?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次入駐青冥山的新勢力,絕對擔得起‘猛龍過江’四字,狂,有狂的資本。
一些個小門小派見勢不妙,已經有些人,偷偷向着山下溜去,其餘留下的衆人,也都是變顏變色,心中各有思量。
望着面色劇變的衆人,手持游龍劍的項雲戲謔一笑,們反轉長劍以劍身,驟然抽擊在段煦面門,將其直接拍的橫飛出去,翻滾在天虹門衆弟子身前!
項雲傲然掃視衆人:“諸位,你等若還不速速退去,待我回山上,稟明師門長輩,請他們來與諸位見面,恐怕就沒我這麼好說話了!”
聞聽此言,各門派之人差點沒氣得吐血,你他孃的叫‘好說話’,好像從一開始,你就沒說過一句好話吧,真是半點面子也不給,衆人連一塊兒臺階,都找不到下的。
然而,項雲越是表現得如此霸道蠻橫,他們心中的忌憚,反而越重,此人面對各門各派,竟然如此肆無忌憚,而且身手如此了得,那他的師門長輩,恐怕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