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雲忽然身法進階,神行百變進入了‘壁虎遊牆’境界,速度飆升,靈活度更是大幅度提高。
而玄火雙頭蟒損失一頭,已經是受了重傷,項雲一時間,竟然躲閃的遊刃有餘,玄火雙頭蟒根本奈何不了他。
項雲當下身軀飛速閃動,快步落下雙頭蟒身軀,一把抓起癱倒在地上的牛胖子,又衝着一臉呆滯望着自己的項長安罵道。
“你傻了?愣着幹嘛,還不快跑!”
項長安頓時一個激靈,與項雲一起向前狂奔!
“嘶……!”
身後只剩下一個腦袋的雙頭蟒,斷首處鮮血兀自狂噴不止,後者身形瘋狂搖擺,拍打大地,竟是令大地震顫龜裂,無數山石翻飛!
眼看着項雲他們要跑,那雙頭蟒的猩紅眼眸中怨毒狠厲的光芒爆射,它竟是猛然收縮身子,竟然再次爆發,高高彈起,向着項雲他們飛撲而來!
項雲擡頭望去,心頭一驚,正要轉變方向逃離,忽然天空中勁風呼嘯,一聲沉喝猶如雷霆炸響!
“孽畜,休要傷人!”
驚雷般的聲音剛剛傳來,一道白袍身影已經是如閃電騰空,瞬間出現在了玄火蟒飛身前!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是一掌拍出,手掌落在玄火蟒頭頂之上!
“轟……!”
晴空霹靂,轟然巨響,玄火雙頭蟒龐大的身軀如遭雷擊,全身血色鱗片驟然倒豎,甚至炸裂翻飛,噴灑出漫天血霧!
下一刻,巨蟒倒飛,重重撞在一處丘陵之上,竟是直接將其砸的塌陷崩碎,夷爲平地。
巨蟒嗚咽嘶鳴,身軀顫抖不止,最終竟是蠕動着,朝着銀月森林的方向逃去!
來人並未追擊,而是倏然從虛空落下!
“世子殿下,你們……你們沒事吧!”
此人面相憨厚老實,生着一對招風耳、酒糟鼻、小眼睛,其貌不揚卻修爲高深,竟是一掌重創玄火雙頭蟒,這人自然是,秦風城城主盧永昌!
此刻盧永昌面色惶急萬分,堂堂玄雲境後期的高手,此刻竟是額頭冷汗直流,身軀顫抖不止,可見他心中何其惶恐!
“呼……”項雲看到了盧永昌,整個人一下子就如同泄氣的皮球,緊繃的身軀驟然鬆懈下來。
他右手一鬆,牛胖子滾落在地上,旋即另一隻手將項菲兒也扶住放在了地上。
“你……你終於來了。”項雲直接累的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就在下一刻,遠處又是數道黃沙卷地的身形,風馳電掣的趕來,張管家、劉先生帶着一衆世子府護衛,面帶惶急之色,急火火地衝了過來!
當兩人看到癱倒在地上,渾身染着鮮血的項雲時,差點沒嚇得兩腿一軟,直接雙膝跪地。
他們惶急的衝到項雲身前,當見到項雲還睜着眼睛喘着氣,二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但二人猶自不敢放鬆,一個抓住項雲雙手脈門,一個按住項雲胸口,同時將體內精純的雲力灌入,爲項雲探查身體,調理傷勢!
項雲卻是一翻身,擺脫了二人,他目光冰冷的說道:“好了,張管家、劉先生,我沒事,你們馬上去給我把楊廣林擒住!”
“嗯……?”
兩人聞言俱是露出詫異的之色,不過當他們看到,項雲那冰冷的目光後,深知項雲脾氣的兩人,不敢詢問半句,立刻轉身追人!
待兩人走後,盧永昌立刻親自前來給項雲,項菲兒、還有牛胖子各自導入一股雲力。
項長安連忙將隨身攜帶的療傷丹藥,給幾人一一服下,這纔算是穩住了衆人的傷勢。
此刻盧永昌一手握住項雲的手腕,爲其把了把脈,禁不住面色微微微白,緊張的說道。
“世子殿下,您……您怎麼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一次三人俱都是傷的不輕,特別是項雲,看似他是幾人堅持到最後之人,甚至還能夠帶着項菲兒和牛胖子奔逃,實則他受的傷勢纔是最重的。
從最開始在和烏金猿大戰的時候,項雲就已經受了內傷,最終卻是因爲進階到了五雲之境,雲力大漲,所以壓制住了原本的傷勢。
隨後他又遭遇了玄火雙頭蟒的襲擊,一路奔逃之下,項雲本就雲力耗盡,又有傷在身,傷勢無疑被加重幾分。
最後項雲還被玄火雙頭蛇一尾抽中,強大氣勁衝撞之下,雖然有功德造化訣的神奇能量,保住了性命。
可是他渾身的臟腑和竅穴,都受到了劇烈衝擊,可以說,當時項雲竟然沒死去,這已經是奇蹟了。
而即便在這種情況下, 項雲還將最後的精力拼盡了,救下了項菲兒,可以說支配他行動的,幾乎是就是他的肉體和意志。
此刻盧永昌的及時趕到,令項雲原本強自聚集起來的意志和心力散去,整個人就如同一灘爛泥,徹底癱軟在地,連動一根小手指都覺得萬分困難!
最終還是項長安將先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盧永昌,聽完項長安的講述,盧永昌額頭上的汗珠頓時越發密集, 眼中的驚恐,哪怕瞎子都能夠看出來!
“這……這怎麼可能,銀月森林裡,六雲以上的雲獸幾乎從走不出森林,這玄火雙頭蟒怎麼會出來了,還……還傷了各位……”盧永昌聲音有些顫抖和難以置信。
開什麼玩笑,堂堂一國皇子,一位陛下最寵愛的公主,還有風雲國最具權勢的藩王之子。
三個人的分量,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把它這個秦風城城主大人壓死十次不止!
要是三個人今日一起葬身蟒腹,那他就算是五馬分屍,再粉身碎骨,死一百次都不嫌多!
“下官真是該死,竟然姍姍來遲,差點讓三位殿下遭逢不測,當真是百死莫贖!”
盧永昌直接是雙膝跪下,匍匐在三人身前,身軀顫抖不已!
就在此刻,服用丹藥盤腿坐了片刻的項雲,艱難伸手,他拍了拍盧永昌的後背,望着擡頭看來的盧城主,有些虛弱的出聲。
“行了,盧城主,這事與你無關,你能夠及時趕來救駕,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現在您還是趕快帶人搜尋一下峽谷,看看還有多少傷員,剛纔那畜生可殺了不少人!”
“呃……是是……下官馬上派人去營救!”
盧永昌聞言自然是不敢絲毫怠慢,這些圍獵的人當中,很多人的身份都不普通,一旦有所閃失,都不是小事。
隨後,盧永昌帶人快速前往峽谷搜救,而駐守營地的衆人,也知道了獵場發生的一切,立刻有甲士集結前,護送一衆傷員回營!
而林婉兒他們也是聽說了項雲他們出事了,這丫頭跟着幾名護衛和衆多甲士一起尋來。
當看到項雲那渾身浴血,臉色蒼白的模樣,這丫頭也不跟項雲慪氣了,快步走過來,攙扶着自家世子,也不說話,低垂着腦袋,淚珠串兒止不住的向下滾落,哭得很是傷心。
因爲今日之事牽扯巨大,很多家世雄厚的世家子弟死的死傷的傷,盧永昌幾乎調集了全城軍隊搜救,整個搜救行動,從晌午一直搜尋到了傍晚,最後還留下來一部分軍隊繼續搜尋。
而當盧城主在營帳內勞心勞力,安排完最後救援工作後,剛剛走出營帳時。
卻是忽然見到營地內,喧譁聲四起,營地廣場方向擠滿了圍觀人羣,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周圍還有很多人正往那邊趕去。
盧城主趕忙拉了一個青年詢問,後者這才一臉驚駭的對盧永昌說道:“城主大人,出大事了!”
“嗯……出什麼大事了?”盧永昌心想這人莫不是說的獵場發生的事情?
那青年接下來的話,卻是讓盧城主悚然一驚。
那青年鼓着眼睛說道:“您還不知道呢,世子殿下要殺楊公子呢!”
“楊公子,哪個楊公子?”
“還能有誰,當然是中州郡郡守之子,楊廣林公子呀!”
“啊……!”
盧永昌一聽這話,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哪裡還敢多問,慌忙撥開人羣,向着營地內的廣場中央,就趕了過去。
衆人給盧城主讓開了一條道路,後者這才終於看清楚了廣場內的景象。
只見廣場中央,原本用來祭祀的高臺上,世子府大的張管家和劉先生二人當中,一個黑臉華服青年,被他們押解着跪在地上,後者正是一臉驚恐不安的楊廣林!
而此刻,項雲正站在高臺中央,身子微微有些彎曲,面色依舊蒼白,但臉上籠罩了一層寒霜,卻是令人心底有些發憷!
他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楊廣林,聲音冰冷的開口。
“楊廣林你可知罪。”
楊廣林聞言,心頭一跳,但面上卻是竭力保持鎮定。
“世子殿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不認賬?”
“世子殿下,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莫不是楊某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世子殿下?”
楊廣林此刻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咬緊牙關,打死也不認賬,他不相信,項雲還能夠真的當衆殺了他。
“呵呵……”
對於楊廣林的抵賴,項雲沒有絲毫惱火,他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聲陰測,令楊廣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不承認也沒關係,我也不需要你認罪,既然你不想講道理,那我們就不講了。”
說着項雲手往腰間一劃,便抽出了猶自帶着一道血跡的游龍劍。
楊廣林見到項雲竟然拔劍了,他目光狠狠一顫!
“你……你想幹什麼?”楊廣林色厲內荏的喝道!
他有些不安分的想要掙扎,可是身旁兩個黃雲境界的高手押解,他根本是無法動彈絲毫!
項雲臉色冷峻,一言不發,手中血跡斑斑的長劍擡起,朝着楊廣林的脖頸靠近!
“你……!”楊廣林大驚失色,脫口道。
“項雲!你真敢殺我?”
“有何不敢?”
“項雲,我父親可是中州郡的郡守,乃是陛下御設的龍城三郡之一,我伯父更是堂堂龍城禁軍統領大人,你……!”
“你別以爲你是世子,就可以肆意妄爲,若是殺了我,皇帝陛下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你也有大麻煩!”楊廣林狀若瘋狂的嘶吼。
“世子殿下息怒!”這時候盧永昌也是趕緊湊近高臺對項雲勸說道:“世子殿下您有話好好說,可千萬別一時衝動呀!”
項雲只是看了盧永昌一眼,那冰冷的眼神直接嚇得盧永昌身軀一僵,說不出半句話來,項雲轉過頭,俯身眯眼看着楊廣林。
“中州郡郡守、禁軍大統領,嘖嘖嘖……當真是好大的官威,楊大公子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楊廣林感受着項雲身上,猶如實質一般的殺機,後者身軀都在微微顫抖,在項雲森冷目光的注視下,竟是有些不敢開口!
就在此時,人羣中忽然一陣騷動,一羣人朝着高臺這邊迅疾趕來,聽到動靜回頭看去的楊廣林,頓時露出了驚喜萬分的神色!
來人,竟然是八皇子項長安,帶領的一羣安林黨黨徒及時趕到。
安林黨成員衆多,即便李東來、周顯龍等許多人受傷臥牀,可是剩餘的安林黨人還是有數十人之多。
再加上數十名帶刀護衛,在項長安這位八皇子的領頭下,來勢洶洶的趕來,頓時有一種壓人的氣勢!